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君神色繾綣,欲念被他壓在眼底,他隻能胳膊圈著蓋在藍悅外面的被子,整個人都貼了上去。
他俯下身,頭湊近了藍悅的後勁,發香竄進了他的鼻子,讓他的眸色又暗了幾分,但他的手壓在被子上沒有多餘的動作。
藍悅感覺到了身後炙熱的呼吸,她面上一紅,又羞又惱,但又奈何不了祁宴君。
暗暗較勁了很久,確定自己掙脫不開,藍悅也放棄了,背對著祁宴君,閉上了眼睛,隻想讓他自覺無趣離開
“小時候,我們經常這樣一起睡,你還記得嗎?”
“那都是七歲之前的事情了好嗎?”
“七歲之前的事情你還記得多少?”
見藍悅願意跟自己說話,盡管語氣不善,但祁宴君還是揚了揚嘴角,他希望借著跟藍悅聊天,分散他身體裡不安躁動的欲望。
“記得不太清楚了。”
“記不清沒有關系,我可以慢慢講給你聽。”
祁宴君一邊說著,一邊湊近藍悅,她雪白細膩的肌膚就在眼前,他的薄唇動了動,在距離幾釐米的距離,他退開,吻沒有落下。
溫潤的男聲在房間裡面響起來,維持著剛剛的動作,祁宴君真的一本正經地給藍悅講起了他們小時候發生的事情。
困意不知何時來臨,眼皮就像開始打架了一樣,等藍悅再次醒來的時候,祁宴君已經離開了。
“藍小姐,昨天晚上那個人是你丈夫嗎?”
“嗯?”
一大早,負責照看藍悅的小玉走進來,換下了床上的吊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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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小玉的詢問,藍悅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我昨天看見你們睡在一張床上了!不過藍小姐,你老公好奇怪,那麼晚過來看你。”
小玉說的讓藍悅百口莫辯,若是她說祁宴君不是她老公,那才更加嚇人吧!
“而且保安那邊說昨天有人打傷了三個保安,闖進了咱們醫院,到現在人還沒找到。那個人應該就是你老公吧?不過你放心,我什麼也沒說出去。”
“小玉,昨天他來看我的事情,麻煩你一定不要告訴其他人。”
“嗯,我知道了,我保證。”
昨天她跟祁宴君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免讓人想入非非。藍悅竭力隱瞞,是擔心萬一有人認出了祁宴君,將這件事情傳出去,勢必會對他們產生影響。
隻是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許妙容在第二天中午就知道了這件事情,她的弟弟許童作為知名律師,幫她調查這麼一件小事很容易。
“三番兩次去探病,還說沒關系,真當我是傻子嗎?”
一個人呆坐在房間裡,許妙容氣得臉色發白。
祁宴君喝了壯陽的藥酒之後,居然第一時間去找藍悅,這口氣許妙容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
“你們給我等著!”
“媽媽,藍宸皓又被爺爺叫去書房了。”
許妙容坐在房間裡面生悶氣,門口容修遠探進一個小腦袋,委屈地嘟著小嘴。自從藍宸皓來了之後,他在祁家的地位直線下降。
“爺爺這幾天總是喜歡讓藍宸皓陪著他,我主動去找爺爺,爺爺好像也沒有很喜歡我。”
“修遠,你過來,爺爺不是不喜歡你,而是他的注意力被藍宸皓吸引走了。”
許妙容將容修遠領進房間,小心翼翼地關上了房門,語重心長地攬著他開口。
“你不能讓爺爺所有的注意力都被他搶走了,因為你才是祁家的孩子。”
“那我要怎麼做呢?”容修遠似懂非懂,秀氣的小臉上帶著沮喪之色。
“你要所有的事情都做得比藍宸皓好,讓爺爺他們也看到你的優點。”
許妙容從佣人那邊打聽到,藍宸皓很聰明,會很多東西,算得上是一個小天才,光是這一點,就足夠造成威脅。
“可是他會的很多東西我都不會……”
容修遠抓了抓腦袋,鬱悶地噘著小嘴巴。
他願意跟藍宸皓在一起玩就是因為藍宸皓很厲害,能夠教他好多東西,就連電玩也打得比他好。
望著容修遠沮喪的小臉,許妙容流露出一絲失望神色。
雖然隻差一歲,但是容修遠確實跟藍宸皓相差很多。
“沒關系,那就由媽媽想辦法將他趕出祁家。不過修遠你要記得,不管發生了什麼,你都要站在我這邊。”
第一百零九章 不甘心的女人
一個念頭在許妙容的腦海裡一閃而過,滑落的碎發擋住了她半邊的臉頰,她的臉上全然沒有笑容,冰冷的表情讓容修遠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
許妙容攬著容修遠的肩膀,他沒地方可退,仰著小臉不安地點了點頭。
“你知道,媽媽做的這些都是為了你,為了能夠讓你繼續留在祁家。”
許妙容不管容修遠能不能聽得懂,但對於她來說,容家和祁家的那層關系對容修遠來說是最好的保護,而容修遠也將成為她留下祁家的王牌。
“媽,我有事出去一趟,午飯就不在家裡吃了。一會兒你叫修遠下來吃飯,他最近腸胃不太舒服,要讓他多吃蔬菜,少吃點油膩的東西。”
臨近祁家的飯點,許妙容穿著黑色風衣,戴著一頂蕾絲帽,腳步匆匆地下樓。
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雲芳扭過頭,一臉不解,“有什麼重要的事不能在家裡吃過飯再出去麼?”
“我有點不舒服,也沒什麼胃口吃飯,所以想先去醫院看看。”
“不舒服嗎?哪裡不舒服?”
因為昨天酒的事情,讓許妙容平白受了委屈,雖說董君已經發信息給祁宴君解釋,但是祁宴君到現在都沒回信息。
雲芳因此對許妙容心存著一絲愧疚,所以今天對她很是關心。
“不用去醫院,我打電話讓陳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陳醫生是海城一位德高望重的老醫生,不少名門請他做私人醫生,祁家一般是祁老爺子身體不舒服才會去勞煩陳醫生。
這次雲芳破格地對許妙容好,反而讓許妙容心生不安,她左顧右盼,搖了搖頭。
“不用了,媽,我自己去就行了,陳醫生年紀也大了,為了我這麼一點小病麻煩他不好。”
“那好吧!我讓周叔開車送你去。”
雲芳送許妙容到門口,她坐著祁家的勞斯萊斯離開了軍區大院。
在車上,許妙容瞥了一眼前面開車的周叔,從包裡掏出手機,發信息給自己的弟弟許童,改變了兩個人見面的地點。
半個小時之後,醫院附近的咖啡館,許童和許妙容很低調地坐在了角落裡,竊竊私語,神情嚴肅。
“姐,你這樣做太冒險了,我不支持,這樣的行為已經觸犯了法律,對方如果追究起來,你可能要承擔刑事責任。”
聊到一半,許童臉色微微一變,盡管刻意壓低了聲音,但還是難掩情緒的激動。
相比較而言,許妙容垂下眼皮,抿了一口咖啡,神色要淡定許多。
“小童,這件事情我也已經考慮很久了。不是萬不得已的時候,我也不會想出這個辦法。藍悅母子對我構成的威脅太大了,你姐夫從一開始就不站在我這邊。如果我想繼續將這段婚姻維持下去,趕走藍悅母子是我唯一的辦法。”
“可是姐你可以從那個女人身上下手,沒必要對一個孩子下手吧?”
“不,我相信自己的直覺,雖然現在大家都認為藍宸皓是藍悅收養的孩子,但我心裡總覺得不簡單。藍宸皓留在祁家一天,我這心裡就不能舒坦。更何況她現在我也動不了,你不是說發現有人在暗中保護她麼?”
“但是姐你就算讓人弄走了那個叫藍宸皓的小孩,又能怎麼樣呢?”
許妙容想找機會拐走藍宸皓,將他丟給人販子賣到其他地方去。她找許童就是商量這件事情,但是許童一個法律系的高材生,知道做這件事的後果,所以並不支持她。
“孩子丟了的話,藍悅肯定會找孩子。而且孩子是在宴君手上丟的,她跟宴君必定會有嫌隙,這樣我就有了可趁之機。五年前,我贏了,現在我還是有信心。隻是小童,你要幫我。”
“姐,爸媽是讓我幫你,但是這種事情我實在做不來,而且萬一暴露了,你我前途都毀了。”
“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這麼膽小?爸媽現在的生意完全是仗著他們是祁家的親家,才有合作伙伴願意繼續合作,要是現在我傳出離婚的消息,我們許家也跟著完了。”
見弟弟還是這麼優柔寡斷,許妙容生氣地板著臉,低聲呵斥。
許童垂著頭,五官糾結在一起,他一個大律師跟人販子有勾結,這個傳出去才是最大的醜聞。
一狠心,許童目光堅定地搖了搖,“姐,我看這事你還是放棄吧!大不了就是離婚,他不是答應離婚會給你他名下大部分的財產,以後你拿著這麼一筆錢什麼好對象找不到。”
“小童,你太讓姐姐失望了!姐姐的性格你還不了解?我從小就要強,越是得不到的東西我越是不會放棄。”
見說服不了許童幫她,許妙容有些心涼。
如果要她親自去找人,藍宸皓失蹤,很容易就能查到她身上,她不能冒這個險,但是也不想放棄原先的計劃。
一個人在咖啡廳失魂落魄地坐了許久,許妙容結完賬走出來,在陽光下,臉色過分蒼白。
“嗡嗡!”
就在許妙容走神的時候,手機忽然震動起來,她掏出來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一絲困惑。
顧玄為什麼會打電話過來?
“你現在怎麼樣了?我聽說你不舒服?”
“你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