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明天。”小寶立刻舉手。
“正好我哥跟大寶都是苦力。過年的衣服,鞋子,外套全都得買嘛。”
“明天早上確定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出發。”阿言一錘定音。
小寶都這麼看著她了,再加上大寶的茶言茶語,再不答應下來,這倆孩子又得繼續在家等著。
倆人也不說別的,就是每天在家眼巴巴看著“等你們有空”。
而阿言和覺覺,對這招屬實是有些無法抵抗。
二胎不好帶,真的不好帶。
他們兩人一走就是半年,才回家了一周,又不斷有約,也不能為了朋友忽視了家人不是?
得到了姐姐的承諾後,譚大寶和譚小寶的情緒明顯變好,大早上開始匡匡炫粥。
“極道的研發怎麼樣?”阿言隨口扯了一個話題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穩中有進。過年快放假了,今年的年會和年終獎已經發完了。”譚大寶說著。
“姐,趁著沒放假要去研發中心看看嗎?”
阿言在腦子裡思考了一下研發中心的地址,“後廠村那邊嗎?我們也是沒事兒幹,到時候再說。”
“目前還是純電的低溫消耗問題難攻關,打通北方市場有點難。”譚小寶補充。
“但現在產量有限,隻做南方市場一年也就這些臺嘛。努力學習,努力攻關,在學校也多物色物色人才嘛。”阿言說著。
譚家大小寶掛在譚阿姨名下的公司海了去了,阿言都數不清多少個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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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姐。”譚大寶突然叫了一聲。
“嗯?”阿言正吃了一口冒油的鹹鴨蛋黃。
“那個人又來找我們了。”
“那個人?”
阿言和覺覺瞬間反應過來,是大小寶的生父。
“又做什麼?繼承家業?”阿言十分淡定。
“嗯,說什麼認祖歸宗,股權全部轉移給我們,讓我們學校安保直接撵走了。”
“保密科的老師還過來找我們,笑死我了。”
譚小寶一想到當時的現場就想笑。
阿言也笑了出來:“家屬院他進不來,來了就要集體圍觀撵出去,現在居然還敢跑科學院去了,他們家那點產業夠幾個項目基金啊?”
“一個都夠不上。”祝覺此刻補刀。
說到譚阿姨和大小寶的生父,那純粹是一段狗血孽緣。
譚阿姨從孤兒院裡長大,一路考到了寧大,結識了當時的男友陸鐸。
但這一場校園戀愛的結局並不美好,譚阿姨出國讀博的前夕,發現自己意外懷孕,告知男友後,對方勸說不要出國,見父母結婚生完孩子再走。
可在她去見男方父母的時候,陸家歧視她孤兒出身,又未婚先孕,認定她是想以藉著肚子嫁入豪門的心機女,讓她必須先生下男孩才能領證結婚,更不要想出國。
當時的譚阿姨還對男友有種一定的信心,對方聲稱會解決家中問題,但最後拖到肚子大了她得到的結果隻有一句“我盡力了,要不先把孩子生下來,我爸媽肯定會同意的”。
譚阿姨當時直接讓對方籤了放棄孩子的聲明,自己大著肚子出國,去海德堡讀博,五年後畢業帶著兩個孩子被作為海外人才引進回校,成為言家與祝家的鄰居。
在他們的面前,譚阿姨從來沒有提過自己在國外怎樣艱難,亦或是自己帶兩個娃的辛苦。
不過,等他們長大後,光是想想就明白其中的艱難。
等到大小寶小天才之名響徹大院的時候,那陸家又數次找上來認親,被全家屬院圍攻。
文化人動嘴不動手,一人一口唾沫陰陽怪氣就夠陸鐸受的。
這十幾年裡,這一雙天才龍鳳胎可以說在整個家屬院的叔叔阿姨爺爺奶奶關懷下長大。
現在眼看著成年了,這陸家又要出來蹦跶摘桃子。
別的不說,大小寶名下的產業,光是一個極道就要比陸家的市值高了。
“不自量力啊,臉是真大。”阿言說著。
吃著過去時代紅利的暴發戶,如今啃老本,卻依舊以為自己是時代的老錢,說的就是這個陸家。
“是壓根就沒臉,不要臉,我聽說......那個人他媽,為了讓他找小年輕生孩子,吃補藥吃壞不行了。不然能又跑出來認我們嘛,小時候人家可隻要男孩大寶,不要我呢。”譚小寶此刻幸災樂禍。
“小孩子家家不要說這個。”阿言用筷子敲了敲她的碗。
“不要提爛人壞心情,反正家屬院他們進不來,在學校有保密科就更安全了。”祝覺說著。
大寶和小寶都點了點頭。
吃過早飯,小寶又拿著平板給阿言看她在網上挑出來的一些衣服,大寶則是跟祝覺開始了雙人遊戲。
等到了十點鍾,倆人才開始換衣服準備出門。
“要去多久啊?”小寶問著。
“去吃個飯,應該用不了多久。”阿言說著。
她和覺覺上初中的時候,有時候會有相熟的同學邀請周末幾個人一起出去公園玩,看電影,劃船遊樂場或是去免費的景點。
尤其是初中已經有早戀苗頭的青春少年少女,往往會選擇家長與老師都信任支持的“好同學”做擋箭牌,阿言和祝覺就是典型。
隻不過,那時候他們被帶出去當擋箭牌,還得帶上這兩個小的。
剛開始那些同學不太希望龍鳳胎去,但後來發現,隻有提起是跟這兩個別人家的學霸和別人家的天才少年一起出門,所有家長打電話確認後幾乎立刻放人,想玩多久玩多久,大寶和小寶很受歡迎。
不過嘛,往往是其他小情侶玩的開心,阿言和覺覺不得不“帶娃”,如果發現了什麼甜甜蜜蜜的親親摸摸,兩人還得自己閉著眼,並火速給兩個捂眼睛。
但大寶和小寶每次都很高興能出去,家裡的大人們也覺得跟班上的同學們玩得好,有阿言和覺覺帶著不會出事。
隻有小情侶內心是真的苦,帶娃,看著別人卿卿我我,自己又是擋箭牌又是苦力。
現在,兩人又一個陪著挑衣服,一個跟著打遊戲帶了一上午,終於能出門了。
即便是要去這個什麼會所,阿言和覺覺的穿著也沒什麼變化。
羽絨服配靴子,今天不用帶東西,所以也不用背包,毛線帽圍巾全部裝備好保暖。
“姐,你這圍巾要不要換個羊絨的啊,這個毛線的會透風吧。”大寶看著阿言的白色毛線圍巾說著。
這會兒,祝覺的眼神看過來,譚小寶“啪”地一下捂住大寶的嘴。
“那是哥高中織的!你忘了!”
大寶立刻雙手捂嘴,口齒不清地說著:“不用換不用換,我腦子抽了。”
祝覺想了想,“明天出門的話,正好去看看羊絨線吧,普通毛線的確沒有羊絨保暖。”
此刻小寶默默舉起手,“哥,我在網上看到了鉤針的彩色包包,我覺得我姐夏天背一定很好看。”
阿言看著小寶狡黠地用自己做擋箭牌無奈笑了笑。
祝覺此刻看向譚大寶:“大寶,我覺得你應該為這個家做一點貢獻了。”
譚大寶此刻認命地點頭,在這個家裡,不管是拿手術刀的手,還是敲代碼,做實驗,算數據的手,該勾毛線勾毛線,該做飯做飯。
阿言和祝覺出了門,先地鐵再走路,趕在約定的十一點之前就抵達了會所。
這個會所是合院古建,正好在知名的旅遊胡同街裡。
阿言和祝覺走過來,天氣晴朗,還有許多遊客在闲逛,街巷兩邊的各色店鋪喇叭吵鬧不休。
阿言兩人走到會所附近時,發現這一塊地方剛好是被分隔開的,門口有著很大的牌子。
【私人庭院,禁止參觀,請勿敲門。】
不過,因為很好看的外景,還是有人在這附近拍照。
不能敲門,阿言剛默默在手機上給蘭若發了消息過去。
她和覺覺站在門口,身後還傳來了拍照的人在喊:“能讓讓嗎?拍個照片。”
緊鎖的大門頓時打開,阿言和覺覺看著身穿寬大長衫的侍者出現,而身後傳來幾聲“臥槽!”
“居然開門了!”
“不是私人住宅嗎?這是他們家?”
她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緊握的雙手捏了捏覺覺。
【在下即是正義】,她居然又看到了這位頭頂正義的女士!
此刻,她在衝鋒衣外邊又穿了一件羽絨服,隱沒在拍照的人群裡,就像是看熱鬧一樣往這裡看。
阿言:!!!
臥槽!這位光環人士怎麼又出現在這裡了?
不會真的要出大問題了吧?
她不敢亂看以免被發現,狀似回頭看了一眼立刻扭頭回去,牽著覺覺的手,兩個人就在侍者的引領下進入了會所。
阿言對著覺覺做了個“正義”的口型,覺覺立刻明白過來,兩人十指交扣,羽絨服遮掩下的身體都有些緊繃起來。
因為記掛著突然出現的正義女士,阿言跟覺覺一路被引領著,他們甚至沒什麼心思去聽侍者對會所的講解,隻“嗯嗯嗯”著,實則大腦已經神遊。
等到他們被引入了謝臻蘭若預定好的專門包間,這二位腦袋頂上的【靈魂轉換】光環已經消失不見了。
阿言還是第一次看到頭頂光環消失的光環人士,這算是回歸到普通人了嗎?
她心裡腹誹,準備等飯局結束後再與覺覺吐槽。
這一處包間的私密性相當好,室內的玻璃能夠看到外景,但窗戶上的簾子一拉,外邊就窺不見一點裡邊。
包間的面積很大,單獨隔出的茶室,餐食,還有沙發位,衛生間一應俱全。
看著這包間裡低調帶著奢華的用具,阿言摘下圍巾往衣架上掛的時候都小心了起來。
“兩位快快請坐,看看想吃什麼?”
阿言看著謝臻此刻臉上帶著油膩的笑容,噫!顏值立刻下降了,蘭若在這具身體裡的時候才是顏值和氣質的巔峰。
“這裡比較擅長的是古法菜和新派融合分子料理,分餐制。”蘭若主動為他們解釋。
分子料理,這四個字一出來就意味著一件事,貴!騙錢!阿言默默在心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