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扮演渣男,前期黃毛抽煙愛喝酒,整天 PUA 主角受。
後期幡然醒悟,入室囚禁主角受。
這種變態到無視法律的人設,我表示,太爽了!
結果,主角受有病吧,怎麼和個賴皮蟲一樣。
系統無語:【他!超!愛!】
片刻後:【啊不對!穿錯了!他『M』啊!】
1
壞消息,穿書了。
好消息,穿成了渣男。
耽美文裡,總是有那麼一個讓主角受虐身虐心的前男友。
隻有這樣,主角受才能遇上來救贖他的好老「攻」。
而這本小說,原身隻是萬千渣男裡最不起眼的一位。
我表示,太爽了!
扮演這種前期無視道德底線,後期無視法律底線的人渣真的爽爆了!
看著鏡子裡那一頭黃毛和原世界長得一樣的自己,我隨意抓了兩把頭發。
帥的人真是什麼發色都能駕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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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感嘆,輕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年哥,你要的煙我買回來了。」聲音很怯弱,從身後傳來。
這個角度,鏡子把門口的人照得一覽無餘。
灰白色的短 T 加牛仔褲,過眉的劉海遮住眼睛。
少年縮著身子低著頭,手上遞過來一盒廉價的煙。
九塊錢一包的那種。
我轉身,撐著瓷白的洗手臺半倚在上面。
衝他冷聲吩咐:「過來。」
伏低做小的少年反應有些遲鈍,幾秒後才消化好我的話。
他抬頭疑惑地啊了句,慢吞吞走近。
在距離我一臂之隔後,我扯住他的衣領迫使他弓腰仰首,另一隻手則掀起他額間的頭發。
感受到指間柔順的黑發,惡意十足地用力向上拽了拽。
垂眼看著他這張白淨豔麗的臉,我滿意地勾唇。
「明天去把頭發剪短。」
說完,我輕笑出聲:「至於現在,跪下。」
那雙漂亮潋滟的眼睛蒙上一層水霧,疑惑又無措。
潛伏在我腦子角落的系統不平靜了。
【年鄂!你上來就搞十八禁是不行的!】
【想什麼呢?】我內心嗤笑。
【你放心,我不饞他身子。】
慢悠悠回復完系統,聞淮宴此刻已經跪在被水打湿的地板上。
出乎意料的是,他臉上沒有任何羞憤的情緒,隻有害羞。
雙頰緋紅。
像是吃了春藥。
他眨了眨眼,緊張地咬唇。
「年哥……想,想幹什麼?」
我手心的頭發突然有點燙手,歪了歪頭。
這反應,怎麼感覺他和系統那個傻叉一樣想歪了。
2
聞淮宴心情復雜地跪在地上,剛才一進門,他就感覺不一樣了。
和原先下流低俗的氣質不同。
一頭非主流的黃色頭發也看著矜貴起來。
青年身上的衣服不倫不類,站在鏡子面前,他瞧著詭異又好看。
怎麼辦,他好喜歡。
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激動戰慄,想要被這個人破壞欺辱。
他讓自己跪下,跪得離他這麼近。
是想幹什麼?
聞淮宴越想越興奮。
頭皮傳來的刺痛感成了他的助興藥,用力點,再用力點啊……
可下一秒,那抹刺痛消失了。
3
我松開抓住他頭發的手,聞淮宴的衣領被扯得變了形,自上而下瞟過去,什麼都看見了。
身材不錯,還有腹肌呢。
看完,我把拽著衣領的手也一並松開,奪過他手中的煙,拆開抽出一根放嘴裡。
吐出的話含糊:「打火機在我口袋裡,拿出來給我點上。」
原主就是這麼個惡心人的人設。
喜歡羞辱主角受。
聞淮宴聞聲,想把手伸進我褲子口袋裡。
我及時鉗制住他的手腕,用舌尖把煙抵去嘴角。
語氣不善:「幹什麼?」
「東西在我衣服口袋裡!」
原主穿的這件短袖有一個口袋,在左上角貼近心髒的地方。
主角受跪著是拿不出東西的,除非他站起來。
或者我彎腰。
可惜的是,我這麼做的目的本來就是為了耍他、為難他。
才不會彎腰呢。
好半晌,等得我都有點無聊了。
原主的煙癮也犯了。
心情煩躁。
就當我準備大發慈悲饒過主角受這一回時,兩腿之間的觸感不對勁起來。
都不用低頭看,就知道主角受在幹什麼。
我瞪大了眼:【系統!主角受上來搞十八禁就行!】
控訴的同時,一把推開聞淮宴,兩指哆哆嗦嗦夾著嘴裡那根煙快步走出去。
哪還有心思關注被推倒在地的主角受。
扮演渣男,差點節操沒了。
半隻腳剛踏出門口,系統在腦子裡詐屍。
【你推他幹嗎?年鄂,你瘋了是不是!】
4
聽到系統這聲怒吼,我腳步一頓,側頭看過去。
浴室的淋浴區和盥洗區階梯分開。
聞淮宴的頭竟然撞在了旁邊的臺階上,現在痛苦地蜷縮著身子,看不清表情。
系統又繼續不滿地吼道:
【我警告你!你別忘了,現在主角受還沒對渣男情根深種。】
【剛才你對他這麼過分就算了,明天要債的上門來,你還得哄著他把房子賣了替你還債呢!】
被這麼一提醒,我腳上的動作轉了個彎。
嗐!光顧著爽了,忘記渣男現在正處在與主角受柔情蜜意的階段!
也就是說,現在還不能這麼爽。
我蹲在聞淮宴面前,張了張嘴,有些不知所措。
隻能求助於系統:【哥,渣男怎麼稱呼主角受的?】
傳輸記憶的時候,我劃重點在渣男不做人的片段,前面的劇情是一點沒注意。
【寶貝。】
兩個字毫無波瀾。
我渾身雞皮疙瘩冒起。
嫌棄道:【你別這麼喊我。】
系統炸毛:【渣男哄人的時候就是這麼叫的!】
我撇嘴,戳了戳躺在地上的聞淮宴。
故作輕松地詢問:「寶貝,你沒事吧?」
「剛才我就是開個玩笑~」我笑嘻嘻道。
沒聽到回答,我又喊了幾句。
「寶貝?寶貝?寶貝?」
【別喊了,叫救護車吧。】
系統話音剛落,就聽見聞淮宴聲音很輕地「嗯」了句。
隨後又「嗯」了兩聲。
聽起來很嬌,很愉悅。
我停在半空的手靜止,緩緩收回。
哈,真的哭死。
這個時候他都不忘回應那幾句「寶貝」。
5
把虛弱的聞淮宴半拖半抱帶到客廳沙發,我和他並坐在上面。
仔細檢查完,還好隻是磕破皮。
翻出醫藥箱後,我就開始給他上藥。
這醫藥箱還是主角受為渣男準備的。
因為渣男殺馬特總是喜歡去巷子裡打群架,時不時就帶傷回來。
聞淮宴的傷口在右邊的太陽穴,裂了一道血口。
算不上多嚴重,但穴位這種地方很難說。
我撩開他的頭發,用棉籤蘸了點碘酒就塗上去。
深黃色的藥水在他白皙的皮膚上暈開。
「你感覺怎麼樣?」我隨口問。
聞淮宴乖巧地坐在沙發上,眼尾洇湿,他把頭偏向我。
「嗯?」
復又開口:「年哥,我沒事。」
聞淮宴語調低軟,不是成年男性的低醇,是很好聽的少年音。
我沒好氣地警告他:「下次別做這種出格的舉動,不然我還揍你。」
指的是他在浴室想口我的事。
鬼知道這主角受怎麼想的。
聽我說完,聞淮宴羞赧地看著我,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
他紅潤的唇張合,試探性地問:「你不喜歡嗎?那下次我用手……」
後半句聲音越說越小,最後一個字隻剩氣音。
我手上塗藥的力道加大,用棉籤在傷口處摁了摁。
不近人情地說了個「滾」字。
覺得不滿意,又對他說教:
「聞淮宴,這種事隻有結婚才可以做。」
少給我整這出。
我這種炮灰渣男可沒有資格碰主角受的身子,哪怕後期發瘋,也是強奸未遂的好吧。
聞淮宴原本因為我不知輕重的動作疼得皺臉,突然間眉眼舒展開,兩眼發光。
他說話結巴又驚喜:「你,你要和我結婚?」
「……」無語。
戀愛腦真難溝通。
老房子短路的白熾燈閃得我眯了眯眼,有些煩了。
繼續手上動作的期間我不甘心地問系統:【我能打他一巴掌再喊他寶貝哄他嗎?】
系統態度冷淡:【不能。】
這邊的聞淮宴不知道腦補了什麼,整個人撲進我懷裡。
嚇得我上藥的手一抖。
他腦袋還在我頸彎拱了拱。
這人一米八幾的大個,我覺得有被冒犯。
原主因為從小營養不良,和原本的我一模一樣,都隻勉強長到了一米七七。
埋在我脖子上的聞淮宴沒頭沒尾地追問:「你是不是因為愧疚才想和我結婚?」
我腦子卡頓,來不及開口,他又自問自答:「也行,我願意。」
神經病。
系統:【抽他吧,忍不了了。】
6
最終因為推人的愧疚,我任由他摟住。
好歹他也是個傷患。
抱了有一會兒,聞淮宴滿足地放過了我的脖子。
他鼻子被蹭得通紅,神情餍足,和吸了精氣的妖精一樣。
「你好香啊……」
「老公。」這兩個字叫得勾魂。
我心裡咯噔一下,見他又想湊近,幹脆抬手用虎口抵住他的下顎,上半身不自覺後仰。
這主角受是有什麼皮膚飢渴症嗎?
被阻止貼貼的聞淮宴隨即露出委屈的樣子。
我挑眉,不為所動。
淡淡嘲問:「你這麼想嫁給我?」
「嗯嗯!」聞淮宴在我手上掙扎著點頭。
我嗤笑一聲,語調懶散:「可是你是孤兒,根本配不上我。」
「我雖然沒有彩禮,但你不能沒有嫁妝啊。」
看他要開口,抵住下顎的手往上挪了點,堵住他的嘴。
十分不要臉地繼續說:「要不這樣吧,你把你家的房子賣了替我還債,我就考慮娶你。」
「怎麼樣?」
我翹起嘴角,這番話全是為了明天的劇情做鋪墊。
就在我以為主角受需要考慮一晚時,他倏然伸出猩紅湿潤的舌尖,舔了舔我的手。
我猛地縮回手,唇邊的弧度頓時僵住。
聞淮宴笑著答應:「好。」
看著這張可惡的笑顏,皮膚上殘留的湿濡水痕變得滾燙起來。
我泄憤地拍了拍他的臉,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環境下格外突出。
把聞淮宴的口水重新還給他後,氣急敗壞地瞪了他一眼。
「算你識相!」
接著動作迅速地離開沙發,一屁股坐在低矮的桌上。
真是怕了這主角受。
想到那黏膩惡心的觸感,我刻意不去看他。
沒一會兒,衣擺被什麼東西扯住晃了晃。
聽見他說:
「老公夠不夠,要不我再把車也賣了?」
嗯?車?
【主角受……有車?】我好奇地問系統,沒有第一時間回復聞淮宴。
【沒有吧。】
系統解釋:【他說的應該是電瓶車。】
了解完,我抽身站起來拒絕。
「不用了。」
接著鄙夷不屑地吐槽:「你那破車值幾個錢。」
趁他錯愕,徑直朝外走。
「老公,你去哪兒?」聞淮宴焦急地喊住我。
我站在門口,把門狠狠一摔,提高音量:
「煩不煩!一天天的,問什麼問!」
「自己在家把東西收拾好!」
7
被孤零零留在房子裡的聞淮宴高興地抿了抿唇。
家?
老公竟然說這是他們的家了。
他還喊他寶貝,還說要娶他。
聞淮宴覺得自己故意往階梯上撞的這一下太值了。
他決定不告訴年鄂自己的身份,直覺告訴他,這樣自己才會獲得年鄂更多的關注和更多的喜歡。
漂亮精致的少年臉上全是痴態,笑容逐漸放大,隨後用雙手捂住了臉,擔心別人看見自己的失態。
怎麼辦啊,剛才近距離接觸完老公,更喜歡他了……
可愛死了。
8
半夜,我蹲坐在麻將館角落,嘴裡叼著吸管有一搭沒一搭地和系統聊著。
【不是我說,主角受是怎麼看上原主的?】
原主一無是處,除了這張勉強看得過去的臉。
何況看上就算了,還這麼戀愛腦。
【沒看上啊,不然有你什麼事?】
系統回復的態度理所當然。
我噌一下就站直了:【什麼東西?】
【沒看上,你讓人家賣房替我……呸!替原主還債?】
我震驚:【你有病吧!】
【就問問,他這不答應了嗎。】機械音聽起來心虛不少。
我用牙床磨了磨嘴裡的吸管:【……我想抽你。】
系統沒了回音。
原主追求主角受有一大半的原因就是看上了他的房子。
還完債,接下來就是甩人。
見系統裝死下線,我也懶得管。
沒了它,我可就自由發揮了。
估摸著到了三四點,我走出麻將館,把買好的啤酒喝了一半,倒一半在身上。
吸管則隨便扔在垃圾桶裡,靠在麻將館門口拿出手機給聞淮宴發信息。
【來麻將館接我!】
消息剛發出,人就跟閃現一樣從拐角冒出來。
黑溜溜的狹長巷子裡連個路燈都沒有。
聞淮宴疾步走近的樣子像個鬼影飄過來一樣。
嘶,怎麼就那麼想往屋內躲!
他走到我身邊扶著我,手環住腰,臉貼過來嗅了嗅。
「老公,你怎麼喝酒了?是打牌輸了嗎?」
隔著那層薄薄的布料,聞淮宴指尖微涼的溫度傳過來。
屋內還算明亮的燈光也照在他臉上。
聞淮宴把頭發剪了,看那發尾的粗糙程度,八成是自己拿剪刀瞎剪的。
不過,不算難看。
我盯得出神,心裡發笑,他這張臉也難看不到哪兒去。
大概是醉了,有點被美色迷惑。
我晃了晃腦袋。
「閉嘴,別問。」
「老子的事少管!」
想了想,又踢了他一腳,約莫踢在了聞淮宴的小腿處。
有了前車之鑑,這次沒敢用力。
聞淮宴吃痛悶哼了聲,他偏頭,嘴唇故意擦過我耳垂。
溫熱的呼吸吐出。
「老公,你回家再弄。」
我瞳孔一顫,涼麻之意從四肢匯聚至天靈蓋。
臉也有些燙。
好啊。
他、他在勾引我!
更糟糕的是——我有反應了。
9
我尷尬得手足無措。
誰能想到原主這具身體這麼容易起反應。
不就是被親了一下耳朵而已。
好在這個時間路上沒什麼人,隻有麻將館裡熱鬧非凡。
不然豎著旗子走回去不敢想有多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