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金錢,近在眼前!
“指揮,你爭氣一點,我後半輩子過得揮金如土還是節衣縮食,美人在懷還是單身到老,都看你了。”梅捷琳語重心長,表情誠懇。
從話裡覺察出不對,兩秒後,陸封寒伸手替祈言扣好了領口。
梅捷琳悄悄翻了個白眼——嘖嘖嘖,雄性生物旺盛的佔有欲!
她轉念一想,全遠徵軍單身比例高居不下是有原因的,就這敏銳度,實在堪憂,指揮和祈言天天同進同出,竟然沒人發現貓膩!
不過,好像兩人一直都同進同出,所以……麻痺了大眾的觀察力?
陸封寒見梅捷琳思維不知道拐哪個方向去了:“找我有事?”
這條通道的終點是指揮室。
梅捷琳這才想起正事:“關於凌其誰三位教授在託裡亞星附近遭遇反叛軍襲擊的事,剛剛有消息了,文森特去通知兩位教授,我就攬了來匯報情況的活兒。”
不待陸封寒問,她便說起來:“已經確定,肖克利教授的助理找的那個女朋友,確實是反叛軍埋在南十字大區的暗樁,扎得很深,幾次清理都沒能把人翻出來,才讓她這次得手了。”
陸封寒:“人抓到了?”
“沒有,跑了,這個暗樁連長相都是假的,給抓人添了些難度。不過,對方在走之前還給肖克利教授的助理施加了心理暗示,使當事人對某件事的記憶變淡。”
梅捷琳隨口多說了兩句,“指揮,你知道的,這手段軍方也沒少用過,讓人對一段記憶不太想得起來,實際上是沉在了潛意識的層面裡。”
陸封寒心下一動。
像是平靜的湖水之下,“咚”的一聲,被投入了一塊碎石。
梅捷琳:“我們懷疑這個助理見過暗樁的真實長相,才會被施加暗示。後來一試,果然,助理靠著潛意識的‘第六感’,把暗樁的真實長相指認了出來。現在軍方情搜處正在搜捕,應該快找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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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匯報的匯報完,梅捷琳轉了話題:“聽說祈言在技術部受委屈了!要不要我幫忙去找回場子?”
見梅捷琳跟山寨女寨主一樣,轉眼就要提上一尺寬的長刀去找茬,祈言連忙道:“我沒有受委屈。”回想當時的情景,他不是特別確定,“我好像成功反擊了,因為我看見葉裴在偷笑。”
梅捷琳再三確定祈言的表情裡沒有不愉快,這才熄了火:“以後要是有誰欺負你,告訴我,我幫你捶他!能動手絕不動口!”
在她眼裡,單憑祈言做出的“蜃樓”,就已經不知道減少了遠徵軍多少傷亡,更別說其他。再有,祈言長得好看又不生事,還已經跟他們指揮有了牽扯,完全是自己人。
自己人必然沒有被欺負的道理!
祈言認真道:“謝謝你。”
一旁的陸封寒手攬過祈言的肩,斜斜插話:“好意心領了,但輪得到你?”
語氣怎麼就這麼欠?梅捷琳覺得自己不能跟獨佔欲和雄激素上頭的男人一般見識。
“重力訓練室打一架?”
陸封寒半點不憷:“走。”
梅捷琳突然想起自己新兵教官的身份:“順便給那幫新兵來一場對打示範?反正都要打,物盡其用。”
陸封寒沒意見,又意料之中地開口:“看來你當教官當得很盡心。”
梅捷琳連忙捏起鼻子,否認:“是那幫新兵太弱了,弱得我都看不下去了!”
十分鍾後,重力訓練室裡,視訊不僅連接了新兵訓練的區域,連帶隊在外巡視星域和布防的維因幾個,都紛紛消息靈通地撥來視頻通訊。
破軍臨時學習了如何運鏡,操縱著幾個懸浮攝像頭在半空竄來竄去。
在此之前,祈言很少看見陸封寒動手。
陸封寒通常都扮演著“指揮者”的角色,在訓練室會做力量訓練,時不時會和別人對打,但都沒有像這次這樣正經動手。
文森特站在祈言旁邊,也很期待:“指揮以前在第一軍校時,是近身格鬥課第一,很強,屬於精力旺盛到巴不得去哐哐撞牆的類型。當上遠徵軍總指揮後,才開始修身養性。”
祈言對和陸封寒相關的都很好奇:“將軍就沒有輸過嗎?”
“真的沒有輸過。跟指揮打過架的人都有同樣的感覺,可怕,像被猛獸盯上了。不然我們為什麼總形容指揮是叢林動物?一方面是他很‘獨’,地盤意識很重,喜歡圈地,極為護短。另外就是,打架時,就算雙腿都折了動不了,指揮也會想盡辦法,把對手咬死才罷休。像不像那些老虎獅子之類的?太兇性了。”
文森特一聊起過去就剎不住車,“學校的老師一半建議指揮往最強單兵方向發展,但指揮的戰略戰術學得也很好,所以另一半老師堅定認為他是未來軍方的指揮型人才,當單兵埋沒了。”
祈言看了看正在和梅捷琳說著什麼的陸封寒,問:“後來呢?”
“後來到了遠徵軍,指揮表示,缺哪種他就當哪種。是不是很狂妄?但他真的做到了。一開始是最強單兵,駕駛星艦砍砍殺殺,兇神惡煞,他的星艦一接近,周圍的反叛軍鳥獸作散。後來遠徵軍缺指揮,他就頂上了,至今沒有過大的戰略失誤。”
文森特遺憾,“不過當了指揮後,就很少看見他單獨上戰場了。”
祈言:“為了安全,穩定軍心?”
“有這個原因,另外就是遠徵軍內部不成文的習慣,高位軍官很少下場去跟中低階的軍官搶軍功。比如指揮,戰後把軍功往上報時,他從不會寫自己名字。”文森特聊著,眼睛忽地一亮,指指前面,“開始了開始了!”
陸封寒上身穿黑色作戰背心,下面是寬松的訓練褲,手臂線條緊致的肌肉露出,薄薄的布料下,腹肌線條隱隱。單是立在原地,就隱隱帶著駭人氣勢。
文森特作為半個文職人員,語氣格外羨慕:“指揮真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典型!肌肉薄削一層,但爆發力驚人,太具有欺騙性了!”
祈言表示贊同,陸封寒收斂氣勢時,真的很能唬人。
梅捷琳陸封寒兩人相對站好,像古時候的角鬥場,均是蓄勢待發,又因為忌憚對方,慎重地沒有急急出手。
就在祈言在想到底誰會先動手時,在他眼前,兩人幾乎同時動了!
隻見梅捷琳唇線緊繃,右拳疾風般襲向陸封寒,明明快到讓人看不清起式,卻在下一秒被陸封寒攥緊手腕一個反擰,隨即長腿橫掃,精準擊向梅捷琳脆弱的腳踝!
又快又狠,沒收半分力道。
祈言聽見文森特吃痛一樣,“嘶”了一聲。
梅捷琳生生受了這一擊,神情未變,就著陸封寒攥著她腕部的手,一個用力,將陸封寒身形拉低的同時反身一躍,屈肘想要趁勢攻擊陸封寒的後頸!
陸封寒像腦後長了眼睛,利落避開。
梅捷琳攻勢落空。
電光火石間,已是數次交手,兩人眉目凜厲,氣都沒有喘一聲。
文森特下意識地降低音量:“梅捷琳近身格鬥水平也是數一數二,反正我看維因跟她對打,十次裡八次都是輸,很可怕!”
祈言也看出來,兩個人反應能力都是頂尖,招式狠厲還帶匪氣,不按套路出牌,你來我往間,出其不意,旁觀者都能看出驚心動魄。
這時,戰局中的梅捷琳重心驟降,敏捷避開陸封寒攜有千鈞之勢的旋踢,爾後單手撐地,縱身躍起,沒想到襲至面門的一腳被陸封寒擋下,狠狠攥住的同時反手就是一擰。
梅捷琳重重摔在地上,又立刻起身,不料起至一半,緊接著就被陸封寒當著腹部一腳。
攜的力道太大,她踉跄接連後退,後背“砰”的一聲撞在了金屬壁上。
梅捷琳痛得靠著牆壁沒動,左手做了個手勢,緩了緩呼吸:“不打了不打了,真不打了,再打要殘了!”
陸封寒這才停手。
梅捷琳的公主切已經被汗水浸湿,一縷一縷很是分明,她沒心思理會,盯著陸封寒,嗓音粗啞:“指揮,你悄悄去哪裡集訓了?單人戰力水平漲這麼快是會被人看成怪物的!”
說著,她突然福至心靈,瞟了眼跟文森特站在一起的祈言。
領悟了領悟了,這他媽從頭到尾打這麼兇,全方位炫技,原來都是打給一個人看的!又是這樣!
梅捷琳仰頭,露出布滿汗水的脖頸,呼了口氣——配合了整場表演的我,也不知道有沒有勞務費。
連接新兵訓練區的視頻被切斷,維因幾個的卻還連著,紛紛在裡面大呼小叫,甚至吹起了口哨。
梅捷琳緩過來後站直,衝著金屬壁上亮起的幾個對話框:“請各位觀眾自覺繳納入場費,在一個算一個,不準逃單!”
另一邊,陸封寒走向祈言,明明才從戰局中抽身,卻無一絲狼狽,整個人仿若殺氣未消的鋒刃。
因為他身上的氣息太過強勢和逼人,文森特不由後背發毛,本能地往旁邊退了好幾步,盡量遠離。
陸封寒覺得血液裡好像有某種因子被激發了出來,看見祈言拿著他的外套,幹幹淨淨站在那裡,看自己的眼神專注,心底的情感像旱季草原上燃起的離火,不用風吹,便蔓延出炎天火線。
“祈言。”
陸封寒的嗓音磁啞,戾氣半絲也無。
祈言聽他叫自己的名字,便回應他:“嗯?”
很想就這麼吻下去,借由祈言微冷的唇降下自己的熱燙,卻因為地點不對,不願讓旁人見到祈言獨屬於他的一面,陸封寒上前一步,左手撐著金屬壁,手臂與身體組成狹窄空間,右手一把攬過祈言細瘦易折的後腰,緊緊貼在自己身上,隨即懶散低頭,枕著祈言的肩,半垂下眼,咬了咬他的耳垂,勉強過癮。
身體被對方身上傳來的洶湧熱意包裹,祈言抓著陸封寒衣服的手指一縮,隨即又在熟悉的氣息中沉溺。
同一時間,視頻對話框和訓練室裡,幾道抽氣聲齊齊響起。
這、這什麼情況?
我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第八十九章
幾個艦長都在的臨時通訊頻道裡, 詭異地安靜了許久。
直到杜尚出聲:“怪不得,怪不得!”
龍夕雲也道:“難怪。”
維因有些摸不著頭腦,心裡浮出一個猜測又不膽戰心驚地不敢確定:“怪不得什麼?難怪什麼?”
他語氣小心翼翼, 像是害怕戳破美夢,“對了, 指揮他動作有點奇怪……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杜尚語氣飄飄悠悠, 意味深長:“應該就是你想的那樣。”
不瞎的都能清楚看見,指揮抱著祈言, 那恨不得把人貼身上的勁兒,以及隻打了一架,下巴擱人身上就跟沒骨頭似的,太扎眼睛了!
維因遭到了海嘯般的衝擊,說話都磕絆起來:“可是、可是我……我三年的工資都扔去下注了!我的致富之路斷了?”
一直在悄悄旁聽對話的梅捷琳心裡一陣暗爽——你的財富之路碎成了一塊一塊, 就成了我的墊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