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疾戰神嫁我為妾後

第89章

字數:3546

發佈時間:2024-11-12 00:47:39

  高大的馬上,端坐著個高大的人,此時跨著箭,背著弓,手裡握著一支馬鞭,闲闲地在手裡甩,帶起細微的風聲。


  那馬鞭分明沒有落在他身上,卻讓他毛骨悚然。


  這是這人第一次正面看見霍無咎。


  他自從參軍開始,便一直在霍玉衍將軍手下,便就是太子殿下。與勢如破竹、無往不利地霍無咎一脈相比,太子殿下溫厚謹慎,用兵也向來思量再三、步步為營。


  自打霍無咎接掌他父親麾下全部兵馬那一日起,他們便活在了霍無咎的陰影裡。


  世人皆道霍無咎是百戰不殆的戰神,誰又看得見太子殿下為他們日日思慮、通宵達旦的辛苦呢?


  但是,當時也便罷了,行軍打仗,要緊的是性命和勝負,而非這些。但如今,大梁已然立國,登基的也是如今的陛下,再讓太子殿下活在一個武將的陰影裡,那便要後患無窮了。


  今夜,他們知道實情的這些人,都是太子殿下最為倚重、最為信任的人。


  他們自不可做出任何出賣的事。


  那人看著霍無咎,咬緊了牙,什麼都沒說。


  卻聽霍無咎緩緩地接著開口道:“霍玉衍讓他幹的?”


  旁側,立時有個士兵高聲道:“非也!太子殿下什麼都不知道,是李將軍早就嫉妒你,想要除掉你罷了!”


  霍無咎冷笑一聲。


  “嫉妒我,除掉我?”他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他是誰,憑他也配?”


  說著話,他單手握著韁繩,馬匹乖順地往前走了兩步。


  “沒有霍玉衍的旨意,他敢假傳聖旨,敢帶兵渡江殺我?也不必你們在此跟我打馬虎眼,我早知道,今天,不過是想在你們臨死前,聽你們親口承認一句罷了。”

Advertisement


  馬匹在眾人面前緩緩踱著步。


  其中一人聽他這般輕慢的話,漸漸憋紅了眼睛。


  他沉不住氣,開口大聲道:“霍將軍既知道,何故還苟活於世!你若真為了大梁的江山社稷好、真將太子殿下看做親兄弟,就該早些自裁,讓他安心,何必讓他親自下令!你居功自傲,真當大梁沒了你便不行了嗎!反倒有你在一日,皇上和太子,便都不得安寢!”


  緩緩踱步的馬停了下來。


  霍無咎垂下眼,直看向他。


  這人恐怕不知,霍無咎剛才那番成竹在胸的話,不過是詐一詐他們罷了。


  ……沒想到,不光詐出了真相,還詐出了這番……這麼令霍無咎新奇的話。


  旁側的紀泓承都聽不下去了。


  飛鳥盡良弓藏,凡是武將,心裡多少有數。但是……若無霍無咎,誰有本事將這般國庫豐饒、如日中天的景朝打成如今這幅苟延殘喘的模樣?須知十年前,景朝也不過是皇帝昏聩,但先帝留下的基業,離被敗光還早著呢。


  但是,他們竟這般忌憚霍無咎,急著要將他害死……那可是他的親生叔父,他能夠互相交託後背的堂兄。


  “霍將軍……”紀泓承見霍無咎半天沒說話,緊張地上前道。


  卻見霍無咎抬起了握著馬鞭的那隻手,示意他住口。


  紀泓承閉上了嘴。


  便見夜色下,霍無咎緩緩露出了個笑容。


  沒什麼異樣,卻帶著幾分說不出的苦澀和諷刺。


  “說得好。”他說。


  說完,他面色一寒,單手扯著韁繩,足下一踢,策馬朝著大江的方向遠去了。


  “全部俘虜,殺。”


  ——


  這夜,大江波濤洶湧。


  霍無咎點清了江邊的一萬兵馬,竟是肆無忌憚地一揚鞭,讓魏楷立馬提著李晟的人頭,帶人渡江,領自己口諭,將守在江北的全部將士,連夜送到江南來。


  來往的軍船,一夜都沒停。


  而在江面之上,一隻不起眼的灰鴿飛過大江,在四更天時,飛到了臨安城裡。


  天際泛白時,兩匹快馬拉著一輛不起眼的馬車,飛快踏過漸漸淡去的夜色,踩過空無一人、染滿晨露的青磚街道,停在天樞門外,將一封急信遞過了緊鎖的宮門。


  片刻之後,天樞門打開了一扇角門,馬車上的人匆匆下車,快步行了進去。隨著一道厚重的聲響,角門關閉,整個富麗堂皇的皇城,又成了一隻鳥都飛不進的鐵牢。


  隻剩下那乘馬車,靜靜停在天樞門外。


  ——


  宮門每天到了時辰都是要落鎖的。官員想要在夜裡入宮觐見,隻有手中有十萬火急的急奏,從離皇上住所最近的天樞門遞進去,才有機會在夜裡面聖。


  這還是後主打登基之後,第一次被急奏從夜裡吵醒。他被披上衣袍請到龍椅上,靠坐在那兒,還在打瞌睡。


  他昨晚跟新入宮的兩個嫔妃鬧晚了些,這會兒才是剛睡下。


  片刻後,他看見了疾步而來的龐紹。


  他噗通一聲,自愛龍椅前跪了下來。


  “臣曾有一件極重要的事隱瞞了皇上,而今東窗事發,是臣的錯!”他說道。


  後主滿臉不解,將到嘴邊的哈欠憋了回去,問道:“什麼事?”


  “霍無咎逃了。”龐紹咬牙說道。“臣與北梁儲君霍玉衍一直有往來,他的手下今日發來急信,說霍無咎已引北梁兵馬渡江,恐有十萬之重。”


  後主的眉頭皺得死緊。


  龐紹的每句話他都能聽明白,但合在一起,卻讓他迷糊了起來。


  這都什麼跟什麼?一夜之間,怎麼就會突然發生這麼多的事?


  便聽龐紹拿出自己手中早準備好的幾封與霍玉衍來往的信件,放在後主的御案上,飛快同他解釋了起來。


  “霍無咎渡江之前,霍玉衍便找到了臣。他想要霍無咎的命,卻不敢自己動手,便說要把霍無咎騙來,想借臣的手殺了他。臣本欲殺霍無咎,卻又臨時改了珠主意,將霍無咎活捉,就是想借此牽制霍玉衍——畢竟臣隨時都能講霍無咎完好地送回去,重新威脅他的太子之位,因此霍無咎在我大景,霍玉衍便也不敢妄動。”


  卻見後主還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又問道:“這就是你跟朕說,留著霍無咎的命有用?”


  龐紹看著他這幅遲鈍窩囊的樣子,隻覺厭煩。


  若不是事出緊急,需要拿他的聖旨去搬周圍郡縣的兵馬,他才不會到這兒來給這廢物匯報這些。他嘴裡的話,也六分真四分假,他自不會告訴後主,自己這幾個月,早靠著霍無咎,源源不斷地騙來了霍玉衍十數萬兩銀錢了。


  龐紹咬牙:“是的。但如今霍無咎脫逃,不時便會危及臨安。臣請皇上的聖旨,立馬著人去周圍郡縣借調兵馬,保護皇上的安全。”


  後主這才嚇醒了一半。


  “快去,那快去。”他說。“可是,霍無咎是怎麼跑的呢?”


  龐紹咬牙切齒。


  “自是靖王放走的。”他說。“從臨安趕去江邊,再快的腳程也要三五日。這麼些時日下來,靖王府風平浪靜,定然是在給霍無咎打掩護。”


  說到這兒,龐紹一抱拳,跪地道:“皇上,您一定要將靖王捉拿看守住。他既能替霍無咎掩護,想必手中會有霍無咎不少的消息,甚至或許捉拿了他,還有牽制霍無咎的可能。”


  後主卻顧不上這些。


  “這病秧子倒是膽子大,敢通敵!”他咬牙切齒。“果真是賤人生的孽子,骨子裡就是壞的!”


  說著,他抬手便道:“來人!速去靖王府,給朕將那賤貨捉來!”


  卻聽龐紹攔道:“皇上,不可!”


  後主皺眉:“怎麼?”


  龐紹道:“靖王深不可測,此舉恐會打草驚蛇。臣有一計,請皇上聽聽。”


  後主忙道:“快說。”


  便聽龐紹說道:“今日便有大朝會,皇上不如等他入宮之後,再將他留下。到時,他人在宮裡,豈不是瓮中捉鱉?”


  後主一聽,隻覺有理。


  他松了口氣,道:“就按你說的辦。”


  龐紹應是,便要退下。


  後主的瞌睡也被驚沒了。他眼看著龐紹行禮後退,窗外,熹微的晨光隱隱透出,和殿中的燈燭光亮融在了一起。


  後主忽然開口。


  “舅父。”他喚道。


  龐紹停了下來。


  便聽後主問道:“無論如何,舅父都會留在京中,保護著朕的吧?”


  便見龐紹低頭行禮,廣袖高冠之下,看不清他的神色。


  “臣自會如此,絕不會棄皇上於不顧。”


  作者有話要說:霍無咎:嗚嗚,老婆,我哥要殺我


  江隨舟:巧了,我哥也要殺我;D


第89章


  第二日一早,江隨舟便上了馬車,徑直入宮去參加大朝會。


  他前一天晚上都沒有睡好,一直到二更天才堪堪睡下,待天一亮,便又起身了。


  但他知道,這大朝會他非去不可。


  他一旦稱病不去,宮中定然會派太醫前來診治。霍無咎在他院中,是人盡皆知的事,若有外人來,一旦看出端倪,便會露餡了。


  他隻得硬著頭皮上了車。


  馬車一路晃得他頭暈,待到在開陽門下車時,清早的日頭又照得他發暈。


  他皺了皺眉,攏起衣袍朝宮裡走去。


  按著大致的速度,霍無咎這兩日應當已經抵達長江南岸了。但是他半點消息都沒有收到,也不知他那邊是否順利……


  他一路走過開陽門內廣闊的漢白玉廣場,入了廣元殿。


  他來的時間算很早的,但向來遲來的龐紹竟已經等在殿中了。周圍幾個官員圍著他說話,他卻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像是有什麼旁的心事。


  江隨舟斂眉,心下有了計較。


  龐紹反常,想必是做了、或是即將要做什麼反常的事。不知一會的朝會上能否聽出端倪,若沒有,還需要著徐渡再去探查……


  他正兀自思量著,卻見龐紹看向了他。


  隻匆匆一眼,從他身上劃過而已,但那目光中卻帶著兩分意味不明的陰冷,讓江隨舟背後一毛。


  他收回目光,心中隱隱生出了些不好的預感。


  難道是霍無咎的事已經被他察覺到了?但府上為何沒有半點動靜,也沒見他的人來探查。


  江隨舟看了龐紹一眼,又回過頭,朝殿外看去。


  森嚴的禁衛軍陳列在幾重宮門周圍,大臣零零散散地散在灑滿日光的廣場上,徐徐往廣元殿來。


  此時他已入了宮,自然無法在朝會之前離開。隻等一會兒早朝過了,他需第一時間回去,看看究竟出了什麼事。


  半盞茶的功夫,朝臣便已經到齊了,靜靜等在殿裡。按著後主素日的習慣,需再等至少一刻鍾,他才會姍姍來遲。


  但卻在這時,太監唱喝的聲音響了起來。


  百官下跪參拜,後主坐到了龍椅上。


  江隨舟心中的不安更甚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更何況今日,龐紹和後主似乎都有些反常。


  他強壓下心底的不安,但卻總忍不住走神去惦記霍無咎。

暢銷精選

回避型戀愛
回避型戀愛 "打遊戲被隊友狂噴。 我回復:「如果你覺得我菜,你可以當我老公教我,而不是罵我。 「好嗎?老公。」"
打臉標籤女室友
打臉標籤女室友 "室友愛給人貼標籤,開學她看我一身名牌,翻著白眼說:「假貨女。」 甚至為了向其他人證明,她不會看錯。 抓起我的包就一剪刀剪了下去。 她笑:「真正的牛皮都是很軟很輕薄的,這硬得跟鋼板一樣,一看就是假貨,我就是剪一百個,我也賠得起。」 話音剛落,我家保姆推門而入。 「同學,您說得對,這確實不是牛皮的,因為這是鱷魚皮。」 她亮出黑色支付寶界面。 「我是若藍的奶媽,您轉我就好,一共是 168 萬。」"
重生在帶走侄女的那天
重生在帶走侄女的那天 曾經信奉不婚主義的我,將被嫂子重男輕女,從小虐待長大的侄女視
暴君他沉迷當狂徒
暴君他沉迷當狂徒 我穿成暴君不受寵的妃子後,和俊美侍衛私通。一日,我和 那個侍衛廝混,被人發現,當貴妃帶著捉奸的部隊到達時。
明月別枝
明月別枝 我,柔弱大小姐!意外和威震天下的大將軍互換了身體。他 頂著我的臉撕庶妹、揍繼母,忽悠皇帝給我爹穿小鞋。我爹 崩潰了,繼母也崩潰了。
尋晚
尋晚 我為了五千萬,勾搭上京圈大佬。賺夠 錢後,我準備死遁了。假裝墜海,生死未卜。
清吟小班
清吟小班 "華盈是雅妓。 我是她身側的丫鬟。 可自從華盈撫琴一曲火遍上京後,就被李四娘送去了吏部尚書的府邸。 那日後,她像是變了一個人。 沐浴,更衣,都不需要我伺候。 吃得少,睡得少。 整個人沒什麼精氣神。 後來,華盈惹了花柳而亡。 李四娘又把目光轉到了我身上。 她想讓我接替華盈位置,繼續伺候吏部尚書。"
夫人她總想改嫁
夫人她總想改嫁 "「他如今是探花郎,怎還會想起我這個 糟糠妻!」我哭得正賣力。 「所以改 嫁一事,還要勞煩大娘多替我物色物"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20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