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好,我是這棟別墅的管家,您可以叫我唐卡,從今往後,由我負責您在家裡的飲食起居。”
“唐卡你好。”
唐卡伸手護著車門,迎白茵下了車,帶著她走進了別墅。
別墅是黑白灰極簡裝修的風格,絲毫沒有生活氣息,處處透著不近人情的冷淡感,就像那個男人一樣。
房間裡的家具擺設和小物件,無一不是整齊規範,如果牆上多幾幅藝術繪畫的話,白茵甚至會覺得自己是在逛美術館。
“這是陳淮驍的家?”
“是的,夫人,這裡是少爺的家。”唐卡嗓音溫和,沉著有禮:“但他極少回來,要麼宿在公司的起居室,要麼和車隊宿在山裡。”
白茵順著大理石的旋轉的樓梯,走了上去。
以前她也幻想過陳淮驍的家會是什麼樣子,肯定有正面落地窗的書房,還有靠牆的大書架,陳淮驍是特別喜歡看書的人。
果然,白茵走進書房,便看到了一整面牆的書架。
書架上放著新聞傳媒以及金融方面的書籍,還有不少天文地理的專業著作,歌德和尼採的原著書也有…他的涉獵範圍相當廣泛。
白茵修長白皙的指尖流連過一本本古舊厚重的書籍,隨意地翻取著,似乎每一本都有他閱讀過的痕跡。
唐卡站在門邊,無聲無息地打量著這位少夫人。
他想過少爺忽然意外成婚,少夫人容貌一定不似凡品。
盡管有過心理準備,但乍然間看到白茵,看到她嘴角不自覺綻開的微笑和舉手投足間不經意的風情,唐卡還是被深深地驚豔了。
這樣的人間絕色,難怪少爺那樣的人,也會抵御不住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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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卡收斂了心緒,眼觀鼻,鼻觀心。
白茵又走到了陳淮驍的電腦書桌旁,修長瑩潤如白蔥的指尖掠過了紅木的書桌,唐卡立刻出言提醒:“夫人,少爺不喜歡別人隨意觸碰他的工作文件,包括電腦,這是一定不能動的,裡面有商業機密。”
“嗯。”
白茵慵懶地應了聲,似沒有放在心上,順手拿起了桌面上的相框。
相框裡是她高中時期和陳淮驍在古鎮拍的照片,這也是他們之間僅有的一張合影。
照片裡的男人彼時還是少年模樣,幹淨的白襯衣,五官清美雋秀,眼角微勾,嘴角掛著不羈的微笑,手臂隨意地搭在她肩膀上,揪著她的大辮子把玩著。
而白茵穿著寬松的高中藍白校服,仍舊扎著大辮子,神情羞澀又腼腆。
那時候的白茵如此單純,滿心滿眼都是他,喜歡得發瘋,喜歡得要命。
她回頭問唐卡:“這張照片是什麼時候擺上桌的?”
唐卡想到了陳淮驍剛剛電話裡特別的叮囑,這張在他桌面擺了四年的照片,不能說實話。
“這是少爺今天下午讓我衝印出來,擺在桌面上。”
白茵嘴角掛起一絲冷笑。
當然是為了這一場聯姻,否則還能為了什麼呢。
她早就不對他抱有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
白茵將相框倒扣在了桌上,問道:“我的房間安排好了嗎?”
唐卡禮貌地回道:“少爺吩咐了,房間夫人可以自由選擇,樓上六間,樓下三間,沒有禁區,當然少爺在書房獨處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擾,這是唯一的規則。”
“陳淮驍的臥房是哪一間?”
“書房對面。”
白茵毫不猶豫地推門走了進去,房間很大,也很空曠,黑灰簡約色調,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冷淡風。
“他帶其他女人回來過嗎?”
“從來沒有,夫人。”唐卡認真地說道:“您是第一位進他房間的女士,您要選少爺的房間嗎?”
“可以嗎?”
“少爺說房間您可以任選,當然也包括他的房間,我這就替您將行李拿進來。”
“不用了。”白茵邁著輕盈的步子,走出房間,選擇了隔壁的另一件有正面落地窗、正對著湖畔的次臥,說道:“我喜歡這間。”
唐卡有些驚訝:“夫人…您不和少爺住同一間嗎?”
白茵回頭淡淡道:“我不喜歡與人共眠,有問題嗎?”
“不。”唐卡立刻恭敬地答道:“我立刻將您的行李送進來。”
白茵站在落地窗邊,看著落地窗外的湖畔風景。
她要攀上群星之巔,收獲許多幸福。
這隻是一個開始。
夜幕降臨,行李都收拾妥當,管家唐卡在浴室放了熱水,讓白茵泡澡沐浴。
“夫人,洗澡水溫度已經試好,您可以沐浴了。”
“謝謝你,唐卡。”
白茵看著唐卡英俊的模樣,那顆湛藍的眼眸好似星空。
陳淮驍還真是放心啊,家裡放這麼英俊的管家跟她單獨相處,真不怕她給他戴綠帽嗎。
不過轉念一想,陳淮驍或許根本不在乎,和她結婚,除了兌現承諾之外,他想要的也不過是蘇家的資源罷了。
白茵走進了煙霧繚繞的浴室裡。
唐卡非常妥帖細心,已經在浴室裡點了花香味兒的燻香。
浴池約莫有一個溫泉池的大小,清澈的水中漂浮著幾片玫瑰花瓣。
白茵卸了妝,披散著及腰的長發,修長的腿緩緩步入了水池中,一點點讓溫水漫上她的皮膚,浸泡到了下颌的位置,讓今天一整天的疲累煙消雲散。
在這樣的溫水裡,她漸有些困乏,畢竟今天早上為了準備婚禮,她不到五點就起床了。
很快,白茵的意識便有些恍惚了。
昏昏欲睡中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她一個沒坐穩險些沉入水中,這才驚醒了過來。
卻沒想到,浴室門口站著一個男人。
陳淮驍隻穿了黑褲和白襯衣,倚在牆邊,氤氲的白霧中,他似笑非笑望著她。
不知看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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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盡得風流)
看到陳淮驍就這樣倚在浴室門邊,白茵白皙的臉頰泛起潮紅,驚慌地扯過了浴巾,擋在身前:“陳淮驍!你怎麼跟做賊似的。”
“這是我家,你是我的夫人,何須做賊。”
陳淮驍掛著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漆黑的眼眸中翻湧著欲色,卻也是極度的克制:“唐卡說你洗澡洗了一個半小時,怕你淹死在浴缸裡,進來看看。”
白茵咬牙切齒地瞪著他,卻也無可反駁。
這裡是他的家,她現在是他的妻子,一切都是順理成章。
“我沒事,你出去。”
陳淮驍踱著步子來到池邊,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白茵,你不會以為我們的婚姻關系,是有名無實那種吧。”
說著,他一顆一顆地解開了襯衣紐扣。
衣領敞開,露出了好看的鎖骨線條,陳淮驍坐到水池邊,伸手試了試水溫。
白茵盯著他的鎖骨看了幾秒鍾,然後收斂心神。
從這個男人望向她的目光就能看出來,他早已忍耐到極致了。
他對她身體的興趣…已經超過了這場聯姻所能獲得的實際利益。
白茵知道,自己應該好好地利用他對她的這份興趣。
“陳淮驍,你先出去。”
“今晚是我的洞房花燭。”陳淮驍走到她身後,指尖輕輕撩著她湿潤的發絲,磁性的嗓音裡帶著淡淡的溫柔:“我為什麼要出去。”
“我泡得太久了,對皮膚不好,讓我出來敷一下身體乳,好嗎。”
她溫柔的語氣裡有妥協的意味,陳淮驍向來吃軟不吃硬,因此沒有勉強她,起身走出了房間。
出門的時候,他回頭睨了她一眼,眸子裡帶著眷戀與引誘。
白茵迅速起身,光著腳走到幹湿分離的淋浴區,衝洗了身上的泡沫和玫瑰花瓣,然後擦幹身體,換上了綢質的黑色睡裙。
鏡子裡的她,膚白如雪,發絲垂在鬢間,絲絲縷縷,帶著靡麗的慵懶。
良辰美景,洞房花燭。
而今晚之後,也再無退路,不管陳淮驍討厭她也罷、輕視她也罷,她都要穩穩抓住這根救命的稻草。
……
白茵吹幹了湿潤的發絲,走出浴室。
管家唐卡已經不在房間了,因為宅子裡有了女主人,夜間他便不會出現在別墅裡,即便白茵隻穿一條單薄的小睡裙也無所謂。
經過陳淮驍的書房時,白茵頓住了腳步。
陳淮驍斜倚在辦公桌前,似乎正在開視頻會議,電腦屏幕幽藍的光倒映在他的臉上,襯衣衣領隨意敞開著,倒也不在意,臉龐寡冷清寂,沒有表情。
現在的陳淮驍,比當年讀大學的時候,身上多了幾分殺伐決斷的戾氣。
白茵知道,自己再也不能把他當成曾經的淮哥哥了。
這場聯姻,注定了他們之間重重的利益糾葛,再也回不到過去的純潔關系了。
陳淮驍瞥見了門口的白茵,對她揚了揚手:“外面熱,進來。”
白茵走進了房間,房間冷氣果然開得很足,吹在她溫燙的皮膚上,涼涼的,很幹爽。
她沒有打擾陳淮驍開會,兀自坐在沙發上,打開了一部希區柯克的懸疑電影,認真揣摩著學習著電影中的人物的舉手投足的演技。
陳淮驍嗅覺敏感,自小姑娘進屋之後,他便能嗅到房間裡縈繞著一股清淡的檸檬香,應該是她泡澡之後殘留的味道。
小姑娘蜷在沙發上,修長的腿宛如雪白的藕段般,微微彎曲地擱在沙發上,睡裙勾勒著她的美好的體態,腰窩格外明顯。
白茵背對著他,仍舊專注地看著電影,手落到了白皙的小腿上,無意識地在柔滑的皮膚上撓了撓。
自她進來之後,陳淮驍就有些心不在焉,注意力總是被她吸引。
她一句話不說,甚至都不看他,但舉手投足間魅態四溢,盡得風流。
陳淮驍潦草地結束了視頻會議,走過來將她橫抱而起,大步流星地進了臥房中。
白茵伸出了一隻白皙光潔的手臂,擋在了男人的鎖骨前,阻止他的進攻:“陳淮驍,我要演《霓裳》這部戲。”
男人將她擱在了松軟的大床上,沒有直接進犯,手肘撐在她身前,以一種壓迫的姿勢俯視著她——
“洞房花燭夜,你要跟我談條件?”
“陳家和蘇家聯姻,你可以坐穩娛樂圈半壁江山,以後再也沒有人能和你抗衡。”白茵伸出手,指尖撥弄著他衣領的扣子:“至少,你要給我看到你的誠意。”
陳淮驍黑眸中的熾熱稍稍冷卻了幾分。
他握住了女人柔滑的手:“小辮子,娛樂圈是最不缺關系的地方,被資本硬捧的藝人,多不勝數,能風光幾時?”
“我不要你捧我,我也不當女主角,隨便給我一個角色小試牛刀,就行了。”
白茵從來沒想過一口吃成個大胖子,路要一步一步地走。
腳踏實地,才能走得穩。
《霓裳》是今年最受矚目的大ip古裝片,裡面有大段舞戲,不僅僅是女主角的舞,還需要不少有基礎的配舞演員,呈現大唐盛世的霓裳羽衣舞。
“我打聽過了,這部戲的舞蹈演員專業性要求很高,不會對外招募,隻從藝術團裡挑選,我不認識那些人。”白茵拎著他的衣領,將陳淮驍英俊的臉龐拉近了自己:“我需要門路。”
陳淮驍看著白茵清麗又性感的臉龐,黑眸中的渴望更是肆意洶湧:“我可以給你一個聯系方式,至於能不能選上,看你自己的本事。”
白茵終於松開了他的衣領,起身便要吻他,陳淮驍修長的指尖卻落到了她的唇邊,輕輕按壓:“小辮子,有個問題。”
“你問。”
“嫁給我,是別無選擇的選擇?”
白茵搖頭。
陳淮驍眼神一轉,似有光芒,卻聽白茵不假思索道:“各取所需。”
陳淮驍嘴角綻開了一抹冷笑,將她翻了個身:“那今晚,我們就好好地’相互索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