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不夜天

第176章

字數:3140

發佈時間:2024-11-12 00:49:37

  遼帝是如何受的傷?


  這其中因果,除了至今昏迷不醒的遼帝,無人得知!


  但世上想遼帝駕崩的人卻有不少,最過明顯的便是三皇子耶律晗,以及他身後的王子太師耶律定。甚至近的不說,說遠的,蘇溫允、李景德,哪一個不喜歡遼帝立刻駕崩,遼國即刻大亂才好。


  天色不早,二人又說了會兒話,便要歇息。


  唐慎單手撐著臉龐,靠在桌幾上,望著王溱將臥房裡的兩扇窗戶關上。等王溱轉過身,便見燭光下,唐慎眼也不眨地看著自己。他心中一動,旖旎的心思油然而生。王溱也不動,就站在窗邊,微笑著看他。


  兩人久久注視,寢室中氛圍漸好。


  隻聽唐慎突然開口:“師兄今日去叔祖府上,都說了何事,聊了這麼久。”


  王溱心裡頓時什麼旖旎的情思都沒了,他表面上卻從容不迫。他大步走上前,站定在桌邊,伸手就要去拉唐慎,一邊笑道:“隻是說些金陵府的家事罷了。”誰料唐慎躲開了他的手。


  王溱的手落在半空中。


  唐慎:“師兄曾與我說過,此生不會诓騙我,若是诓騙我……”


  王溱無奈地望著他,俯身在他唇上輕輕親了一口,目光深沉,柔情至極地說道:“是,我此生不會騙你。”


  唐慎:“……”


  你敢在說這話前,不突然親一下嗎!


  唐慎無語許久,他輕哼一聲:“既然如此,我問你答。”


  王溱抱起他:“好。”


  唐慎:“你今日去叔祖府上,可是與他商議政事。”

Advertisement


  王溱親他一口,接著道:“自然不是。”


  唐慎:“和銀引司有關?”


  “無關。”再親一口。


  “是銀引司出了岔子?”


  “未曾……”話音還沒落下,王溱立刻改口:“不,是出了岔子。”接著他又俯身親了一下。


  唐慎:“王子豐!”


  王溱朗聲笑道:“哈哈,說好的,若是騙你,我自然會先親你,景則,我可沒有胡來。”


  唐慎:“……”


  行,我說不過你!


  唐慎沉思許久,他再抬起頭,問道:“那最後一個問題,是否是你想要做些什麼……讓銀引司出岔子?”


  王溱歡愉的笑容漸漸凝住,他靜靜地望著唐慎,目光深沉似水。


  “你可知我真是喜歡極了你的聰慧,但有時也在想,你為何不能愚鈍些!”


  唐慎立刻心領神會,但他默了許久,問的問題卻是:“你為何要瞞著我?”


  王溱厲聲斥責道:“這般齷齪的事,我如何能告訴了你。若你知曉,你又會如何看我?”說罷,做出一番傷心徹骨的模樣,掩面不語。


  唐慎拉開王溱遮住臉龐的手,兩人四目相對。王溱目光清明,眼神中盡是遮不住的笑意。


  唐慎面無表情道:“雖說看起來是我吃虧,但師兄,說好的,說謊前親我呢?”


  王溱錯愕地睜大眼,下一刻,他哈哈大笑,覆身上去,吻住了這張能言善辯的嘴唇。一番唇齒交纏,唐慎氣息不定,王溱終於說了回真心話,他問道:“我在你心中,難道不該是個光風霽月的正人君子?”


  唐慎驚訝地看他:“是何事讓師兄產生了如此錯覺。”


  王溱認真道:“但還是得注意些的。”


  唐慎:“你瞞著我,就是不想我知道你又要貪贓枉法、謀害忠良了?”


  王溱抱著他,嘆息道:“我又豈願如此啊!”


  三日後早朝,紫宸殿中。


  隻見一位身穿四品御史官袍的官員自人群中走出,他高舉玉笏,從袖中取出一張奏折。


  “臣方未同,有事起奏。”


  趙輔看著他,揮揮手,示意季福去把方未同手中的奏折拿上來。他問道:“何事啊?”


  方御史低頭不語,將那封折子高高舉過頭頂。等到季福拿了折子,呈上去交給趙輔。趙輔看著這封折子,面色變換,慍怒難掩。


  趙輔壓著怒意的嗓音:“說。”


  這時,方未同才高聲道:“臣為御史大夫,有督查朝堂之責。臣彈劾邢州府尹劉洎劉濁重!劉洎之罪,罄竹難書,臣草草列下七樁大罪。一罪,行不配德,濫用功名,年少獲封,卻有隱蔽之嫌!二罪,邢州地荒……”


第155章


  邢州, 地處大宋西南, 與蒲甘接壤。


  早朝上, 御史大夫方未同列數邢州府尹劉洎的七條罪狀,說得是鏗鏘有力,觸目驚心。當即趙輔便下令, 派人徹查此事。並再派官員前往邢州,捉拿劉洎歸案。


  一時間,朝堂上百官噤聲, 不敢言語。


  等到下了早朝, 散朝時,官員們才敢議論起剛才發生的事。工部左侍郎李鈺德與唐慎走在一塊, 但他並未說剛才紫宸殿中事,而是道:“聽聞唐大人前幾日派人將那季孟文調回了盛京?”


  “正有此事。”


  李鈺德笑道:“同為工部官員, 若是唐大人有何處需要下官幫襯,但可一說。”


  唐慎作揖道:“多謝李大人。”


  “唐大人言重了。”


  早朝散了後, 勤政殿中,刑部尚書餘潮生思忖再三,還是敲響了自家老師的屋門。


  徐毖輕聲說了句“進來”, 餘潮生走進屋中。他長長作揖, 行了一禮,道:“學生見過先生。”


  徐毖示意他坐下,親自為他沏了一杯茶。餘潮生立刻誠惶誠恐地雙手接過茶盞。


  徐毖溫和地笑道:“可是擔心那劉洎的情況?”


  餘潮生:“自然是瞞不過先生。十數年前,學生外放,在邢州當了一年的官, 與那劉洎有過一番交集。邢州地處西南,再往南便是蒲甘。方才在紫宸殿上那方未同說,劉洎貪贓枉法、行汙受賄,隻怕是真的。兩國交界之地,有太多可以牟利之處。”


  “那你為何又擔心他呢?”


  餘潮生沉默片刻,道:“學生是在想,為何那劉洎當了邢州府尹這麼多年,突然就被人一道折子彈劾了?”


  徐毖:“這世上絕無巧合,你的擔憂並非無由。那你想想,將劉洎趕下去後,是誰能從中得利呢?”


  良久,餘潮生驚道:“他們所謀,是邢州?”


  徐毖:“正是。西北有幽州銀引司,東北有盛京銀引司,東南有江南銀引司。而這西南呢?邢州,便是繞不過去的一個關卡!”


  餘潮生恍然大悟,隻覺撥開雲霧見青天:“學生多謝先生賜教。”


  師生二人又喝了會茶,徐毖問道:“你可確信,你與那劉洎無關?”


  餘潮生:“自然是無關的。學生在邢州做官時,那劉洎才是個六品小官。聽說過他的名字,是因為曾經幾次在宴席上碰見過,他長相奇特,才記在了心上。學生怎會和他有關。”


  徐毖悠然笑道:“那便可作壁上觀,隨他們去吧。”


  不隻是餘潮生,朝堂上,許許多多的官員也在疑惑,為何這劉洎山高皇帝遠,在邢州度過了十數年,突然就被御史彈劾,落了大罪?


  這背後,到底有何緣由?


  大多數人是猜不透,到底這劉洎得罪了誰,才落得如今的田地。


  也有極少的幾位相公將目光對準了徐黨和王黨。毫無疑問,定是這兩黨所為,隻是是何人所為,又為何去做,真令人無比費解。


  兩個月後,開平三十五年八月,金吾衛押解著劉洎,從邢州回到盛京。


  劉洎本是個胖子,身高不足五尺,卻有三人之寬。餘潮生能記住他,就是因為他胖得驚人,不像個讀書人,反而像個腦滿肥腸的商戶。然而這兩個月以來,劉洎是夜不能寐,無心用餐,竟硬生生餓瘦了四十多斤,兩眼又深深凹陷下去,狀若孤魂野鬼,流離失所。


  來到盛京後,他立刻被關進大理寺天牢。


  不日,大理寺少卿便奉命審查此案。因此案涉及錢財眾多,趙輔自認執掌朝政多年,他並非完全要自己的臣子兩袖清風,做個窮清官。但這劉洎做的事,已然觸及他的底線。趙輔嚴令徹查,大理寺的官員豈敢怠慢。一個月不到,劉洎便被被打得招了供,案件也審了個清楚。


  十月,劉洎被關入天牢,家產充公,其子女親眷貶為奴籍。


  然而半個月後,御史臺又一位官員呈上奏折,向皇帝彈劾了一個人。


  此人叫孫尚德,如今在江南織造府做調度官。御史彈劾其在開平十九年八月,曾行賄時任邢州少尹的劉洎,二人狼狽為奸,虧空邢州府庫,致使來年邢州大旱,庫房未有存糧,邢州三地死傷十餘萬人。


  這封折子一出,百官震驚。


  紫宸殿上,左相徐毖緊緊握著手中的玉笏,渾濁蒼老的眼珠搖擺不定。他緩緩抬起頭,看向站在自己右側的右相王詮,仿佛要從他那淡定的臉上看出他心裡的頭緒。而趙輔也錯愕不已。


  邢州大旱,這事非同小可。


  開平二十年,趙輔沉迷修仙,正在建造登仙臺。可突然,西南三月未下甘霖,導致邢州、蒼州、孟州三點大旱。那時的趙輔被嚇得一個激靈,朝堂上、民間都有了謠言,說是因為他大興土木修建登仙臺,勞民傷財,這才引得天降大災。


  為了這件事,趙輔還特意去天壇祈福一個月,吃齋求上天庇佑。


  天災定會死人,隻是死多與死少的問題罷了。那年邢州三地旱災,死傷十餘萬人,趙輔是覺得多了些,但那年的旱災著實嚴重,趙輔革除了一幹官員的烏紗帽後,就沒在意此事。可如今竟然有人說,當年那場旱災前,邢州庫房中沒有存糧!

暢銷精選

找個教授做男友
找個教授做男友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男人的裸體。男人頂 著一團濕漉漉的黑髮,五官乾淨又精致,鎖骨明顯,視線下移是線條流暢...
關於喪屍和孩子的飼養問題
關於喪屍和孩子的飼養問題 我直勾勾看著領頭的那個喪屍,有點恍惚。 怎麼回事,濃眉大眼的傢伙也背叛革命了? 他瞪我一眼:「沒見過喪屍啊?」 我:「..…沒見過這麼帥的喪屍。」
深海之淵
深海之淵 "我在海邊救了一個又聾又啞的少年。 朝夕相處大半年,我們成了彼此最親近的存在。"
我這一生享樂到底
我這一生享樂到底 "我是上京城活得最恣意的小姑娘。 繼母憐惜我幼年喪母,待我格外寬容。 繼妹冒著漫天風雪去書院求學的時候,我窩在小榻上看話本子。 繼妹頂著烈日炎炎拼命習舞的時候,我捧著冰飲子看話本子。 世人皆說繼母慈母心腸。 直到十七歲那年,繼母把母親生前給我訂下的安國公小世子,換給了繼妹。 世人才明了繼母這麼多年的籌謀。 可,繼母八百個心眼子,怎麼就隻用在了內宅呢? 但凡她仔細打聽打聽也該知道,那世子養男倌,娶妻隻為傳宗接代啊。"
狀元娶我後悔了
狀元娶我後悔了 "與我互相愛慕的窮小子一朝成了狀元郎。 我曾怕拖累他,提出了此生不復相見。"
小夫人
小夫人 "我穿越成了一個粗使丫鬟,被王爺看上,強行給了名分收了房。 他還換掉我的避子湯藥,想用孩子拴住我……"
春望山楹
春望山楹 "謝銜還是皇子時便與我定親。 後來他成了傀儡皇帝,我家族落罪,男子流放,女子為奴。"
山雀
山雀 前晚勾了個小奶狗,隔天才知道是客戶要我護送的好大兒。 出發去機場前,小奶狗轉頭對他媽說:「有雀姨在你就放心吧,除了她沒人敢欺 負我,對了家裡的酒我昨天給喝光了,你記得再給外公買點。」 「你這孩子,喝那麼多酒幹嗎?」 .…壓力太大。」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20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