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明

第3章

字數:3426

發佈時間:2024-12-05 16:50:58

想著,我起了一後背的雞皮疙瘩。


也不管面前的少年準備說些什麼,我拎起行李箱,轉身就往機場大廳外跑。


我隻是看著傻。


可我不是真傻!


死騙子,還想賣我!


做夢!


直到到了租住的民宿,看到長相秀美的前臺小姐,我才終於松了口氣。


然而下一秒,一道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說著我聽不懂的當地話。


我猛然抬起頭。


果不其然,身高腿長的少年再次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見到我時,他微微一愣,隨後十分熱情地撲了過來,長臂一伸,輕而易舉地擁住了我。


9


少年的普通話還算流利。


從他細碎的言語中我終於得知。


他不是騙子,他是今年剛考上京市的準大學生,趁著放假,這也是他第一次獨自一人乘坐飛機回新疆。


民宿的前臺小姐是他的親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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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名字很長,他說我叫他阿西達就可以了。


阿西達說我幫了他。


盡管我再三推脫,他還是給我免了住宿費。


而有了阿西達這個本地人的幫助,我的新疆之旅也變得容易了起來。


他帶我遊山玩水了幾日。


帶著我體驗了當地的民俗。


隨著夜幕深入,現場點燃了熊熊的篝火,火光照亮了整個廣場。


馬上就是篝火表演了。


趁著表演開始前,我從書包裡拿出那份幾年前的報道問阿西達:


「你有了解過報道上的這個小男孩嗎?」


現場的遊客和市民很多,人聲鼎沸,我隻能湊近阿西達的耳朵和他說話。


肉眼可見的,阿西達的耳垂紅了,連帶著脖頸間都泛起了粉色。


我以為是天氣熱得。


阿西達眨了眨眼,彎下腦袋貼近我,以便和我說話:


「那時我還小,我還是聽我阿帕告訴我的。


「他的父母是阿勒泰禾木村的村民,好像是在火車上丟的,當時他們找遍了新疆,聽說都找了快七年了。


「估計早就兇多吉少了。」


七年。


外貌以及身高都已經變了。


不亞於大海撈針。


我蔫蔫地轉回頭,興致缺缺地看著滿天的篝火。


下臂忽然間被外力拉住。


我順著拉著我的那隻手往上看,看到了阿西達真摯的面頰。


少年永遠眸光晶亮,橘紅色的火焰印在他的眼底,熠熠生輝。


「姐姐需要幫忙,可以隨時找我。」


我心底一暖。


笑著點了點頭。


篝火結束,阿西達執意要跑去給我買烤馕。


隊伍很長。


我先回的民宿。


經過前廊,阿西達的姐姐攔住了我,用維語和我說了些什麼話。


見我迷茫,她還用手比畫著。


我以為她是讓我早些休息,用了阿西達教我的維語說了聲「謝謝」。


說話時,總有淡淡的栀子花香飄進我的鼻子裡。


我起初還以為是阿西達姐姐新換的香水。


直到走上樓梯,越往前,味道愈發濃鬱。


我才逐漸意識到不對勁。


因為這個香味,我再熟悉不過了。


我停下腳步。


左右張望。


在看到沒有絲毫動靜的空曠走廊,竟然一時間分不清是失落還是慶幸。


許寂工作那麼忙,已經很久沒有放假了。


如今還要花時間陪伴蘇於,又怎麼可能會花費時間力氣到這來。


更何況,我拉黑了他的一切聯系方式。


他又怎麼可能會知道我在新疆。


思及此,我斂下眸,不願再胡思亂想。


在書桌前坐了會,門被敲響了。


我喜形於色,等反應過來,已經從椅子上快速跳了起來,衝向房間門。


隻是打開時,我還是不可避免地失望了一下。


門口站著的是捧著一手烤馕的阿西達。


他獻寶似的把烤馕遞給我:


「聽阿恰說,有人找你?」


我接過烤馕,愣了愣。


四周空空蕩蕩的,最近還不是旅遊旺季。


我側過身,邀請阿西達進屋:


「沒見著有人過來。」


阿西達沒有動,隻是定定地盯著我看。


少年雙眼純澈,居然是墨綠色的瞳仁:


「姐姐。」


他嗓音清亮,平日裡喊人時總是不經意間帶著撒嬌的意味,這會兒竟顯得有些一本正經。


我著實覺著搞笑,問他:


「怎麼了?舍不得你的烤馕嗎?」


他張了張口,似乎是想說些什麼。


卻幾番欲言又止。


在我困惑不已的神情中,阿西達忽然上前,彎下腰,用唇,很輕很輕地碰了碰我的面頰。


隨後在我詫異的目光中。


紅著臉轉身跑走了。


我望著少年倉皇而逃的背影。


用指尖摸了摸右半邊臉。


好半晌,才想起關上門。


10


少年純情。


許是覺得尷尬,第二天,阿西達沒有出現在我面前。


而是讓他的姐姐轉交給了我一張字條。


說他去找朋友了,回來給我帶現宰的羊肉。


我笑著搖頭。


覺得阿西達這孩子格外單純。


正好天氣好,我也去市裡的巴扎逛逛。


我拿上自拍杆,邊走邊錄。


當地人十分熱情,毫不客氣地拿了一大塊杏果幹讓我試吃。


見我在錄像,還特別興奮地鑽進鏡頭。


餘光一瞥,一道身影一閃而過。


我沒當回事,繼續往前走。


越往前,攤越少。


視線所及逐漸被蔥鬱的草木所替代,慢慢變得荒蕪。


畢竟是不熟悉的異鄉,我也不敢太往裡深入,幹脆原路返回。


隻是剛走幾步,又看到了那抹詭異的人影。


我心髒撲通狂跳。


暗自後悔,為什麼要自己獨自一人上街。


忍不住腳下加快步子。


可我能感覺到,那人的氣息離我越來越近,直至最後一刻,將我徹底包圍。


清淨的栀子花香撲鼻。


我不再掙扎。


冰冷的指尖沉默地搭著我的手腕。


來人將我禁錮在那一隅之地,使得我無路可退。


緊接著,男人的頭重重抵在了我的肩頭。


11


不過是半個月未見。


許寂的頭發長了些許。


劉海雜亂地搭在他白皙的額頭,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翻湧而過的情緒。


我任由他將我壓靠在牆角。


雙手下垂,不知道該回抱住他,還是推開他。


驚訝於許寂真的出現在我面前。


也惶恐於,許寂為什麼會來到新疆。


唯獨不相信,他是特意來找我的:


「陳曲,不許再跑了。」


低啞的嗓音落在耳畔,沾染了失而復得的歡喜。


他手掌撫摸著我的臉頰,指腹輕巧擦過正中某一處。


我與那雙琥珀色的瞳仁對視,瞳仁深處映襯出我錯愕的眉眼。


我還以為是我聽錯了。


隻是在下一秒,望著許寂的視線莫名變得恍惚。


我搖搖欲墜地拽住許寂的臂彎。


眼前冒出了無數種表情的許寂。


有動情的許寂,有冷漠的許寂,也有對我厭惡至深的許寂。


好多好多個許寂。


我聽見許寂的聲音,就像是深夜裡的紅酒,讓人心醉。


「再跑,就弄死你。」


盡管放的是狠話。


手下卻十分輕柔地護住了即將倒下的我。


12


我做了一個夢。


夢裡的許寂變成了一條金色的蟒蛇。


他吐著蛇信子,由上至下,緩慢地舔舐過我的皮膚。


就像是對我處以極刑。


他放緩著每一步,卻讓我忍不住輕哼出聲。


意想不到的舒適。


毒蛇變本加厲。


……


睜開眼時,許寂的手臂搭在我的腰間,將我整個人圈抱在他的懷中,呈現出一種保護的姿勢。


每次溫存過後,許寂總是喜歡這樣抱著我。


我以為他隻是習慣性喜歡擁著一件物體。


此時此刻,他面容平和,姣好的容貌正對著我。


不得不承認,無論過了多久,還是會為許寂的長相所驚豔。


身體各處酸疼不已。


我絕不可能是忽然暈過去的。


隻能是許寂不知道何時給我下了藥。


我抻長脖子,打算從許寂的懷裡鑽出去。


但很快,我便發現了不對勁。


房間沒有開燈,周遭漆黑如墨。


而我的雙手正被一個絲綢狀的異物緊緊捆綁在了一起。


應該系的是死結,無論我怎麼扭動手臂,都無法解開。


我一下子慌了神。


因為這一切根本不像是許寂會做的事情。


我做還差不多。


由於我掙扎的動靜過大。


一片黑暗中,許寂睜開了眼。


許寂沒有表情時,看起來就像個自帶冷氣的大冰窖。


他注視著我的目光,讓我禁不住有些犯怵。


「許寂?你怎麼會來這?」


我吞了吞口水,問的聲音很輕,生怕惹怒了面前陌生的許寂。


畢竟現在的許寂和我所熟識的許寂,看起來不太一樣。


他沒說話,隻是自顧自將遠離他的我,又拉近了幾分,抱進懷裡。


男人掌心滾熱,搭在我裸露的腰側,好似要浸潤進骨子裡。


「許寂?」


我又叫了聲。


終於,他抬起頭,雙眸一眨不眨地看著我。


他的眸一改往日的清冷。


帶著迷茫還有一絲的不解,還有一些慶幸與委屈:


「陳曲,我們不離婚。


「你不許再跑了。」


我聽見他說。


呼吸停滯。


是心髒胡亂跳動的聲響,好似隨時要蹦出胸口,落到許寂的面前。


我很慢很慢地眨著眼睛。


生怕我現在所經歷的一切隻是夢境。


許寂,不願意和我離婚。


他來到新疆,是特意來找我的!


這個想法一經得出,就讓我控制不住地開始興奮。


卻也讓我感到無止境地後怕。


那是許寂。


那是我喜歡了七年的許寂。


我卑微的愛,真的能夠得到許寂的回應嗎?


見我靜默著。


許寂的眼中閃過慌亂,他睫毛顫了顫,伸出手,指尖觸碰著我脖頸間的動脈血管。


我能感受到蓬勃的動脈和許寂指尖微弱的脈搏,交橫綢繆。


讓我在這一刻分不清誰是誰。


我想,如果我能死在許寂的手上,那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呢。


可同樣地,我也希望許寂能夠幸福。


我忍痛,閉上眼:


「可是,許寂,不離婚,你就不能和蘇於在一起。


「你那麼愛她。」


空氣沉靜了許久。


久到我隻能通過近在咫尺的呼吸聲,來判斷許寂是否還在我的身旁。


靜謐之中,許寂的唇落在了我的唇心。


並非淺嘗輒止。


愈發深入,直至氣喘籲籲。


我喘著氣,鼻翼翕動。


這一次,許寂眼底的笑意終於是對著我的了。


他溫柔地將我額前的發別至耳後。


表情看起來好似有些無奈:


「蘇於,六歲時被我父親收養,是我名義上的長姐。


「以及採訪會上那句告白,是對你說的。」


13


盡管已經知道許寂對我有感情。


且我也很開心。


可許寂就是不願意松開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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