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相合

第1章

字數:3821

發佈時間:2024-11-15 11:40:12

我是個將軍,和丞相謝謹安是政敵。


 


沒人知道,下朝後,車輦裏。


 


丞相冰冷的腳踩著我的小腹,口吐狂言:「火這麼旺,燒死我了。」


 


不檢點的東西,燒死他算了。


 


 


 


前朝剛吵完,謝謹安就敢把我薅上馬車。


 


踢了鞋就伸著腳往我懷裏鑽。


 


說:「火藥罐子,給我暖暖腳。」


 

Advertisement


直把前襟挑開,冰冷的腳心貼上我的小腹才甘休。


 


他向來不會老實。


 


腳心貼著我火熱的皮子慢慢地蹭。


 


無視我冷若冰霜的神色,舒服的歎了一聲:「瞧把我們大將軍氣成什麼樣兒了。 火氣這麼旺,燒死我了。」


 


騷東西,燒死他倒好了。


 


謝謹安一手抱著火爐子,一手支著頭,看著我輕笑:「多年未見,你倒是一點兒 沒變。」


 


腳下重重一踩,他咬圓了字音:


 


「還是這麼..熱。」


 


一個熱字,比勾欄院裏的姐兒念得還勾人。


 


年輕的時候我給謝謹安做過馬夫。


 


他最喜歡做的事,就是讓我跪在他的榻側,赤著腳挑開我的衣服,把一雙千金足 塞進我懷裏,叫我給他暖腳。


 


暖腳也不安生,捂熱了就磨著我的皮子在衣服裏亂踩。


 


那時候我才十七歲,剛懂事。


 


直叫他踩得面紅耳赤,吞著口水,悶悶地喘粗氣。


 


謝謹安倚在榻上,一邊在我腰窩上蹭,一邊故作驚訝地問:「昀奴怎麼這麼燙? 是不是發熱了?我給你叫個醫師來看看嗎?」


 


我支支吾吾地說不用。


 


看什麼?


 


血清方剛的小夥子,醫師來了也沒轍。


 


謝謹安就是純壞,撩火玩兒而已。


 


每次撩得我紅著臉,遮著開,倉皇又局促地逃跑,他就跟在後面朗聲大笑。


 


那時候我沒出息,白天給他當馬夫,晚上給他暖床。


 


謝謹安身體不好,畏寒。


 


整個人跟塊兒玉一樣,精緻,白皙,又冰冷。


 


他說我是個湯婆子,外頭熱,裏頭也熱。


 


頂著一張謫仙的臉,一本正經地咬著我的耳朵說葷話:「昀奴要把三爺燙死了。


 


從後面摟著我,親親我的耳朵,低聲玩笑:「燙點兒好,爺喜歡燙的。」


 


那時候,謝謹安什麼都不用做。


 


「昀奴」我就軟了。 給親,給摸,還給玩兒。


他把我當馬,當狗,當湯婆子。


 


唯獨不把我當人。


 


現在不一樣了,現在老子也是個人物了。


 


再玩兒我。


 


老子弄死這狗娘養的小浪蹄子。


 


 


謝謹安的腳越蹭越沒體統,刻意撩人。


 


我扣住了他的腳踝,說:「謝大人,別蹭了,再蹭我今兒得去勾欄院叫姑娘。」


 


謝謹安靠在車壁上,也不掙扎,垂著眸子,目光順著我大開的衣襟,往深處流, 半真半假地說:「去什麼勾欄院?勾欄院還得花錢。去三爺家,三爺不要錢。」


 


我扔開他的腳,冷笑一聲:「你是不要錢,你他娘的要命。我命薄,玩兒不起。


 


 


謝謹安浮在臉上輕薄的笑意淡了。


 


凝了我片刻,涼涼地勾起唇。


 


「厲昀,你怨我。」


 


不怨。


 


以前是我賤。


 


我攏上衣服說:「謝大人要是沒正事,在下就告辭了。」


 


不欲多言。


 


我和謝謹安之間,舊情早就盡了。


 


再相見,我不殺他,都是我善。


 


撩開車簾,聽見謝謹安慢吞吞地說:「銀子不要了?」


 


我放下車簾,又坐了回去。


 


錢得要。


 


我和謝謹安今天在前朝吵架,說白了就是為了錢的事兒。


 


仗是打完了,將士們的工資和撫恤金開不下來。


 


謝謹安說國庫空虛,沒銀子。


 


他就是在放屁,工部要銀子他批得痛快,皇帝沒修完的承和宮撥了三百兩。


 


到我這兒沒銀子了。


 


針對我呢?


 


我張開五指:「五百兩,一分不能少。」


 


謝謹安修長的手指敲著幾案:「國庫一分都撥不出來,別說軍中的俸祿,京畿二 品以下的官員,已經半年未發俸祿了。」


 


我譏諷道:「幹活兒的不給錢,工部要修大殿,你給錢倒是痛快。」


 


「大殿延工,聖人會不高興。那三百兩便是省出來,也落不到兵部頭上。」


 


「沒錢你說個屁。」


 


我準備走人。


 


謝謹安說:「國庫沒錢,但是我有。」


 


我再次落座。


 


謝謹安笑了一聲,估計是笑我沒骨氣。


 


他支著頭,目光在我臉上細細撫摸:


 


「厲將軍陪我睡一覺,我給你一百兩。能拿走多少,單看你的。」


 


我氣笑了,真想抽謝謹安一個大嘴巴子。


 


「謝謹安,你看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馬上要過冬了,你手底下的將士,可是等著這筆錢制寒衣,過新年呢。」謝謹 安不緊不慢地為我分析局勢,「這京城中,除了我,沒人會拿出這麼多錢去解你 的難。」


 


「厲昀,你想好了再說話。」他恰到好處地停了一下,「跟我不跟我睡,要 不要這筆錢。」


 


我抓起案上的茶杯砸他臉上:「死斷袖,身上癢了去南風館,少跟老子發騷!」


 


我很有骨氣地下了車輦。


 


被北風吹得一激靈。


 


百步之後又折回來。


 


謝謹安的車輦還停在那兒。


 


我撩開車簾,謝謹安拿著帕子壓額上的傷口,緩緩抬眼,望著我。


 


不說話,又仿佛說了無數話。


 


他料定了我走不掉。


 


我說:「謝謹安,一次一百兩,你若騙我,我扒了你的皮。」


 


謝謹安笑了一聲,扔下帕子,突然探身,揪住我的衣領,磕上我的唇。


 


我怔了一瞬,用力把他推倒,踩上馬車,扣住他的後頸,拼命吻咬。


 


我聽到他漸重的呼吸。


 


揉按著我的後腰,喚我:「昀奴。」


 


「我的昀奴。」


 


冰冷的手被我暖熱了。


 


仿佛那顆千年不化的心也熱了一般,在我耳邊顫聲說:


 


「叫三爺好想……」


 


有什麼好想的?


 


當初我跪在國公府門前,把頭磕爛了,他也沒出來看我一眼。


 


 


我埋在謝謹安的頸窩,咬他的脖頸,直到鮮血淋漓。


 


有一瞬間,我想咬死他。


 


我恨謝謹安。


 


曾經有多愛,就有多恨。


 


3


 


我十六歲那年,在國公府當馬夫。


 


那日,有客送來了一匹西域烈馬。


 


賓客散盡後,謝謹安出現在馬場。


 


彼時剛過暮秋,我蹲在地上給馬洗澡,熱出了一身汗,乾脆脫了上衣打赤膀。


 


謝謹安裹了厚重紫貂披風,手上揣了個暖爐,懶懶地倚在欄杆上看。


 


剛開始是看馬,後來是看我。


 


晚上,我就被小廝領到了謝謹安面前。


 


跪在他的榻前叫:「郎君。」


 


謝謹安倚在榻上,用腳抬起我的臉,皺眉道:「去把你那一身馬味兒洗乾淨。」


 


我一身的汗腥,謝謹安卻是香的。


 


連那雙腳,都是香的。


 


不僅香,還白。


 


我盯著謝謹安看了好一會兒,吞了口口水。


 


想把這一身汗臭蹭那玉白矜貴的公子一身,叫他再也嫌不起來。


 


但我也就想想,乖乖跟著小廝去洗澡。


 


謝謹安讓給我他暖床。


 


我心甘情願。


 


頭開始,是我暖熱了被窩,謝謹安才去睡。


 


後來入了冬,謝謹安便留了我在床上,抱著我睡。


 


挨得緊了。


 


謝謹安越涼,我就越熱。


 


同一張床上,那點兒動靜,很快就被謝謹安發現了。


 


他裝作不知道,一個勁兒的逗我:「昀奴身上揣了火爐子嗎?給我摸摸,我冷得 厲害。」


 


謝謹安到處找「火爐子」。


 


我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摁住他的腕子說,啞聲說:「郎君,別作弄我了,要了 命了。」


 


謝謹安就笑,說:「不要你的命,郎君救你的命。」


 


他一雙千金堆出來的玉手,撫琴,作畫,執筆,握簡。


 


也下作的「救我的命」。


 


但是謝謹安卻喜歡我的手,他說我的手糙。


 


在我耳邊低語:「糙的才爽。」


 


說實話,我愛死謝謹安那副頂著禁欲的臉悄悄跟我發浪的樣子了。


 


我原以為他是個矜貴公子,後頭才發現,他隻是面上端方,私底下,離經叛道得 厲害。


他讓我一個低賤的馬夫騎那匹西域的烈馬。


 


晚上,扣著我的臉問:「爽嗎?」


 


親親我,抵著我汗津津的額頭,輕聲再問:「昀奴,告訴三爺,爽嗎?」


 


我不知道,他問的是騎馬還是別的什麼。


 


不過,西域那匹馬,確實很爽。 當然,謝謹安也很爽。


 


 


和那匹千金的名馬一樣爽。


 


我看出來謝謹安也很想騎馬,問他:「郎君也想騎馬嗎?我可以教你。」


 


謝謹安呵呵一笑,將我的腦袋攬在懷裏:「三爺不想騎馬。三爺有昀奴,昀奴騎 了,就是三爺騎了。」


 


那匹馬,謝謹安連碰都沒碰過一下。


 


就像他的書房擺了百策劍譜,兵法。


 


但他從不看,他讓我看。


 


讓我練劍給他看,讀兵法給他聽。


 


他甚至給我找了武師父。


 


跟一個馬夫在榻上廝混,教他讀書武術和兵法,斷不是一個世家公子應該做的。


 


但謝謹安做了。


 


我以為他和我是一條心。


 


我愛他,願意縱容他,趴著給他當馬。


 


他也愛我,所以,給我一份殊寵。


 


但我錯了。


 


謝謹安是貴人,手指頭縫裏漏出來一點兒,對我來說就是潑天的富貴。


 


我以為的殊寵,其實隻是他無聊時的逗樂而已。


 


安慶二十八年的冬天,國公夫人丟了一塊玉,從我的身上搜出來了。


 


國公問謝謹安怎麼處置。


 


謝謹安未看我一眼,捧著火爐子說:「打出去吧。」


 


國公問:「打多少?」


 


謝謹安說:「六十仗,留一口氣。扔出去,生死看天。」


 


沒有辯解的機會。


 


六十仗,皮開肉綻。


 


謝謹安倚在門框上,都看瞌睡了。


 


我像抹布一樣被扔到國公府外。


 


我人軸,不肯認。


 


一廂情願地認為,謝謹安是因為誤會我偷東西才這麼對我的。


 


隻要我解釋清楚,我就還能見他,還能待在他身邊。


 


我不想走,我是真不想走。


 


 


身上的疼我能忍。


 


但想到離開謝謹安,我的心就像被人給生剜了一塊兒。


 


才剛入冬呢,謝謹安晚上睡覺會冷。


 


沒我他不行的。


 


他不愛喝藥,每次都叫人好一會兒哄。


 


那些小廝鬥不過他,我不看著,他會偷偷把藥倒了。


 


他總忘記穿鞋襪,這麼冷的天,寒氣入體就遭了。


 


我在國公府磕頭,求謝謹安再見我一面。


 


謝謹安沒出來,倒是出來了一隊護院,奉他謝三郎的命令,打我十仗。


 


一個時辰不走便再加十仗,直到打死為止。


 


我還是不死心,藏在國公府外等了二十天,終於等到謝謹安出府辦事。


 


我推開侍衛攔在他面前,說我沒偷東西。


 


謝謹安看了我半晌,笑了一聲:「我知道,所以呢?」


 


「你死纏著不走,就是為了說這個?」謝謹安歎了口氣,「不重要,昀奴,偷東 西隻是個由頭。我膩了,你也朝前看吧。」


 


府內追出來一個小廝,急急地為他披上鬥篷,嗔道:「郎君怎麼連衣服也不穿好 就出來了?」


 


又瞧著我,捏著鼻子問:「郎君,這個乞丐是做什麼的?」


 


彼時我傷口潰爛,滿身髒汙,腥臭難忍,確實像個乞丐。


 


謝謹安瞌目說:「以前我拿來逗趣兒的玩意兒,偷了母親的東西,被趕出府,來 求情的。」


 


又笑著看那小廝:「你可別學他。」


 


謝謹安扶著那小廝上了馬車。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回不了神。


 


馬車裏的聲音傳出來。


 


「嘶,郎君,你的腳好涼。」


 


又說:「郎君,該喝藥了,奴婢喂您吧。」


 


我被冷風嗆了,捂著肚子咳得直掉眼淚。


 


他娘的。


 


老子上次掉眼淚,還是老爹死的那陣兒。


 


我脫了鞋,狠狠砸到馬車上,大聲喊:「謝謹安,你他娘的去死吧!」


 


 


唇齒間的血腥味兒越來越重。


 


謝謹安抱著我,不再動了。


 


良久,我鬆開他。

暢銷精選

弟弟他好好rua
弟弟他好好rua 閨蜜的弟弟大半夜喝醉跑到我家,抱著 我,眼角微紅的說:「姐姐的腰,真軟。」
同事愛蹭我寶馬車
同事愛蹭我寶馬車 "同事愛蹭我寶馬車,每天隔著幾十公裡讓我接送她上下班。 這天,她讓我送她朋友的三叔的表姨回隔壁市。 我有別的事要忙,拒絕了她。 隔天她就在單位裡我的黃謠。 說我年紀輕輕開豪車,一看就是三,肯定被七八個霸總包養。 有人跑來向我求證:「萱萱,你真的認識七八個有錢的霸總?」 我說:「真的。」 我還說:「可不止七八個。」 沒想到這麼快大家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冷血太子的妖豔妃帶球跑了
冷血太子的妖豔妃帶球跑了 我是東宮裡最聽話、花活最多的侍妾,甚至曾為太子擋箭。 太子說將來登基,會封我做貴妃,我說我隻求能常常見到他 就心滿意足。
前任給現任發我的床照後
前任給現任發我的床照後 和前任分手的第三年,他把我的床照發給了現任。【她的身體更喜歡
偏執暴君今天病更重了
偏執暴君今天病更重了 "仙域四洲最可怕的女魔頭終於死了。 梅雪衣覺得自己死後一定會把地獄十八層的牢底給坐穿。 沒想到眼睛一睜,面前居然是一個絕世病美男。 他兇狠地盯著她,目光狂熱情深、偏執病態。 他把她當成了自己的愛妻,為她蓋金屋玉殿、設瓊樓華池、建摘星高臺。 一言不合發動戰爭。"
那一刻心動
那一刻心動 大一軍訓,為了獲得優先配偶權,身為 網絡唱見的我,在教官提出才藝表演時 重拳出擊!
我的病嬌白虎
我的病嬌白虎 "我重生成了三個月大的小白虎。 第一天就遇見母虎為了保護我而戰死的場景。 我以為我要被咬死,一隻白虎從天而降,咬死了入侵者。 根據我倆的毛發,我猜測出他有可能是我這隻小白虎的爸爸。 為了抱大腿,我極力誇贊白虎。 「爸爸,你好厲害呦。」 「爸爸,有虎欺負我。」 「爸爸,我終於長大了,可以獨立生存了,謝謝你的養育之恩。」 我話音剛落,就被那隻白虎卷進洞穴之中。"
我和情敵變成了CP
我和情敵變成了CP "我被天靈根的未婚妻退婚了,轉頭她就和宗門大師兄定了親。 隔天,我在百草園給靈草施肥,渾身髒兮兮的。"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20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