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著飯菜有些涼了,便端了肉去微波爐裡加熱。
陳淮驍望著女人曼妙的背影,即便系著圍裙,也擋不住她這一身旖旎冷豔的風情。
任何男人,恐怕都抵擋不住這樣的魅力。
陳淮驍抽回視線,扯了扯衣領,嗓子微微作痒:“下次,給你換個女助理。”
白茵回頭,詫異地望向他:“陳淮驍,你不會是在...吃醋吧!”
陳淮驍倚在椅背上,嗓音冷清:“可能嗎。”
白茵輕哼了一聲,懶得理會他,將熱好的飯菜端上了桌,自顧自地開動了起來。
陳淮驍的視線,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
她穿著一套淺色皺褶的和服居家衫,慵懶又舒服,在燈光下很顯白又幹淨。卸妝之後,沒有了日常那種分明犀利的美感,反而顯出了難得的溫柔。
她端著碗,利索地夾菜,大口大口地吃著,看起來也吃得很香。
陳淮驍知道白茵以前是餓過肚子的,所以吃飯的時候,總是吃的幹幹淨淨,一粒米都不會浪費。
他順手給她夾了一塊肉,擱在碗邊。
宛如平常的夫妻一般。
大概隻有這一天,他知道白茵不會對他橫眉豎眼,也不會真的和他爭吵置氣。
吃飯的過程中,倆人也心照不宣,沒有提及他母親忌日的事,這已經是多年養成的默契了。
飯後,陳淮驍端了碗去廚房,問道:“你下午去找爺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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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陪爺爺釣魚,這不,爺爺送了兩條魚給我。”
“你三天兩頭跑爺爺那兒倒是勤快,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多有孝心。”
“我當然有孝心。”白茵倚著櫃臺,用眼神慵懶地勾著他:“我要是沒孝心,爺爺也不能在婚禮上送我這麼大一份’禮物’。”
陳淮驍垂眸掃她一眼:“算計到老爺子頭上了?”
“我這不是算計,如果沒有陳爺爺,我早就餓死了。”白茵伸手勾著男人的頸子,細長如蔥的指尖輕輕撩撥著他後腦勺的短發茬:“對於快要溺水的人,有一塊小小的浮木,都會死死抱住。”
“所以我是你的浮木。”
“那要看你啊。”白茵輕輕湊近了他,對著他耳畔氣吐如蘭,柔聲道:“你讓我抱著嗎?浮木老公。”
陳淮驍能感覺到女人溫熱的呼吸撩著他的耳朵,痒痒的,燥燥的。
不過他還是克制地扯開了她的手,說道:“先把碗洗了,我考慮一下。”
她不忿地喊了聲:“我做了飯,還要我洗碗!哪來的道理!”
陳淮驍揚了揚修長漂亮的指尖:“我討厭沾油。”
“我也討厭。”
“是你,過度使喚我的管家,導致他出現工作失誤的情況。所以唐卡的工作,現在都歸你。”
“不要,我才不洗呢。”白茵抱著手臂,背過身:“我的手還要做繡工,那是精細活,不能佔油水。”
倆人對峙了片刻,陳淮驍望著滿水槽的碗,提議道:“那我們給唐卡漲工資,把他叫回來?”
“同意!”
......
唐卡剛剛煮好了一碗香噴噴的方便面,接到陳淮驍漲工資以及回來洗碗的電話,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
夜間,白茵洗完澡,來到了陳淮驍的書房,坐在他功夫茶桌榻榻米上,託著腮幫子望著他。
陳淮驍時而望著電腦屏幕,時而目光掃向她:“陳夫人精細的手,能泡茶吧。”
“看我心情咯。”
白茵雖然這樣說,但還是來到了櫃子邊,從密封的罐子取出一包上等雨前龍井。
陳淮驍一貫愛喝她泡的茶,今晚,她倒願意給他做一盞。
似知道他在打量她,白茵指尖如遊龍一般,帶著纏綿的韻質。白煙嫋嫋中,女人眼神妖娆又風情,這一身和服風的素色小袍,倒讓她穿出了又佛又欲的質感。
陳淮驍看出了這小丫頭在故意使壞引誘他,倒也耐得住,冷冷清清地抽回視線,沒搭理她。
白茵端著茶盞走到陳淮驍面前,宛如滑膩的魚兒似的,坐在了男人的腿上,用撒嬌的嗓音道:“老公,茶泡好了。”
陳淮驍讓她就這樣坐著,手攤開,擱在了紅木辦公桌上:“你確定要用這種方式請我喝茶?”
她白皙柔滑的手臂擱在陳淮驍的肩上,內側皮膚緊貼著他的頸項,將紫砂茶杯端到陳淮驍嘴邊,用無比矯揉造作的嗓音道:“這是你親親老婆親手給你泡的茶哦。”
陳淮驍嘴角勾著冷笑,用眼神示意她看屏幕。
隻見電腦屏幕上,視頻會議打開著,裡面大概有十來個視頻格子,璨星傳媒的幾位公司高層直勾勾地看著她。
沒想到公司裡一向不苟言笑、端莊持重的陳總家裡,還有這麼個妖精似的親親老婆。
更令他們詫異的是,陳淮驍完全縱容了這個女人的撒嬌,讓她在視頻會議的時候,坐到了他的腿上!
高管們臉上強繃著笑意,有些個稍稍年輕一點的高管,已經沒忍住笑出聲來了......
白茵臉色鐵青地從他身上起來:“陳淮驍!開會你還叫我來!!”
陳淮驍矜持地整理了衣領,從容道:“我隻讓你泡茶,沒讓你摻雜特殊服務。”
第20章 不疼了
白茵回了自己的房間, 躺在床上,一邊看著《霓裳》的舞蹈視頻,一邊暗暗地罵著陳淮驍。
他簡直就像她命裡的克星似的。
無所謂, 反正公司那些人又不認識她, 而且也沒露臉。
隻要她不尷尬, 尷尬的就是別人。
嗯。
白茵看了會兒視頻, 睡意上湧,掀開被子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間,感覺有人鑽進了被窩裡。
白茵睜開眼,周圍黑漆漆的一片, 但熟悉的味道侵襲了她的世界。
她下意識地要推開,陳淮驍卻吻住了她, 嗓音低沉, 性感得要命:“剛剛勾引我, 現在你要負責。”
白茵立刻用手擋住了他寬闊的胸膛:“陳淮驍,你知道我勾引你是為了什麼嗎?”
“知道。”黑暗中, 男人輕輕用鼻翼刮了一下她的耳朵:“你在劇組被人欺負了。”
“既然知道, 那你會幫我咯?”
“不會。”陳淮驍的回答也是幹脆利落:“shui一次,幫你一把,那我們成什麼關系了?”
白茵抵在他胸口的手微微松了些:“那我們…是什麼關系啊?”
“夫妻。”陳淮驍咬住了她的耳朵:“所以,我明媒正娶的夫人, 請履行你的義務。”
“比起這個,我寧願當金絲雀!”
“想的美。”
……
白茵看出來了, 陳淮驍就想白來, 事業方面, 他是一點都不會幫她。
也是, 像他這樣驕傲的男人, 已經被她算計到婚姻的圍城裡了,怎麼可能還讓她洋洋得意地利用自己的資源和人脈。
白茵躺在他身邊,隔著朦朧的夜色,看著男人英俊的側臉。
即便是睡覺的狀態,他臉上仍舊掛著那種不可進犯的清冷表情。
其實,白茵一點也沒覺得虧,不僅不虧,而且賺大發了。
她伸出白皙纖瘦的手臂,指尖宛如彈琴一般,輕撫著他清雋的臉龐。
能睡到這樣漂亮的男人,就算讓她倒貼錢包養,也是心甘情願啊。
她湊近了陳淮驍,輕輕吻了吻他的下颌,又覺得還不夠,於是吻到了他鋒薄的唇邊。
隻有在他睡著的時候,她才能這般肆無忌憚地吻他。
陳淮驍是她的浮木,她要死死抓著。
她湊到她耳邊,宛如催眠一般,輕聲說:“陳淮驍喜歡白茵,願意為她做任何事;她遇到危險,陳淮驍都會第一時間趕到;她遇到別人找麻煩,陳淮驍不說二話,直接封殺。”
在他熟睡的時候,對著他耳朵每日一催眠,就像心理暗示一樣。
“白茵是陳淮驍的心肝寶貝,愛她愛到地老天荒……”
說到最後,白茵反而把自己說嘔了,強忍著不適,繼續道:“為她生,為她死…”
然而,就在白茵說到興頭上,正要找更多的惡心心的詞匯催眠他,沒成想她纖瘦的腰被一雙灼燙的手掌握住。
男人睜開了烏黑的眸子,透過夜色,與她面面相覷:“為你生,為你死?”
白茵吃了一驚,慌忙想跑,男人緊緊桎梏著她的腰:“還要愛你愛到地老天荒?”
小姑娘面頰臊得通紅,惱羞成怒道:“裝睡算什麼英雄好漢!”
“不裝睡,怎麼知道夫人還有這樣的野心。”黑夜裡,他嗓音低沉有磁性,揚著調子問道:“怎麼,決戰娛樂圈已經不能滿足你的勝負欲了。”
“沒錯。”白茵索性大大方方承認道:“我就是要徵服你。”
“呵。”
“陳淮驍,要知道,愛妻是娛樂圈已婚男明星最好的出路,看看那些出軌男星的下場吧!不要重蹈覆轍。”
陳淮驍淡然一笑:“行。”
“行?”
陳淮驍單手撐著後腦勺,躺在床上,一雙桃花眸意味深長地勾著她:“給你機會,讓你徵服我。”
……
第二天,沈彬開了一輛大奔過來接陳淮驍。
過去一直是管家唐卡開車送陳淮驍去公司,不過最近,沈彬發現總裁每次都騎小黃車來公司。
不用說,肯定是那位陳夫人的“傑作”。
作為專業的職場舔狗,沈彬第一時間提出,每天接送總裁上下班。
而他也發現了,留宿在家的那幾天,陳淮驍總是格外倦怠,坐在車上都會假寐休息。
有些事,他這個卑微的總裁助理,他也不敢問,隻體貼地說了句:“驍爺,您保重龍體啊。”
陳淮驍抬眸,銳利的眸光掃了他一眼。
沈彬趕緊噤聲,轉移了話題,說道:“驍爺,《霓裳》劇組的事情查清楚了,本來夫人是爭取到了領舞的角色,但女一號宋安媞卻提出讓夫人當她的替身,夫人最近不開心,大概也是為了這件事。”
陳淮驍望著窗外景致,面色平靜無瀾:“知道了。”
沈彬斟酌著言辭,問他道:“驍爺,要幫夫人一把嗎?”
“她有她的本事,何需我來幫。”
*
白茵成了宋安媞的舞替,努力還原宋安媞的身段,適當增肥,甚至連她後背上的紋身,都要做到盡可能的一致。
紋身室裡,機器的酥麻聲激得孫梨梨牙都酸了。
看著趴在單人床疼得冷汗直流的白茵,她又氣又惱,說道:“她後腰有紋身,你就忍著疼去紋個一模一樣的,這也太欺負人了吧!”
白茵目光平視前方,隱忍地說:“替身的工作就是這樣,力求百分之百相似。”
“你未免也太敬業了,她就不能把自己的紋身洗掉嗎!”
“她是主演,我說白了就是個群演。”白茵忍著疼,一字一頓道:“和她對抗,就是蚍蜉撼大樹——不自量力。”
孫梨梨坐在小椅子上,心疼地替白茵擦拭了額間的汗珠:“好好的領舞,現在變成了替身,就你能忍得下來,我要是你,我就撂挑子不幹了。”
“替身的薪酬比領舞還高,為什麼不幹。”
“你都嫁給陳淮驍了,你還缺錢嗎!”
白茵淡淡道:“誰會嫌錢多呀。”
她自小便沒有安全感,就像過冬的小倉鼠一樣,一定要努力地積攢,大錢小錢,多的少的…她都要。
《霓裳》這部劇,投資方也是下了血本,很快就推出了第一輪的路透視頻,買上熱搜第一,大肆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