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歌一直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莫愛可念念不忘,交往時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就是普通的異地情侶,沒有經歷過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也會因為細枝末節的小事吵架然後在三天之內和好。
即使是宋卿歌眼前這對在操場上散步的小情侶的樣子,也隻有在莫愛可沒有比賽,自己沒有實驗時才會發生,總之他們那時的相處極為尋常。
時間轉眼就到了莫愛可文心蘭回北京那天,飛機早上六點鍾落地在北京首都機場,文心蘭暗戳戳的提醒宋卿歌要不要來接他們。
那天宋卿歌衝進火場的舉動著實嚇了文心蘭一跳,同時也讓文心蘭確認了宋卿歌對莫愛可的感情絕不是他所表現的那樣。
難怪這幾年好多個條件不錯的女顧客主動往宋卿歌身邊湊宋卿歌也能坐懷不亂,活脫脫的現代版柳下惠。文心蘭還一度想要給宋卿歌介紹一個男生認識,無奈自己的交際圈裡隻有一個宋卿歌疑似有這方面的取向,而且宋卿歌不像是對這方面的取向有問題,而是更像對這方面冷淡。
“我感覺莫教練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這幾天一坐車就暈,我尋思你開車不是穩當嗎。”文心蘭用話激宋卿歌,宋卿歌也確實吃這套。
算著時間,宋卿歌準時到了首都機場,清晨的陽光刺眼,莫愛可逆著光走出,一件復古的碎花長裙映著晨光,把莫愛可臉頰襯得緋紅,腳下是一雙銀色的細跟高跟鞋,這雙鞋是文心蘭在莫愛可買這件裙子時給莫愛可搭的。
下飛機前文心蘭特意將莫愛可的運動鞋收起,翻出這雙鞋讓莫愛可換上,文心蘭說沒有男人能抵得住心愛的人在他面前穿高跟鞋。
“愣著幹什麼,過來幫忙啊。”文心蘭遠遠的喊,她去時帶的空行李箱此時已經被塞得滿滿當當,自己的箱子不夠放,還佔用了文明的皮箱。
相比文心蘭,莫愛可顯得拘束很多,按照她單方面和宋卿歌的約定,她已經回北京了,那麼宋卿歌應該給他一個答案,不過當著文心蘭的面,莫愛可也不好現在和宋卿歌說這件事。
宋卿歌自然的接過莫愛可手裡的那個箱子後才用剩下的那隻手接過文心蘭的皮箱推著走。回去路上暢通無助,先把文心蘭送回去後接著送莫愛可和文明。
把車停到莫愛可小區口,宋卿歌自然的拿著莫愛可和文明的皮箱往小區裡走去,文明自己手裡費力的拎著一個運動包,隻有莫愛可手裡空無一物。
給文明送回家,到了莫愛可家門口,眼下無人,莫愛可才鼓起勇氣開口問起:“卿歌,那天在醫院~你明白我想說什麼的。”
宋卿歌的回答是什麼重要嗎?當然重要。
但更重要的是……有一個回答。
宋卿歌顯然沒有料到現在就要回答這個問題,一時間留在原地,沉默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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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卿歌。今天謝謝來接我,早些回去休息吧。”莫愛可強裝笑顏,示意宋卿歌回去就進屋關門。
砰~
隨著一聲清脆的關門聲響起,,莫愛可在房間裡嘴角還掛著方才的笑,卻眼角不爭氣留下的幾滴眼淚,一邊擦拭眼淚一邊脫下高跟鞋。
還沒來得及換上拖鞋,敲門聲響起。
宋卿歌等莫愛可推開門,鄭重的對著莫愛可說:“我想我們可以重新試試看”
在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後,莫愛可眼眶再次淚眼婆娑,情不自禁的抱住了宋卿歌。
這一切對宋卿歌來說也是不真切的,曾經熟悉的體溫再次貼近,輕飄飄的鼻息再次如柳絮般劃過皮膚。
感受著彼此的心跳交響,舊事物充斥空氣內,一呼一吸都沉溺。
“晚上我來接你,我現在得去醫院了。”緊擁的兩個身體分開,宋卿歌指了指手表。
醫院開始營業沒多久,還沒什麼顧客。
“宋大夫心情不錯啊!”即使宋卿歌如往常一般,但吳虞還是發覺今天的宋卿歌有點不對勁,不過怎麼不對勁她也說不上來。
黑眼圈明顯,但並不疲倦,反而洋溢著生氣。往常宋卿歌笑的很克制,是禮貌而有距離感,好接近但不好靠近。
今天的宋卿歌有點像……五年前的感覺?不過吳虞見宋卿歌高興自己也開心,宋卿歌這些年過的太掙扎了。
“有嗎?我平常不也一樣嗎?”宋卿歌覺得自己表現得和往常並無二致。
“說不上來,就是感覺和平常不一樣。”
“這幾天累出的錯覺吧,要不要休息一天。”宋卿歌心虛,但依舊面色如常。隻是在心中暗暗嘟囔了一句“女人可怕的第六感。”
吳虞白了一眼宋卿歌“你不早說,我都來醫院了。明天吧,明天我要睡到自然醒。”
天色漸暗,宋卿歌早早收拾好,下班時間一到,宋卿歌就走了。
“奇怪,宋大夫今天怎麼走這麼早。”往常宋卿歌都是最後一個離開醫院的人。
“是哎,估計有什麼事吧。”吳虞沒有把自己的感覺說出來。
莫愛可早早在訓練館門口等候,這算是約會吧,還真是讓人懷念啊,已經有多久沒有懷揣著忐忑的心等一個人了。
宋卿歌接到莫愛可,開車往西邊駛去。
“卿歌,我們去哪啊?”莫愛可對宋卿歌將要帶她去的地方很是期待。
宋卿歌微笑著說:“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漸漸的周圍的環境開始變得眼熟。
“卿歌,怎麼來這兒了”宋卿歌把車開到了莫愛可的大學。
這幾年學校沒什麼變化,還是熟悉的那條人跡罕有小路。
“你很就沒回來了吧。”宋卿歌算了算日子,莫愛可畢業已經三年了。
“嗯,畢業時候回來過,很匆忙,隻呆了一上午就走了。”
“哎!卿歌你看那顆桃樹還在。”在一條幽狹的小路上有一顆桃樹,莫愛可走到桃樹旁駐足,等了等自己的腰,“當時這棵樹隻有這麼大。”
現如今這株桃樹已經長到了兩米半的高度,上面結著青綠色的果實,在昏暗的空氣中呈現出數個黑點。
“卿歌!!桃子是甜的唉。”宋卿歌正要阻止,莫愛可就把剛剛摘下的桃子送進了嘴裡。
“你也不怕上面有農藥。”宋卿歌嗔怪道,語氣中不免帶著關心。
“我們學校的果樹那像你們學校的果樹金貴,都沒人管的。你要嘗嘗嗎?”莫愛可給宋卿歌重新摘了一顆青桃。
宋卿歌咬了一小口青桃,又酸又澀。但依舊面不改色,“是啊,這顆也好甜。”
“啊?甜的。”莫愛可從宋卿歌手裡拿過青桃,帶著疑惑也咬了一口。
青桃進到口裡的瞬間,滿嘴酸澀,比剛剛吃的那顆還要酸上幾分。青桃在莫愛可嘴裡待了不到半秒就被吐了出去。
“卿歌你……”莫愛可眯著眼睛,伸出拳頭向宋卿歌胸口輕砸。
“是你先騙我的。”在莫愛可砸了幾下後,宋卿歌下意識抓住莫愛可手腕,四目相對。
宋卿歌眼眸深邃,一抹溫柔從眼底悄然露出,凝視著莫愛可。
莫愛可眼神帶著期許,又有一絲慌亂,眼神想要躲閃卻終究不舍得移開。
情愫交織。
宋卿歌忍不住吻了下去,莫愛可身子似觸電般一顫,隨後閉上雙眼,配合著宋卿歌的溫柔攻勢。
青桃酸澀分泌出的唾液湿潤了口腔,舌尖輕柔交織,呼吸漸漸交融。
兜兜轉轉二人重新走回了這裡。
走到操場,運動的學生陸續從後面超過他們或與他們擦肩,活力無限。
“你還記得當時操場這邊也有人抱著吉他唱歌嗎?當時唱的也是伍佰的歌。”宋卿歌指向草坪一角,一位姑娘抱著吉他輕輕唱著伍佰寫給蘇慧倫的被動。
“記得,是伍佰的夏夜晚風。”
那時初秋晚風拂過,涼爽的風吹過面頰,風中都是對方身上的味道。
“伍佰的歌什麼時候都不過時啊!”宋卿歌感慨道,家裡好像還沒有伍佰的磁帶,下次去淘幾張伍佰額磁帶來聽。
“是啊,這首被動也很好聽,我就是那時候喜歡上伍佰的,之前我爸在家放伍佰的歌我覺得土死了。”
“是嗎?我爸也很喜歡伍佰。”宋卿歌隨口說完,後知後覺間傷感起來,不過傷感的情緒很快消失。
“那他們一定能聊得來。”莫愛可剛說完這句話,一位在操場上跑步的男生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