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陳淮驍!”
“陳淮驍怎麼來了!”
“他這身打扮…是新郎吧!”
“不…不可能吧!難道今天的新郎是陳淮驍!!!”
蘇安寧猛地瞪大了眼睛,手指尖緊緊摳進了掌心肉裡。
陳淮驍…她一見鍾情、暗戀了這麼多年的陳淮驍!居然來了婚禮!
“媽,陳淮驍怎麼會來,誰讓他來的!他怎麼穿著新郎的衣服啊!”
鄒玫芝怨毒地望著禮臺:“鬼知道。”
……
白茵看著舒徐走來的陳淮驍,緊繃的心…驀然松懈了下來。
腦子裡一片空白,音樂遠去了,喧囂遠去了。
整個世界,隻剩下她凌亂的心跳聲。
他…真的來了。
像是在做夢。
陳淮驍身形敏捷地跨上了婚禮臺,接過了目瞪口呆的司儀手裡的話筒,嘴角淡淡揚著:“謝謝諸位來到現場,參加我和白茵的婚禮。”
臺下宛如炸開了鍋,有人倒吸涼氣,有人捂嘴驚叫,有人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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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淮驍環掃了臺下一眼,用平靜且極有威懾力的嗓音,說道:“誰有意見嗎?”
賓客們立即安靜下來。
這位大佬擺明了是橫刀奪愛。
搶親搶得這般理直氣壯,誰敢有意見。
終於,浪漫的結婚進行曲重新響了起來。
白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望向了白玫瑰步道盡頭那個清雋如神明般的男人。
她藏在心裡、默默喜歡了那麼多年的哥哥。
無數次地想象過嫁給他的情形,浪漫的白玫瑰、夢幻的蕾絲婚紗、還有她精心為自己準備的新娘妝......
宛如美夢成真。
她提起了婚紗,毫不猶豫地邁著步子,朝陳淮驍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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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良宵(氤氲的白霧中他似笑非笑...)
白茵拎著裙擺,踩著白玫瑰花瓣,飛奔到了陳淮驍面前。
過去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在隱藏自己,穿上厚重的防護甲。
但是這一刻,發自真心。
然而,也隻有一瞬間。
當白茵來到陳淮驍面前的時候,她冷靜了下來,清澈的眼眸掩住了歡欣喜悅,隻綻開優雅得體的微笑。
陳淮驍深深地凝望著她。
果然,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之中。
陳淮驍盡管內心極力抗拒,卻還是來了,心甘情願成為她的掌中之物。
就是沒辦法把她丟給秦爵,隻要一想到今晚她會被欺辱,陳淮驍的心就像被絲線緊緊縛住,幾近窒息。
與其讓她被欺負,陳淮驍心甘情願輸這一局。
……
婚禮現場一片安靜,隻有浪漫的結婚進行曲演奏著。
陳淮驍無論出現在哪裡,永遠都是主角,他的氣場太強大了,以至於司儀準備了大段的喜慶臺詞,全都發揮不出來了,隻是愣愣地望著他。
陳淮驍拋開了繁瑣的流程,從包裡摸出了戒指盒,取出鑽石戒指,強硬地套在了白茵纖細的指尖。
戒指上的鑽戒,碩大而璀璨,漂亮得宛如天上的星星。
賓客認出了這是前段時間陳淮驍在瑞典以幾近天價拍下的繁星之眼!
這可是近年來在南非發現的最優質的寶石級金剛石,質地澄澈純潔,能令漫天繁星都黯然失色,因此被譽為繁星之眼。
這顆繁星之眼,價值連城,陳淮驍以震驚全世界的高昂價格拍下它,所有人都以為他隻是為了收藏觀賞,沒想到,他竟將它做成了戒指!
而且還是求婚戒指!
蘇安寧的手緊緊捏著拳頭,嫉妒的毒蛇盤踞在心頭,快要將她吞噬了。
繁星之眼和陳淮驍,所有女人做夢都不敢肖想其一。
現在,兩個都是白茵的了,怎麼能不讓她發了瘋一樣嫉妒。
白茵的視線淡淡掃過戒指,並沒有特別在意它的璀璨。
她的注意力落在了男人握著她的手上。
他的手掌溫暖而有力,指腹的位置微微有些粗礪。
以前不是沒有被陳淮驍牽過手,但那時候還小,就像哥哥牽著妹妹一樣,輕飄飄的,隨意的...
不像現在,被他緊緊攥著,仿佛有千斤重。
陳淮驍戴上戒指,淡淡道:“白茵,我來拉你了。”
如果有一天我身陷囹圄,你拉我一把。
現在,他來兌現承諾了。
白茵收斂了心神,含笑道:“行。”
“行?”陳淮驍嗓音揚了揚:“就這樣?”
“不然呢。”
“我以為你至少會鄭重地回答:我願意嫁給你。”
“你來兌現承諾,那我就接受承諾。”白茵理所當然地說:“更何況,我不過是得到我應得的,難道還要謝謝你?”
她的回答,讓陳淮驍偏了偏頭,帶著幾分探究地目光,望著她。
這丫頭,是真的沒有心。
當年問他要了這一個承諾,多年蟄伏,如今大戲登臺,心思缜密如蛛網啊。
“行,你不想嫁秦爵,想嫁我。”陳淮驍清淺一笑,將戒指穩穩套進了她左手的無名指:“如你所願。”
在眾人或驚訝、或疑惑、或羨慕嫉妒的眼神中,他們完成了所有的儀式,最後司儀說道:“新郎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
白茵側過了臉,本來隻想和他做做樣子,貼臉錯位的親吻。
卻沒想到,陳淮驍伸手捧住了她纖細的腰肢,溫熱的大掌緊貼在身後,以一種極具壓迫感的姿勢,用力吻上了她的唇。
白茵猛然睜大了眼睛,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英俊臉龐。
他身上有淡淡的沉檀味,那也是她的味道,現在交融一體了。
陳淮驍用力吮吸著,強勢地碾壓著她,甚至試圖撬開她的貝齒,但白茵固執地沒有允許。
一個看似深情的親吻結束,現場安靜如夜。
白茵心髒瘋狂地跳動著,嘴上還殘留著被他碾壓之後的觸覺,久久不能散去。
她望向陳淮驍,唇上緋紅的胭脂也沾染在了他的薄唇上,使得他嘴角的笑意沾染了幾分魅色——
“閉得這麼緊。”
白茵努力控制著臉紅:“這是在婚禮。”
“也對,新娘應該端莊。”
陳淮驍松開了她,不再勉強。
白茵壓低聲音問他:“秦爵沒出現,是你做的?”
“嗯,本來不想管這事,但老爺子叫我來救場。”
白茵抬頭,看到陳老爺子笑得很開懷,舉著單反相機,用很不專業的手勢給他們拍了照片。
原來…是陳爺爺叫他來的啊。
她還以為自己真的賭贏了,以為在這個男人心裡…尚有一席之地。
想太多。
不過無所謂,既然陳淮驍來了,戒指也戴上了,一切順理成章,至少她今晚要面對的人,不會是那個恨她入骨的變態秦爵了。
白茵和陳淮驍站在了一起,面對著爺爺的相機,臉上掛起了幸福的微笑。
而陳淮驍仍舊捧著她的腰,掌心灼燙,讓她感覺心頭熱燥燥的。
……
婚禮的儀式結束之後,白茵陪著陳淮驍做戲到底,宛如一對恩愛的璧人,接受了在場賓客的祝福。
賓客們雖然一頭霧水,但目前的情勢已經非常明顯——
倆人已經交換了戒指,擺明了蘇家放棄了和秦家的聯姻,選擇了陳家。
蘇燁成和秦耀同時來到了陳老爺子面前,詢問道:“陳老,這是怎麼一回事啊?為什麼陳淮驍會在這裡。”
陳老爺子坐在桌邊,正饒有興致地看著單反相機裡的照片,頭也沒抬:“蘇總,跟我當親家,你覺得怎麼樣?”
“啊…這…”
“不滿意?”
“不不不,當然不是!”蘇燁成連聲道:“是我們蘇家高攀了!我這二女兒怕是配不上,她從小不在身邊長大,疏於管教。不過我的大女兒,她能歌善舞,優雅有品位,她才配得上令郎…”
蘇安寧連忙湊上來,禮貌地喊了聲:“陳爺爺好,我是蘇安寧。”
陳老爺子看都沒看她一眼,冷聲道:“婚姻大事豈可兒戲,我家老三選了誰,那就是誰!”
“是是…”蘇燁成冷汗直流,給鄒玫芝使了眼色,讓她趕緊將蘇安寧帶走。
蘇安寧滿心憤懑和不甘,卻也不敢多言,隻能訕訕地跟著母親離開了。
秦耀一開始是看不上蘇家的,沒想到現在劇情急轉直下。
他們這般高高在上不拿婚禮當回事,一轉身,蘇家居然和陳家結成了姻親。
本來是為了合縱連橫,對付陳家,現在這兩家一聯合,圈子裡還有他秦家一席之地嗎?
“蘇燁成,你這出爾反爾也太快了吧,咱們都已經說好了,現在忽然改口算什麼,還有沒有半分誠信可言。”
之前蘇燁成為了求得秦家這門親事,也沒少看秦耀的臉色,這會兒他攀上了陳家,正好可以揚眉吐氣。
“秦總,到底是誰不講誠信,你看看現在幾點鍾了,是你兒子把我女兒晾在婚禮現場。”
秦耀一時語滯。
如果蘇家真的和陳家聯姻,將來這圈子裡…隻怕沒有人再能阻擋陳淮驍勢如破竹的步伐了。
他小小一個秦氏集團,隻怕會死無葬身之地。
秦耀立馬換了臉色,好言好語地對蘇燁成商量道:“蘇總,要不再考慮考慮,咱們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孩子們也都相互看對了眼,你這樣反口,對孩子恐怕不太好吧。”
蘇燁成望向了陳淮驍和白茵,白茵小鳥依人般站在陳淮驍身側,郎才女貌,甚是相配。
“秦總,是令郎錯過了婚禮的時間,怪不了其他人。”蘇燁成微笑道:“我們蘇家的女兒,從來不愁嫁。”
秦耀知道蘇燁成好不容易攀上陳家的高枝,哪裡還看得上他們秦家。
這場婚禮,隻怕是真的要將錯就錯了。
……
宴會上,白茵不願意去社交,也沒有這個必要。終於等到夜間,陳淮驍派車將她送到了他在水榭臺的家中。
那是一棟極盡奢華的二層獨棟別墅,位於市中心鬧中取靜的森林公園富人區,依山傍水。
轎車在清幽的林間路行駛了約莫一刻鍾,停在了花園別墅前。
別墅花園的門口,站著一位西裝革履的年輕管家,眉眼深邃,五官端正,看起來是歐裔的面龐,不過口音聽著是標準的普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