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呢?”
雲芳緊張的湊過去,她也是第一次聽說這些事。
“後來?”祁霖加重擰眉的力度,沉默了一會兒,惋惜的嘆息著。
第四百四十九章 祁家不歡迎你
“那時候藍家的事情還沒有惡化,爸在那邊待了幾天後就回來了。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也沒有跟我說。”
帶著皺紋的手一搭一搭的輕敲在辦公椅的扶手上,祁霖皺了皺眉,回憶著順道,“我也隻是偶爾從別人口中得知藍家衰敗的消息。一直拖了十幾年,藍家才發生那場慘案。”
“那時候,爸也趕了過去,但可惜來不及阻止。”
“所以,這件事跟爸沒有關系?”雲芳從話題中捕捉重點,大概的內容,她已經從那份資料上看過了。
祁霖簡單的三言兩語就能想象出當時的慘案。
但是她和老爺子相處了這麼多年,並不覺得老爺子像是那種為了功勳就將對手置之死地的人。
資料上還曾提及祁家和藍家在事前已經發生過多次小衝突,而衝突極有可能引起了老爺子的不滿,他就趁著這個機會將看對手掉。
可這樣想又覺得不怎麼合理。雲芳加重了擰眉的力度。
“我也不知道。”祁霖瞧見她這幅糾結的表情,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伸手握住雲芳的手安慰著,“這件事你也不用太擔心了,那些資料的真偽我會查清楚,我相信爸不會做出這種事。至於藍悅——”
他凝重的望向前方,這個位置恰好是藍宸皓兩人的房間所在的位置,“至於藍悅,還是暫時讓她搬出去。她當年跟著藍剛混進來的時候不過是一個奶娃娃,未必知道當年的事。”
“但藍剛是她爸爸!”雲芳煩躁的站起身,想起藍剛和藍悅的關系,她就忐忑不安!“他們兩父女之間哪會存在什麼秘密?藍剛肯定一早就把事情告訴了藍悅,要不然藍悅當初為什麼非得嫁給宴君?!”
“我當時就說了不同意,你跟爸非要說藍剛已經不在了,有責任照顧他的女兒。結果呢!我看寫藍悅就是和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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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
祁霖用力拍打向桌面,一臉不悅的瞪著雲芳,“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我會把這件事查清楚,在這之前你別亂來!”
“不行!”雲芳被他的態度惹怒,“這份資料既然出現在爸的手上,那它絕對有可能是真的。我不能坐以待斃,等著藍悅這個女人找我們報仇!”
“你想做什麼?!”祁霖被她鬧得不耐煩。
“你別管,反正這段時間藍悅不能留在這裡!”她說著,急急的把茶杯收拾好,快步走了出去。
祁霖一看她這麼焦急的模樣,心裡有一股不好的預感,趕緊起身想去追。但細細一想,又覺得雲芳的做法雖然過激,但目前來說卻是合理的。
藍悅的確不適合繼續留在祁家。
但這個時候,他不能出面,要不然就會被藍悅發現他們已經知道了藍家和祁家的恩怨,一不小心就會刺激到藍悅。
他拿起桌面上的臺式電話,跟管家交代了幾聲,讓管家過去看著,一有新的情況,馬上告訴他。
“先生,我知道了。”
管家掛了電話就站在樓梯口等著,沒過一會兒就看見藍悅和祈宴君下樓。雲芳捧著茶杯急急的跟在身後,似乎想攔住他們。
管家受了祁霖的吩咐,快步上前接過茶杯,又故意對祈宴君兩人說道,“二少,藍小姐,廚房已經準備好糖水了,需要幫你們準備了。”
“不用了,我打算回去。”
藍悅把停下腳步,看見了緊追在身後的雲芳,眼神微微發生。但她沒有多說什麼,硬是把手從祈宴君的掌心裡拽出來,不悅的瞪向他。
要不是祈宴君非得拽著她的手,她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回藍家。方才顧玄把小寶寶接走,許妙容怨毒的視線落在她身上,估計是以為她是故意回來看戲的。
許妙容怎麼想,她並不介意,隻是單純不喜歡被禍及。這些都是祈宴君給她惹回來的!
憤憤的瞪向男人似笑非笑的臉,她戴上了挽在手上的圍巾,回頭一看,藍宸皓兩人正穿著睡衣站在樓梯口給她送行,眼巴巴的看著她。
她方才跟兩個孩子解釋,小寶寶的父母過來接她回家了,她臨時從出差的地方趕回來,今晚又得趕回去。
藍宸皓早就習慣了藍悅的忙碌,帶著容修遠看了一會兒就回去,臨走前還看著雲芳好一會兒,眼神裡帶著敵意。
雲芳對此非常不滿,她再怎麼說也是孩子的奶奶,卻被孫子用這種態度對待著,心裡自然不忿。
“藍——”她剛想開口呵斥藍悅,怒音還沒有出口,祁宴君經已冷眼睥睨過來,眸中的警告不言而喻。
雲芳身子一抖,竟下意識的往後退去,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後,她憤怒的黑臉,不過祁宴君的阻止,怒目瞪向藍悅,“藍悅,你趕緊給我離開這兒,我們家不歡迎你!”
“祁夫人——”
“媽,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藍悅掀開唇想要說話,可是祁宴君卻先一步握住她的手,溫熱的掌心貼在她的手背上,略微粗粝的觸覺讓她意外抬起頭,目光正對上男人陰沉的臉,“小悅兒,是我的妻子,她要是不能住在這裡,你這是變相讓我搬出去?”
“宴君,我不是這個意思。”雲芳慌了!她的大兒子和小女兒已經搬出去了,要是連祁宴君也不在,她恐怕無法忍受那種寂寞。
“哦?”祁宴君挑起眉,指尖在藍悅的手背上摳了摳,酥麻的感覺驚得她想把手抽回來,可是祁宴君握得很緊,她費了番勁力也無法把手抽出來。
男人唇角勾著似笑非笑的弧度,“那是什麼意思?”
“我……”
雲芳自然是瞧見了祁宴君的小動作,兒子是她親生的,這個小動作是什麼意思,她當然明白。無非就是想說他很寶貝藍悅,要是藍悅被趕走了,他也立馬離開這兒。
起比跟祁宴君大吵一架,這個做法更讓她難受。
可是,藍悅還能留在這裡嗎?雲芳咬牙瞪著站在祁宴君身旁的女人,一想到這個女人的身世,她就寢食不安。
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誰也沒法說清楚到底是誰對誰錯。但藍家因為這件事遭到了當地黑幫的暗殺,藍悅的母親和親人們都在這場暗殺中死亡,而祁家不僅毫發無損,還扶搖直上。
任誰看見了這個局面都會覺得是祁家向藍家施壓,導致藍家惹上了不幸。
藍悅能原諒他們嗎?雲芳捏緊手,單純想一下就知道覺得不可能!這女人已經離開五年了,忽然就帶著兒子回來,還佔據了祁宴君的心。
看著兒子和藍悅的小動作,雲芳隻覺得痛心疾首,要是藍悅想要對祁宴君下手,恐怕根本不用費力氣。
“宴君,媽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好!”雲芳語重心長。
祁宴君卻側身避開她伸過來的手,“我很清楚什麼是好,是什麼是壞。”說著,轉身就要帶著藍悅離開。
管家一看這種情況,快步上前攔住了雲芳,“夫人!”他往二樓書房的方向望了眼。
雲芳隨即明白他的意思,知道是祁霖特意安排的,“可是就這樣看著他們走嗎?”祁宴君兩人已經走到大門口了,要是再不攔住他們,她真害怕兒子會跟藍悅一去不回!
“夫人,先生已經交代過了,這件事暫時壓著。先生還不清楚二少到底知不知情,他會調查清楚,同時派人去藍小姐居住的地方看著,不會出問題的!”
“不行!”雲芳一把拉開管家,睚呲欲裂的瞪著藍悅,“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宴君跟她走,萬一她就是回來報仇的怎麼辦?”
第四百五十章 她今晚特別被動
“夫人,你的意思是?”管家忐忑不安的看著她,又擔憂的望向二樓那邊,擔心這些事會被祁霖知道。
祁霖說好了,暫時不能驚動藍悅。
“我自有分寸!”雲芳理了理身上的披肩,想起祁宴君的態度就黑了臉,“你就跟先生說,我明天會過去看看藍悅,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打擾他們。”
“這個——”
管家一陣為難,在祁家工作了這麼久,他對主人家的性格還是了解的。一看雲芳這副模樣就像是沒打算放過藍悅的。
嘴上說著是去看看,說不定是找機會對付藍悅。
可問題是,雲芳沒有動手,要是他多嘴跟祁霖告了狀,結果雲芳什麼也沒有做過,他豈不是成了挑撥離間的小人兩面不討好啊!
“事情先這樣安排,你回去休息吧。”雲芳沒有看見管家的表情,揮了揮手朝房間走去。
初春的晚上寒風陣陣。
回到公寓裡已經將近十點,藍悅警惕的看了眼緊跟在身後的男人,見對方沒有上前的意思,趕緊回到房間裡“砰”的一聲將門關上,恍惚的聽見了門外傳來男人沉悶的輕笑。
她愣了一下,傾身貼在門板上仔細傾聽,等了一會兒也沒有聽見任何聲響。
大概是錯覺了。
藍悅皺了皺眉,打開衣櫃拿了衣服去到浴室裡。溫熱的流水從蓬頭裡灑下,沿著曼妙的曲線流向修長的雙腿最後順著地板的縫隙流走。
她仰首,透過蒙眬的霧氣望向天花板熾白的燈光,回想起雲芳的態度,清秀的柳葉眉蹙下。雖然雲芳嘴上說著老爺子是因為她才摔倒的,所以要把她趕出去,但是在祁家時,她卻能感覺到雲芳對她的敵意。
這種敵意裡摻雜著防備。
如果雲芳真的是因為她把老爺子推下去,所以才把她趕出去,那為什麼要防備著她?按照雲芳的性格,應該是敵視她才對。
總覺得,對方有所隱瞞。
藍悅衝掉身上的泡沫,穿上白色的浴袍,想起還沒有吃飯。她小心的擰開房門,望向亮著微弱燈光的大廳,剛舒展開的眉頭又擰緊了。
剛才進門時並沒有開燈,不用多想,祁宴君肯定還在她家裡。
果然,剛走到大廳裡就看見祁宴君背對著她站在了陽臺上,寒涼的長風吹動了他的風衣下擺,手裡似乎還拿著杯紅酒在眺望遠方。
她輕挑眉,扭頭就發現酒架上的酒水被動過了,這男人還真是不客氣。上前想要阻止祁宴君這種偷酒的行為,剛邁步卻看見飯桌上不知何時擺放著一桌精致的菜餚,底下還用外賣盒給裝著。
估計是她洗澡時,祁宴君就叫好了外賣。
“洗好了?”
站在陽臺上的人轉過身,俊美的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走到她面前,輕柔地牽著她的手,又幫她拉開椅子。
飯菜剛送過來的還是溫的,她面前擺放著一碟誘人的芝士焗飯。藍悅實在餓了,沉默的拿起勺子開始吃飯,餘光不時望向祁宴君。
對方像是全然沒有察覺到她的小動作,舉止優雅的吃著晚飯,偶爾碰見一些好吃的就給她夾過來,還叮囑她要多吃。
飯後,祁宴君又親自收拾好東西。
藍悅趁他拿著垃圾袋到外面扔垃圾時,故意堵在了門口,“時間也不早了,祁先生應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