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了會場門口,就看到老板站在偏廳口和一個女人說話。
這可稀奇的很,工作好幾個月,很少看到老板主動跟女人說過話。
不得不說那是個很漂亮的女人。
圍著老板轉的,打他主意的,也沒幾個不漂亮的,關鍵是這個不俗,通身氣派,有種書卷氣。
我有點摸不準,這是個女性友人呢,還是個高階綠茶呢?
可這姑娘沒給我猶豫的時間,兩句話沒說完,毫無徵兆的就將一杯紅酒全潑到了老板臉上。
紅酒把老板完美的造型潑成了一坨,襯衫也染成了紫紅色。
老板懵逼,我更懵逼。
完蛋玩意兒,這我要是晚點兒來多好,老板會不會殺我滅口,會不會嫌我工作不力,沒保護好他?
姑娘這波操作莫不是在大氣層,
我趕緊過去,眼疾手快,抓住了美女作惡的小手,對老板說:「錢少你沒事兒吧,我……我來晚了。」
美女頓時垮臉,盯著我的一雙鐵鉗:「你是哪位?我和多多的事情,外人不要摻和。」
「哦,你好,我是錢老板的保……」我話還沒說完,就被錢淵扯進了懷裡。
诶……?這廝不是嬌生慣養,柔弱無骨嗎,他是怎麼扯動我的?
我還來不及思考,錢少就說:「她是我的寶寶。」
寶……寶你妹,錢老板你清醒一點,不要被一杯酒衝走了腦子,我是你的保鏢啊!你可愛善良但是大隻的女保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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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的臉色更難看了,給氣笑了:「多多,你騙誰呢?」
錢少用兩根手指戳了戳我的肩膀,示意我從他懷裡出來。
我照做了,震驚的不敢說話。
錢少又攀上我的肩膀,很硬氣地說:「慕雅,這是我女朋友,陪我出差的。」
喲西,真是好老套的劇情,我立刻就進入了角色,白眼一翻,指著美女說:「呵,我倒還要問問你呢,你是哪位?憑什麼無緣無故潑……我們家多多一臉酒?」
慕雅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上下打量過我一番之後,高傲地抬起下巴:「錢淵,我承認你惡心到我了。」
10.
回酒店的路上,老板一直很沉默,臉上都是酒,也不讓人擦。
寂靜了好久,老板忽然出聲:「蘇盛楠,對不起。」
我打著哈哈:「沒關系,真要算,這也在我工作範圍之內,小事一樁。」
「對不起。」他窩在副駕駛,很大一隻,但是莫名其妙給人一種很瘦小的感覺。
「哎呀老板快別說了,這多大點兒事兒啊,我以前還半夜爬起來給前任老板買過事後藥呢。」我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出汗了。
他說話越來越輕,帶著濃重的尾音:「你別叫我老板了,叫我錢淵吧。」
我字斟句酌地說:「那個,錢……老板,我以前那些老板,沒你多金沒你帥,鬼混成什麼樣子,這一對比你真是個很好的老板了,你沒必要說對不起,就當我是為朋友兩肋插刀了。」
我說完,有點忐忑的等待老板答復。
等半天,都快到酒店了,結果老板睡著了,還他媽打鼾。
你們見過霸道總裁打鼾嗎?我算長見識了。
真就,打鼾都好看,鼾聲都婉轉……
11.
和幾個月前初見一樣,我扛著不省人事的錢老板進了酒店房間。
一路上收獲了一票驚世駭俗的目光。
費勁巴拉拿房卡開了門,費勁巴拉將他扔上床。
我都Ṭûₑ懷疑他是不是又被下藥了,這到底是喝多了還是睡著了?
我擦了擦汗,喘著大氣兒,癱坐在地毯上。
老板趴在大床上,睡姿安詳。
我歇完了站起來,瞟了眼。
嗯,西裝褲,屁股很翹很緊實。
也不怪那些女的痴迷,單說身材,就足夠讓人把持不住了。
我好好端詳了一下老板的好身姿,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老板睡著,社畜下班。
出門時無意間瞥見老板的臉,睡覺都臉色這麼臭的嗎?難不成夢裡有女人非禮他?
老板住頂層總統套房,我還得回 7 樓普通客間。
在電梯裡接到老板的電話,疑惑的接起來。
老板很平靜:「蘇盛楠,你回房間了嗎?」
「馬上到,錢少您有事兒嗎?」
老板開始醞釀怒氣:「我沒讓你走,你走什麼?」
瞧瞧這霸總發言,這都幾點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我小心地說:「我等了一會兒,您睡著了,才回來的。」
「你哪隻ţū₂眼看到我睡著了?」老板慍怒地說。
「那……那沒睡著,沒睡著能打鼾嗎?」
老板沉默的空當,我已經為他用腳趾扣好了一座洋房,等他入住了。
「你去幫我買一套換洗衣服,明天回 Z 市。」
老板也沒說他穿衣服什麼尺寸,我開車去商圈逛了一遭,按著比自己大一號的碼數買了一套運動裝。
送上去時,老板在洗澡。
「錢少,我放外面了,您一會兒自己拿,我就不進來了。」
水聲乍停,裡頭傳出霧蒙蒙的聲音。
「你等會兒。」
水聲繼續,不急不緩。
那好吧,等會兒就等會兒。
我開始在客廳沙發上坐立難安。
12.
老板穿著浴袍出來了,頭發絲上還掛著水珠,皮膚被熱水蒸成粉白色,整一個國色天香,秀色可餐。
我咽了口唾沫,正襟危坐,目不斜視,忙問道:「您還有什麼事兒要吩咐我?」
他在我對面坐下來,指了指儲酒櫃:「陪我喝兩杯。」
「還喝?」
我瞬間警惕起來,這可快 12 點了,這狗東西該不會對我圖謀不軌吧?
我眯眼掂量了一下他的胳膊腿兒,又掂量掂量自己,瞬間有了信心。
錢淵隨手捋了一把頭發,舉手投足都散發出該死的迷人魅力。
「你不想問問我晚宴上的是誰嗎?」
「我不想知道,我已經忘了,老板大可放心。」
原來是怕我回去亂說,試探我呢。
我如此說完,老板的臉色卻並沒有變好。
「不是說好,叫我錢淵嗎?」
「……」他是不是有點毛病?
老板臉上劃過一絲落寞:「算了,幫我倒杯酒吧。」
酒瓶子散了一地,我親眼看著錢淵一言不發,又把自己灌成了個二傻子。
這一晚上的騷操作,我已經迷惑了。
這到底是在搞毛啊?
不過看得出他很不痛快,非常不痛快。
我又得去拖他上床。
這回他很不安分,那麼大個人扭得跟個白花花的蛆一樣,折騰來折騰去不讓碰。
我思索片刻,拿出幫多多吃藥打針的架勢,反手鎖住他的脖子,拍拍他的腦瓜子。
「錢老板乖,錢老板聽話,床上睡不著涼,別動了。」
這祖宗眼皮都沒動一下,跟粘在沙發上一樣。
我忍著不耐煩嘀咕道:「這比我們家多多生病還難搞。」
錢淵猛地睜Ṱṻ₈開了眼,神色迷離地望著我。
我朝他虛虛地揮了揮拳頭,小聲罵:「你看個屁,麻煩精還要多多改名,憑什麼?」
錢淵快要閉上的眼倏忽又睜開了一半。
我看出點兒門道來了,試探地喊他:「多多?」
錢老板動了動睫毛,跟小刷子似的。
我又伸手戳了戳他的臉,丫的還湊上來蹭了下我的手指。
「錢多多……?」
他終於有了點兒大反應,四肢混亂地想爬起來,叮咚一下摔倒了木地板上。
這可把我嚇一跳,我趕緊去拉他。
這一拉,也不知道怎麼拉的,這祖宗的浴袍腰帶開了……開了。
誰能告訴我,為什麼老板都有不穿小褲褲的優良習慣?
合著他跟我喝了一堆酒,全果啊。
錢淵要是醒過來,知道他當著我的面兒返璞歸真會不會殺了我滅口?
我覺得這事兒不能讓他知道,以老板這性格,我這工作鐵定沒了。
思來想去,我得給他把浴袍穿好,弄到床上裹起來。
挪過去,蹲下,伸手。
這三個動作我做了一個世紀那麼長。
兩根手指繞過他的腰,摸到地上的腰帶一端,撿起來。
很好,馬上就要成功了。
好死不死的,錢老板嫌地板太硬,翻了身,露出半邊屁股蛋子。
救命,救命啊!我的眼睛。
我真的不想看老板的果體,再好看再性感也不想看。
我腦子裡隻有 110 的警鈴,混合著《鐵窗淚》地來回吟唱。
老板的腰壓住了浴袍帶子,企圖幫他穿上衣服的計劃徹底失敗。
最後我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去臥室,拿被子裹住了老板,一把扛起來,扔到了床上。
看著老板嬰兒般的睡顏,我擦掉一腦門汗水,按著酸疼的手臂和腰。
這祖宗也真不輕啊。
13.
第二天被電話鈴聲吵醒,打開一看,又又又是老板。
我困得不行,清了清嗓子才問:「錢少,不是下午的飛機?您現在要去哪兒嗎?」
錢淵說:「蘇盛楠,你昨晚碰我了?」
什麼叫我昨晚碰他了?
那我不碰他,怎麼把他弄到床上去?
不是,他說的碰和我理解的碰是一個「碰」嗎?
我殘存的睡意轉瞬全無,一個激靈坐起來。
「老板……你聽我解釋……」
錢淵說:「你不用解釋了,你繼續睡吧。」
「嗯?老板?錢老板?喂,錢少?」
我拿開手機一看,尼瑪掛了。
這誰還睡得著,我收拾完了馬不停蹄趕往老板的房間。
我到時,老板已經穿好了我給他買的運動裝,還別說,顯年輕,嫩的能掐出水來,好看。
看他擺著商務精英的架子站在落地窗前喝牛奶,我也不好上前打擾。
等他慢條斯理喝完牛奶,我才說:「老板,馬上中午了,要不叫人送午餐上來?」
錢淵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說:「昨天晚上的事,我會對你負責。」
我差點兒給口水嗆到,義正詞嚴地拒絕:「不用,我們清清白白的,什麼也沒發生,錢少您昨天肯定是喝多了記錯了。」
錢淵不大高興的睨我:「你說我會記錯?」
「是人都會有記錯的時候……」我暗自腹誹,除非你不是人。
他看我低頭嘀咕,更加不耐,快步朝我走來。
我警覺的往後退,一下撞到沙發腿上,往沙發上仰倒。
錢淵一個箭步靠近,想要拉住我。
我靈機一動,順勢在沙發上倒翻打了個滾,雙腳平穩地落在地板上。
姿勢利落完美的我都想頷首謝幕。
我松了口氣,看著錢淵僵住的嘴角和懸在半空的胳膊。
「錢少,摔沙發上是摔不著人的,再說了,我是保鏢,這點兒拳腳功夫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