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今天顯然是來吃狗大戶的,這點小錢對於眼前的大戶來說連灑灑水都算不上。
因為心裡記掛著“正義”,阿言和覺覺漫不經心地點了個中等的套餐。
餐食需要等待,但餐前茶點水果與開胃茶都已經上來。
謝臻非常客氣,甚至帶了一絲恭敬地跟兩人說話,語氣比之前和蘭若說話時有禮貌得多,一口一個“言小姐”,“祝先生”,讓阿言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蘭若也是如此,如果說之前蘭若的態度隻是禮貌與平等,現在的態度就是尊重甚至尊敬了。
阿言和覺覺:......
總覺得可能是丁鈴同志在背後搞了點什麼。
“我們本來與兩位素不相識,為我們引薦了丁鈴大師,又送來了讓我們完美恢復的法器。”
“都說大恩不言謝,但您三位是必須要謝的。”蘭若語氣溫溫柔柔,聽的人十分舒服。
阿言一聽到丁鈴被叫大師心裡就想笑,鬼王被叫大師這種事......嗯,忍住!
“沒錯沒錯,言小姐,祝先生,我們知道二位包括丁鈴大師都是濱大的高材生,我們也是濱城人,在濱城,謝家多少還有些薄面。”
“日後你們有任何需要幫助的地方,謝家義不容辭。”謝臻難得說出了漂亮話。
事實上,謝臻蘭若二人已經了解過小情侶二人的家庭背景,然後發現送禮什麼的真是無從下手。
但凡敢送個大的,那不是道謝,而是給對方送去了不明大額資產來源,是要受調查的!
看過兩人出身的高知背景,謝臻更是好奇這兩個年輕人,是怎麼成了年紀輕輕,連丁大師都無比佩服的“高手”,難不成真應了那句話,科學的盡頭就是神學?
這一頓午飯,謝臻發現自己說話後,餐桌上就會陷入短暫的冷場,盡管不太高興,但他減少了說話,反而是蘭若開口,小情侶都會搭上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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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頓飯不能說得上是賓主盡歡,而是各懷心思。
“我們的事情,還請兩位幫忙保密。公司事情多,今晚就得回濱城,我們和你們年輕人也有點代溝,不足之處希望兩位海涵,或許下一次見面,要一兩個月以後。”謝臻故作幽默,陪著兩人走出包間。
“有什麼需要,隨時打電話,發微信,我隨時恭候。”蘭若說著。
阿言和祝覺敷衍著,此刻她的心思已經完全跑了。
因為這會兒,阿言看到頭頂“正義”的女士不知什麼時候進到了這一處會所,而本應該守在外邊的會所工作人員已經不在。
她頓時心裡怦怦跳,來了,真的來了!
阿言並不覺得“正義”女士是衝著自己和覺覺來的,那就隻能是謝家這倆人!
“鳴謝集團的謝臻,謝二?”
阿言第一次聽到正義女士的聲音,她聲音有些啞,此刻走到他們的面前。
謝臻此刻顯然被這不速之客驚得愣了下,但因為這裡是會所,雖然眼前的女士穿的其貌不揚,但寧城人風格多是如此,他隻當這是哪位沒見過,但得了消息趕過來拉關系的什麼人。
“我是謝臻,您是......?”
“是謝臻就對了。”阿言見“正義”女士拍了拍手,她瞬間從衣兜裡掏出了警官證與拘留證亮在他們面前。
下一秒,數位彪形大漢出現,阿言根本不知道他們藏在了哪!直接將謝臻扣在了地上。
阿言,覺覺和蘭若面對這一幕都怔住了。
隨後,正義女士又看了一眼蘭若,“蘭若小姐,謝臻的法定配偶是吧?”
蘭若緩慢地點了點頭,就見她淡淡開口:“一天之內刑事案件拘留書會送達給你。”
此刻,謝臻還在嚎叫:“什麼人?放開我。你以什麼罪名抓我?這是違法!”
正義女士面容冷酷,看著突擊隊把著謝臻,在拘留證上完成了嫌疑人籤名。
此刻,鄭懿看著眼前【舊案重啟——意外車禍】的進度條再度提升,緩緩吐出一口長氣。
人,終於讓她扣在了寧城。
在濱城地頭蛇重重壓制下,已經蓋棺定論,隻能秘密調查的舊案,如今在首都,外來的過江龍也得壓死。
這個世界上不會存在天衣無縫的案子,五年了,車禍離世的謝老大早已被公眾忘懷。
但現在,正義或許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帶走。”
鄭懿看著此刻已經毫無形象的謝臻,她瞥過五百米範圍內的善惡雷達探測。
她名鄭懿,公安部特聘專家,新一代刑偵之虎,代號正義。
第078章 第七十八章
鄭懿這一次來到寧城, 表面上來參加公安部的會議。
實際上,她是接到了謝氏夫婦離開濱城的消息,立刻動身追了過來。
舊案重啟乃是多線程, 她在追索的也不止這一樁案子。
公安部的專家, 在地方甚至省廳束手無策的情況下,其他專家往往被請去出差, 犯罪心理專家,痕檢某個專項的頂級專家, 法醫人類學專家等等。
但鄭懿不同,在內部的系統裡, 對於她的介紹隻有一句。
鄭懿,案件專家。
靠著自身“正義系統”的善惡雷達探測, 鄭懿一個人發掘毒販團伙,帶著隊伍完成峰會排查, 更有人稱其為間諜罪犯專業戶。
凡是鄭懿出現的地方, 不管是行走的五十萬, 還是在逃的通緝犯, 一個都別想跑。
除了地方申請點名請鄭懿前去的案子, 她大多時候都在不同城市處理積年難破的舊案。
臨近二十年的刑案, 當年各種條件的不成熟,線索證據不足,距離如今時間久遠,造就了許多舊案。
當今,在命案必破的要求下, 隻要局裡舍得花錢, 撒出去大把刑警,封山搜街, 刑警們熬著大夜,用自己的鐵腳板跑出證人和線索,再加上愈發高級的技術,現案基本很快破案。
而舊案,是真的難。因為時隔久遠,如今再去進行舊案的調查,在多年的時光裡,人的記憶不止覆蓋了幾層,自己都記不得曾經說過什麼證言,產生各種混淆。
謝瑾的這個案子,時間不長,進行的卻更為艱難。
事實上,鄭懿意外觸發到這一樁舊案的時間也不過短短半年,但大量的時間都消耗在前期的審讀材料上。
因為地點是在濱城,謝家在濱城又很有勢力,鄭懿並沒有擅自去找當年的證人,以免打草驚蛇。
身為非常特殊的專家,在沒有接到指派請求時,鄭懿幾乎是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麼案子就做什麼案子。
因此,她先是濱城見到了如今訪謝二夫婦。
當她偽裝進入一場宴會,看到謝母與謝臻頭頂的黑色,鄭懿心中就知道這一次的答案。
已經知道了答案,剩下的隻有推導案件的過程,查缺補漏。
但因為中間陸續被其他案件叫走,這樁舊案的進展一直斷斷續續的進行,而鄭懿對於這樁案子不敢假手於人,隻能帶著自己的絕密隊伍進行,又找出了當年新的證據,隻待抓人。
但因為系統顯示的進度條,鄭懿確定還有被隱藏的證據,又繼續暗中調查。
因為十二月的國際論壇,她被國安請走幫忙,時隔了不到一個月回來,鄭懿就發現了不對。
她沒有再見到謝母,但這一次謝臻的頭頂上的黑色卻不見了。
不是變色,而是完完全全的不見了,這還是鄭懿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在她幾度問詢系統確認沒有出錯的情況下,鄭懿隻能開始從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查起。
而根據留守隻觀察隊伍的記錄,這段時間裡,謝家的夫婦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四處求神拜佛,道教佛教西方教一個都沒放過,教堂寺廟道觀小廟都去過,大筆大筆的捐功德捐燈油,還秘密尋找玄學高人。
看到這些詳細記錄的鄭懿陷入了沉思。
在以往自己處理的案件裡,可以說有很大一部分罪犯都是迷信的。
有罪犯給死者在廟裡供牌位的,還有自己出家消磨罪孽,日日念經的。
所以,在看到這些記錄的一瞬間,鄭懿的心裡就有了一個想法。
莫非,謝臻這是在企圖用玄學手段彌補罪過,又或者是遮掩自身的罪孽?
尤其是這段時間,從前晚上經常前往豪華會所,或是夜會佳人的謝二每日與妻子走專門通道同進同出,鄭懿幾乎捕捉不到兩人在外的情況。
而之後的拍賣新聞,還有“我不行”的消息爆料,更讓鄭懿在心中確認。
謝臻絕對不是失心瘋,他這麼做一定有什麼目的。
就像作惡多端的壞人會在突然生病,或者頻繁噩夢驚嚇時懷疑是自身過去的罪惡報應,瘋狂做善事了,大筆捐獻來轉運。
在鄭懿看來,謝臻的情況顯然如此。否則沒法解釋為何會突然轉性。
而在之後,鄭懿收到謝家緊急協調航線前往首都之時,她立刻連夜趕了過來。
鄭懿也有著自己的渠道,她恰巧知曉,最近有一場不那麼科學的盛會要在首都舉辦,有很多玄門人士到來。
她猜測謝家是為此而來,更是將心提了起來,謝臻離開濱城,這是千載難逢直接將人扣在首都的好機會。
隻要留在首都,鄭懿內心就有把握讓其等著判刑,插翅難飛。
而在一月二十日,鄭懿看著重新出現在謝臻頭頂的黑色,她心中頓時大定。
再怎麼掩蓋的罪孽也不會消散,她確信謝臻就是為此而來寧城,找玄門人士遮掩。
所以,她的動作必須快之又快!
確認第二天晚上謝家夫婦就要離開首都,鄭懿連夜開了抓捕會,辦好一切程序。
寒冬裡小隊輪番盯梢,趕在對方離開之前,直接摁死。
她抓到人了。
於是——
阿言和祝覺眼睜睜地看著謝臻就這麼被帶走。
兩人完全是驚掉了下巴。
雖然在阿言看到正義女士的時候已經有了些會發生什麼的準備。
但阿言沒想到是這麼“大”的事情!
正義女士的短發凌厲,而她也看到了對方的長相。
一雙眼睛不大不小,整個人的長相像是沒有什麼記憶感,面容平整,臉上也沒有任何瑕疵。
如果不是阿言可以確定她頭頂的【在下即是正義】的金色光環,光是看臉的話,初次見面的人很難記住鄭懿警官的面容。
是的,阿言剛才看到了警官證,她已經牢牢記住了對方的名字。
鄭懿,正義,實在是恰如其分,再好不過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