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咕嚕嚕地猛嗆水，一度覺得我要窒息死掉了。
獲救上來時，我已經昏迷過去。
期間，我也不知道究竟發生過什麼，睜開眼睛的時候，劉子言那張英俊的臉龐在眼前放大……
「啊……」我連忙推開他。
「棠姐兒，你沒事吧？」李菊上前扶起我。
我盯著劉子言，秀眉輕蹙，「你……你臉怎麼這麼紅啊？」
「因為他剛才給你嘴對嘴呼吸，現在害羞了哈哈……」宋鈺在一旁大笑。
劉子言瞪他一眼。
而我腦子一懵！
嘴……對嘴？
「呸，呸呸呸……」我反應過來，抬起手一邊吐呸呸一邊擦了擦嘴巴。
劉子言俊臉一陣鐵青。
「棠姐兒！」李春連忙說道，「這位小公子也是情急之下，為了救你才……」
「我不管嗚嗚……」我躲到李秋懷裡，撒嬌著讓她背起我，將臉兒藏起來，「回家，快回家！」
等到回家，我娘和繼父迎上來。
「鈺兒，糖糖，沒事吧？」我娘的目光，率先看向劉子言，「這是子言吧？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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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子言輕輕點頭，「多謝夫人關心，我無礙。」
我娘卻道：「你受傷了！來人，快去請大夫！」
「都先進屋。」繼父說道。
等到眾人一陣手忙腳亂忙碌之後，發現我和宋鈺都沒有受傷，但是，我被劉子言給親了！
「姑娘家的清白，豈容玷汙？」我娘看了看已經讓大夫包扎好傷口的劉子言，又看向繼父，「二爺，此事與糖糖的名節有關，你看……」
繼父點點頭，轉身看向，「劉子言？」
劉子言起身，行一禮，「子言見過二爺。」
繼父一笑，上前輕輕拍了拍他尚是單薄的肩膀，「這孩子長得很俊！我聽鈺兒提起你幾次，聽說你文武雙全？」
劉子言：「略學皮毛。」
繼父看我娘一眼，見我娘輕輕點頭，他又看向劉子言，「如今，我家棠姐兒為了救你，落入水中，而你也眾目睽睽之下，與她有了肌膚之親，俗話說，男女授受不親……」
哐……
我繼父還沒說完，劉子言就跪下來！
他說道：「二爺，男子漢敢作敢當。如果棠姐兒不嫌棄，那麼我願意將來娶她為妻，對她負責。」
我娘：「好！好啊！」
我：「……」我終於不暈頭了！
但是，我這是聽到了什麼？
17
「娘……」我連忙從床上爬起來。
我娘卻看中這個小女婿了，高興地說道：「糖糖和子言，男俊女俏，十分登對！」
繼父笑道：「子言，起來吧。」
「娘！」我拉住我娘的手，使勁兒對她使眼色，可是她似乎不明白，我索性拒絕，「我不願意！我不嫁！」
「為何？」繼父看了看劉子言，猶豫一下，問道，「糖糖可是覺得子言的出身低了些？」
出身低？
人家是皇子出身，又是未來天子！
「爹，不是的！」我搖頭。
雖然我不想嫁給劉子言，但是我也不能留給他「嫌貧愛富」的勢利形țűₑ象啊！
繼父一笑，滿眼贊賞地看向劉子言，說道：「子言一表人才，聰慧睿智，將來一定大有作為。」
不得不說，我繼父看人的眼光，還真不錯！
可惜……
可惜我現在要是當劉子言的小未婚妻，怕是要替他挨刀子的！
我既不想得罪他，也不想當他的同路人！
「娘，繼父，你們聽我說啊！」我拉著我娘的手，撒嬌著，「娘，我如今才十歲，哪家姐兒這麼早定親的？」
「怎麼沒有？還有娘胎裡就定親的！」我娘打定主意要劉子言這個女婿了。
可是，我必須阻止！
「娘，劉子言也是為了救我，情急之下，才跟我……」我紅了紅，憋著一口氣，掀起被子，爬下床，說道，「大不了我、我還給他！」
眾人一愣。
「還？怎麼還？」我娘取笑我。
「當然可以！」我大步地上前。
在劉子言疑惑不解的眼神，以及其他人好奇的眼神之下，我衝過去踮起腳尖，柔軟的唇，毫不猶豫地印上劉子言透著涼意的薄唇！
吧唧。
「好了，我把吻還給劉子言了。我們倆誰也不欠誰，此事，不用再議！」我大聲宣布。
我娘和繼父等人一陣愣怔之後，哄然大笑。
「哈哈哈……」
「哈哈！」
一旁的劉子言，俊臉通紅地看著我。
我有點不理解。
他親我，他臉紅。
我親他，他怎麼還臉紅？
這人，真愛臉紅！
18
最後，協商一番，我娘和繼父的意思是讓我和劉子言先交換信物。
但是，不對外公布。
除了我們二房，無人知道我和劉子言有這一層關系。
繼父說：「等子言長大，考取功名，你們二人，若是彼此有意，再定親，如何？」
劉子言點頭，「如此甚好。」
他看向我。
我拿著他給的一塊上好的，像是傳家寶的玉佩，心裡掙扎一下，說道：「那……那一定要保密哦，外人一律不能知道我們的關系！」
劉子言點頭，「好，我答應你。」
「那就可以。」我把他的玉佩收起來，將我出生時，外祖父送我的一枚血玉吊墜給他。
這就算是「交換定情信物」了。
其實，我猜不透劉子言的心思。
明明我拒絕的時候，他就可以順勢婉拒掉的。
但是， 他似乎還挺樂意跟我定親？
19
素日裡，我盡量離劉子言遠一些。
在外人面前，劉子言也裝得好像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但是，私底下……
他一點兒都不是！
前兒出門回來給我帶九香居的桂花糕，昨兒給我送一個樹雕小動物，今兒給我送一隻呆萌小兔子。
一來二去，我總算琢磨出來了。
他這是想討我歡心？
可是，為什麼呢？
為此，我琢磨好一陣子，揣測著劉子言的心思。
從我娘說過的事件和時間線來看，不出三年，劉子言進宮，認祖歸宗，成為十一皇子。
進宮的第二年，劉子言成為東宮太子。
所以，我沒有猜錯的話，現在劉子言就已經有自己的勢力。
他對我示好，是想著我繼父和我外祖父能夠為他所用？
如此也好。
有利益的結盟，才最牢固。
我這條小命，才更有保障。
但是，我也不敢大意。
我和劉子言的關系，一直是一個秘密。
久而久之，大家也隻以為，因為我和宋鈺處成不錯的姐弟關系，而宋鈺和劉子言交好，所以，我和劉子言才顯得親近一些。
就連我的及笄之禮，劉子言送給我一個極為罕有的玉枕時，大家都不以為然。
20
可是，有一些不該是我們影響到的事情，也發生了改變。
這就是劉子言進宮的時間。
按說，我十三歲時，他的身份就應該已經被皇帝知曉，認祖歸宗，成為十一皇子。
「莫非他的命運也會發生改變？」
不進宮了？
不當皇帝了？
我對當後宮的女人，沒有興趣。
但是，我隻想改變我和我娘的悲慘命運，不想影響其他人的命運啊！
為此，我和我娘討論過。
我娘的意思是，不如就把劉子言的身份，告訴我繼父？
我覺得不妥，沒有答應。
這天晚上，劉子言來找我。
「糖糖，你希望我考取功名嗎？」
「啊？」我正折著紙鶴，抬眸不解地看向他，「為何突然如此問？」
他笑了一下，「我想做你喜歡的那個人。」
呃？
我喜歡的人？
他的意思是……想要我喜歡他？
我垂眸，不去看他。
但是，他的眼神就像是灼熱的火點，盯得我兩頰發燙，心跳加速……
「你是問我，想不想當官夫人嗎？」
「嗯。」
我試探地問道：「那我以後想當最最最大的官夫人，也可以嗎？」
劉子言認真地點頭，「可以。」
可是，我想了想，又搖搖頭，「不是官夫人也沒有關系。其實，我更想跟我的夫君，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知道，他做不到。
因為沒有任何一個皇帝，能夠許給女人一生一世一雙人。
果然，這一次，他沒有說可以。
21
那日之後，我將劉子言送我的東西，都收拾起來。
我娘問我，這是要做甚？
我說：「等我和劉子言分手的時候，我好還給他。」
「為何要分手？」我娘不解。
「十歲那年，我隻想保命。既不想被劉子言所累，也不想將來因為得罪劉子言，被發賣為奴。」
「可是，如今的我，是十四歲的姑娘。將來，我隻想將來嫁給能夠許我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夫君。」
我娘聞言，欲言又止，最終，她隻點了點頭。
22
自此，我對劉子言越加客氣疏離。
他甚是不解。
有好幾次，他好像想問我。
但是，我都借故離開。
十五歲那年，府裡來一位衣著貴氣的老爺，眉眼間藏著上位者才有的渾然天成的威嚴。
大伯父和繼父，都對他十分地客氣恭謹。
我心生疑竇。
直到他說要見劉子言，我觀他眉眼，與劉子言的眉眼有幾分相似。
頓時，我心下了然。
當劉子言出現，規規矩矩行禮，被扶起來的時候，我轉過頭，同我娘「大聲」地說悄悄話，「咦，娘，劉子言怎麼和這位伯伯這麼像呢？活像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不過，這伯伯身上有一種難言的貴氣，劉子言也有一點，但不多……」
「噓，別說了。」我娘連忙制止我。
「哈哈哈！」那位老爺爽朗一笑，看向我，說道，「小姑娘的眼光真準！我就是劉子言的父親！」
「啊？真的嗎？」我高興地看向劉子言，說道，「劉子言，這下子好了，你也有爹，有家人了！」
後來，我娘告訴我，在我說這句話的時候，皇帝看著劉子言的目光，多了幾分憐惜和愧疚。
23
沒錯，皇帝來認兒子了。
我隻是假裝看不出來，推了一把，幫一幫劉子言。
當然，我也不會天真地以為，皇帝是出於疼愛兒子，才尋過來。
皇帝一共有十三個兒子，在他當王爺、太子時，已有七個，卻紛紛夭折。
他登基之後，各宮娘娘又陸陸續續地生過幾個公主和幾個皇子。
但是，除了皇貴妃和皇後的兒子，其他的皇子都夭折了。
去年，皇貴妃的兒子，在巡視北州回來途中，遭匪徒截殺。
今年，就上個月的事，太子殿下在皇家森林捕獵，竟然被刺客刺殺。
如今，重傷在床，暈迷不醒。
我覺得這事情有些蹊蹺。
我繼父說，說太子殿下快不行了。
「也許，皇帝早就知道劉子言的存在，但是，他並不想認這個兒子。」我娘點點頭，說道，「太子若薨，劉子言就是皇帝僅剩的一個兒子。」
幾日後，傳來太子殿下薨的消息。
國喪期間，一天夜裡，我們侯府一處著了大火。
那是劉子言的廂房。
在房中，找到一具燒焦的男屍。
起初，我以為他死翹翹了，不知為何，止不住的傷心，哭得死去活來。
但是，我娘悄悄地提醒我：「劉子言武功那麼好，不可能著火了逃不出去。」
我一怔，反應過來。
劉子言詐死。
因為他的身份，需要重新洗牌。
24
接下來的兩個月裡，皇室一波波地大動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