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昵稱叫小月亮,應該也是有錢人家的小公主。
她知道我在還債,在找人查清楚之後,居然把我全部的債務都清了,她不收我利息,讓我慢慢賺錢還給她,說不著急。」
「我超級幸運的,遇到了她這個粉絲。」
「所以我在娛樂圈也不是過得不好。」
「那你呢?蔣淮聲。」
我靠在蔣淮聲懷裡,聽他緩緩的說,「大一我開始和幾個學長合伙搞項目……那時候為了拉投資,差點被騙去傳銷窩裡。」
我聽得心驚膽顫,「然後呢?」
「然後就是你足智多謀的老公,不僅安全脫身,還把傳銷的接線人送進了派出所。」
我跟著笑了。
蔣淮聲陸陸續續的說拉投資、開公司的事情,我對這些不感興趣,於是開始犯困了。
迷迷糊糊中,蔣淮聲好像關掉了床頭燈,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晚安,小月亮。」
21
綜藝的第一期錄制已經結束了,我和蔣淮聲回了城區。
華姐也給我接到了新的工作,拍一個女性雜志的封面。
雜志的主編是我的大學室友沈瑤。
沈瑤個子很高,一米七七,而且經常是中性打扮,是那種雌雄莫辨的美帥。
Advertisement
拍攝結束之後,沈瑤約我吃飯。
沈瑤準備了一個紅包塞給我,「新婚快樂。皎皎,你這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什麼時候辦婚禮?到時候記得叫我去炫席。」
我笑,「還沒定呢,不過應該快了。」
我們寢室的都知道我我有一個很喜歡的人,她們說我說夢話叫過「蔣淮聲」的名字,所以我和蔣淮聲的事情也被她們逼問得七七八八了。
蔣淮聲開車過來接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沈瑤的時候,他的面色微僵。
回家之後,蔣淮聲進了書房,直到我準備睡覺了,他才回來。
我都迷迷糊糊的要睡著了,他又湊過來親我。
我突然就清醒了。
他眼角微微發紅,又深情難以自持的模樣,勾得我心痒痒。
等我回應他,他卻偏頭了。
「皎皎,你和他分手了,應該保持適當的距離。」
「不然,我會吃醋。」
我,「?」
「誰?我和誰分手了?我就隻有過你一個男朋友。」
蔣淮聲頓住,「我見過你和他發朋友圈官宣。」
我開始頭腦風暴,什麼時候?和什麼人?
「你該不會是說沈瑤?」我突然笑得好大聲,「蔣淮聲,你該不會是偷偷看的這個?」我從朋友圈翻出來,那次是沈瑤過生日,我發了一張親吻她側臉的照片在朋友圈。
因為沈瑤雌雄莫辨,底下有人問是不是在官宣。
我那時候也沒多想,還特別皮的回:哈哈哈你說是不是。
隻是沒想到,被蔣淮聲當了真。
「你看看這張照片。」
我有保存照片的習慣,所以從相冊翻出了當時的照片。
這張照片上,我和寢室其他兩個室友都親在了沈瑤臉上。我在一邊,另外兩個室友在另一邊,沈瑤在中間抱著蛋糕,笑得很開心。
我從床頭櫃翻出沈瑤給的紅包,「你看,你的『情敵』給的份子錢。」
蔣淮聲沉默了,尷尬得耳尖發紅。
我隱隱偷笑,不敢笑太大聲。
22
某天我和蔣淮聲回家,他突然問我,怎麼從來不用他給我的那張卡。
我別扭的說,「你當初說隻是給蔣太太的,不是我,也會有其他人。」
蔣淮聲嘆了一口氣,「皎皎,要是能有其他人,早就有了。」
順著杆子往上爬我最會了,於是說,「你的意思豈不是非我不可。」
「可以這麼理解。」
我用指紋解鎖,進門開燈。
燈光亮起來的那一剎,嘭地一聲,亮片飛舞起來。
蔣淮聲過來捂住我的耳朵。
我再一看,房子裡堆滿了鮮花和氣球,餘祺、沈瑤還有我其他的朋友都在。
蔣淮聲繞到我前方,突然單膝跪地,他從褲子口袋裡摸出了一個紅絲絨的小盒子,打開,裡面是閃閃發光的鑽石戒指。
「顧小姐,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們不是都結婚了嗎?」
蔣淮聲笑得溫柔,「別人有的,我們也要有。」
「你願意成為那個陪我共度餘生的人嗎?」
我看著蔣淮聲,他目光溫柔,一如當初年少時看我的神情。
透過時光的縫隙,我們脫下了校服,長成了大人的模樣,但是唯有深情不變。
我朝著他伸出手,「我願意。」
番外蔣淮聲視角
也不知道是在哪裡看到的句子:年少時最好不要遇到太驚豔的人,不然之後的日子,你沒了她,看所有人都像是陪襯。
起初我不以為意,但後來沒了顧皎,我才體會到了其中的滋味。
在人海茫茫裡,看到像她的背影,都會覺得心慌悸動。
和顧皎在一起,本就是我枯燥乏味的青春裡唯一的恩賜。
所以當我真的擁有的時候,我恨不得小心翼翼的捧著。
我早就預感到我可能會失去她,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她告訴我她不喜歡我了,她喜歡上了別人。
其實,我是不相信的。
但是那時候我的母親在去工地上撿鋼筋,癲痫發作摔倒,鋼筋刺入了她的肺裡。
她剛從搶救室出來,隻是命保住了,但之後都會有後遺症。
我不知道這樣的日子已經是最糟糕了,還是說會變得更糟糕。
那段時間,我陷入自我懷疑,為什麼厄運總是光臨本身就活在厄運中的人。
我是真的沒有把握自己以後能不能活成一個顧皎口中「特別特別厲害的人」。
所以當顧皎提出分手的時候,我沒有挽留。
我去了國內最好的大學,以當年 C 市的理科第一名的成績。
我拿到了市裡給的獎勵金,每學期還有獎學金,生活補助,其實錢也夠用。
但是七中的一個退休教師找到我,說要資助我。
我婉拒,讓他幫助更需要的人。
老師卻支支吾吾,說是一定要把錢給我。
在大二那年,我才從他的口中得知了那筆錢的由來。
我的母親也是在大二那年去世的。
常年的病痛,讓她對生活已經沒有期待,在一個夏天,她去世了。
這對她來說,或許是解脫。
自從小學三年級,她來開家長會的時候,癲痫發作,她覺得給我丟人了,所以之後就再也沒去過我的家長會。
所以顧皎也沒見過她。
但是她見過顧皎的照片。
臨死之前,她還抓著我的手說,「要是還喜歡那姑娘,就去找她,別留遺憾。」
顧皎換了微信,我從當年她的那個女同桌那裡要到了微信,然後加了她。
那邊同意了,但是沒問我是誰。
我點進她的朋友圈,卻剛好看到她「官宣」得照片。
那是我第一次覺得她的笑容有些許的刺眼。
她進了娛樂圈,我用微博關注了她,取名「小月亮」,因為她就是我的皎皎雲中月。
那時候顧皎微博的總共也就幾萬,大多數還是公司給買的,發微博評論區都沒幾個人。
我披著粉絲的偽裝,給她發節日祝福,可能是發得多了,有一天她開始回應我。
我發:中秋快樂。
她回我:你也快樂呀。
直到有一天應該是微博提醒,她私信我祝我生日快樂。
她說,「你和我的一個朋友同一天生日诶。」
我問她,「那你有祝他生日快樂嗎?」
她回「他應該不需要我的祝福了。」
後來我創業蒸蒸日上,賺到了以前我從未想象過的財富。
但其實我對物質的需求不大。
後來我頂著「小月亮」這個賬號和顧皎越來越熟,我才知道原來她還有欠債。
我找人幫忙查了她的情況,幫她還完了所有的債務。
我怕她傻兮兮的還給別人轉錢,所以選擇了告訴她,將所有的賬單、憑證都寄到了她所在的娛樂公司。
她所有轉給我的錢,都在我後來給她的那張卡裡。
可能是她覺得我是債主,每到過節,都給我發節日祝福。
「小月亮中秋節快樂。」
「小月亮國慶節快樂。」
「小月亮春節快樂。」
……
那時候我覺得,或許她永遠都不知道,「小月亮」其實指的是她自己。
可是就在我以為我和她的關系這輩子就隻能這樣時,我被天上掉下的餡餅砸中了。
顧皎喝醉了,一見到我就抱著我叫老公。
她纏上了我。
居然拉著我說要去領證。
她醉了,可是我沒醉。
我說,「顧皎,你清醒一點,別醒了之後後悔。」
她說,「不會呀,嫁給你是我十八歲的生日願望。」
我心想,騙子,那時候我們都分開了。
可是和她白頭到老太具有誘惑力,我竟然真的跟著她回家拿了戶口本,然後去了民政局。
出了民政局,顧皎聽見不遠處學校的上課鈴聲,她突然跳到了我的背上,「蔣淮聲快,快跑起來,我們要遲到了。」
說實話,那一刻我開始後悔帶她去領證了。
就算她十八歲的時候想要嫁給我,也不代表二十五的她依舊如此。
我說,「顧皎,我們畢業了,你已經二十五歲了。」
她卻突然沉默了下來。
「怎麼會呢?不可能的蔣淮聲。」
「我們二十二歲,今天是十一月十日。」
我問她為什麼。
她說,「因為隻要你到了法定年齡,我們肯定會迫不及待的去結婚。」
「然後,我們的關系就受法律保護啦。」
我輕聲的回了一句,「那就新婚快樂,顧太太。」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