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身體本能的欲望抱著他不放,他悄無聲息地攬住我的後背,以防我身體無力掉落下去。
腰身被松散地圈住,他垂著眼看著我,放任我在他身上為所欲為。
第一次吸血的刺激感讓我忍不住戰慄,小口地喘氣調整呼吸。
理智回籠後,我茫然地看著眼前的場景莫名心悸。
他像是被欺負狠了,嘴唇嫣紅,眼尾處也紅了一片,睫毛被淚珠染湿。
看我停下動作,他笑著伸手幫我整理好衣服,眸色幽深地撫過我的唇,擦去上面殘留的血液。
我下意識舔了下唇,想要幫他整理衣領,手碰到脖子上的傷口時他痛呼一聲,吸了一口氣。
嚇得我不敢再動,小心地道歉:「對不起,很疼嗎?」
他嗓音沉沉的:「大人,聽說吸血鬼的唾液可以促進傷口痊愈,您能心疼我一下嗎?」
7
去往宴席的路上,我看著周圍其他 NPC 和他們身後乖乖跟著的血奴玩家。
NPC 們用奇怪的目光看看我,又抬眼看了看溫然,仿佛在看異類一般。
我忍不住握拳,感覺自己又被騙了……
剛剛溫然跟我說標記過後就該帶著血奴去參加晚宴了。
我迷迷糊糊地問系統:【真的嗎?】
系統半晌才幽幽道:【你不是對流程了然於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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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噎了一下:【你不是知道我就沒走到過標記這一步嗎?】
系統冷哼一聲直接消失了。
我無奈,為了不讓溫然覺得我沒見識,隻能跟著他走。
我堂堂恐怖遊戲 NPC,居然還要聽玩家的行動,我在心裡暗罵系統,又狠狠咒罵溫然,隨後安慰自己沒關系,大人物做大事之前都要忍辱負重。
結果出門,溫然直接把我扛在了肩膀上,說是這樣顯得我比較尊貴。
發覺自己好像被騙了後,我咬牙切齒地貼在溫然耳邊:
「放我下來。」
他面不改色地把我往上掂了下,放得更穩當了些:
「大人,您這會兒沒什麼力氣,還是坐在我肩膀上吧。」
我氣得踢他一腳,他面不改色握住我的腳踝:
「別鬧,這衣服是您給的。」
什麼我給的,我偏頭去看他身上的衣服。
血奴被標記後都會穿上專屬的衣服,是遊戲系統提供的,統一的衣服,他偏當個寶貝一樣,不停地整理著。
想到剛剛換衣服的場景,我假裝不經意地往他脖子處看,看到光潔完好的皮膚時,忍不住臉頰發燙。
他順著我的眼神看過去,輕笑一聲,聲音裡帶著說不出的愉悅:
「大人還是心疼我的。」
隨後在我徹底惱羞成怒之前動作小心地抱著我的腰把我放在地上。
我剛想罵他,卻被前方來人打斷了。
眼前站著的人我很熟悉,是沈尋,和我同為 NPC,不過比我強得多。
他開心地和我打招呼:
「顏宛,好久不見,你果然還是在這個遊戲裡。」
我訕笑一聲,心裡罵罵咧咧,什麼果然,你真會說話。
我隨口敷衍:「你怎麼在這裡?這遊戲任務你不是早就完成了嗎。」
他笑而不語,側過身子讓我看他身後的人。
身後的人有些熟悉,顫抖著低著頭,不敢抬頭看。
「這是我剛剛標記的血奴,是個新玩家,新手道具我已經都給他廢了,你需要的話可以直接接手。」
我眨眨眼,看著他身後的人,果然是見過的那個新人玩家。
不過已經和下午見到他時的樣子完全不同了,臉色蒼白,雙眼無神,脖子上還有著幹涸的血液。
我呆愣地看著沈尋,他不解地和我對視:
「愣著幹嗎呢?你想被扔進懲罰空間啊?不對……你怎麼會在這裡……沒完成標記的其他人已經被傳走了……」
我默默抬頭:「我已經完成標記了……」
他眯了眯眼睛:「誰?剩下的玩家都比較強,其他比你厲害的 NPC 都沒能完成標記,你標記了誰?」
「我。」
溫然從黑暗中走出來,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袖口。
8
沈尋瞳孔驟然收縮,眼珠肉眼可見地轉變成暗紅色,擺出了一副戰鬥的姿勢,語氣危險:「溫然……」
可能是受標記影響,我條件反射地擋在溫然面前:
「你幹嗎?他是我的血奴。」
「你的血奴?這是溫然,排行榜第一的玩家,實力深不可測,你覺得你憑什麼能標記他?你別被他騙了。」
我被他說得來氣:「你說什麼呢?什麼叫我憑什麼?你會不會聊天啊?那當然是憑我的實力。」
溫然漫不經心地看著他,臉色都未曾改變,隻伸手攬住我的腰,彎下身子在我耳邊低聲道:「大人,該進去了,我好餓。」
我扭頭看他,他可憐巴巴地眨眨眼:
「您剛有些不知節制了,我消耗太過,真的很餓。」
我被他這意味不明的話說得耳尖通紅,沒空管沈尋,慌不擇路地帶著他推門進去。
頭一次進來這種宴會,我有些稀奇地到處看。
溫然亦步亦趨地跟在我身後,宴會開始後他安靜地坐在我旁邊。
我看著桌上的菜,又看向旁邊一動不動的溫然,有些不解:
「吃啊,你不是餓了嗎?」
他笑了一聲:「大人,規則說了,血奴是沒資格夾菜的。」
……
他低下頭:「大人,您沒帶別人來過這裡,對嗎?」
我轉過來瞪他一眼,幹脆破罐子破摔:
「對對對,在你之前我沒標記過別人,我就是個級別很低的 NPC,雖然我現在標記了你,但你依然可以隨時隨地把我當傀儡一樣操控我,然後利用我輕松從這場遊戲裡勝出,你開心了嗎?滿意了嗎?」
他像是終於忍不住笑出來:「很開心,很滿意。」
我氣得握拳,不想再看他。
他在桌子下輕輕捏著我的手:「大人,我是開心您之前沒有標記過別人,我也從沒被別人標記過。」
「廢話,你第一次玩這場遊戲。」
「不是的,其他……算了,以後再說。」
見我不理他,他討好一般向我保證:
「大人,我一定會聽話的。」
「真的?」
「千真萬確,您比我厲害多了,就像現在,您不給我夾菜的話我就要餓肚子了。」
「大人……」
我被他哄得找不到北,暈暈乎乎地給他夾菜。
他乖乖地坐在我身邊,一口一口地吃菜。
旁邊忽然有人開口:「這是誰啊?還伺候起血奴來了?」
「不會等級不夠,被操控了吧?」
我茫然地抬頭看過去,對面嘲諷地看著我:
「哦,顏宛啊?怪不得呢!第一次走到這一步吧?被人哄得團團轉?」
我蹙眉看過去,說話的人我並不認識,可他說話的語氣讓我無端覺得不舒服。
「我沒被他騙。」
他擺擺手,身後的血奴恭敬地上前,拿起旁邊的刀具劃破手腕,血液順著手腕滴到杯子裡,很快就裝滿了杯子。
隨後動作迅速地包扎好傷口,跪在一旁等著他賞賜一般扔給他一盤菜。
「看到了嗎?這晚宴是為我們準備的,血奴也不過是其中的一道菜,你居然在為自己的食物夾菜?」
那血奴動作恭敬卻僵硬,眼裡夾雜著厭惡和怨恨。
看起來應該是被規則束縛,等級也不夠反抗,隻能強行被控制。
9
溫然在我旁邊停下了動作,看著我並不好看的臉色。
「是有這項規則,大人。」
我按下他正要去拿刀具的手,微微用了點力氣,面不改色地繼續給他夾菜:
「不許瞎弄,你沒看見對面那個人放完血臉色多差嗎?吃飯,少聽他胡說八道。」
他悶悶地笑:「您果然心軟。」
我瞪他一眼,手上動作不停。
對面的人依舊沒事找事,「你若不需要,不如把他的血液讓給我?」
他起身就要對溫然動手,我惱怒地攔在溫然面前。
他嘲諷地笑:「以你的等級,你能攔得住我?」
溫然安撫地摩挲著我的後背,嗓音壓低:
「大人,放心,您盡管出手。」
充盈的能量順著後背的那隻手遊走進身體,男人果斷出手攻擊,我緊閉著眼睛、條件反射地揮了一下手。
隻是一瞬,男人被直接甩飛了出去,重重地撞擊在後面的牆壁上,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
他體內能量肉眼可見地飄散出去,跪在地上的血奴眨眼間衝破束縛直接秒殺了他,短短一瞬,就在我眼前灰飛煙滅,回遊戲空間重塑了。
我扭頭震驚地看著溫然,他衝我得意地眨眨眼。
沈尋在一旁冷哼一聲:「裝什麼裝!」
我崇拜地看著溫然,衝沈尋努努嘴,一臉不懷好意:
「打得過他嗎?」
溫然點頭:「打得過。」
我扭頭對著沈尋耀武揚威:「再哼一聲試試看呢~」
沈尋氣悶:「我哼的是他。」
10
劇情慢慢推進,我看著忽然出現在任務欄裡的任務——
【安排血奴去參加恐怖試煉,按排名贏取積分。】
積分是 NPC 用來提升等級和購買物品的貨幣。
但恐怖試煉?
我盯著正在一件件幫我整理裙子的溫然,陽光下,他看起來十分無害,脖子側邊還留著淺淡的齒痕。
是昨晚我控制不住留下的。
他在我愧疚地幫他愈合傷口時,調笑地看著我:
「大人,您好像越來越熟練了。」
我不理他,他沒完沒了:
「您知道您現在像什麼嗎?像清理戰場的渣男。」
我惱怒地捂著他的嘴,起身離開,不再管他,導致他脖子處現在還留著痕跡。
我猶豫地看了半晌,他似乎察覺到我在看他,偏過頭來和我對視,用口型輕聲問:
「怎麼啦?」
他眼裡盛著明晃晃的笑意,我搖搖頭。
讓溫然去參加恐怖試煉,那裡明擺著就是為了折磨玩家設定的。
不行,萬一,萬一出事了怎麼辦?我好不容易標記的血奴。
我反手把任務欄關閉。
沒關系的,積分以後可以再賺。
住在小屋子裡也沒事啊。
11
晚上,我滿屋子找溫然,卻都找不到他。
外面熙熙攘攘的聲音傳來:
「聽說了沒,今晚的試煉有大佬進去了。」
「真的假的?大佬進去難度會增加啊,你家血奴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滿身是傷出來了,都快斷氣了。」
「那你也不去管管?」
「管什麼啊,他虛弱點正好,最後完全標記的時候成功率更高。」
「也是,反正我們就是為了完成任務,咱們跟他們就是對立面。」
我腦子嗡鳴一聲,呆愣在原地,驚慌失措地叫系統。
眼淚都快掉出來的時候,系統終於出來。
【你哭什麼?】
【你……溫然不見了,他是不是去恐怖試煉了。】
系統沉默一瞬:【所以這有什麼好哭的,這是遊戲任務。】
我急得不行:【可我沒讓他去!我沒讓他做這個任務。】
【他自己去的,他查了下第一名的積分獎勵。】
我恍恍惚惚抓到了哪裡不對勁:
【他怎麼查的?】
【他讓我查的……】
【你為什麼聽他的??】
【打不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