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危嗯了一聲,拿出東西跟上。
任清歌沒想到他跟出來了,微訝,“你不怕伯母多想嗎?”
她站在花園路燈下,影子被拉長。
霍危的腳步踩在黑影上,神色不明,“我們從小玩到大,在花園裡待會有什麼好多想的。”
話是這麼說,但是任清歌不自在。
“我想單獨走走。”
霍危看出她的抵觸,把驅蚊水給她。
任清歌嫌麻煩,“不要,我不會招蚊子。”
剛說完,她就痒得朝臉上一拍。
打死一隻蚊子。
霍危臉上浮起一絲笑意,“今天的防蚊蟲工作做得不太好,就正巧被你趕上了。”
任清歌的肌膚嫩,蚊子一咬就是個包。
她痒得撓了撓。
頓時紅一片。
霍危板正她的臉,噴了點驅蚊水。
而後給她按摩蚊子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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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有一股沐浴後的香氣,霍危順口問,“是洗過澡過來的?”
任清歌眨眼,對他此刻非常自然的親近膽戰心驚,眼睛亂瞟,生怕被人看見什麼導致誤會。
“嗯,出汗了,所以洗了個澡。”
“大白天洗澡。”霍危語氣低了幾分,“下午不是跟秦淵在約會麼,做了什麼出一身汗。”
第384章 跟秦淵做了,做了八次
即使任清歌沒有談過戀愛,也覺得霍危這問得不對勁。
“你問這個幹嘛。”
霍危近距離打量她,手上一直揉她那個蚊子包。
時輕時重,像心情一樣飄忽。
他一副長輩的口吻,“關心你,畢竟你跟秦淵才認識不久,叮囑你不要被騙了。”
任清歌,“我又不是小孩,怎麼會被騙。”
霍危的手一用力,往她的蚊子包上使勁摁了一下,“你不笨?不笨跟秦淵發展這麼快。”
任清歌聽得心口一悶。
誰跟秦淵發展快了啊。
我在你心裡就這麼隨便嗎?
任清歌生氣拍開他的手,“別揉了,臉都被你揉壞了。”
霍危停在原地,直直看著她,再次問,“跟秦淵發展到哪一步了?”
任清歌生氣了,故意道,“你剛才不是說了嗎,下午去約會了。”
霍危眼神微沉,“去開房了?”
任清歌微微睜大眼睛。
瞪著他。
霍危逼問,“是不是?”
任清歌怒得面紅耳赤,非要跟他對著幹,“是啊,開房了!做了!做得天昏地暗做了八次!弄我一身汗我才洗澡的!以後我每次洗澡就是跟秦淵剛做完!”
她往外蹦一個字,霍危的臉色就陰沉一寸。
直到徹底跟這夜色融為一體。
空氣中寒氣滲人,兩人一冰一火,各自不相容。
任清歌推開他往客廳裡走,手剛收回就被霍危一把扼住手腕。
霍危繃著一張臉,把她拖到旁邊的涼亭。
任清歌想大聲阻止,又怕被長輩聽到。
隻得踉踉跄跄跟上他的步伐。
涼亭裡沒有燈。
任清歌被他摁在牆上。
怕她跑了,霍危結識的胸膛又抵住她。
徹底成了夾心餅幹。
雙手被禁錮,身體被限制,任清歌咬牙問,“霍危你幹什麼!”
他的呼吸比身體更熱,噴在她臉上,跟火一般要融化她。
任清歌受不了,想別開頭。
霍危精準捕捉到了她的動作,低頭吻住她。
任清歌一愣,就被他有力的舌頭撬開牙齒。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生巧。
第三次接吻,霍危的吻技明顯進步。
不再是蠻橫地亂啃亂咬,而是輕巧撬開她的牙齒,勾纏她的舌頭。
任清歌頓時頭昏腦漲。
神經一松,就任他為所欲為。
就在她剛嘗到美妙滋味,準備主動進攻的時候,霍危又突然松開。
任清歌登時清醒,臉頰更紅。
好在四周昏暗,他看不到。
霍危捧著她的臉,抵著她的額頭,呼吸粗重。
任清歌呼吸一頓一頓,吐字不清,“霍危,你……你又佔我便宜!”
霍危語氣冷淡,“你這張嘴口無遮攔,我給你清理清理。”
任清歌不服氣,“怎麼就口無遮攔了,我說的是事實!”
霍危氣得掐她的臉。
“痛啊!”任清歌大叫,“霍危你王八蛋你給我松手!”
霍危松了力度,粗糙揉她。
與其說是安慰,不如說是二次傷害。
任清歌再痛也忍了,逮著剛才的問題不放,“你回答我啊,為什麼佔我便宜。”
霍危也不知道為什麼。
就像自己的東西被搶走了,他不爽。
但是他沒有立場生氣。
霍危說服她,也像是在說服自己,“秦淵是老油條,你跟他在一起遲早吃虧,你沒有戀愛經驗,所以我剛才在教你怎麼接吻。”
任清歌,“?你難道就有什麼經驗嗎?”
“我比你大五歲,你覺得呢?”
任清歌嘲諷,“吻技爛得要死。”
霍危不鹹不淡,“再爛,對付你夠了。”
剛才看不見但是感受得到。
她舒服得都哼唧了。
“誰要你對付。”任清歌酸道,“你怎麼不拿這股勁去對付姜音。”
霍危眼皮一跳。
松了手。
任清歌心裡微沉,心裡越發的悶。
可她又非要自找苦吃,“今天在餐桌上,給羅小姐看的照片是姜音嗎?”
“嗯。”
“秦淵問你,你喜歡的人是誰,也是姜音嗎?”
“嗯。”
“現在也還喜歡?”
霍危沒來得及答,不遠處傳來韓雪雯的聲音,“清歌?”
任清歌心裡一緊,掉頭就跑。
結果這邊門關上了,沒路。
韓雪雯看到兩道身影,疑惑走過來,“霍危,你也在嗎?”
霍危拉住任清歌的手,讓她冷靜,“深呼吸,去旁邊坐著。”
他充滿命令的口吻控制了她的大腦,聽話去坐下。
霍危往涼亭門口走了兩步。
迎上韓雪雯。
韓雪雯開了涼亭的燈,打量了一番霍危,又去打量任清歌。
任清歌低著頭,一副心虛的樣子。
她目光充滿懷疑,“你倆在這幹什麼?”
霍危面不改色,“我教訓了她。”
收到這個信息,任清歌立即知道怎麼做了,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疼得她一抽氣,眼淚出來了。
韓雪雯見她抹眼淚,推開霍危走過去。
“你教訓她幹什麼?”韓雪雯嘴上這麼說,但是不信,過去看清歌的情況。
任清歌一身整齊,倒沒有什麼。
抬起頭來,臉上蚊子包,手指印,紅印四處錯落。
再加上那一雙可憐巴巴的樣子,把韓雪雯看得一愣。
韓雪雯怒斥,“霍危你打清歌了?”
霍危回頭,睨著抽噎的任清歌,嗯了一聲。
“該打,不聽話。”
韓雪雯氣得要去打霍危,被任清歌拉住手臂。
她哽咽道,“伯母,阿危哥哥沒做錯,都怪我。”
韓雪雯被她哭得心都軟了,“跟伯母說說,發生什麼事了?”
任清歌抹眼淚,“我,我下午跟秦淵出去了,差點跟他睡覺……”
韓雪雯驚訝,“這,這發展太快了吧。”
“嗯……所以阿危哥哥知道了,氣得扇了我巴掌。”
霍危冷飕飕掃她一眼。
小東西還挺會演。
任清歌跟小白兔似的鑽進韓雪雯的懷裡,“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韓雪雯安撫她,“沒事,沒出事就好,是你哥哥不好,有話好好說,他怎麼能打你。”
說完狠狠瞪霍危一眼。
霍危面無表情,“下次再這麼糊塗,我用鞭子抽。”
任清歌哇的一聲哭。
她扭著身子,後邊屁股就落入霍危眼裡。
裙子上有一小塊血跡。
他微微眯眼,想到那是什麼,說道,“好了媽,你回去繼續跟任叔聊,清歌交給我。”
韓雪雯,“交給你幹什麼。”
霍危,“去查查有沒有什麼病,秦淵私下玩得有多花誰知道。”
“不是差點麼?”
“有邊緣性行為。”
韓雪雯果然被唬住了,“那快去。”
她走後,任清歌擦去眼淚,正要跟霍危炫耀自己的演技,突然對上他似笑非笑的臉。
任清歌背脊一寒,“幹嘛這麼看著我?”
霍危視線下垂,提醒她,“裙子。”
任清歌拽起來一看,呀了一聲,“漏了。”
她著急慌忙去衛生間,霍危問,“什麼時候來的?”
“中午啊,當時疼死我了。”
霍危笑了,“中午來的,然後你下午帶一身血跟秦淵做了八次。”
第385章 負距離朋友
任清歌:(ㅍ_ㅍ)
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她裝傻,愣頭愣腦地抓頭發,“衛生間往哪兒走來著?”
霍危給她指方向。
語氣幽幽添了一句,“秦淵原來喜歡浴血奮戰。”
任清歌就見不得他這麼陰陽怪氣,戳他脊梁骨,“你不喜歡嗎?那天我不也流血了,你半點不帶停的。”
霍危視線一深。
“別提那天。”
衝擊力太大了。
他一想到就肌肉發硬。
任清歌沒空跟他掰扯了,趕緊跑去衛生間。
剛才跟韓雪雯撒的謊,今晚上得圓回去。
霍危帶著任清歌去買了一套新衣服,帶血跡的裙子沒要了。
任清歌不舍得,“那條裙子我買成五百多呢,才穿一次。”
霍危沒聽她的,“我給你買一條五千的。”
“同時擁有一條五千和五百的,不是更好嗎?”
“……”
任清歌把裙子拿回來,“就沾了一點血,洗洗還能要的。”
“……”
任清歌打量他,“五千的裙子還買嗎?”
“……買。”
買五條。
衣服買好後,霍危又問她,“現在肚子還痛不痛?”
任清歌搖頭,“今天吃了止痛藥。”
“嗯,我送你回去。”
任清歌,“到時候伯母那邊要是問起檢查的事,你知道怎麼說吧。”
“知道。”
想起來韓雪雯之前的嘮叨,霍危認真問了一句,“你真覺得秦淵好?”
任清歌如實說,“人確實還不錯,但是要相處久了才知道。”
霍危,“他父親不是好東西,基因惡劣,你心裡要明白。”
任清歌眨眨眼,問他,“你以前跟著董燕青幹的那些破事,是不是跟秦淵他爸差不多。”
沒想到話題一下子跳到自己身上,霍危抿了抿唇,“相對來說,我比他爸更不是個東西。”
任清歌哈哈一笑。
笑完,她又感慨似的,“但是我不覺得你是個壞人。”
他們從小一塊長大,霍危骨子裡壞不壞,她心裡清楚。
好朋友的濾鏡太深了。
深知他在職場上的艱辛。
任清歌跟霍危吐露心聲,“其實我跟秦淵也不可能走到一起的,兩家背景懸殊,我嫁過去也會吃苦。”
她望著霍危的側臉,繼續道,“我更希望找個普通人,疼我愛我,結婚生子共同進步。”
而這些,你給不了。
我也不能給你霍家帶來利益。
霍危一言不發。
他們似乎是第一次談到這樣的話題。
如一顆石頭激起千層浪,但是很快又歸於平靜。
世間遺憾太多了,不缺這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