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江會會又不像佔彤,看過很多對這方面講解詳細的書籍。
她還是不太懂:“為什麼會疼?”
佔彤和她講解:“你想想看,那麼小的入口,硬塞進去一個又粗又硬又長的東西,怎麼可能不疼。而且還不止塞一下,進去之後還會抽出來,然後再進去,再抽……所以第一次都會流血。”
她的講解直白又詳細。
話題到此為止,江會會實在受不了,捂著耳朵趴在桌上,不肯繼續聽了。
佔彤看著她泛紅的耳朵,感覺她整個人都燙到開始冒煙。
好閨蜜的單純讓她實在放心不下。
她覺得還是要多教她一些相關方面的知識。
—
升學宴有兩頓,中午那頓吃完還有下午一頓。
舅媽過來給她紅包,說是祝賀她考上好大學。
江會會第一反應就是拒絕:“不用的舅媽,您……”
媽媽走過來,讓她收下:“是你舅媽的一番心意。”
那天的紅包收了很多,其中一大半都被媽媽收走了,剩下的一小部分,媽媽說用作她之後的生活費。
江會會數了數,隻有兩千多。
雖然媽媽沒有明說,但她心裡清楚,十有八九是接下來一整個學期所有的生活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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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出自己的小豬存錢罐,好在她早就有存錢的習慣,以後勤工儉學,也餓不死。
在砸碎存錢罐之前,她突然想到很久之前,周宴禮嫌棄那房子耗子太多,不肯進去住。
她抱著自己的存錢罐出來,說要砸開了給錢他去樓下租個單間。
他沒要,說她存點錢也不容易,讓她自個兒留著。
還說以後要拿周晉為的錢,把她的存錢罐給裝滿。
江會會抱著存錢罐,突然不忍心將它砸開了。
她伸手輕輕撫摸著它,心裡在想,算了,她可以找一份兼職,累點也無所謂。
這個存錢罐,還是讓它好好留著吧。
—
晚上八點,周晉為給她發了消息。
是一張照片,從下往上拍的,她家的窗臺,亮著燈。
剛好就是她的房間。
她愣了一下,走到陽臺往下看,正好看到他站在路對面的花壇,衝她揮了揮手。
離得遠遠的,加上天又黑,所以她其實沒看清,他是不是在笑。
但她就是有一種直覺,他在笑。
淡淡的,溫柔的,笑。
江會會披上一件外套,躡手躡腳的出去。
她做賊一般左顧右盼,生怕被人看到。確定沒人之後才敢牽著他的手往反方向走。
周晉為笑她:“我就這麼拿不出手?”
“沒有的。”她輕聲反駁,“被媽媽看到的話,不太好。”
“伯母不是早就知道我們的關系。”
的確。
之前她生病,他沒日沒夜的陪著她,甚至連病房和醫生都是他聯系的人。
雖然和媽媽介紹起他,說的是同學。
可再熱心的同學,也不可能做到這個份上。
更何況,他長了一張不怎麼熱心的臉。
但她還是不敢太過明目張膽,畢竟早戀不是什麼正確的事情。
“今天辦了升學宴,本來想讓你去的,但是人好多,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樣的場合,所以就沒叫。”
小區裡面有個納涼的涼亭,平時那些老人家會在這裡乘涼下象棋。
這會兒都回去了,也沒別人在,是偷偷談戀愛的好地方。
江會會牽著他的手過去。
周晉為淡聲問她:“你都沒和我說,怎麼知道我不喜歡。”
江會會一頓,抬眸看他:“你想來嗎?”
“你連佔彤都叫了,沒叫我。”
他說話的語氣不見起伏,所以江會會也不知道是介意還是不介意,是無所謂還是惱怒。
想了想,她踮腳在他臉頰落下一個吻,鄭重的說:“那我和你道歉。”
周晉為眼睫低垂,目光落在她臉上。
他站的地方背光,整張臉都陷在陰影中,輪廓深邃。
江會會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他一直沉默,遲遲不開口。
所以讓她思考,這個道歉的方式是不是太過沒有誠意了。
周晉為卻彎下腰來,聲音沙啞,問她:“左邊呢?”
原來是在等她繼續。
江會會心跳驟然加快,小聲吐槽他:“你不要太貪得無厭了。”
他低笑,伸手戳她的額頭:“讓你親我一下就是貪得無厭了?”
她抿了抿唇。
因為他此刻彎下了腰,所以她也不用再踮腳。對著他的左側臉頰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大約是在樓下等了很久,他身上的溫度有點涼,皮膚很好。
她的唇貼上他的臉頰,觸感柔軟。
從他臉頰離開,狂跳不止的心疼讓她呼吸也變得局促起來::“好……好了嗎?”
他搖頭,眸色變得深暗,還不夠。
伸手捏著她的下巴,輕輕將她的臉扳正,對著她的唇便吻了下去。
即使不是第一次接吻,可她還是緊張,大腦一片空白。
他溫柔的親吻也沒能讓她放松下來。
周晉為微微撤開,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輕慢地摩挲。
他低啞著嗓音教她:“會會,把嘴巴張開。”
她被吻到缺氧,腦子暈暈乎乎,不管他說什麼她都照做。
淡粉色的唇微啟,他滿意地俯身吻下去,湿熱的舌頭一點一點進入到她的口腔裡。
沿著她的上顎描繪,她渾身一個激靈,手下意識攥著他的胳膊。
他聲音含糊,帶著安撫的笑:“別怕,放松一點。難受的話就咬我,我會停。”
不難受,隻是那種感覺太過陌生。
從前的吻都是轉瞬即逝,蜻蜓點水一般。
很少有像今天這樣,恨不得將她拆骨入腹的佔有侵略。
他啃咬她的唇,舌尖碰著舌尖,又慢慢地裹住,糾纏。
咬住,貪婪地含。
偶爾離開,也是沙啞著嗓子喊她的名字:“江會會。”
她不敢開口,怕破碎的聲音全是動情的呻吟。
那個吻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江會會隻覺得自己的口腔沒有一個地方有所遺漏,都沾染上了他的氣息。
清新幹淨,像薄荷葉。
在她喘不上氣時,他終於離開,以最後的舔舐作為結尾,結束了這個吻。
那天晚上,周晉為離開後,她躺在床上,卻久未能入睡。
滿腦子都是剛才那個吻,還有白天佔彤和她說的話。
她的臉一點一點點又開始變紅變燙,她將自己縮回被子裡。
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
暑假很快就結束,佔彤留在了本地讀師範,江會會則坐車去了帝都。
那是她第一次去離家這麼遠的地方,繁華的大都市讓她無所適從。
好在有周晉為陪在她身邊。
剛來學校,沒什麼朋友,上課下課都是一個人。
同一宿舍的幾個女生都是帝都本地,住在宿舍的時間少之又少,加上不是同一專業,所以說話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某一天周晉為來學校見她,看她在熱鬧人群中,獨自一人,抱著書,低頭走路。
後來再提起這件事,他說:“當時隻覺得心疼,你來到陌生的城市,身邊一個朋友也沒有。”
也是那天之後,他不管再忙,仍舊每天抽空過來陪她。
開半個小時的車,陪她一起吃飯。
江會會雖然沒什麼錢,可她不願意總讓周晉為買單結帳。
她說:“今天我請客,你想吃什麼?”
他裝模作樣的想了想:“聽說你們學校食堂不錯。”
江會會覺得吃食堂太寒酸,畢竟他每次帶自己去的地方,都是人均價格很高的高檔餐廳。
輪到自己,卻是十幾塊一頓的食堂。
周晉為笑說:“這點要求都不肯滿足我嗎?”
“肯的。”她點頭,“隻是……”
他打斷她的可是,牽著她的手往食堂走:“走吧。”
那頓飯一共才花了她四十五,江會會知道,周晉為是心疼她。
她十幾年的人生當中,收獲最多的心疼,就是這幾年。
她學習很認真,學習之餘還抽空兼職。
得到的獎學金也全部攢了起來。
周晉為生日那天,當時正好趕上某個品牌的手機新款上市。
她拿出自己攢了很久的錢給他買了一部,當作生日禮物送給他。
她還記得,那天的周晉為並沒有太開心。雖然對他來說,一部手機的錢算不了多少,可他明白。
這已經是江會會全部的積蓄。
江會會抱著他,她笑著說:“周晉為,你盡你所能對我好,我也想盡我所能對你好。”
他聲音低沉,終於帶了幾分笑意,回應她的擁抱,將她摟進自己懷裡:“我有沒有和你說過。”
她抬眸:“說什麼?”
他低下頭,吻在她的長發上:“我很愛你。”
她笑著點頭:“說過,你總在說。”
“嗯,那我再說一次。”他將她摟緊,“江會會,我很愛你。”
“我也很愛你,很愛很愛。”
—
又是一年冬天,江會會從兼職的奶茶店請假,放棄了過年期間三倍的工資,和周晉為去了度假山莊,陪他一起跨年。
那裡有天然的溫泉,她泡在裡面,熱氣氤氲。
天花板是乳白色的大理石。
周晉為從身後抱她,寬厚結實的胸膛貼著她纖薄的後背,密不可分。
水面隨著漸深漸淺的動作蕩開波紋。
江會會有氣無力地靠在溫泉邊,宛如一朵被開苞的花蕾。
遠處的寺廟的鍾聲敲響,厚重嚴肅。
他低頭吻在她搖搖欲墜的蝴蝶骨上,聲音在欲望裡滾過一圈,低沉,暗啞。
他說:“江會會,新年快樂。”
她的瞳孔迷離渙散:“新年快樂,周晉為,慢……慢一點。”
附近就是寺廟,他捐了最多的香火,為江會會和周宴禮祈福。
周宴禮離開後,他每年都會往寺廟捐香火,為他們祈福。
明明在這之前一直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如今卻願意寧可信其有。
江會會寫給周宴禮的信已經有厚厚一沓了。
她每年都會寫很多封,難過了會給他寫,高興了,也會給他寫。
——小禮離開的第四百二十三天,我十九歲了。
最近仍舊時常恍惚,覺得你還在。總會下意識喊出你的名字,室友甚至問我,小禮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