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最難搞定的救贖文女主。
無數個穿書男在我手下敗北。
系統為此勃然大怒,把我拽進一本修仙虐文裡觀摩苦難。
「不讓你吃些苦頭,你是學不乖的!」
臨走前,還順手將我的靈魂塞進了虐文女主的身體裡。
可它忘了把原女主的靈魂帶走。
我與那個清冷柔弱的美人大眼瞪小眼,指著那群狼心狗肺的師弟師妹們說:
「看好了,我就教你一遭。」
「今天不把他們盆骨打成鈣粉,我算你師弟師妹們屁股硬。」
1.
「你就在這個世界好好體驗一下什麼叫虐身虐心!」
「不讓你吃些苦頭,你是學不乖的!」
系統怒吼出這句話,叮的一聲離去。
我被一腳踹進了樓弦月的身體裡,還沒來得及適應,隻聽見一聲驚愕地質問:「你是何人!為何強佔我的肉身!」
系統走得急,沒帶走一片雲彩,也沒帶走原女主。
那位面容清冷,不食人間煙火的美人變成了魂兒,飄在我身邊與我的心聲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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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話長……」
我還沒來得及解釋,一聲蘊含著怒意的男聲打斷了我。
隻見一個眉眼中全是怒氣,容貌俊美的男子手持黑色長鞭站上演武臺。
「師姐,你看護不周,導致小師妹負傷折劍,如今師尊還在閉關,你應當自請受罰,以贖罪責!」
一個身穿綠色羅裙,面若桃李,目如春水,眼淚汪汪的女子拉著他的袖子。
「師兄,師姐不是故意的,還是算了吧。」
我咂了咂嘴,把回憶和現在的場景對上了號。
剛才系統還帶著我在天上看戲。
樓弦月帶著一隊師弟妹下山除妖,結果小師妹沈清棠因為不忍心踩壞一朵野花而亂了劍陣。
不僅差點連累了數位同門,自己還挨了妖獸一爪。
這種不作不死的事情和樓弦月八竿子打不到一起,要不是樓弦月力挽狂瀾,這群人都該喝滿月酒了。
無奈沈清棠回來就哭哭啼啼了三天三夜,言語間全是:「我當時是被人撞了才亂了劍陣,大師姐不喜歡我,師姐不管我很正常,但這不怪大師姐,是我不能討她歡心,我受傷我活該,師姐開心就好。」的意思。
青雲門陽盛陰衰,嬌憨爛漫的小師妹一直是團寵級別的。
她的頭號舔狗,我一手帶大的師弟楚時安第一個坐不住了,非要讓我公然受罰。
最好是跪著被他抽鞭子,顏面掃地痛楚加身,才能給小師妹出氣。
這不純純綠茶配傻狗嘛。
「樓姑娘,肉身的事兒咱們一會兒再說,我先問你,你認不認罰?」
我以心聲與樓弦月溝通,那位美人的魂魄飄在一旁,看向楚時安的眼中全是悲痛。
「是我看護不周,可那時候清棠師妹臨時變卦,我措手不及……」
我懶得再聽她廢話,一步上前,一股寒意自我身側湧起。
「給你們臉了是不是?」
我一揮袖袍,一股帶著冰針的寒風化刃,直直衝著楚時安與沈清棠而去。
樓弦月雖然人窩囊了一些,但是天資與修為確實不錯,天生罕見的變異冰靈根,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元嬰後期,對上這一群廢物點心,那優勢在我。
楚時安與沈清棠被風刃打得飛了出去,其餘看熱鬧的弟子也都被這風刃的餘威嚇得退後了幾步。
「楚時安,你以下犯上,不敬師長,竟敢對著自己的師姐動用私刑?你可是好大的威風啊。」
我用著樓弦月的身體,嗓音清冷,語調卻十分戲謔。
言語間,自身威壓降下,壓得楚時安與沈清棠站不起身子來,壓得那些看熱鬧的弟子們靠近不了半分。
「我隻為了劍峰的公正……呃!」楚時安試圖狡辯,我一揮手,一聲悶響,一顆小小的冰粒砸在楚時安的心口,竟然打得他倒地不起。
真是廢物。
「徇私枉法還說得這麼好聽。」
「你記住了,我是你師姐,就隻有我教育你的份,我修為比你高,便隻有你認罰的份兒。」
我翻了個白眼,心念一動,楚時安便整個人飛了出去。
像是個破麻袋,咚的一聲砸在牆上,看深度估計一時半會兒摳不下來。
2.
收拾完這個傻狗。
我的眼神輕飄飄地落在沈清棠身上,沈清棠跌坐在地,一臉驚恐,卻仍然做好了表情管理,我見猶憐。
「沈清棠?」
我緩步靠近,沈清棠咬著下唇,試圖向四周求救,但唯一能和我過兩招的楚時安還在牆裡。
「顛倒黑白,搬弄是非,信口雌黃,誣陷同門,你說你該不該罰?」
我根本不用出手,隻有築基初期的沈清棠在元嬰期的威壓下立刻敗下陣來。
小小的人兒像是被一隻大手壓著倒在地上,渾身的骨頭都在咯咯作響。
「時安師兄隻是一時氣急,是我沒能勸住師兄,師姐若是生氣,棠兒願意替師兄受罰……啊!」
我可不喜歡聽這段楚楚可憐的茶言茶語,隻是指尖一挑,隔空一個耳光打在她那張芙蓉面上。
「用不著你替誰受罰,你先掌嘴二十。」
家人們誰懂啊?
修仙者打人爽得離譜!
都不用我怎麼出手,隔空就能哐哐扇別人大逼鬥,又快又狠不傷手。
那巴掌是虛空而來,沈清棠被我定了身,避無可避。
我是冰靈根,那扇人的風刃裡裹挾著冰晶,又冰又涼,邊扇邊消腫。
可真的是太貼心了。
「……十九、二十。」我負手而立,看著沈清棠那張小臉好似豬頭。
直到現在,才有人反應過來,平日裡溫柔怯懦的樓弦月今日出奇地反常。
特別是眾人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師妹如此悽慘,忍不住開口求情:
「大師姐便是受了委屈,也不該如此殘害同門吧!」
「是啊,大師姐平日裡一副淡然大度的樣子,今日為何斤斤計較,怎麼是如此狠毒的人。」
我側過頭去,神色如常地看著他們,無數冰晶在身側縈繞。
樓弦月看不下去了,那飄忽的靈魂開始勸我:
「這位姑娘!差不多就行了,下手如此狠辣,若是引來執法堂,怕是會被趕出青雲門的!」
我歪了歪頭:
「你是同輩之中唯三的元嬰修士,是百年難得一遇的變異冰靈根,是名劍斬霜的劍主。」
我一字一頓,試圖砸開樓弦月那漿糊腦子。
「你記住,應該是他們青雲門跪下來求你留在此處,日後,也是他們跪下拜你。」
我與樓弦月的對話外人聽不到,他們隻能看見我在發呆。
緩過一口氣的沈清棠聲音顫抖地開口:
「大師姐一向溫婉,愛護同門,你如此狠辣……你不是大師姐,你究竟是誰!」
少女的質問聲帶著些悲憤,好似是有多麼關心樓弦月一般。
眾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不愧是團寵小師妹,一句話,給我戴上了一頂被奪舍的帽子。
「奪舍乃是邪修所為,莫不是大師姐與邪修勾結!」
有人率先出聲,甚至拔出了佩劍。
此時的樓弦月快要急死了:「與邪修勾結,這樣的罪名可不能擔下。」
我沒有搭理她,隻是笑吟吟地看著沈清棠:
「你是說,我被奪舍了?」我背後的素白長劍忽然發出一聲嗡鳴,帶著劍鞘就飛出來,好似電光一般懟在了沈清棠的胸口,把這小小的人兒砸進了牆裡。
和她的頭號舔狗是鄰居,也算是砸成了情侶款。
「你也是劍修,你該知道靈劍認主,斬霜乃是名劍,我若被奪舍它必不可能認我。」
事實上斬霜並不認我為主,但樓弦月就在我身邊飄著,這劍分不清是誰下的命令,幹脆都聽從了。
斬霜劍落回我手中,將那劍身拔出,銀白的劍刃直指沈清棠的咽喉。
「又在搬弄是非、汙蔑同門了,沈清棠,二十個耳光不過癮對嗎?」
我語調輕柔,卻聽得沈清棠身體戰慄,她好像知道害怕了。
「師姐、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大聲辯解著,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我隻是關心則亂,師姐!」
強大的威壓砸在她的頭上,巨大的壓力讓她的骨頭發出了咯咯的聲音。
「師姐我錯了,饒了我吧,好痛、救命!」
眼看著沈清棠眼角流下了血淚,已經有了七竅流血的預兆,我不緊不慢地開口:
「錯哪兒了,說實話。」
沈清棠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哇的一口吐出些血來,撐著最後一口氣大聲哭喊道:
「那日是我亂了劍陣,並非有人撞我,是我一時急了胡說的,師姐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減緩了部分威壓,瞟了一眼神色復雜的樓弦月:
「樓弦月,你看好了,我就教你這一遭。」
「今天不把他們盆骨打成鈣粉,我算你師弟師妹們屁股硬。」
3.
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兒有不湿鞋。
除了被嵌在牆裡的小綠茶與大傻狗,那些看熱鬧的背景板們也一個也沒逃過。
「你們學不會尊師重道,不知道長幼尊卑,那我就教教你們。」
一場來自己的單方面虐打,以樓弦月的求情結束。
「姑娘!莫要真打出人命來,你不說要與我商討肉身之事嗎!」
放下手中的劍鞘,我腳邊哭著認錯的外門弟子連滾帶爬地跑走。
看我終於肯停手,那些飽受摧殘的弟子們還好心地把楚時安與沈清棠摳了下來帶走。
「對,打得太開心了,忘了自我介紹,我叫梁鈺。」我轉了轉手腕,心情很好地開口。
我叫梁鈺,原本是一本救贖文的女主。
我不是開朗小太陽,吃飽了撐的要去救贖一個陰暗地雷男。
按劇情來說,我才是被救贖的那個。
抽煙喝酒燙頭,飆車打架鬥毆,有花臂還染黃毛。
直到我有了自我意識,一個名叫主控系統的東西找上了我。
他告訴我,我的世界本身就是一本小說,有不同的穿書者前來攻略我。
每一次輪回都有一個新的男人到來,他們試圖攻略我,感化我,保護我,讓我為愛變得賢良溫柔,洗手做羹湯,三年生倆,達成 he。
隻不過後來就再也沒有能成功的男人,大部分都被我踹了,或是被我打壓的褲衩子都賣了。
「第 222 個失敗者?梁玉你是要逼死我嗎!」
沒人成功系統就沒有業績,沒有業績系統就瘋了,為了挫挫我的銳氣,它把我丟到了這本虐文裡。
我目睹了樓弦月這個怨種掏心掏肺對每一個人好,卻被小師妹沈清棠像玩狗似的虐個半死。
被冤枉,被虐待,被挖靈根,被取心頭血,最後她一怒之下當著所有人的面自刎了。
成功以自己的死亡「懲罰」了所有人,換來了那些師弟師尊的幾滴眼淚。
據說還有她重生復仇的第二部,隻不過因為這幾滴虛假的眼淚就原諒了全世界。
這慘的路過條狗都得賠上一支煙,然後罵一句:「比屎都難吃」。
系統問我懂沒懂珍惜美好的救贖文女主人生。
我則挖苦道:「你們也就是欺負人家樓弦月沒覺醒自己我意識,不然她早把這個世界殺穿了。」
這麼一刺激,系統調整進度條,把我丟到故事的開頭,讓我親自體會一下「苦難」。
但這些話不能和樓弦月說。
「呃,你娘,對你娘親。」我盡量說得委婉些,「你娘看你在青雲門受委屈,急得團團轉啊。」
「她向眾神祈禱,隻有我回應了她的請求,沒錯,就是這樣。」
這樣的借口說起來還有些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