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碾死他們不要太容易。
任清歌突然想到什麼,心髒怦怦跳。
“上次在我家門口做記號的人,就是周坤的手下?”
秦淵沒想到她在這個時候還能想到那些。
多少有點佩服她的冷靜。
“嗯,要不是你們搬家果斷……”
後果不堪設想。
任清歌攥緊手指,而後又看向秦淵。
“秦公子,這件事你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
秦淵對上她探究的眼神,“我忘了跟你說,周強是我父親曾經的下屬。”
任清歌立即皺起眉,“你外省那個親生父親。”
“嗯,周強跟我父親辦事的時候就野心不小,我父親知道他是一根刺,所以早早就脫離了關系。”
他嗤笑,“果不其然,是個社會禍害不說,連自己親哥哥都能下得了手,就為了獨吞所有的生意。”
任清歌抿唇無言。
任世昌精神狀態不大好,任清歌帶他去休息,然後送秦淵出門。
這個時候,秦淵才露出狐狸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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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我父親隱居幕後,已經很久沒管道上那些事了,但如果是我去找他,他不會拒絕我,他出面的話,周強不敢動伯父。”
任清歌抬眸看向他。
通緝犯的手段多殘忍,多陰暗。
她知道。
秦淵是要她投奔他。
任清歌看向電梯,“我送你下樓吧,今天的事麻煩你了。”
秦淵勾了下唇,跟著進去,“抱歉,是我著急了,這件事霍秘書也能幫你。”
任清歌仿佛被扼住喉嚨,“這件事別告訴他。”
秦淵要的就是這句話。
這麼在乎他,可見多喜歡。
真是傻孩子,怎麼能這麼輕易就暴露了你的軟肋呢。
“好。”他溫柔地答應,“我記得你跟裴景川夫婦的關系也還不錯。”
任清歌垂眸,“不算好,隻是曾經合作過。”
“是麼,那是我記錯了,裴景川他老婆,是不是快生了?”
她要生了,任清歌要是不知好歹去求裴景川辦事。
讓姜音有點什麼意外。
她才會真的死無葬身之地。
電梯門開,任清歌冷笑了一聲,“秦公子,什麼話都被你說完了。”
秦淵覺得,她此刻冷豔的樣子莫名迷人。
他微微嘆氣,摩擦了一下她因為憋著眼淚而發紅的眼角。
任清歌避開,下一秒就聽到他說,“霍危如果知道了這件事,絕對會不惜一切代價弄死周強,永絕後患。”
任清歌一抖。
秦淵,“但是他怎麼弄死他呢?黑吃黑嗎……霍危以前跟著董燕青犯了不少事,是霍家花了很大代價才平息下來的。”
任清歌推他,“他一直都清白,你休想害他!”
秦淵一把將她摟入懷裡。
他側頭看著出現在大門口的霍危,將任清歌的腦袋摁進自己懷裡。
在她耳邊低聲道,“所以這件事你隻能選我,霍危要想幫你,就得放棄前途,不劃算啊。”
任清歌無力,“秦淵,你又不缺女人。”
秦淵輕笑。
一開始他真挺喜歡任清歌的,可霍危太自大。
非要搞他的俱樂部,給他下馬威。
他還手不是應該的嗎?
秦淵瞧著她白嫩的耳垂,動了心思,“可是我現在喜歡你,你該高興啊,不是誰都有這樣的機會。”
說完,他含住了她的耳垂。
任清歌大怒,用力掙扎。
與此同時,熟悉又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她一扭頭,驟然對上霍危暴怒的面孔。
第415章 以前沒見霍危這麼擰巴
男人之間最簡單粗暴的講道理,就是以拳頭服人。
霍危原本是沒有打架經驗的。
他次次在裴景川那裡戰敗,汲取教訓之後,對秦淵就拳拳到肉,從一開始就佔上風。
並且憤怒到失去理智的人,力大無窮。
在秦淵反打兩拳在霍危臉上的時候,小區裡的保安終於衝上來制止。
斯文人打架,在被拉開之後隻有兇狠的眼神交流。
不吵不鬧,卻硝煙濃烈。
兩邊都是不好惹的主,小區這邊隻得請求警察。
任清歌跟著去了警局。
在同一輛車上,任清歌坐在角落裡,通過縫隙打量霍危。
他掛了彩卻不嚴重,隻有嘴角紅腫。
始終保持一樣的姿勢坐在那,眼眸垂著。
表情很冷淡。
任清歌的眼神並沒有收斂,他不可能感覺不到。
但是霍危一眼都沒有回她。
……
一直到了警局,霍危的態度都很冷漠。
問他為什麼鬥毆,給出的理由也很隨意。
“看不順眼。”
警員無奈,又問秦淵。
“你呢?他為什麼打你?”
秦淵臉上腫得難看些,有一隻眼都快睜不開了。
他冒火道,“我怎麼知道他為什麼打我,他估計有見不得別人親嘴的毛病吧。”
霍危攥緊拳頭。
指節輕微作響。
警員看了眼外面等候的任清歌,問道,“是情感糾紛?”
“不是。”
……
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筆錄也就隻能寫鬧事。
任清歌交了錢,贖出霍危。
他出來的時候,一眼對上任清歌的眼神。
看了兩秒就挪開了,面無表情往外走。
任清歌一步一步跟著。
“霍危。”
霍危沒應,長腿走得很有節奏,直到上車時,任清歌伸出手抵住了車門。
“霍危,我有話跟你說。”
霍危停下動作,轉過身來。
他比她高一個頭,眼神朝下睨著她。
遮住了一半的眼眸,冷意卻不減,叫人精神緊張。
任清歌不怕他,但是此刻也說不出什麼完整的話。
她摸出紙巾,抬手去擦他嘴角冒出來的淡淡血跡。
霍危偏頭躲開,聲音硬邦邦,“有話快點說。”
任清歌抿了抿唇,脾氣溫順,“你先讓我給你擦擦臉上的血。”
“不用。”
“霍危……”
“不用。”他擰眉,“你說不說?”
任清歌被兇得心裡緊了一下。
這時候,身後傳來秦淵的聲音,“清歌,上我的車走嗎?”
任清歌正要回頭,手腕突然一緊。
她愣住,抬頭看向霍危,他用力抓住她,下颌繃成一條直線,“擦吧。”
見她幾秒都沒反應,霍危又冷冷道,“不是要擦我臉上的血嗎?”
任清歌,“……”
她以前怎麼沒發現霍危這麼擰巴。
盡管傷得不嚴重,但任清歌下手還是很輕微。
霍危拉著她上車,任清歌卻輕輕抗拒。
“再等我一會,我得去跟秦淵說兩句話。”
霍危剛剛才緩和一點的表情,一下子就冷若冰霜,“他臉上的血也要你擦嗎?”
任清歌深呼吸一口氣,平心靜氣,“不是,隻是說兩句話。”
“你們有什麼好說的?”霍危咬牙,“是要繼續做剛才在電梯門口沒做完的事嗎?”
任清歌看著他因為發怒而暴起的青筋。
她伸出手,想摸一摸。
霍危一把推開,脾氣陰晴不定,“隨你,幹什麼是你的自由。”
任清歌心裡悶堵了一片。
面前是憤怒的霍危。
身後是秦淵威脅的眼神。
進退兩難,她必須得退。
退才是對霍危好。
任清歌道,“你要是願意聽我解釋,就等我兩分鍾,要是不願意,就開車走吧。”
霍危冷著臉啟動車子,引擎聲震著任清歌的心髒。
他開車走了。
任清歌站在原地眨眨眼,朝秦淵走去。
霍危停下車,從後視鏡看任清歌的動作,她一步步走遠,直到最後在秦淵跟前停下。
他死死捏著方向盤。
發出駭人的爆裂聲。
……
秦淵笑,“我看見霍危跟你發脾氣了,他怎麼那麼暴躁啊。”
面對秦淵,任清歌在霍危那受的氣,此刻半點都壓不住。
她語氣不善,“他收斂多了,再暴躁點,你不可能還有力氣站在這。”
秦淵不生氣,戲謔道,“清歌你怎麼不講理。”
“別以為我不知道在電梯口你是故意的。”他突然親下來,分明就是早有預謀,“你早就知道霍危在門口,對嗎?”
秦淵一下子覺得索然無味。
“怎麼什麼都瞞不住你,女人太聰明一點都不好。”
任清歌可不會覺得他真心誇自己。
她長話短說,“如果你願意幫我瞞著我父親的事,我幫你對付你媽媽的催婚,怎麼樣?”
秦淵心說,還挺會抓重點。
他沉吟,“為什麼是對付,我們就不能真戀愛?”
任清歌問,“你願意放棄一片森林,隻要我一個?”
秦淵心說,好家伙,又抓住一個重點。
他給整笑了,“那霍危不也跟羅沐瑤不清不楚,你怎麼還喜歡他。”
“我這麼做跟喜歡沒關系,我跟霍危是很好的朋友,他沒必要為了我這點破事耽誤他的發展。”
除了他的前途,霍家給的壓力也不小。
霍家二老,絕對不會讓霍危管任世昌。
況且霍危以前鬧了那麼多事。
一旦起風,掀起來的就是海嘯,霍家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秦淵再次問她,“你想好了?清歌,你跟了我,真的比跟霍危好得多。”
任清歌無情道,“我跟你圖什麼,得一身性病嗎?”
“我平時都戴套。”
“狗穿上衣服就是人了嗎?”
“……”
任清歌看了眼時間。
兩分鍾快到了。
她終止話題,“我該說的都說完了,怎麼決定是你的自由。”
秦淵,“清歌,即使我不說,霍危也會查,你不如在他查出來之前,讓我把這件事平息了。”
任清歌回頭,冷不丁道,“他如果真的查出來,我聽天由命。周強陷害我父親,隻是一場普通的頂罪也就罷了,如果霍危查出你參與了什麼,到時候霍危的目標可就是你,不再是周強。”
秦淵頓時眯眼。
任清歌,“霍危現在身份敏感,不能對付那些黑社會,但霍危是什麼工作你別忘了,你沾了渾水他一拔一個準,秦少爺你好好拎著點吧,你繼父和你媽為了扶穩秦氏,可花了不少精力。”
你媽那兩個字,咬得重了點。
你不管你繼父可以,你媽也不管了?
秦淵悶得說不出話。
他臉上被霍危打成豬頭,心被任清歌戳成了蜂窩子。
有夠挫敗的。
任清歌轉身離開,走兩步就小跑起來,來到霍危車邊。
她微微喘息,看著男人陰翳的側臉。
“剛好兩分鍾。”任清歌問,“要聽我解釋嗎?”
第416章 解釋
霍危薄唇一掀,“兩分半。”
任清歌,“……”
她無奈道,“有半分鍾是我走路耽誤的,誰叫你要把車開到這裡來。”
霍危緩緩扭頭看她,表情還是冷的。
“跟他說什麼了?”
他們什麼都沒做,保持著安全距離,他剛才在鏡子裡都看到了。
但是說什麼沒聽清。
任清歌舔舔幹澀的唇。
“太陽好大,可以讓我去車裡說嗎?”
霍危心裡松動,手抓住車門。
而後想到什麼又收回,“自己上車。”
任清歌,“……”
小氣鬼。
他們什麼關系又忘了是吧。
憑什麼問她跟秦淵說什麼,憑什麼吃醋鬧脾氣啊。
真是別扭死了,狗東西。
任清歌去開後座的車門,霍危又道,“坐副駕駛來。”
任清歌快要翻白眼了,硬生生忍著,繞到副駕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