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有置頂好友,所以他很快就找到了任清歌的對話框。
普普通通毫無信息量的表情包。
點錯?
霍危打字:有事?
字剛打好,就見上頭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他滾了滾喉結,又刪掉字。
咻的一聲。
對話框裡出現新消息:伯父伯母下午在家嗎?
今天周末,他們都沒什麼事。
大概率是在家的。
偶爾有意外,出去玩玩什麼的。
所以應該問問。
霍危並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就順勢問:怎麼。
任清歌抱著手機打字:你就說在沒在吧。
霍危嘴角浮起不易察覺的弧度。
脾氣可真燥啊。
他回:現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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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清歌:那幾點在?
霍危:晚上在外吃飯。
任清歌:哦知道了。
霍危頓了頓,還是問了:找他們什麼事?
任清歌:我爸想去看看他們。
他們父女凡事登門,必定是一起的。
後來霍危就沒有再回了。
任清歌也沒有再找。
他收回手機抬頭,韓雪雯拎著一隻包過來,“你覺得這個怎麼樣,新款,三十多萬,你們不熟但是有意向發展,這個價格合適,當給羅小姐送個新鮮玩意。”
他們在商場裡選包,等會就去羅家道歉。
餐桌上霍危做得太過分了,即使彼此沒看對眼,那也得好聚好散。
以羅家那樣的家底,得罪人不合適。
霍危隨口答應,“就這個吧,晚上在羅家吃飯?”
韓雪雯把包遞給旁人打包,“自然,對方肯定會接受我們的道歉,吃飯是必然的。”
“任伯父說晚上過來看你們。”
“啊?那真是不趕巧。”韓雪雯問,“你拒絕他了嗎?”
霍危,“沒拒絕,晚上我們早點吃完,早點回去。”
韓雪雯不解,“你這處理得不好,多晚了還叫他過來,麻煩他跑一趟,你說明天讓他過來,再做飯好好招待他。”
霍危淡淡道,“麻煩,就今晚吧。”
韓雪雯快要忍不住翻白眼了,“打個電話哪裡麻煩了。”
“懶得動。”
“……”
這兒子腦子裡進水了嗎,突然感覺愣不拉幾的。
……
任清歌把所有禮品都包裝好,累得夠嗆。
帶回來的都是補品,另外是一些小吃特產,份量足。
她跟任世昌說了霍家兩口子沒空,於是下午任世昌自己去了其他朋友家。
任清歌送他出門,回來的時候一身冷汗。
小腹越來越痛。
褲子上黏糊糊。
她脫了一看,大姨媽來了。
上個月吃了緊急避孕藥,再加上最近精神緊繃,生理期延遲了一周多。
疼得要命。
任清歌吃了片止疼藥,躺在沙發上休息。
等疼勁兒過去,她身上全是汗,四肢發軟。
有氣無力地去洗了個澡,一晃眼就下午四點多了。
任清歌躺下來,接到了裴景川的電話。
她對待裴景川就像對待老板,態度溫和,“裴先生你好。”
裴景川問,“任醫生下個月有沒有空?”
“有,我隨時都有空。”
“下個月麻煩你來一趟北城,來復查我父親的義肢。”
任清歌算了算時間,裝好義肢已經好幾個月了,原本就要定時復查的。
她自己給忘記了。
“對不起,我最近太忙了給忘了,下個月月初吧,我過去看看。”
月初她生理期結束了。
裴景川好脾氣,“沒事。”
正要掛斷電話,那邊傳來柔軟的女聲,“清歌,你在忙什麼呀?”
是姜音在說話。
任清歌幹笑,“就忙學習的事,最近各種骨癌越來越難治了,我要跟上最新的治療技術。”
姜音意味深長哦了一聲,“下個月是跟霍危一起來嗎?”
裴景川涼涼看她一眼。
“我一個人過來。”任清歌知道他們明白內情,有些臉紅。
姜音,“你一個女孩子坐飛機多不安全,你讓霍危陪著你。”
裴景川笑了,笑意不達眼底。
任清歌,“還是不了,我覺得他現在就挺危險的。”
姜音想歪了,哈哈一笑。
任清歌更是難為情,急匆匆掛斷電話。
姜音實在太好奇了,“你說他們倆現在到底發展到哪一步了?霍危認出清歌了嗎?”
裴景川不鹹不淡道,“過去一個多月了,要是還沒有認出來,霍危這麼多年幹飯白吃了。”
“但是聽清歌的意思,他們好像沒有什麼實質發展。”
裴景川直言,“那霍危就是白佔便宜不認賬。”
姜音,“霍危不像那種人。”
“確實不像,但如果他沒有對任清歌負責,隻說明他還在覬覦別人的老婆。”
姜音,“……”
裴景川似笑非笑,“音音,他在覬覦誰的老婆?”
第383章 多洗幾次冷水澡
姜音才反應過來,裴景川不是突然吃醋。
剛才在電話裡的時候,她一心想著逗弄任清歌,所以讓她帶霍危過來。
裴景川誤會了。
以為是她想見霍危。
姜音哭笑不得,主動摟住裴景川的脖子,“霍危對我就是鬧著玩,就像小孩子搶玩具,哪是真喜歡玩具啊,就是不想讓對方玩。”
裴景川摟著她的腰,往懷裡帶了帶。
表情一如剛才那樣淡,“是麼。”
“是啊。”姜音表明立場,“別人心裡有什麼我們管不著,但是音音心裡隻有裴總。”
裴景川臉色稍霽。
她向來不愛撒嬌,更不主動示好。
這一招對他很受用。
他得寸進尺,“你隻是嘴上說,怎麼證明你心裡有我。”
姜音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凸起的肚子上。
“我都懷上你孩子了,還怎麼證明?”
裴景川輕輕摩擦衣服,感受那小玩意兒偶爾的蠕動。
他臉色柔軟幾分,“除此之外呢?”
姜音望著他,媚眼如絲,“要證明心裡有你,總不能把心剖開給你看吧。”
她抱著他的手臂,抓住骨節分明的手往上挪,“那你感受一下?”
掌心貼著胸口。
心跳震動得明顯。
裴景川嗯了一聲,“感受到了,但是不夠清楚。”
他含住她的唇,抽出手,從衣擺鑽進去。
掌心和胸口不再隔一點阻礙。
一手收攏,快要握不住。
“嗯,這樣就清楚多了。”裴景川一邊接吻一邊說,“寶寶的心好軟,跟水似的。”
此軟非心軟。
意有所指。
姜音偏開臉,微微喘氣。
“摸得爽嗎?”
裴景川心猿意馬,“當然,大不了多洗幾次冷水澡,沒有過不去的坎。”
姜音氣笑了,吐氣如蘭,“那多冷啊,凍壞了我心疼,晚上不睡地鋪了好不好,音音想抱老公睡。”
裴景川青筋直挺挺跳。
上次也是被她這樣勾著上了床,她一個勁兒蹭,點完火就說孩子動得厲害,不準他亂來。
他吃上教訓了。
立即把她柔軟的手丟開,起身道,“我去浴室開個會。”
姜音笑得花枝亂顫。
……
五點多,霍危就回霍宅了。
霍老爺子好奇,“怎麼這麼早?不是說在羅家吃完飯再回嗎?”
霍危沒答,忙自己的去了。
韓雪雯沒好氣,“剛上門屁股還沒坐熱,你兒子就問人家幾點吃飯,搞得我們跟難民似的,羅太太馬上張羅廚房做,他吃兩口就飽了,下桌子走人。”
霍老爺子也詫異,“阿危什麼時候這麼沒分寸了?”
“誰知道。”韓雪雯,“丟死人。”
霍老爺子猜測,“估計是沒相中那女孩,阿危向來如此,對不感興趣的事情不願意耽誤一點兒時間。”
韓雪雯更生氣。
“你快別說話了,我看見你們父子倆就煩。”
霍老爺子,“?”
我嗎?
關我什麼事啊。
……
七點左右,任世昌拎著禮物上門。
霎時間客廳裡就熱絡起來。
韓雪雯親自接過禮品,客氣道,“怎麼還送這麼多,老任你別總是這麼客氣。”
霍危再順手接過。
“任叔坐。”
他掃了眼後面。
空蕩蕩。
任清歌沒來。
他把禮品歸置好,掏出手機。
這時候,背後傳來熟悉的嗓音,“伯父伯母。”
霍危回頭,正好跟進來的任清歌對視上。
他不著痕跡地收回手機,邁步走過去。
跟平常一樣,敷衍喊一聲,“清歌。”
任清歌知道他們現在隻是朋友,不能在長輩面前不能露出端倪。
於是乖巧點頭,“剛才去上了一下衛生間,耽誤了一會。”
外面是下人的衛生間。
霍危想問怎麼不進來上廁所,話到嘴邊又下去了。
他順勢在父親的身邊坐下。
任清歌也坐。
兩人面對面,中間隔著茶幾。
霍危的視線隨意落下,就看見她圓潤的膝蓋。
裙子?
今天去吃飯的時候,她穿的褲子。
不是這一身。
怎麼,跟秦淵約個會,還要單獨換套衣服。
任清歌也心不在焉。
雖然一直盯著他們長輩聊天,但是實在無法忽略霍危的視線。
他看自己幹嘛啊。
她側漏了嗎?
不能吧,側漏也不能漏到腿上啊。
任清歌不自在地並了一下腿。
她受不了了,人往後靠,拿出手機給霍危發消息。
清歌:你幹嘛。
霍危當她面看消息。
垂眸打字:怎麼。
清歌:你看我幹嘛。
霍危:新裙子漂亮,什麼時候買的。
打完字,他又掃她一眼。
任清歌的表情不太能兜住事,她有點害羞,咬住下唇。
她穿裙子一是來姨媽了,透氣又方便。
二是覺得這裙子漂亮。
鬼使神差的就是想打扮一下。
清歌:不記得了。
霍危:秦淵喜歡麼,這一身。
任清歌皺眉,看向霍危。
滿臉問號。
霍危黑壓壓的視線鎖著她,面無情緒。
任清歌解釋:他喜不喜歡關我什麼事,又不穿給他看。
霍危覺得自己說的話多少有點過了。
有什麼立場去管她。
他們雖說現在關系單純,但是心裡單不單純彼此心知肚明。
任清歌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受不了這種窒息的氛圍,站起身道,“伯父伯母,你們先聊,我出去走走。”
任世昌,“太晚了,你別走太遠。”
“嗯,我去花園消消食。”
離開之後,霍老爺子突然道,“這個點外面到處都是蚊子,阿危,你給清歌送點驅蚊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