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名的公司霸總是我高中時期的學習委員,一個冷漠到無趣的男人。
為拿下這個項目,老板叫我攻下他。
可我滿腦子都是高中的許紀揍趴一群不良少年,面無表情地踩著小混混的手問我:「他哪隻手打的你?」的畫面。
我咬牙應下老板的話,卻不敢告訴他,我就是高中時期面對許紀紅著耳朵告白,還能斬釘截鐵說拒絕的那個女生。
1
宋總坐在首位,辦公室裡安靜得出奇。
他蹺著二郎腿,語氣漫不經心:「聽說這次許氏集團的老板要親自參與競標,如果我們公司能當上他們的合作伙伴,這個項目穩贏。
「但其他小公司也是這樣想的。歲歡,有決心拿下這個項目嗎?」
「啊?」冷不丁地被點名,我猝不及防站起來,怎麼會是我?
周圍的同事即使吃驚也不敢作聲,宋總是個愛玩的主,一向不大管公司的他這次竟然有了膽子想和許氏合作?而且還派出我?
先不說我有多差,就單單說這次競標,大家知道許氏集團老板要親自參與競標後,都果斷放棄了要單獨拿下這個項目的想法。
留下的那幾個公司都是有實力和許氏集團爭上一爭的,而其他公司恐怕都在想著該怎樣在其他項目上抱許氏集團這條大腿。
而我這個從進公司以來就一單生意沒談成的菜雞該怎麼爭?拿命嗎?
但看著宋總認真的模樣,我要是拒絕應該得卷鋪蓋走人吧?
我咬著牙道:「報告宋總!我……勢必拿下這個項目,當上許氏集團的合作伙伴!」
宋總姿態懶散地倚著座椅:「哦,我不信,決心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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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身,手猛地拍向桌子,為保住飯碗我立了毒誓:「如果這個項目沒拿下,我歲歡就把全公司的屎吃光,一點不剩!」
面對宋總乃至大家都震驚的目光,我在心裡默默添上一句:【真的是屎難吃,錢難掙。】
2
許氏集團雖總公司在國外,但國內的聲望特別高。歷年來和許氏競爭的公司都輸得特別慘,因為許氏的老板手段狠厲且從不手軟。
而這個許總是我的高中同學,那個總是坐在角落裡不怎麼說話的學習委員。
太多公司想抱上許氏的大腿了,所以拿下這個項目,老板說攻下許紀是我唯一的捷徑。
怎麼攻?大家心知肚明。
同事們笑我白日做夢,因為業內的人都知道許紀是一個隻專注事業且手段狠厲,這麼多年花邊新聞為零的黃金高嶺之花。
聽大家這麼一說,我更難受了。
如果隻是普通的高中同學,我甚至可以厚著臉皮去套一下近乎。
可許紀和我的關系一點都不普通!
因為我就是高中拒絕了他告白的那個人!
許紀最不想看到的人應該就是我吧,我是他優秀人生裡唯一的汙點。
高中時期,我們學校最有名的冰塊兒帥哥就是他。可當他紅著耳朵來向我告白的時候,我斬釘截鐵地說了拒絕。
那時候的我一邊擺手,一邊對著許紀驚慌失措地開口:「可是許紀同學,平時你也沒怎麼主動和我說話啊,一向都是我在煩你,你怎麼會喜歡我呢?信不了一點。」
事情過於突然,我不顧大家震驚的目光,直接丟下一句「不行」就逃跑了。?
後來閨蜜告訴我,那天,許紀一個人在原地站了好久。她說,這是她第一次看到許紀的情緒外露。
高中先接近他的人是我,拒絕他的人也是我,他一定睡著了都還在想著我是不是有病。
所以我敢篤定,許紀最不想看見的人一定是我,這我還怎麼攻呀?
拿我這一無是處的容貌嗎?真棘手啊,許紀清楚我的所有伎倆。
我懊惱地將頭埋在枕頭下,就這我還敢攻下他?做夢呢。
3
因為這個項目,許紀回國了。
井城為他準備了一個宴會,大家削尖了腦袋想去,打著開宴會的幌子妄圖和許紀搭上點關系。
宋總把我叫到辦公室,遞了一張邀請函給我。
我看著手裡這鑲了金邊的邀請函,疑惑道:「宋總這是?」
宋宇對我挑了下眉:「這個宴會你代表我們公司參加,不然等你單靠實力爭贏那些小公司得下輩子。
「歲歡你記住,你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你這張臉,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派你去接近許紀?
「許總這人軟硬不吃,想和他合作難得很,但歲歡你不一樣。」
宋總眼睛裡帶著盲目的自信,我下意識問道:「有什麼不一樣?」
宋總微微向後仰,臉上的表情志在必得:「我打聽得很清楚,許紀就好你這種類型的臉,你剛好長他點上了。歲歡,公司很看好你。」
我一臉蒙地走出辦公室,不明白宋總怎麼打聽的,連我與許紀的那段往事都沒查到還敢自稱查得很清楚。估計又被什麼小道消息給騙了,也不知道砸了多少錢。
許紀花邊新聞為零,都有記者報道他可能喜歡男人了,怎麼可能還調查得出許紀的喜好。哪有那麼巧,偏喜歡我這種類型的臉。
我低頭看了眼手上的邀請函,好像格外燙手,沒想到這麼快就要見到了。
4
參加宴會那天,許是知道我買不起像樣的禮服,宋總竟然連我要穿的高跟鞋和禮服都送到我的面前。
淡粉色,很襯我的皮膚。就是款式有點嫩,或許是我十七八歲那會兒會喜歡的款式。
這次宴會,圈子裡能叫得出名字的人物幾乎都來了。
會場安靜的瞬間,西裝革履的帥氣男人被一眾下屬賠著笑圍在最中間走進來,我輕輕搖晃著手裡的酒杯,視線有意無意落在男人那裡。
熟悉的身影,眼眸漆黑,五官凌厲,從骨子裡透出來的疏離感。
面對一眾賠著笑臉的商人,他隻是安靜站立在他們中間,我嘴角不自覺勾起,心下了然,他果然還是個冰塊兒。
不管周圍的人怎麼恭維他,許紀的表情都隻是淡淡的,臉上帶著幾分漠然,讓周圍的人琢磨不出他的情緒。
我的記憶有點恍惚,如今能叱咤商圈的人物是我的高中同學啊。
他在高中的時候名號很響,是公認的高冷男神。成績好,家世好,一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也沒人敢坐他周圍。
大家都很怕他,因為他打架很厲害,聽說連家裡的人都管教不了他。
而我,是求著老師死皮賴臉坐過去的,當時的我拍著胸脯:「老師,我不怕死,你放心安排讓我坐過去吧。」
剛開始的許紀對我的到來根本不在乎,甚至連正眼都不給我一下,可那時候我唯一有的就是熱情,我對他好奇極了。
不管他的表情有多冷我都像沒看見一般湊上去,輕輕扯他的衣角:「許紀同學。」
「嗯。」
「你好厲害啊,上次巷子這麼多人,你一個人就把他們幹趴了。好牛逼!
「許紀同學。」
「嗯。」
「謝謝你那天及時出現救我啊,怎麼會那麼巧呢?我們可能就是有緣分。
「許紀同學。」
許紀合上書看了我一眼,默默吐出兩個字:「閉嘴。」
……
但時間久了,我發現許紀好像也沒大家說得那麼可怕。
至少我嘰嘰喳喳在他身後說個不停的時候,許紀不會皺眉。而是放下筆耐心聽完,然後繼續看那很厚一本的金融書,還全是英文的。
他是我見過長得最好看的男生,那雙清冷又帶著點痞氣的眼睛總是會讓我不由自主地陷進去。
高中時期的他雖然出名,但是名聲卻並不怎麼好,或許是因為有太多關於他與家裡不和的傳言,大家給他打上了離經叛道的標籤,因為他家是個很有聲望的大家族。
許紀從未對大家對他的偏見說什麼,他不做解釋,好似這些都與他無關。
可是在許氏要沒落的時候,是許紀放棄了夢想,接手了這個棘手的爛攤子,最後還把許氏做得風生水起,成了人人都想巴結的對象。
思緒拉回,我的目光不受控地聚在了許紀身上,他被一群恭維他的人眾星捧月般圍在最中間。
5
我站在很後面,想上前找許紀搭話的人圍了一圈又一圈,明明隔得那麼遠,可他像看得到我一般,視線突然落在了我的這個方向。
視線交錯,我被燙了一下,慌忙移開了眼,錯覺吧,怎麼可能會看我?
不過他真的沒怎麼變,還是好看得過分,鼻梁高挺,寬肩闊背挺得筆直,他目光淡淡的,手指摩挲著酒杯杯沿。
在許紀的不遠處,幾個中年男人正在想該如何上去才能和許紀搭上話。
我認識他們,以劉總為代表經營著一家老牌公司,在圈子裡是出了名的脾氣不好。
我眸光一閃,許紀太了解我了,他知道我的一切伎倆,我是不是故意的他一眼就看得出來。
但無所謂,這是個機會,我得賭一把。咬咬牙,我抬手將酒杯裡沒剩多少的紅酒一飲而盡。
我的酒量不好,喝一點就感覺輕飄飄的,臉頰染上了點淡粉色,果然上頭了。
我叫服務員重新倒了杯紅酒,一整個杯子倒滿。
我端起酒杯,慢悠悠走向大廳中央,在路過劉總他們的時候,我在不經意間將酒杯往旁邊一偏,紅酒撒了一地,差點弄到了他們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抱歉劉總,差點弄髒了您的衣服。」我彎著腰道歉。
我的聲音不大不小,一時間周圍的視線全部向我聚攏。
劉總並不打算放過我,臉色一沉,聲音帶著惱怒:「你哪家公司的員工?這麼不長眼!你知道我這一件衣服抵你好幾年工資嗎?弄髒了你賠得起嗎?」
我再次彎腰:「劉總您消氣,要不您把衣服給我,我給您洗幹淨?您放心下次我一定注意,一定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
和劉總一起的人給他遞了個眼色,劉總了然,對我上下掃視了一圈,眼神透露著油膩:「你就單說一句對不起就結束了?小姑娘得用實際行動來道歉。」
他的表情讓我特別不舒服,但我還在賭,賭許紀不會不管。
我不卑不亢:「抱歉啊,弄髒了劉總您的衣服,為了表示歉意,我賠一件給您。」
劉總語氣嘲諷:「小姑娘,人得上道,我差的是你這件衣服?再說你也賠不起。」
劉總什麼意思,在場的人都懂。一個快五十歲的人了,還想佔年輕小姑娘的便宜,真不要臉,沒想到他這麼難纏,這次我算踩到屎了。
看來我賭輸了,許紀怎麼可能還著我的道第二次,他現在可是管著整個許氏,什麼樣的人沒見過?
我的表情開始變冷,場面話也不想說了,想直接走。劉總的表情從錯愕變成惱羞成怒,肥胖的手拉住我的手腕:「小姑娘這就想走?哪有那麼容易。」
我掙脫不開,周圍的人也沒敢上前,老品牌公司的老總誰都不想惹。
我狼狽地掙扎碰倒了桌邊的甜點,宴會的場面開始變得混亂。
突然,一隻稜骨分明的手搭在了我的腰間,我鼻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很好聞的味道,和高中一樣的味道瞬間將我籠罩。
我詫異抬頭,撞進了許紀略帶疏離的眼眸。
他明明沒什麼表情,可眉眼卻在宴會的燈光下好看得要命。
許紀並未給我太多眼神,隻是不經意間低頭看了我一眼。
他薄唇微抿,直視著前方,清冷低沉的嗓音自頭頂落下:「劉總興致挺高。」
周遭的氣息變冷,宴會瞬間安靜。
6
沒人想過許紀會管這檔子事,因為他向來冷漠,極少開金口。
劉總看著許紀,試探性問道:「許總這是……」
許紀手腕處的銀色腕表抵在我的腰間,冰涼的觸感從腰部傳至全身,我下意識掙扎了一下,他圈著我腰的手禁錮得更緊了。
我抬頭看他,他目視著前方,表情平淡,看不出任何情緒。
許紀單手抱著我,看向正在猜測我們關系的劉總等人:「劉總的衣服,我的助手會在宴會之後聯系你進行賠償。」
劉總還在愣神,和劉總一起的中年男人馬上扯一下他,劉總才恍然回神:「不用,不用了,小姑娘不懂事,哪裡用勞煩許總賠?」
許紀眼神在我身上掃了一眼,對著劉總淡淡道:「她懂不懂事另說,倒是難為劉總年紀這麼大了還有其他心思。」
在場的人都聽懂了許紀的話外之音,劉總本人更是一點通,但他怎麼說也是老牌公司的董事,尚有幾分薄面,常年都是被人捧著的,卻沒想許紀這麼不給他面子。
許紀話落的一瞬,劉總的臉色變得很難看:「許總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許紀眼神平靜,卻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冷意,他將我的腰圈得更緊:「字面上的意思。」
劉總眼裡的怒氣差點沒控制住,和他一起的中年男人忙拉住他:「都是小事,老劉其實也沒其他意思,倒是許總誤會了,老劉下次你可得注意一下措辭啊,你看許總都誤會了。」
在場的都是生意場上的猴精,哪不能懂這人的小心思,不過是在找臺階給劉總下。
但經這麼一打岔,劉總反應過來自己來這宴會的目的了,老牌公司雖有名頭,但早就被一些新躍起的公司給逼得處境越發艱難。
他們想借許氏集團的勢,更上一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