論渣男改造的一千種姿勢

第6章

字數:3166

發佈時間:2024-11-12 00:42:19

  他說完立刻用衣領擋住臉,腳踩油門想離開,倉惶間將速度提到了最快,因為在黑夜中看不清方向,竟是直直朝著陸星哲撞了過去。


  “砰——”


  眼見車輛襲來,陸星哲瞳孔微縮,立刻敏捷的側身躲閃,誰知卻仍是慢了一步,左腿被車前身劇烈撞擊,整個人因為作用力直接滾到了路邊,而簡亦宏見狀沒有絲毫停頓,腳踩油門飛速逃離。


  伴隨著引擎聲的遠去,周遭道路重新陷入了寂靜。


  陸星哲被撞的七暈八素,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他掙扎著從地上起身,顧不得劇痛的左腿,先是檢查了一下手中的相機,確定剛才的照片沒有閃失這才放下心來。


  狗仔這行也不好做,擦傷撞傷是常有的事,陸星哲看了眼簡亦宏離去的方向,然後把相機塞進背包,扶著路邊的樹幹踉跄起身,喘氣平緩著周身的疼痛,半晌後,竟是笑了笑。


  算了,他最不喜歡跟死到臨頭的人計較了……


  希望對方明天還能繼續這麼橫衝直撞。


  他用手機僅剩的電量給僱主發了條信息,然後撿起地上的棒球帽拍了拍灰,一瘸一拐的想離開,誰曾想剛剛邁開步子,膝蓋就陡然傳來一陣劇痛,令他直接失去平衡跌倒在地。


  “唔……”


  陸星哲一慣能忍,此時白著臉悶哼出聲,可見是痛極,他抱著腿,半天都沒能從地上起身,後背漸漸被冷汗洇湿一片痕跡。


  媽的。


  陸星哲閉眼低咒出聲,不禁喘了口氣,他摸索著碰了碰自己的膝蓋,掌心一片湿漉漉的粘稠,像是血,可惜夜色太過暗沉,令人難以分辨液體顏色。


  不遠處的路邊靜靜停著一輛白色的車,席年坐在駕駛座,雙手抱臂,靠著椅背淡淡闔目,透過被路燈暈出淺淡光芒的擋風玻璃,依稀可以看見陸星哲從地上起身,然後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去。


  走兩步,艱難頓住身形。


  再走幾步,又失去平衡重重跌倒在地。

Advertisement


  短短的十幾米路,對方走了足足有五分鍾,數不清摔了多少次。


  席年坐在車裡,一直沒有動,他或許是想看看陸星哲怎麼回去,又或許是想瞧瞧對方的笑話,有好幾次系統都以為他會下車去幫忙,但席年卻隻是調整了一下坐姿,然後繼續觀察著對方的情況。


  他像是一個觀眾,以擋風玻璃為屏,自在平淡的看戲,而陸星哲則是電視裡的人。


  大城市的夜晚很少見到星星,隻有慘淡的月亮,陸星哲出了一身冷汗,風一吹,露在外面的皮膚都浸著寒意。他斷斷續續走了一段路,最後終於支撐不住,白著臉跌坐在了地上。


  這次他沒能爬起來。


  身上都是灰,褲腿沾血,模樣狼狽。


  陸星哲以前對席年說過,他被車撞的時候,不怎麼疼,所以先去找僱主把手中拍到的照片賣了個高價,這才去醫院,不過已經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


  “倒霉唄,就瘸了。”陸星哲對此一筆帶過。


  但很明顯,他撒謊了。


  他不是不疼。


  隻是沒有人可以救他。


  陸星哲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是個沒爹沒媽的野孩子,朋友也不見得有幾個,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狗仔這個職業太令人生厭的緣故,被車撞了也很難讓人覺得他可憐,隻能想到活該二字。


  起碼席年就是這麼想的。


  他的目光透過車窗玻璃,最後定格在陸星哲的左腿上,對方膝蓋那裡有一片幹涸的暗色,是血凝固的痕跡。


  這個時間已經接近凌晨,附近不會再有車輛經過。


  席年略微動了動,就在系統以為他又是因為坐麻了而調整坐姿時,男子卻從隔層抽出一個黑色口罩戴上,然後打開車門下車,徑直朝著陸星哲走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席年:我擅長開水燙頭。


  系統君:我擅長電流攻擊。


  席年:……


第5章 再度糾纏


  席年上輩子一直都在盡量避免和陸星哲有過多的牽扯,他有太多把柄捏在那個狗仔手裡,以至於不得不一直受著對方的掣肘,這對於席年來說,無疑是件令人寢食難安的事。


  他不喜歡陸星哲,但也不恨。


  太陽升起前,這條長街的路燈會一直亮著,暖黃的光芒照在地面,將樹影拉得老長。陸星哲沒力氣再站起來,他摸了摸自己的腿骨,卻因為密布的疼痛難以分辨傷勢,連神經都在逐漸趨近於麻木。


  他勉強喘了口氣,環顧四周,飛速在腦海中搜尋著附近的車站路線,誰曾想頭頂上方忽然響起一道低沉淡漠的聲音,猝不及防打斷了他的思路。


  “我送你去醫院。”


  席年戴著口罩,隻露出一雙靜若寒潭的眼,雖然看不清臉,但身形比例可以媲美男模,不似尋常路人,他說完俯身,對著陸星哲伸出手,卻被後者反應極大的側身避開。


  “不用。”


  孤兒院長大的孩子,童年時期隻有無休止的爭搶掠奪,陸星哲像一條野狗,卑劣且自私,多疑且敏感,別人無端的善意對他來說就像摻著毒藥的糖,避之不及。


  面對眼前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的男子,陸星哲的眼神警惕且防備,他並不領會席年的好意,顧不得疼痛,從地上飛快起身,背著相機包想匆匆離開,然而一步未走,脖子就是一緊。


  席年唇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像是貓捉老鼠般,攥住陸星哲的後衣領,在他耳畔低聲問道:“你很喜歡當瘸子?”


  陸星哲直覺來者不善,沒來由慌亂不安,眉目帶著這個年紀不該有的狠意,沉聲道:“松開!”


  席年聞言挑眉,應聲松手,隻聽一聲重物落地的悶響,陸星哲再次摔在了地上,傷處好巧不巧磕在地面,疼得他抱緊腿蜷縮成一團,咬著牙渾身直顫,眼神惡狠狠瞪向了始作俑者。


  席年垂眸看向陸星哲,有一種安靜且萬事不沾己身的遊離感,他到底不是喜歡廢話的性子,直接俯身將人打橫抱了起來,朝不遠處停著的座駕走去。


  陸星哲很輕,席年準備了十分力,最後卻連七分都沒用上。


  但他不在乎。


  他上輩子也沒有怎麼抱過陸星哲。


  大概知道力量懸殊,陸星哲沒有再掙扎,他忍著疼痛,眼神陰鸷的盯住席年,似乎要透過口罩看清對方的面容,聲音因為過長時間的壓抑而顯得陰鬱沙啞:“我說了不用——”


  席年就著那個抱他的姿勢,用指尖拉開車門,然後把陸星哲扔到後座:“怎麼,怕我是壞人把你賣了。”


  他衣襟上有一股很淡的氣息,像是白茶,又像是冷雨,清醒中夾雜著冰涼,一觸即逝。


  陸星哲有片刻怔愣,緊接著被他扔在後座,尚未回過神,車門就砰的一聲從外面關上,他抬眼,隻見男人繞到另一邊坐上駕駛座,然後發動車子,右手腕上纏著一圈厚厚的紗布,白得有些刺目。


  陸星哲當狗仔這麼多年,說沒仇家是假的,他總覺得席年那雙眼睛莫名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按了按手機,依舊處於沒電的關機狀態,隻能煩躁放棄。


  他從口袋裡摸出錢包,略微起身胡亂將幾張大額鈔票放到副駕駛,因為牽扯到傷口,聲音沉沉,嘶嘶的抽著冷氣:“在前面的車站把我放下去。”


  席年看著前方的路,外間光影從深邃的五官掠過,聲音平淡:“然後呢?”


  陸星哲說:“我自己坐車。”


  席年反問:“我的車不是車?”


  他不是善心泛濫的人,難得一次發善心,對方還不領情,席年就不怎麼想上趕著倒貼了,他一面朝著醫院駛去,一面道:“要麼你自己跳下去,要麼就閉嘴。”


  換了正常人,現在就該乖乖閉嘴,偏偏陸星哲是個不怕死的,他冷冰冰看了席年一眼,直接拉開車門就要下去,豈料半天都沒拉開,這才發現車門被人落了鎖。


  陸星哲狠狠捶了一下車窗,手背因為剛才在地面摩擦本就有傷,此時更是青紫一片:“你到底是誰?”


  席年從後視鏡中觀察著他的情況,片刻後又收回視線,聞言道:“路人。”


  他說:“一個過路人。”


  醫院就在前方,高大的白色建築上有紅色十字標,24小時都亮著燈,陸星哲不知是不是看見了,終於沒再折騰,側縮在車座上,緩慢平復著疼痛。


  車後座堆著些散亂的東西,一件運動外套,一本病例,還有一小塑料袋的藥,可惜光線昏暗,陸星哲看不清病例上的名字,他思維控制不住的開始發散,充分發揮狗仔亂塗亂寫的本能,胡亂猜測著席年的身份。


  給醫院拉客戶的?


  販賣器官的?


  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反正陸星哲現在有一種上了賊船還下不去的操蛋感。


  席年把車開進醫院,駛入停車場,頂上的白熾燈讓陸星哲昏暗的視線終於亮了幾分,他動了動身形,準備下車,結果發現真皮座椅上有一塊斑駁的血痕,像是從自己腿上蹭到的,抿唇用袖子胡亂擦了擦。


  席年下午剛來過這家醫院,對路線還算熟悉,他停好車,繞到後面拉開車門,對陸星哲道:“下來。”


  聲音在空蕩的停車場響起,有些回音。


  陸星哲此時也許該道個謝,但他頓了頓,什麼都沒說,壓低帽檐將臉擋得嚴嚴實實,艱難挪動傷腿下車,反手關上門,摸出錢包,把裡面僅剩的現金一股腦都塞給了席年,含糊不清道:“車費。”

暢銷精選

愛上一個言靈師
愛上一個言靈師 "我愛上一個言靈師。 可我是他最痛恨的妖物。 於是我附身在侍女身上,陪伴他多年。 直到他指腹為婚的少女出現,道破我的身份。 他終於對我說出第一句靈言:「去死。」 我如他所願,死在了他面前。 他卻尋到我一個又一個同族:「你見過我的妻子嗎?她叫寶風珠。」"
複合哥和親嘴姐
複合哥和親嘴姐 "綜藝上,影帝前任大冒險輸了被要求發復合消息,我已讀不回。 他咬牙扣字:「親嘴嗎?」 我秒回:「下樓。」 熱評第一是:「對方拒絕了你的復合申請並肯定了你的親嘴能力。」 我人傻了,網友炸了。"
我和春桃
我和春桃 我和春桃都是府裡的下等丫鬟。不同的是,她是個穿越女。
我在魔族當軍師
我在魔族當軍師 "我,廢物女大學生,不小心穿越成魔族軍師。 萬幸綁定了毀滅系統,隻要魔族滅亡就能回歸。 於是我開始出各種餿主意。 仙草出世,我攔住魔皇不讓他搶: 「陛下,我夜觀天象,今日出世的並非仙草而是奇毒。」 結果就看見服用了仙草的劍宗長老當場暴斃。 魔皇重傷,我慫恿人給他喂毒藥: 「陛下此傷,尋常之法醫治不得,隻能以毒攻毒。」 結果魔皇受毒藥煉體,修為大漲。 看著在自己的「努力」下不斷壯大的魔族,我流下「感動」的淚水。 而魔皇看我的眼神,也逐漸變得微妙……"
我的竹馬有點腹黑
我的竹馬有點腹黑 高中冬訓檢查內務及違禁品的時候。我披著竹馬的教官衣 服,從操場匆匆趕到寢室。教官一臉嚴肅:「衣服哪來的? 你們從什麼地方買的教官的衣服?」
未婚夫把我當傻子
未婚夫把我當傻子 "我試婚紗時,未婚夫卻一直纏著化妝師要聯系方式。 被我發現,未婚夫解釋說隻是警告她在婚禮那天幫我好好化,別出錯。 沒想到婚禮那天,未婚夫和化妝師在我婚房裡面洞房。 我冷笑一聲,他們大概不知道我婚房有監控吧。"
恨歡遲
恨歡遲 "西域進貢了三斛螺子黛。 軒轅澈給賢妃、淑妃、惠妃一人送去了一斛。 卻獨獨忘了我這個皇後。 當年,他哄著我入宮做他的皇後時,曾給了我一道密旨。 若我有一日無心為後,便放我自由。 第二日,我呈上那道密旨,跪在他面前,請他兌現諾言。 軒轅澈面露困惑。 「就因為一斛螺子黛?」 我點了點頭。 「是,就是因為那斛螺子黛。」"
舍友的中藥調理
舍友的中藥調理 "半夜高冷舍友趁我睡覺偷親我。 「喂了這麼多中藥調理身體,一直是個直男也不是辦法……」"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20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