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著她,心髒瘋狂地跳動著。
她的唇越來越近,赫連胤差點就要說出一個‘好’字,他的手甚至已經環上了她的纖腰,就差唇與唇的接觸……
門口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赫連胤臉色一冷,停下了動作,腦中的理智慢慢回來,他沉怒地說:“什麼事?”
與此同時,向尹也楞了一下,後退幾步。
看著她再一次遠去,赫連胤的臉色凍得可以殺死人。
“少爺,蕭忘川來訪,說是要接少奶奶回去。”
聽見這個名字,赫連胤的神情恢復了漠然,甚至比之前要更加冰冷,他微笑著望她,神情輕慢,“你的男朋友來接你了,怎麼樣?要跟他回去嗎?”
向尹微怔。
“看來他對你是真心的,都知道你跟我有關系了,還貿貿然跑來接你,這樣想來,他很愛你啊。”愛你兩個人他咬得特別重。
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她望著閉緊的臥室大門,神情略有絲慌亂。
他已經很生氣了,不能再激怒他,否則忘川會更危險的。
“讓他回去吧,今晚,我在赫連家過夜,順便告訴他,我和他分手。”這把聲音是向尹的,她忍著心頭的愧疚,平靜地說。
門後的人沒有說話,像是等待赫連胤的指示。
“你都聽見了吧?把少奶奶的話帶給蕭忘川,他要是不服,就打一頓扔出來。”
“是。”門後的人應聲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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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內。
氣氛窒息。
赫連胤輕輕撫掌,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不高興,“說得真好,夠絕。”
向尹苦笑,“現在可以了麼?我們的協議,可以達成了麼?”
“你認為這是個協議?”
“不然你以為?”
“你以為我做這麼多,隻是想和你上床?”手指一緊,他捏著她的下巴,眼神不知道是憤怒還是痛苦。
“這不是很公平?因為我惹你生氣,所以付出我的靈魂讓你踐踏,明天過後,你是你,還可以擁有高貴美麗的張名媛,而我,與你互不相幹。”她定定地望著他,幽深的眼珠子,就像兩顆沒有溫度的冰球。
赫連胤頓了一頓,聲音有些沙啞,“說到底,最了解我的人還是你,知道我怕什麼,就用什麼來恐嚇我,不管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你都是這麼自大。”
心還會痛嗎?
不會了,已經麻木了。
向尹蒼涼一笑,“你最怕什麼,我不懂,我隻懂我這輩子,不想再看見你。”
赫連胤臉色一白,心口宛如刀絞般刺痛起來。
良久之後,他冰冷地說:“可是,你猜錯了一點。”
向尹抬頭看他。
“我要的並不是你的身體。”他冷漠地勾了勾唇,帶著幾分殘忍的快意,“我要的,是你永遠的自由。”
向尹腦袋嗡嗡作鳴。
然後,她輕輕笑了,“何必呢?各取所需,然後放過彼此,不是更好麼?”
“你錯了,我永遠都不會給你自由。”
“所以說,無論我是否跟蕭忘川分手,是否跟你上床,你都不會放過他,除非我把自己的終身給你,對麼?”
“對。”
她蹙眉,“你真的要逼我恨你麼?”
“你現在不是已經恨了麼?”那就索性恨到底吧,總比看著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強,起碼她留在自己身邊,是屬於他的。
“如果我同意留在你身邊,但是我會終身都恨你,你要不要?”
赫連胤沒有說話。
她繼續道:“或者我晚上陪你,我們好聚好散,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忘了你,你亦忘了我。”
他微微冷笑,“我提的條件沒有附加屬性,你要麼就留下,以後靈魂和自由都屬於我,要麼就離開。”
“我留在這裡做什麼呢?我脾氣又不好,人又無趣,留在你身邊,不過是把你的張名媛氣跑了而已,有什麼意思呢?”她今晚已不止一次提起過張名媛,看來她對這個女人是很在意的。
赫連胤深知她口是心非的作風,望著窗外,身影颀長,“有沒有意思,以後就能明白。”
向尹沒說話。
他輕輕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要走要留,你自己考慮清楚,過時不候。”
空氣靜謐。
一陣手機鈴聲突兀響起,就像從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傳來。
向尹低下頭,接聽手機。
“喂。”
“哥哥出車禍了!”蕭雪兒的哭聲從手機那端刺耳地傳過來,“海藍,你快點來市附屬西醫院,哥哥剛才在郊區地段出車禍了,他流了很多血,我很害怕,你快回來,哥哥想見你你……”
向尹渾身顫抖著。
她喉嚨哽咽,身子劇烈地顫抖著,呆呆地望著自己手機,是她!是她害了蕭忘川,剛才她那麼無情地拒絕了他,還說要跟他分手,所以他就出了車禍,他出了車禍……
她腦袋混沌地想著,身形有些不穩,快步往臥室的大門走去。
“向尹。”見她真的走了,他冷冷的聲音有些不穩,“你今天要是離開了這裡,那麼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在聽你的求情!”
她彷如沒有聽到這句話,用力擰開了門吧。
漸漸地。
漸漸地。
她的身影消失了赫連宅的走廊盡頭……
第191章 記憶治療【徵文比賽求票】
市附屬西醫院。
深夜。
走廊的電梯叮一聲打開。
向尹眼神空茫地走了出來,長長的走廊上,燈光白廖廖的。
她耳邊有轟隆隆的聲音,踉踉跄跄。
“海藍。”
蕭雪兒從等候椅站了起來,她臉上有無助的淚意,緊緊握著她的手,聲音顫抖,“你終於了,哥哥正在急救室裡搶救。”
向尹的面容異常蒼白,“雪兒,忘川他怎麼了?”
蕭雪兒哭得像個淚人。
守在一旁的高澤沉聲說:“他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雙腿的骨頭碎裂,可能短時間內,他無法行走了。”
聞言。
向尹慢慢低下頭,顫抖得不成樣子。
是她害了他,他救了她,她卻把他害成了這樣!
“你怎麼了?”高澤扶住她即將軟到的身子,沉穩有力。
向尹茫然地望了他一眼,說不出話來。
他扶著她坐了下來。
雪兒隻知道哭泣。
向尹不說話,恍若未聞般,四肢冰冷。
高澤也不知道能安慰她們什麼,靜靜地坐在她旁邊,穩住心神等待病房裡的情況。
久到不知道什麼時候。
急救室的燈暗了。
手術的大門打開,推出了一張白色的病床,寥寥的燈光下,蕭忘川的身體被一張白色被子覆蓋著,緊閉著眼睛,睫毛纖長。
向尹僵直地走過去,掀開了被子一角。
他的腿還在,隻是在打了石膏。
向尹心裡微微松了一口氣,跟著護士把蕭忘川送回房裡,她雙目失神,與護士慢慢把蕭忘川抬上了白色的病床。
不明不暗的白熾燈下。
向尹僵硬地坐著,燈光將她的身影拉得老長,有一絲清冷的味道。
她幫蕭忘川掖好了被角,睫毛一眨也不眨。
赫連胤,你竟然這麼對他,就為了一解心頭之恨,就要置忘川於死地。看來,不管她做什麼,他都是不會放過忘川的了。
第二日。
蕭忘川還處在昏迷的狀態。
蕭雪兒卻收到了一張法院傳單,傳單中,是一個貴婦控告他們牌子的鞋子問題,她說她的兒子因為買了他們牌子的鞋子,穿得腳爛了,現在貴婦要告他們,賠償損失費3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