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雪兒去請高澤幫忙,被他的秘書回絕了,說高澤的人已經去了馬爾代夫,愛莫能助。
蕭雪兒痛哭流涕,她們的店現在被封了,就算賣掉所有房子和首飾,也沒有一億啊,如果官司打起來,又免不了一場麻煩,蕭忘川現在在醫院昏迷,就剩她和海藍兩個女人,要怎麼解決這件事情啊。
聽見這個消息,向尹一點也不驚訝,這些話昨晚他就說過,要讓他們負債3億。
對於高澤的拒絕,向尹一樣不驚訝,她知道他要什麼。
這兩個男人都在等,一個要她離開蕭忘川,另一個要得到她。
看著蕭忘川沉睡的臉,向尹沒有什麼表情,她靜靜地幫蕭忘川擦完手腳,走到洗手間裡,放下頭發,用梳子仔細梳了梳,重新束起來。
她攔了一輛計程車,直達高氏集團。
以她現在的處境,找赫連胤沒有用,他不會聽的,她也不想見到他,忘川的車禍,他是間接的兇手,如果忘川醒不過來,她就永遠都不會原諒他。
頭頂雲霄的高氏大廈。
向尹慢慢走了進去,與此同時,她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不用看名字,她也知道那電話是赫連胤打來了的。
他大概已經看見她了。
向尹拿出手機,漠然朝地面一摔,手機四分五裂,她踩著永遠不可能再次響起的手機碎片,緩緩邁進高氏集團。
她表明要見高澤的來意。
秘書部立刻就批了,“蕭小姐,高董在頂層的ceo辦,你上去吧。”
她輕輕點了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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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身。
她入了董事長專用電梯,直達頂層。
高氏集團頂層。
陽光明媚。
空氣裡都是秋天微涼的氣息,她推開黑色的玻璃門,眼前是一個高大的身影,高澤背對著落地窗,背影帥氣。
向尹慢慢走了進去。
最後。
她停在他身後,與他一同看著腳下的車水馬龍。
“你來了。”高澤轉過頭,對她的到來,他像是毫無意外,風流一笑,“如果知道你今天過來,我就去樓下接你了。”
“你之前不是說過,不會拒絕我的任何請求。”
“是。”他點頭,眼神戲謔,“隻要你求我。”
“你不就是想跟我在一起麼?”
“真聰明。”
向尹眼瞳裡沒有一絲表情,“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我有條件。”
“你說。”
“你要幫忘川解決所有麻煩,讓他在醫院好好靜養,而我,我要恢復我的記憶,桐桐的撫養權,還有,我要權力。”
高澤楞了一下,緩慢地笑了,“你想清楚了嗎?要和他鬧到法庭上?”
“如果不是發生這件事情,我不會知道原來我這麼被動,別人要怎麼整我就怎麼整我,而我,卻隻能乖乖的聽話,不能有任何的反抗,不然我身邊的人就會一個個遭受不幸。”她是個有主見的人,恨透被人操控的感覺。
“果然女人狠起來,一點都不比男人差啊。”
她面無表情。
高澤卻欣賞她這樣的傲氣,掀唇一笑,“雖然有點棘手,不過對象是你,我可以幫你,隻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恢復記憶呢?既然失去記憶對你更好,你又為什麼要去追尋那些不好的過去?”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照辦就可以了。”
“好。”高澤爽快地答應,“協議達成,從今天開始,你是我高澤的女人。”
“等你辦到了我所說的一切,我就全部都聽你的。”
“這是自然,不過你要的權利,是要什麼權利呢?名利?地位?”
“我以前不是歌星麼?那就繼續當歌星吧。”
“好,你很聰明,當歌星累計人氣,加上我對你的包裝,不用三個月,你一定能紅透半邊天。”
她瞳孔冰冷,“那就那麼說定了。”
“晚上陪我去吃飯?”他忽然曖昧地在她耳邊吐息。
“哪天我的記憶力恢復了,我就和你吃第一頓飯,你什麼時候為我安排住的地方?這期間,請醫生為我治療,還有,我可以錄歌。”
“這麼心急。”高澤嘆了一口氣,表情無奈,“一點都不可愛。”
向尹就那麼靜靜地站著,不言不語。
高澤讓她住在他的豪宅裡,於是新聞又傳出了京城第一少有了新寵的傳聞,而且對象還是之前跟赫連胤傳過緋聞的女人,那個名叫蕭海藍的女人。
亞樂電視臺一樓。
赫連胤被一大波記者圍住,詢問他的看法。
以赫連胤以往的性格判斷,他一般是無視這種問題的,今日卻止步不前,站在圍了一圈又一圈的記者前面,取下墨鏡。
他的瞳孔又黑又沉,冰冷地望著記者鏡頭,說了一句,“你回來。”
眾記者哗然。
自從她摔了手機後,赫連胤就再也找不到她了,她成天呆在高澤的豪宅裡,從不露面,高宅把關重重,他探不到她的消息。
他不知道,那段時間,向尹在承受著怎麼樣的痛苦。
於歌是向尹的主治醫院,他看過她的腦髓ct片,沉重地對她說:“小尹,以你現在的情況,我不建議你恢復記憶,萬一情況嚴重,你隨時會出現生命危險。”
她安靜地坐在書桌前,搖頭,“沒有關系。”
她堅持要恢復記憶。
於歌於心不忍,收起黑色的ct片,再次提醒她,“這個承受的後果很嚴重,小尹,你要考慮清楚。”
“我想得很清楚了,請幫我,我要恢復記憶。”
“好。”
那段時間,於歌經常在給向尹講過去的事情,他嘗試著從清淺的角度喚醒她的記憶,向尹時常頭痛,她抱著腦袋,在昏暗的房間裡疼得不斷翻滾,死去活來。
有時候,她疼得受不了了,就用力攥住於歌的衣角,她攥得很用力,額冒青筋,渾身發抖,手指泛白。
於歌一邊給她講過去,一邊觀察著她的反應。
每次她痛完之後,就會下意識避開那段回憶,於歌怕她前功盡棄,請了心裡醫生來開導她。
病魔總是沒有進展,人就自然會消極怠倦。
向尹也不例外,每天做完治療,她就會坐在窗邊,清瘦的身子裹著白色的家居服,臉孔蒼白。
高澤非常心疼她,叫家裡的佣人給她燉了各種各樣的補品,有時候,他會去觀望她的治療,他站在玻璃窗的外面,看見她痛得抱住腦袋,雙目大瞪,痛苦低叫,他就會下意識偏開頭,不敢去看那樣行為失控,歇斯底裡的場面。
向尹是個意志力很頑強的人,連心理醫生都佩服於她的意志力,感慨地說:“我見過的病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像她這樣的病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堅持到了讓人不理解的程度,其實喪失了記憶力也沒有什麼,因為記憶力並不妨礙她的四肢活動,沒必要這麼逼著自己。太痛苦了。”
高澤沉默地聽完了這段話,冷冷地看向那個心理醫生,“你當然不理解了,因為你不是她。”
就像世人不理解他對向尹的愛意一樣,雪奈也不理解,她聽完了這個消息,第一反應是打了高澤一個耳光,痛罵他愛玩女人就算了,居然還玩到她姐妹身上,簡直是惡心。
高澤當場就跟雪奈翻了臉,當然,他跟很多人都翻了臉,為了幫助蕭忘川,他一意孤行地得罪了很多人,當然,他現在最大的敵人就是赫連胤了。
做完了治療,向尹倒躺在地板上,幽黑的長發黏在脖子上,湿漉漉的,清瘦憔悴。
於歌蹲下身子,不忍心地說:“小尹,這個療程太痛苦了,而且也不一定能成功,不如就算了吧?”
向尹無力地呼吸著,並沒有抬頭看他,氣息微弱道:“我決不放棄。”
於歌身子一僵。
高澤已經打開房門走了進來,見於歌蹲著身子在跟她說話,冷冷掃了他一眼,把向尹抱了起來。
這些日子以來,隻要高澤在家,他就會來觀看她的治療,然後驟然抱起她,也不說什麼,就是那麼輕柔地抱著她,把她放在床上,讓她休息。
於歌已經習慣了高澤的作風,沒說話,微微讓開了身子。要不是因為治療對象是小尹,他絕對不會來高宅。
高澤抱著向尹,一路穿過幽靜的走廊,抵達她的房間。
高澤真的很喜歡寵女人,他給她布置了奢華的房間,給她定制了名貴的衣裳,給她送來了無數璀璨的珠寶,讓她像個女王一般華貴無匹地活著。
向尹很少碰那些東西,她正在治療,不適合穿那些華衣美服,在她的房間中,她似乎看到了蕭雪兒的影子,她想,雪兒現在一點很恨她吧,以為她搶走了高澤,棄她於不顧。
想到這裡,腦子的情緒似乎平靜了一些,向尹抬起腦袋,目光空茫地問高澤,“高澤,後來的事情你跟雪兒說清楚了嗎?”
“沒有。”高澤低著頭,陽光柔亮他的眼睛,仿佛是活的,“我高澤的女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如果每次離開一個女人,就要跟她說清楚,那我豈不是累死了麼?”
向尹沒有說話。
高澤怕她不高興,又補充了一句,“和她在一起,本來也是為了你,現在冷淡對她,就是最好的處理方式,如果你覺得我這樣處理不好,那我打個電話跟她說一聲,別讓她誤會你。”
向尹淡淡微笑,躺入被子深處,濃密的長發,讓她有一種純真嫵媚的味道,她閉上眼睛,唇角冷寂,“不用,這是你處事的風格,不需要為了我而改變。”
高澤一愣,俯視她的臉,“小尹,你真的很特別你知道嗎?從來不撒嬌,從來不發怒,從來不管我。”
“沒錯,我就是這麼無趣的人。”
“不,我覺得你挺有意思的,至少跟我過去認識的女人完全不同,很特別。”
“是嗎?”她冷淡勾唇,“你不認為這是我的欲擒故縱,欲拒還迎麼?”
“如果你在對我欲擒故縱,那更好,我就不必自己那麼傷神了,我們都住在一起快半個月了,你除了跟我說幾句話外,幾乎都不搭理我,小尹,在你心裡,是怎麼想我的?”
“怎麼想你的?”她抬起頭看他,眼神淡漠,“一個有錢沒地兒花的冤大頭咯?”
高澤臉色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