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傳來顧玄清朗的聲音,他似乎很擔心許妙容。
許妙容對於顧玄打來的這個電話若有所思,她出門的時候騙雲芳自己不舒服,但是顧玄是怎麼知道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顧玄幽幽開口,“我前段時間給了祁家老宅一個佣人一筆錢,讓他幫我多留意下你的狀況,她剛剛打電話告訴我,你因為不舒服沒在祁家用午餐……”
顧玄對許妙容的關心出乎她的預料,也讓她心有餘悸。
他居然大膽到買通祁家的佣人,萬一那佣人說漏嘴怎麼辦?
許妙容沒想到自己一樁事情沒解決完,又招惹上顧玄這個大魔王,這個認知讓她身心俱疲。
“你不用覺得負擔,我早說過我不會做對不起兄弟的事情,但是你是我喜歡的女人,在某些方面我不會吝嗇自己的關心。”
見許妙容一直沒說話,顧玄那邊沉悶地嘆了一口氣。
顧玄為人冷漠,性格古怪,但是對他一直以來的女神許妙容是真的死心塌地。
許妙容的耳邊回響著顧玄的聲音,她眸光一亮,想到了什麼,也不繼續追究顧玄的大膽行為。
“你現在有空嗎?我們約出來見一見,我有事要麻煩你。”
“好,沒問題,我們在哪裡見面?”
顧玄答應得很爽快,在許妙容的面前,他永遠是一個紳士。
訂好了見面的地點,顧玄在許妙容之前到了,豪氣地包下了全場,趕走了其他客人。
“坐吧!”
許妙容來了之後,顧玄充滿戾氣的面孔頓時柔和了不少,他上前幫她拿過手包,又紳士地為她拉開了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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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連串的動作看傻了旁邊的女侍者,這人跟剛剛那個冰冷邪氣的男人是同一人嗎?
“這家餐廳是我一個朋友開的,我一會吩咐他們,誰要是將我們見面的事情說出去,誰就別想繼續在這呆下去”
見許妙容坐下來神色不寧,顧玄看穿了她的心思,耐心解釋。
許妙容聞言松了一口氣,她眸中流光閃動,另外有事情牽掛著她的心神。
顧玄見到她卻很高興,讓大廚做了法式大餐,吹毛求疵隻為讓許妙容露出笑容。
“是不舒服沒胃口還是有心事?”
見許妙容盤中的餐點半天沒少,顧玄放下手中的刀叉,優雅地擦了擦嘴角,細長的眸子痴痴地看向許妙容。
“還有你說有事幫忙,是什麼事情?”
“宴君他又跟我提離婚的事情了,你說過你不會讓他辜負我,所以這次我有事情要你幫忙。”
許妙容沒有告訴顧玄藍宸皓是藍悅的孩子,她隻說藍宸皓很有可能是祁宴君在外面跟別的女人生的孩子。
相信了許妙容說的話的顧玄為此勃然大怒。
“他將那私生子帶了回去?這事確實做得過分了。隻是你讓我把那個孩子拐走的話……”
對於拐走孩子這一點,顧玄也表現出了那麼一點猶豫。
許妙容扶額,蹙著眉頭,模樣楚楚可憐,“那孩子現在也不能確定是不是宴君的,我又害怕宴君會外面那女人騙了,所以我不得已才想出這個辦法。”
“我幫你,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
許妙容還沒將眼淚擠出來,性格偏執的顧玄已經一口應下。
手託著下巴,許妙容沒有抬頭去回應顧玄炙熱的目光,不過此時此刻,她已經喜出望外。
顧玄的能力她完全相信,但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事後任何人都查不出來還需要缜密的心思。
“一定要小心,宴君他不好應付,何況還有黎一堯幫他,你知道我什麼意思吧?”
“當然,我知道該怎麼做。”顧玄面容清冷,眼角劃過一絲暗色,“你對我要有信心,其實很多方面,我並不比他差。”
顧玄的心思讓人難以捉摸,在許妙容看來,顧玄本來就是一個怪胎,不過幸好現在她還能吃住顧玄。
傍晚時分,許妙容回到老宅,她神色輕松地進入客廳,一樓很安靜,環顧一圈,空無一人。
“都去哪了?”
許妙容自言自語,上揚的嘴角可以看出她心情不錯。
她走向樓梯方向,沒走幾步,腳步頓住,目光看向樓梯口,陡然變得陰鸷起來。
藍宸皓正一個人坐在樓梯上玩,背對著她,絲毫沒有察覺到她的存在。
第一百一十章 大危機
默默站在藍宸皓的身後,許妙容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半明半暗的光線映出了她晦暗不清的表情。
一樓與二樓的銜接處有一扇窗,微風吹進來,將窗下古董花瓶裡插著的花吹散了,一片片花瓣零星的分散在樓梯臺階上。
藍宸皓蹲在樓梯上就是為了撿那些花瓣,他將撿起的花瓣攥在肉肉的手心裡,好像很寶貝似得。
“你在幹什麼?”
許妙容看了一會兒,冷不丁的開口,藍宸皓轉頭對上她似笑非笑的臉,一雙清澈的大眼猛然瞪大。
望著這雙眼睛,許妙容腦海裡浮現的是藍悅那張總是裝作無辜的臉,沒來由的厭惡再次從心底湧起。
“讓開!不知道站在樓梯這玩擋著別人走路是一種很沒禮貌的行為嗎?”
“少夫人也真是,對一個孩子這麼兇。”
方才去超市購物回來的吳嫂瞧見這一幕,將東西放在一旁,三步兩步上樓安慰藍宸皓。
“皓皓乖,沒事,我送你回自己房間。”
“嗯。”
藍宸皓吸了吸鼻子,輕輕點了點頭。
他會乖乖呆在這裡,等媽媽病好了接他回去。
“皓皓,你撿這些小花瓣幹什麼呀?”將藍宸皓送回房間,吳嫂發現他趴在書桌前,小心翼翼地將花瓣鋪在了一張紙上,不免覺得好奇。
藍宸皓晃了晃手上的膠水,害羞地笑了笑,“我準備用這些花瓣粘成一幅畫送給媽媽,希望我媽媽能夠早點好起來。”
“真是個懂事的孩子!”
吳嫂目光憐愛地望著藍宸皓,覺得他家教極好,想必他父母也是知書達理的人。
“修遠,你怎麼還在玩遊戲?之前媽媽怎麼跟你說的?你比不上藍宸皓不要緊,但你也不能比他差太多。學前班老師給你布置的作業你要完成,鋼琴你也要每天都練下……”
隔壁房間,許妙容將窩在小床上玩遊戲機的容修遠揪起來,板著臉教育他。
自由懶散被寵壞了的容修遠第一次見許妙容這麼兇,頓覺心中委屈,難過地嚎啕大哭起來。
許妙容見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生怕驚動了家裡其他人,趕忙捂住了他的嘴巴。
“好了,別哭了,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吧!反正我也管不了你……”
等容修遠差不多哭停了,許妙容松開手,皺著眉頭站起身。
“以後家裡的人隻喜歡藍宸皓,大家把他留在家裡面,把你趕出去,到時候看你怎麼辦?”
容修遠秀氣似小女孩的臉因為抽泣而漲得通紅,許妙容的話也不知道他聽進去多少。
“你玩吧!我出去了。”
見容修遠不說話,許妙容嘆了一口氣,冷著臉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房間,許妙容換了一身衣服,面容寡淡地從抽屜裡拿出電視臺給她的資料看。
近來她心事重重,真人秀節目又即將要錄制,她很擔心自己現在的狀態能不能應付好工作。
“嘀嘀嘀!”
強逼著自己認真得看了一眼簡易的臺本,許妙容捂著嘴打了一個呵欠,這個時候,她放在手邊的手機恰好震動起來。
是顧玄打來的電話。
“你之前跟我說的那件事情,我已經找到了可靠的人,你想什麼時候動手?”
“這麼快?那人靠譜嗎?一定要是嘴風很嚴的人才行。”
“這你不想要憂慮,我找的人絕對靠譜,事成之後他們若是走漏半點風聲,我顧少的規矩他們比誰都清楚。”
“明天是周末,就定在明天吧!為了保險起見,我有事還是找你,避免跟你找的人有任何接觸。”
顧玄的辦事效率太高,許妙容喜出望外的同時,又憂心忡忡,生怕這次計劃失敗,她偷雞不成蝕把米。
“好,都聽你的。”顧玄那邊聲音慵懶,心情卻尤為復雜。
半個小時之後,許妙容走出了自己的房間,再次來到了容修遠的房間。
推開門,容修遠沒有賴在床上,而是坐在書桌前練字,他抿著唇,一筆一劃的寫著,掛著淚痕的臉上寫滿了委屈之色。
許妙容離開之後,容修遠自己想了想,害怕許妙容生氣,隻得乖乖練字。
許妙容現在看見了很是欣慰,神色溫柔地上前,細聲細語,“修遠,你知道我就算兇你也是為了你好,你要理解媽媽……”
“我知道了,媽媽,你看我的字是不是寫得好看多了?”
容修遠懵懵懂懂,他隻想讓許妙容高興,將自己練好的字舉在許妙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