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我求婚後,卻為另一個女人燃了滿城煙火。
記者來問我,「曾經宋影後二十歲生日時,京圈這位爺也是燃了一夜煙花,你們是分手了?你對這次的煙花怎麼看?」
「二十歲的事,我不太記得了。」
江介辭隔著人海,哂笑道:「蔓蔓,你該收斂你的脾氣了。」
我滿眼陌生地望著他:「你是誰?」
他不知道,在他為他人燃盡滿城煙火的那一日。
我在劇組出了事故,威亞斷了,我撞到了頭。
我忘了他,也忘了我們相愛的七年。
1
江介辭同我求婚了,答應後,他提出要我立刻退圈。
他們江家不太喜歡我戲子這個身份。
可我不認為演戲,是戲子。
他跟我在一起之前,我就是個跑龍套的。
十年,我才從跑龍套的成為一個影後。
我並非專業學表演,能走到今天,其中付出了多少心血。
我還有在意我的粉絲。
Advertisement
我不想如此草草地宣布退圈。
「我手頭上還有很多合約未完成,也有戲要演,暫時不能退圈。」
他聽到我的拒絕,轉身將向我求婚的戒指,隨手塞在了公司裡新招的藝人手裡頭,說:「送你了。」
那一刻,我的胸口被一口氣堵著,眼眶裡不禁有了熱意。
我們在一起七年。初在一起時,他已經是京圈太子爺,而我隻是一個十八線。
在他朋友的眼裡,我就是他養的一隻金絲雀,我看中的是他的錢還有資源。
七年來,我靠著自己不斷地向上爬,成了最年輕的影後,開了自己的工作室。
為的就是能夠配得上他。
這枚戒指,我也盼了七年。
被他隨手給了一個陌生人。
2
打從那天起,我們陷入了冷戰裡。
他暗地裡開始動用他的人脈,將我所有的資源都換給了一個新人。
無論是代言、雜志、還是新劇女主,甚至是我即將到手的最佳女主角。
都給了一個叫徐芷一的新人。
在領獎的那一天,我看到了新人的容貌。
是那天接下戒指的女人。
他在逼我,逼我同他服軟。
想來,也是有些可笑。
我辛苦向上爬的這些年,不讓他動用人脈幫我。
到如今,能給我使絆子的人已經不多了。
給我難堪的偏偏是他。
我主動發消息問他,【在哪?】
【到金酒找我。】
金酒,會員制會所,去的人非富即貴。
他在那裡長期有包廂。
3
我到的時候,他正跟一群公子哥喝酒。
徐芷一也在,正坐在他身旁為他添酒。
沈砚知一貫看我不順眼,開口就調侃。
「呦,這宋影後來了,新人舊人在一塊,倒是場好戲。」
「這跟了七年,一下子被新人搶了風頭,哪裡氣得過。」
「還以為辭哥非她不可,拿喬過頭了。」
他們的話,我不太想聽,因為他們都一貫隻當我是他的金絲雀,他是我的金主。
但,現在他們拿我同徐芷一比較時,我的心泛起了鈍刀割般的痛。
我維持著體面,說:「我想同你單獨談談。」
他夾著煙,抽了口,隔著淡淡霧靄,笑著說:
「有什麼就在這說,又沒外人。」
呵。
他竟然說沒有外人。
那是承認了和徐芷一的關系。
在他一旁的徐芷一聽到他這麼說,臉激動得都紅了幾分,倒酒太滿,溢了出來,倒在了他的褲子上。
他毫不避諱,讓她幫忙擦。
看到這一幕,我眉頭緊皺,「江介辭,你非要將我的路都堵了,我還有工作室,很多人都需要我發工資,我們之間的事,沒有必要耽誤其他人。」
他輕蔑地彈了彈煙灰。
「你看到了,隻要我想,可以隨時都制造出一個跟你一樣火的女星,我讓你退圈,現在你已經喪失了所有工作,你開始說的那些問題都不存在了,好好做江太太不好嗎?為什麼非要拋頭露臉。」
在他眼裡,我的努力、心血,不值一提。
我要嫁給他,就得退圈,乖乖做一個家庭主婦,豪門太太。
世界唯一的中心點就隻能是他。
「我不願意,你該尊重我的想法,而不是,你想要給什麼我就得接著。」
江介辭嗤笑一聲,將面前的杯子拿起,砸在了牆上。
「宋蔓蔓,你若非得跟我對著幹,那就滾!」
地上支離破碎的杯子,猶如我的心,被刺得鮮血淋漓、支離破碎。
七年。
他在另一個女人面前讓我滾。
我轉身就要走。
他寒意深深的話傳了過來。
「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非你不可,你要是滾了,我們就結束了。」
我驚愕地轉身,看著他,掐著掌心,才讓我看上去足夠冷靜。
「那就結束。」Ṫū₋
他拉著一旁的徐芷一吻了下去。
「那日後,我的女友就是她了。」
我眼裡的視線模糊,再也看不下去,快步離開了包房。
在離開的剎那,忍了許久的淚,落了下來。
我知道他隻是同我置氣。
不是真的喜歡她。
可是七年前,他是看我演戲喜歡上我的。
當時,我演了一個暗戀男主的女配角。
Ṭû⁼當晚,就被那個戲的男主叫去了房裡,男主對我圖謀不軌。
是他,正好路過,瞧見,救了我,將人打得不成樣子。
他救下我後,劇裡的男主換了,也被猥褻罪封殺了。
後來,他總是出現在片場,又在我殺青宴上跟我告白。
看著我驚詫的樣子,他寵溺地看著我。
他說,他以為這些日子以來他表現得足夠明顯了。
他說,他喜歡看我演戲的樣子。
他說,我就該屬於熒幕。
他說,我遲早會大火。
現在,我都做到了。
他卻不樂意了。
4
那晚過後,徐芷一成了當下新晉小花,勢頭銳不可擋。
無論電視、商場還是地鐵裡全部都是她的廣告。
頭條、熱搜,上不完。
而我,手頭上除了舊約未完的一個戲,幾乎沒有任何的新戲找我。
她二十歲生日那晚,江介辭為她在北城燃了一夜的煙花。
熱搜一個接一個。
#京圈太子爺為新歡豪執百萬燃全城煙火#
#新晉小花徐芷一什麼背景#
#影後跟太子爺 be 了#
#徐芷一小三,滾出娛樂圈#
我看著空中一個又一個煙花炸裂,像極了我跟他之間的愛情。
絢爛、耀眼又留不住。
畢竟我二十歲的那一年,他也為我在北城燃了一夜的煙火。
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一樣的手段。
抑或是還是隻為了能夠更好地刺痛我。
他能給我的東西,同樣也可以給別人。
經紀人看到熱搜,拿來問我。
「你真的同那位爺,結束了?」
我看著熱搜下面第一條評論是從江介辭微博發出的。
他寫:【我同宋蔓蔓已經和平分手,芷一不是小三,與她無關,誰要再亂說,等著收律師函。】
我原以為他隻是同我置氣,現在看他維護她的那股勁。
或許是真的喜歡。
畢竟七年也許真的太久了,他喪失了新鮮感,此時遇到另一個女人,青春、活力又聽話,心動了也不是不可能。
他倒是抽離得夠快。
可我,還在痛。
不想讓其他人擔憂,我說:「結束了,拍戲吧。」
今晚就是舊約裡的最後一場戲了。
然後就都該結束了。
哪知道,當晚,拍好吊威亞的戲份後。
下放威亞繩時,突然斷裂。
好在位置不是非常高,但落地時,我的後腦撞在了桌子上。
刺痛感,血腥味,讓我頭暈目眩。
再醒來時,我已經在醫院了。
經紀人看到我醒後,松了一口氣。
「我的祖宗,終於醒了。」
她猶猶豫豫的樣子,接著說道:
「要不要告訴江介辭一聲,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同那位爺服個軟,沒準他一心疼,你們就和好了。」
我茫然地望著她,「江介辭是誰?」
她一臉見鬼的表情望著我,許久都說不出話,立刻慌慌張張去找醫生。
檢查過後,沒什麼大問題,就是頭縫了十幾針,好了來拆線就行。
明早就能出院。
至於失憶這個事,醫生沒有具體說出能夠恢復的時候,但是一般性的失憶,不影響平日生活。
何況我除了忘了一個叫江介辭的人,其他任何事我都記得。
甚至記得我是因為拍戲,威亞斷裂進的醫院。
5
我一出院,就被記者給包圍了。
記者舉著話筒在我面前,神情亢奮。
「曾經宋影後二十歲生日時,京圈這位爺也是燃了一夜煙花,你們是分手了?你對這次的煙花怎麼看?」
江介辭跟我之間的事,我大概從經紀人口裡了解了個大概。
而我就像是聽一個陌生人的愛情故事。
沒有多大感覺。
聽到最後,隻是有些憤慨,哪有這麼霸道專橫的人,分了挺好。
我隻好回:「二十歲的事,我不太記得了。」
這時,江介辭出現了,隔著人海,哂笑道:
「蔓蔓,你這次受傷,不就是想要有個臺階下?你該收斂你的脾氣了,跟我服個軟,我們也不是不可以復合。」
我滿眼陌生地望著他:「你是誰?」
他臉上的笑掛不住了,大步闊步朝我走來,居高臨下地望著我。
「你在耍什麼把戲,故意假扮失憶,要我惶恐,來求你復合?」
聽著他的話,我猜到了,他就是江介辭。
「江介辭?」
他眉頭輕挑,「不裝了?」
穿得西裝革履,長得人模狗樣,但這狗嘴還真是吐不出來象牙。
「這臺階,我不下,我們分手就分手了,你不是有新女友?」
我將目光看向了幾米之外,正奮力掐著指尖的徐芷一,提醒他,他的現女友正看著。
他又被我氣笑了,抬手將離他最近的攝像頭,一把摔在了地上。
「拍什麼拍?既然你這麼說,希望你別後悔。」
說完,他轉身去牽住徐芷一的手,舉起了她的手。
他站在我的對面,冷眼看我,對在場的媒體說:「各位都看得很清楚,我同她分手了,現在女朋友是徐芷一。」
我淺淺地笑了笑。
「希望大家以後別在問我關於江爺的任何問題了,去問他的新女友,畢竟煙火是給她看,就別勞煩我這個舊愛了。」
語落,我拉開了接我的保姆車,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慶幸我此刻是失憶。
饒是如此,我的心也好像本能地有些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