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鶯

第1章

字數:4948

發佈時間:2024-12-18 14:05:09

雙目失明後,我被抬進侯府做繼室。


好在夫君溫柔。


我同他琴瑟和鳴、水乳交融。


直至落水醒來,我突然能看見了。


那夜夜宿在我身側的「夫君」,丹鳳長眼、白面紅唇,溫煦含笑。


這模樣——分明是夫君那性情古怪、不愛說話的嫡長子!


1


成親第二日,我就在壽安堂罰跪了兩個時辰。


原因不過是,身患眼疾的我給婆母敬茶時。


因為眼盲,無意將一杯熱茶潑在了地上。


我跪在日頭下,心中惶惶,人也晃了晃。


直到一隻有力臂膀扶起我,他身上有好聞的墨香。


「母親,起來。」


他喚我母親。


應是侯爺嫡長子,沈行舟。


他掌心有力,攙在我手臂,卻似撐起我脊骨,「母親,莫要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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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行舟笑了,「不過是……一杯茶。」


他口中輕飄,可正因這杯茶,我壞了侯府規矩,罰跪於堂前。


如今,時辰未到,沈行舟趕來我身邊。


可會有人責罰於他?


我看向沈行舟。


眼前黑漆一片,又慌亂別過頭。


「母親,可是疲了?」沈行舟大抵也在看我,他聲音溫潤好聽,讓人耳間一痒。


他喚來侍女攙住我,「父親讓我帶您回去。」


掌心潮湿,心跳如鼓。


我應他:「好。」


無端想起那日來接親時,他貼在我耳邊說的那句:


「新母親,竟這般年輕。」


2


我不過是富商謝家最不起眼的小姐。


生母早逝,父親冷眼。


及笄那年上香還願後,又瞎了一雙眼。


到了嫁娶之時,又被父親嫁給年邁的長慶侯做繼室。


長慶侯府娶了謝家女兒,便能拿到謝府十萬兩白銀。


而謝家,正需要一門顯貴姻親,打通關節。


我沒有人護。


瞎了一雙眼,連家門都逃不出。


索性不哭也不鬧。


坐上了侯府接人的小轎。


聽侍女說,接親之人年紀尚輕,豐神俊朗,卻冷著一張臉,神色難看極了。


不是我年逾四十的夫君,長慶侯。


倒像是他那名冠京都的嫡長子,沈行舟。


聽聞他性情古怪、不愛說話。


可他今日為我解圍。


還喚我母親。


我也應當對他好些。


3


我是夜裡「見」到夫君的。


他進屋第一句話便是,「怎麼不點燈?」


我倉惶起身,摸索著朝他走去,「是夫君嗎?我不知曉天黑了……」


隻是跪在壽安堂時,傷了膝蓋。


沒走出兩步,我雙膝一疼,便要摔到,幸而被他接住。


「沒上藥嗎?」夫君將我抱起,置於榻上,「往後莫要怕她們。」


他掀起我裙擺,溫熱的手擦過膝上。


「不打緊。」我坐在榻上,心中有些忐忑。


京中對長慶侯傳言極多。


說他命硬克妻,在我之前已經克死三任妻子了;也說他殺人如麻,侯府後院每日都有無名屍抬出。


他還貪財好色,流連京都花樓,徹月不歸。


但昨夜洞房花燭,他同我喝了合卺酒。


待我很溫柔。


我說疼時,他便忍耐不動,鬥大汗珠滴在我頸間,溫聲問我可以嗎?


許是謠傳……


我抓住夫君的手,「今日多虧大郎為我解圍,夫君可知他有何喜好?我嫁妝裡也能挑兩件得用的,好送給他。」


夫君聲音很啞,輕輕嗯了一聲。


「大郎?」


「舟哥兒,沈行舟。」我突覺臉上一熱,「他在府中行長,不該叫大郎嗎?」


夫君悶悶地笑。


而後握著我的手,趴在我腿上一抖一抖的,「我倒是頭一回聽到這般稱呼。」


「挺別致的。」


握住我的那隻手,指腹間帶著一層細細薄繭,摩挲在我手背,有些痒。


我心中覺得奇怪,但還是反握了回去,「夫君先說,別笑了。」


夫君想了想,「他出身侯府,自然是衣食無缺,隻是從小失了母親,或許心有缺憾。」


「我懂的。」


我也是自小沒了娘。


4


五歲時,娘死了。


爹很快就接了小娘進府,他們同弟弟妹妹們是一家人。


而我是外人。


上香歸來後,我突然便看不見了,小娘同爹商量,我這樣的已然沒人要。


不如嫁給長慶侯當繼室。


我便嫁來了侯府,雖然內宅生存艱難,好在夫君溫柔。


雲雨之後,夫君宿在我身邊。


我探出手來,在他身上摸索,被他抓住手腕,「方才還沒夠嗎?」


他聲音沙啞,又帶著點潮。


我連連搖頭,「想摸摸你的臉,知道你長什麼樣子?」


他牽著我的手緩緩而上,從唇、鼻尖、眉眼、再到額頭。


定是一副很俊朗的樣貌。


隻是年逾四十,卻不曾有胡須。


我手下滑,指尖停在他唇角。


夫君輕輕張口,含住我指尖,他喚我:「鶯鶯。」


「你想看見嗎?」


「自然是想的。」我努力睜大眼睛,但眼前依舊是一片黑,「想看見你的模樣。」


「想為你繡帕縫衣,洗手做羹湯,我會的可多呢。」


夫君輕輕地笑,「恰好我認識幾位名醫。」


「你既想看到,總該讓你如願。」


5


夫君陸續請了名醫上門。


他們為我診脈、施針、開藥,最後總是留下一句,「夫人這病,難治。」


雖心中有憾,但我早有預料。


也算不得多難過。


夫君白日總不在府上,每日很晚才會回來,天還未亮便走了。


連侍女都說他神出鬼沒。


我聽著想笑,難怪他在外名聲這般差,連府中侍女都不了解他為人。


這一晃便到了中秋家宴。


老夫人要求各院都去壽安堂用膳,我在路上碰到了二房夫人。


她瞧我不起,也不肯叫我長嫂,「真是破落商戶出身,沒見過世面,不過普通家宴還打扮得這般花枝招展。」


「怕是知道大哥今晚要歸家,想拴住侯爺吧!」她說著嗤笑起來。


我覺得她好奇怪。


夫君若是一月不曾歸家,那日日同我歡好的又是誰?


「二夫人還是管管自己的眼睛,不過普通首飾,倒讓你瞧出紅眼來了。」


我拍了拍侍女們。


示意她們繞開二房,帶我去壽安堂。


但不知二夫人發了什麼瘋,突然大吵大嚷起來,我下意識想避開。


不妨她故意推我。


她大力一推,而我什麼也看不見,慌張中連腳下都未踩穩。


便摔入水中。


我未曾學過洑水,拼命揮手掙扎,但無濟於事。


水中沉沉浮浮。


我隱約聽到有人跳下水,而我撲稜的手,被溫熱手掌抓住。


指腹粗粝,帶著些許薄繭。


他喊我:「鶯鶯。」


6


落水後著了涼,我大病一場。


屋中每日都是藥味兒,喝得我眼前都能看見一閃一閃的星星。


侍女盡心竭力,日夜守在我榻邊。


一連好幾日我都沒見過夫君。


「侯爺也真是的,夫人病成這樣,都為二夫人所累。他不為您討公道便罷了,連看望都不曾!」


小侍女為我打抱不平。


「還不如世子,雖非您親子,但那日見你落水,他二話不說便跳下湖中救您。」


「便是您肚裡親生,也不過如此。」


我原本躺在榻上聽她小聲嘀咕,心中猛地漏跳一拍。


「是世子救的我?」


「是呀,」小侍女聲音清脆,「那日這般多人,大家都瞧見了,您落水後,二夫人臉都嚇白了。」


「隻有世子當機立斷,跳下湖!」


我抓住她的手,「世子是誰?」


「奴婢哪能喚世子名諱,您知道他的呀,正是侯爺嫡長子。」


嫡長子,沈行舟。


不對。


那日救我之人分明是夫君,他指尖有薄繭,握著我手腕非常用力。


他會喚我鶯鶯。


怎麼變成沈行舟了?


我心中有異,再也躺不住,讓侍女伺候我穿衣,連帶名貴筆墨一道去找沈行舟。


他今日有詩會,不在家中。


我便在他院中等。


我不知等了多久,連樹上鳥兒都叫累了,才聽到很輕盈腳步。


清冷男聲向我問安。


「母親,你尋我?」


7


我尋聲望去。


自是什麼都看不見。


隻是他聲音幹淨好聽,不似夫君低沉沙啞,我扶在石桌上站起來。


「中秋落水,多虧你將我救出。先前也是你在老夫人面前為我解圍,也不知你有什麼要的,帶了些筆墨給你。」


我試探地邁出兩步。


好巧不巧被面前石塊絆住,便往前跌去。


他腳步未動。


似是不願接住我。


我心中一沉,卻又松了口氣,做好摔在地上的準備時,落入了溫熱懷中。


「小心。」


「讓你見笑了。」我假意推開他,又去尋他的手,「你指上好像有傷,我那兒剛好有藥。」


沈行舟抓住我作亂的手。


「母親,」他聲音很輕,卻如重石砸我心口。


「你在試探什麼?」


8


我落荒而逃。


心中有隱隱悔意:我不該懷疑沈行舟的。


他是侯爺元配所出,才一出生便被封為世子,曾聽侍女說起過他。


君子端方,如琢如磨。


他這樣的人,應當隻把我當母親,我又怎能齷齪地想他。


還去試探他。


我迷迷糊糊地想,隻覺得是我多慮,快要睡去時,臉上有湿漉漉觸感。


「鶯鶯。」他鬧我。


「夫君?」我迷蒙地睜開眼,順勢摟上他脖頸,「你怎麼才來呀?」


他愛憐地吻在我額角,輕輕拍了拍我,「近來朝中事多,未能顧及你,病好些了嗎?」


我很少生病。


這回在床上將養了半月,日日有人為我扎針熬藥,除了落水遺症好了。


似乎眼睛,也與往日不同。


並不是全無色彩,偶爾能看到模模糊糊的輪廓,就比如此時。


我能看到清俊身影,他似坐在榻邊。


我抬手觸了觸這團煙雲,卻戳在他唇上。


「身子大好了,隻是心中想你。」我撫上他的臉,「你總也不來看我。」


夫君輕笑,「鶯鶯,你在哄我。若是想我,你怎毫無表示?」


熱度從他手心裡來,體溫一點點浸潤我肌骨,起初是溫熱,而後發燙。


我於鼎沸時,哭泣出聲。


咬在他手腕。


夫君疼也不叫喚,隻是悶哼一聲,用指尖描摹在我眉眼。


「往後有事若不見我,可去尋世子,他待你……」夫君頓了頓才道,「一片赤誠。」


「不要。」


我立時拒絕了,卻換來夫君如驟雨般的侵襲,他似欣喜又似失落。


他喚我名字:「鶯鶯。」


9


夫君日日起早。


每日我醒來時,身旁被寢已涼,甚至讓人恍惚,昨夜他宿在我身側。


同我共赴巫山。


不過是我騙自己的一場夢。


一連幾日都未曾抓住他,我眼睛視物卻一日比一日清晰。


不再是一團模糊不清的霧。


替我瞧風寒的老大夫曾說,我這眼疾不是病,是胎毒。


若非碰到他,是要瞎一輩子的。


當時,我並未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可如今,我站在窗邊,清風拂面。


能看到院中桂花樹,開出淡黃的花;能看到房中夫君畫像。


長須美髯。


我未將此事告知任何人,私心底想讓夫君是第一個得知喜訊之人。


夫君是深夜來我房中的。


他已習慣我目盲,夜裡進房也不點燈,隻是靜靜地宿在我身邊,於我面頰落下一吻。


我勾住他脖頸,在他耳邊小聲道:「夫君,你明日晨起先別走。」


「我有好消息同你說。」


夫君咬著我耳朵,聲音啞啞,「什麼消息,還要等到明日?」


我抱住他胳膊,「佛曰,不可說。」


「明日,就一會會兒。」


細細密密的吻落下。


借著月光我看到黑夜裡,他一雙眼睛,亮如星辰。


這一夜,我未曾好眠。


夫君稍有動靜,我便睜眼醒來,一看天還是黑黢黢的。


這般折騰了四五回。


夫君終於起身,他側身躺著,一手撐著下颌,一手輕輕拍在我肩。


「鶯鶯,鶯鶯。」


天光已然大亮。


我偏過頭,睜開眼看他,但眼前人瞧著不過弱冠,絕非長慶侯。


丹鳳長眼、白面紅唇,溫煦含笑。


這模樣——分明是我那嫡長子!


10


我往後躲。


幾要跌落榻下,被沈行舟長臂一拉,落入他懷中。


可我實在太驚訝了。


絲毫沒有掩飾臉上駭然之色,被他抬住下颌,「鶯鶯,不是有好消息同我說嗎?」


聲音沙啞,絕非金石撞擊之色。


一口氣哽在喉間,上不去也下不來,那些想好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


我要如何同他說,夫君,我能看見了,你高興嗎?


他不是我的夫君。


雖有夫妻之實,卻為母子之名。


他是我的嫡長子,沈行舟。


「鶯鶯,我曉得了。」沈行舟湊上前,於我眼皮上落下一吻,「你能看見了。」


巴掌扇在他臉上。


發出清脆聲響,沈行舟沒有躲開,反而湊得更近了,鼻息噴在我臉上。


「真是個好消息。」


我眼前一陣陣發暈,他已不在我面前偽裝,聲音也恢復如常。


「我是你的母親!」我推他、踹他,咬他,「你怎能做這等事?!」


「母親?」他拾起我的手,放在他心口,「我的母親姓柳,長眠地下。」


「況且你我之間,我不認,便不算。」沈行舟強詞奪理。


「天底下有哪個母親,會同嫡長子被翻紅浪?無人時,你一向叫我夫君。」


我咬著牙關在顫。


門外已有侍女走動聲響,今日沈行舟未曾提前離開,若她們開門。


定會看見。


「滾!」


「往後,都別讓我看見你!」


沈行舟笑了,鳳眼微眯,他啄我唇瓣又重重地咬著,而門外侍女正在敲門。


「那可不行,鶯鶯。」他含笑道。


11


滿地俱是衣物。


沈行舟不緊不慢地穿衣,而侍女將將要推開門,我急得想咬他。


「若是被人發現了,你便來當世子夫人。」他甚至有心情同我調笑。


「待他百年以後,我當長慶侯,鶯鶯仍舊是侯夫人。」


「胡言亂語!」


我憤憤別過臉,不去看他,耳朵聽著侍女動靜,心提到了嗓子眼。


「夫人。」


侍女推門而入,沈行舟閃入屏風後。


我慌亂下,仍舊裝作不能視物,任由她服侍,卻見她目光在我頸後停了一會兒。


「夫人今日可得好好打扮。」


小侍女恢復如常,一雙手靈巧地為我挽著發髻,「侯爺今日,會來我們院中呢!」


我心顫顫。


這是我頭一回見名義上的夫君長慶侯,如同畫像上那般長須美髯。


但一身酒味兒。


扶他進來的小廝說,侯爺已在花樓住了兩月,花樓打發龜公來要錢。


老夫人怒從心起,令他們將侯爺抬回家。


小廝將人扶在榻上便離開。


獨留我同這醉鬼居於一室。


他睜開醉醺醺的眼,打了個響亮的酒嗝,跌跌撞撞從榻上翻下。


「花樓又來了個小美人兒,怎麼不早些獻來給侯爺嘗嘗?」長慶侯撲上前。


他將我按在門板上。


我掙扎躲避,「侯爺,這兒不是花樓,是長慶侯府。我不是花娘,是侯夫人。」


「侯夫人。」長慶侯頓了頓,長長地哦了一聲,「那個瞎婆娘。」


「倒是長得貌美。」


他口中汙言穢語不斷,我恨不能拿起瓷瓶砸死他,一隻手先我一步打暈了他。


沈行舟一拉一拽,我落入滿是墨香的懷中。


​‍‍‍​‍‍‍​‍‍‍‍​​​​‍‍​‍​​‍​‍‍​​‍​​​​‍‍‍​‍​​‍‍‍​‍‍‍​‍‍‍‍​​​​‍‍​‍​​‍​‍‍​​‍​​​‍​‍‍‍‍‍​​‍‍​​‍‍​‍‍‍​​​‍​​‍‍​​‍‍​​‍‍‍​​​​‍‍‍​​​​​‍‍‍​‍‍​​‍‍‍‍​​​​‍‍‍​​​​​​‍‍​‍‍‍​‍‍‍‍​‍​​​‍‍‍​​​​‍‍‍​‍​‍​​‍‍​​​‍​​‍‍​​‍​​​‍‍‍​‍‍​‍‍​​‍‍​​‍‍‍​​‍​​‍‍​‍‍‍‍​‍‍​‍‍​‍​‍​‍​‍‍‍​‍‍‍‍​​​​‍‍​‍​​‍​‍‍​​‍​​​​‍‍‍​‍​​​‍‍​‍​‍​​‍‍​​‍‍​​‍‍‍​​‍​​‍‍​‍​‍​​‍‍‍​​‍​​‍‍‍​​‍​​‍‍​​​​​​‍‍‍​​​​​‍‍​‍‍‍​​‍‍‍​​‍​​‍‍​​​​​‍​​​​​​​‍‍​​​‍‍​‍‍​‍​​​​‍‍​​​​‍​‍‍‍​‍​​​‍‍‍​​‍​​‍‍​‍‍‍‍​‍‍​‍‍‍‍​‍‍​‍‍​‍​​‍‍‍​‍‍​‍‍​​‍‍​​‍‍​‍​​‍​‍‍​‍‍‍​​‍‍​​​​‍​‍‍​‍‍​​​‍​​​‍‍​​‍‍‍​​‍​​‍‍​‍‍‍‍​‍‍​‍‍​‍​‍​‍​‍‍‍​‍‍‍‍​​​​‍‍​‍​​‍​‍‍​​‍​​​​‍‍‍​‍​​‍‍‍​‍‍‍​‍‍‍‍​​​​‍‍​‍​​‍​‍‍​​‍​​​‍​‍‍‍‍‍​‍‍​​‍​​​​‍‍​​‍‍​​‍‍​​​‍​​‍‍​​​‍​‍‍​​​​‍​​‍‍​‍‍​​‍‍‍‍​‍​​‍‍​​‍‍​​​‍‍​​​‍​​‍‍​​​​​‍‍​‍‍​​​‍‍​‍‍​‍​​‍‍​​‍​​​‍‍​​‍​隔著一道屏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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