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困在原地的,隻有陳淮驍。
……
那段時間,茵明顯感覺到陳淮驍發泄的意味加重了。
像要徵服她,又像要她死,完事之後又抱著她不撒手,各種討好地親吻…
茵是他折騰得夠嗆。
不經歷了狗仔偷拍事件之後,茵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事業上,絕不放任一絲一毫的感情流露。
那天孫梨梨氣急敗壞地走進辦公室,奪了茵剛剛泡好的咖啡,一口喝了下去。
“啊啊啊!燙燙!燙死我了!”
“誰讓你喝得這急。”茵走,溫柔地接了咖啡杯:“讓我看看,燙著沒有?”
孫梨梨推開了她,氣急敗壞地說:“煩死我了!”
“你跟誰生氣呢?”
“還能有誰。”孫梨梨睨了茵一眼,氣呼呼道:“你啊,你跟蘇安寧的恩恩怨怨,你倆幹脆一架得了。”
“又不是小孩子,架解決不了所有問題。”茵知道,肯定又是蘇安寧那邊給孫梨梨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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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茵的經紀人,很多活動和通告都是孫梨梨去跑,蘇安寧有意無意的使絆子,也都是孫梨梨一馬當前地擋在前面受委屈。
茵將她拉到沙發邊坐下,重新給她泡了杯咖啡,拍著她的背,好言好語地問:“她又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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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前半年就給你預約了金牌詞曲制作人李純風,幫你寫首單的歌曲,沒想到竟讓蘇安寧的公司截胡了!啊啊啊!太氣人了!太沒有誠信了!”
“價高者得,也許蘇安寧的公司給的實在太多了,人家沒有理由拒絕啊。”茵笑了笑:“你應該去找陳淮驍,讓他多撥預算給你。”
“呵!明明是你的首單,怎讓我去找他啊!”孫梨梨攤手道:“陳夫人,這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嗎?”
茵連忙捂住了她的嘴,幸虧這會兒經紀人辦公室沒有其他人。
“我才不去找他呢。”她悶聲說:“這男人這段時間脾氣壞得很,床上跟條瘋狗似的,我有求於他,我怕我支撐不到單曲做好的那一天。”
孫梨梨:“……”
又是單身狗不能聽的內容。
茵伸了個懶腰,輕松地說:“這事走公司的賬目,拿不到李純風的詞曲,就預約其他的制作人唄,華語樂壇難不就剩他一個了?”
“你還真別說,華語樂壇最頂級的詞語制作人,還真的隻有他李純風,不然我怎提前半年就去幫你預約了呢!”
孫梨梨煞有介事地說:“他的詞曲風格自一派,有非常強烈的個人風格,所做的每一首曲子都爆紅華語樂壇,給好頂級天王天後寫了名作!他的功力水平,堪稱真正的天才藝術家!”
茵雖然對樂壇沒有像演藝圈那樣了解,但李純風的名字,她多少還是聽說的,的確是非常牛逼的詞曲制作人。
難怪蘇安寧斥巨資也要從茵手裡截胡,如果能拿到李純風的詞曲制作,首單新歌肯定能紅。
茵想了想,問孫梨梨道:“你知道蘇安寧的公司拿了多少錢買他的歌?”
“這是商業機密,我上哪兒聽去,反正肯定比咱們的預算多。”
“李純風這人我以前聽說,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有點藝術家的怪脾氣。所以…不一定是因為價格沒談攏。”
“這我可不知道了。”孫梨梨無奈道:“李純風是挺神秘的,他深居簡出,從不在公眾媒體上露臉,好像李純風這名字都是筆名著,反正沒人他,所有商業合作都是微信上完。”
“這神秘?”
“是啊,性格太古怪了,照理說,這種每首歌都能爆紅的王牌詞曲制作人,應該是各大音樂頒獎典禮的常客,但他一次也沒去。”
茵了興趣:“那我倒想會會這位金牌詞曲制作人了。”
“你想約他面嗎?”孫梨梨搖頭道:“這恐怕不行,他不會同意的。”
“你不是說,所有商業合作都是在微信上完嗎,那你肯定加了他。”
“我是加了他沒錯,但他隻談工作的事,從不會線下與人面。”
茵想了想,問道:“那他發朋友圈嗎?”
“也是奇怪,這孤僻社恐的人,倒是常發朋友圈。”孫梨梨摸出手機,點開了李純風的朋友圈。
最近天,就有一條網球的朋友圈,配圖是一個玫瑰金的網球拍。
“他好像挺喜歡網球。”孫梨梨說道:“這半年,我看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發網球的照片。”
茵放大了那張圖片,看到圖片左上角的一個模糊不清的英文logo。
她將英文字母輸入到了網上,跳出的是北城郊區的一個私人網球館。
孫梨梨看著茵這副宛如福爾摩斯一般的操作,驚掉了下巴:“厲…厲害。”
“小case。”
“你不會要去找他吧!”
茵保存了那張照片,淡淡“嗯”了聲:“去摸個底。”
“不是…我知道你是為了贏蘇安寧,但私底下這樣接觸。”孫梨梨猶豫著,說道:“我怕陳總那醋缸…會不高興啊。”
孫梨梨想到緋聞傳出的那天,茵徹夜未歸,陳淮驍氣得失態踹人的樣子…
光是想想,她都禁不住直冒冷汗。
茵卻毫不在意,說道:“我拉我的業務,與他何幹。”
她和陳淮驍在結婚之初便約法章,隻需要保持身體的相互忠誠,其他事情一律互不幹擾。
*
茵到了楓樂網球館,這裡是給網球愛好者們切磋交流的會員平臺,辦了會員之後就可以無限次數地隨意進出場館。
當然,對手可以預約專業的網球陪練,也可以在場館內隨意組隊。
茵忍著肉疼,辦理了一個萬包年的會員,裡暗暗罵著一個破網球館也能收費這高。
不,走進場館內部,茵發現這楓樂網球館可不是破網球館。
這裡的一切設備都非常先進,純裝修給人一種強烈的現代感,每個球場都配有自動幫忙撿球的機器人,甚至如果找不到對手,還有機器人陪練,給到會員用戶最愉悅的網球體驗。
茵換了一件運動小吊帶,外搭淺藍袖緊身露臍罩衫,配色網球百褶裙,戴著半扇鴨舌帽,發高高地束在頭頂,清爽利落。
她拎著色網球拍,偌大的場館中流連,尋找著照片裡玫瑰金邊球拍的李純風制作人。
沒多久,還真讓她發現了。
正對面球場裡有個拿著玫瑰金球拍的須老者,正在和圓墩墩的機器人對。
茵摸出照片對比了一下,沒錯,這位老者手裡的玫瑰金球拍,正是李純風朋友圈發的那個網球拍。
但她實在沒有想到,風靡華語樂壇的金牌詞曲制作人李純風,年紀竟如此之大。
這大的年紀,寫的每一首歌都能夠爆紅,這也太厲害了吧。
茵到了李純風所在的球場,他和機器人對,便躍躍欲試地想要上前搭訕,和他對練幾局。
然她還沒走近,就聽到身後傳一道不客氣的年輕嗓音:“哎哎哎,你這人怎插隊呢,分明是我先的。”
茵回頭,看到一個戴耳釘的英俊少年,不爽地衝茵喊道:“拜師學藝,也要講個先後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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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著潮流的斷層衛衣配工裝褲,工裝褲剪裁立體,更襯得他腿型修。
小伙兒揚了揚手裡的球拍:“是我先的,你閃一邊兒去。”
茵他的扮,很有潮流感,以為也是個小明星或者經紀人,跟她想到一塊兒去了,都想通這種方式跟李純風約歌。
她好奇地問:“你拜師學藝?”
“當然,李老的網球是公認的牛逼,我跟李老學技術的。”
“隻是跟他學網球啊?”
“不然呢,還能有什。”耳釘少年揉了揉鼻翼:“我這兒蹲守好幾天了,終於遇著李老今天有空,你可別想插隊。”
茵松了一口氣,不是競爭對手,那就好。
這時,球場中的老者對他喊道:“年輕人,去給我撿球,我等會兒就和你練練。”
“好嘞!李老,我這就!”
他屁顛兒屁顛兒地跑去給李老撿球,滿臉熱忱,站在線外揮舞著球拍,模仿學習李老的發球、球技術。
茵為了跟李老套近乎,也拿出了網球拍,一邊給李老撿球,一邊陪著他練球。
即便是這樣卑微的工作,也有不小的競爭。
身邊的這個耳釘少年嘴巴跟抹了蜜似的,累狗了還能吹出一連串的彩虹屁,文採卓絕——
“李老,您可真是老當益壯、筋信骨強、耳聰目明、眼光六路啊!我們這年輕人比您可差遠了!你看看這女人,瘦的跟弱雞似的,她配不上當您的對手,我給您撿球!我陪您練習!”
茵翻了個眼,無語至極。
她向不肯認輸,雖然撿球不如這競爭對手勤快,但好在她網球技術比他好,跟李老對還能支撐好幾局,倒也讓李老得痛快至極。
此後的好幾天時間,茵每天都楓樂網球館,陪著李老練球。
很煩的是,這耳釘少年居然也有毅力每天都。
茵坐在場地線外休息,忍不住問身邊的年輕人:“你真的是向李老學網球的?”
“對啊。”耳釘少年嫌棄地望望她:“你不也是嗎?”
“我可不是。”
耳釘少年了幾分興趣:“那你每天都,比我還早呢,圖什啊。”
茵努努嘴,望向正在和機器人對的須老者:“你知道他的另一個身份嗎?”
耳釘少年茫然:“什身份?”
“不知道算了。”
“說說嘛。”
“李純風啊!華語樂壇的頂級詞曲制作人,我是跟他約歌的。”
此言一出,耳釘少年猛烈地咳嗽了起。
“你怎了?”
“口水嗆到了。”耳釘少年咳嗽著,臉都脹紅了:“你…你跟他約歌?你是哪家的經紀人?”
“我不是經紀人,我是明星!你不認識我嗎!”
“我…我認識的明星不多。”
“我叫茵。”她不爽地說:“你連我都不認識,我很紅的!看《霓裳》嗎?”
“沒有,我平時看動漫比較多,不怎關注國劇。”
“算了。”茵不想和這男人東拉西扯:“隻要你不是我對家派的,一切好說。”
耳釘少年戴上鴨舌帽,八卦地詢問:“你對家是誰啊?”
“你管這多。”
“咱們一起伺候了李老這多天,也算是患難之交了,說說嘛。”
反正這在娛樂圈也不是秘密,茵索性道:“蘇安寧咯,之前我的經濟人提前半年就跟李純風約好了歌,沒想到讓蘇安寧半路截胡。這不,逼我親自出手。”
耳釘少年嘴角抽抽:“你有沒有想,也許是你對家給的…實在太多了,李純風沒理由拒絕啊。即便你這樣大費周折地找,又有什用。”
“我知道。”茵面露不甘之色:“但總要試試看,先摸清楚李純風的為人,如果是為錢,公司預算有限,我還可以自掏腰包;但如果是因為他覺得蘇安寧唱功比我好,那我無話可說,不會強求。”
耳釘少年臉上嬉皮笑臉之色一掃空,意味深地看著茵:“你就…這想要他的歌?”
“我不想輸。”茵眼神篤定:“絕不認輸。”
耳釘少年沉默片刻,說道:“要不你先唱幾句給我聽聽?”
“我幹嘛要唱給你聽,你個網球得稀爛的小跟班。”
“呵!你別看不起人,我雖然網球得爛,但我…”他頓了頓,收住了
茵隨口哼了幾句:“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地開,慢慢地綻放她留給我的情懷,春天的手呀翻閱她的等待,我在暗暗思量該不該將她輕輕地摘。”
茵嗓音帶著一種獨有的低啞,唱著這般婉轉的調子,有股旖旎纏綿的韻味,隨口溜了幾句,便讓年輕人神情恍惚了。
她知道自嗓音是很好聽的,自信地笑道:“怎樣,服了嗎?”
他還沉浸在她的餘音裡,沒有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