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生宋卿歌剛剛就注意到了，他跑步的方向正好與宋卿歌二人散步的方向相反，這已經是他們的第三次照面了。
這男生跑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說：“學姐，你是莫愛可嗎？”
在得到莫愛可肯定的回復後，男生明顯興奮多了，“剛剛就覺得師姐眼熟，我也是打網球的，我初中高中那會兒最喜歡的就是看你和黃琳師姐的比賽。”
“謝謝。”莫愛可擠出一張笑臉，她對不相熟的人向來話少，若非因為文心蘭是宋卿歌的老板以及文明的姑姑，最初對文心蘭的態度也不會那般和善。
“黃琳師姐是不是馬上就回國參加中網了，我喜歡她已經五年了，你們有聯系嗎？幫我祝她取得好成績，祝她牛逼。”
這不讓莫愛可意外，黃琳性格大方，在媒體面前也比她體面的多，在粉絲基數上莫愛可向來差黃琳很多，況且黃琳現在世界排名那麼高，風頭正盛，喜歡黃琳是理所應當的。
自打打出成績以後，莫愛可總是會與黃琳在一起比較，除了排名上互有上下，至於別的，黃琳總是處理的比莫愛可好。無論教練，媒體還是粉絲，都更喜歡黃琳。
不過莫愛可對此並不嫉妒，她隻會在賽場上爭勝，而且黃琳是一個很真誠的人，在她兩次大傷沒有頂級團隊願意幫她的時候，黃琳會讓她做自己的陪練，以便莫愛可能夠快速找到競技狀態。
即使莫愛可再也沒有回到受傷前的狀態，黃琳也依舊不顧與莫愛可對打會影響比賽狀態，堅持每周讓她陪練十個小時以上。
莫愛可對黃琳隻有感謝，若是沒有黃琳，莫愛可一個人怕是很難捱過那段時光。
“好的。”莫愛可點了點頭，又是隻有兩個字。
男生看莫愛可這麼回他，也不覺得什麼，又熱情的請求合影。在徵得莫愛可同意後，宋卿歌成了幫二人拍照的工具人。
隻是宋卿歌拍照技術實在太爛，男生看了看宋卿歌的照片後，又拿起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和莫愛可自拍了一張，和莫愛可單獨合影後絕對冷落了宋卿歌，又邀請宋卿歌拍了張三個人合影。
“學姐，幸福。”男生走了五六米遠，臉上帶著笑，手上做著揮手告別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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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影子裡的聖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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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小雨淅淅瀝瀝，醫院沒有因為天氣而清闲下來，反而更加忙碌。
“你們領導呢？把人喊出來。”前臺傳來一陣女聲，尖銳刺耳。
宋卿歌正在接診，好在手頭的病例不算著急，他得以出去看是什麼情況。
一位濃妝豔抹的高瘦女子在那邊嚷著，一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你們醫院也太黑心了，我家coco根本就沒骨折，你們弄了張假片子糊弄我，騙我多花錢。”
宋卿歌上前輕聲安撫：“你好，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要不請您去裡面說慢慢說，我們醫院肯定不會做這種有違醫德的事的。”
“敢做這種虧心事不敢承認是吧，我就在這說，今天你必須給我一個說法。”濃妝女子繼續叫囂著，一旁跟著一個頗為壯碩的光頭男子在一旁拿手機錄著相。
宋卿歌轉頭問向身邊的助理：“她是那位大夫接診的。”
“應該是劉大夫，他現在正在做手術，剛進去還得一會兒才能出來。”
濃妝女子對醫院候診的幾位寵物主人說著久伴的“黑心”。
“我家coco就是在沙發上掉下去走路有點瘸，我說吃點止痛藥就行，他們醫院的那個大夫摸了半天非要讓我拍片子。我說拍就拍吧，多花三百塊錢，為了coco好我也認了，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候診的眾人連忙附和，他們都有自己的毛孩子，所以對濃妝女子說的都表示認同。
“拍片子時候還不讓我看，說什麼裡面有輻射。誰知道是在裡面偷偷給我換成骨折的片子了。還讓我做一個叫外固定的手術，雜七雜八下來又花了一千多。
當時我不覺得什麼，還一直對那個大夫感謝。回家過了幾天，越琢磨越不對勁，一個狗從沙發上摔下去就能骨折？我就換了一家醫院又拍了兩張片子，別人家醫院拍出來的片子一點骨折的痕跡都沒有。
我才知道我被這黑心醫院給坑了，你們也太黑了，這種錢也好意思掙。”
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宋卿歌才意識到遇到找茬的了。就是不知道她是想訛錢還是對手醫院找人來抹黑的。
“小何你調一下那天DR室的監控。”吩咐完小何之後轉身對顧客說道：“大家放心，我們久伴動物醫院絕對不會幹這種事，我們治療一直秉承著公開透明的原則，這幾年我們醫院誤診都沒有發生過一例，自然更不會做這種有違道德、有悖良知、有損聲譽的事。”
“這位小姐，你有帶我們醫院拍的片子和你在別的醫院拍的片子嗎？還有你家小狗帶來了嗎，我們當著你的面免費給拍兩張在確認一下。”
濃妝女子聽宋卿歌稱她小姐頓時不樂意了，“你說誰小姐呢？會不會說話。”
“這位……同志？”宋卿歌一時想不到別的稱呼。
“同志也不是啥好詞，你丫是不是故意惡心我呢。”濃妝女子更生氣了，這一舉動惹得眾人嗤笑，醫院圍上來的助理員工不好當著濃妝女子的面笑，隻得背過身子強忍笑意。
吳虞悄悄湊到宋卿歌耳邊：“女士”。
“這位女士，你家小狗兩家醫院的片子帶了嗎？還有你家小狗我們可以當著你的面免費給你重新拍兩張。我們醫院肯定妥善處理這件事，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
濃妝女子從包裡拿出四張片子，“我來維權肯定得拿著證據。”。
宋卿歌接過這四張片子，在他們醫院拍的果然在右後腿處有明顯的骨折，在另外一家連鎖醫院的片子則沒有骨折的提示。
但！！兩張片子裡的狗不是同一隻！！！
她的狗屬於小型犬，拍片時雖然重點在病區，但卻捎帶拍到了犬的臼齒，第二家醫院給她拍片時顯然不知道她要拿片子幹什麼，所以沒有刻意避開那邊，臼齒也被拍了進去。
品種年齡毛色體型都相似的兩隻狗可能骨骼大小密度都一樣，但牙齒生長的方向一定不可能完全一樣，短時間有大變化更不可能，隻要細心觀察，一定能看出其中的區別。
濃妝女子去車裡抱小狗的間隙，醫院的美容師靠過來將自己的手機遞到宋卿歌手裡，手機正在播放一個直播畫面，正是濃妝女子在久伴“維權”的過程，後面那個光頭男不是錄像取證，而是在直播。
正在觀看直播的人數已多達七千人，彈幕密密麻麻的都是在罵久伴黑心。
“支持主播維權，這種黑心醫院就該倒閉。”
“寵物醫院這麼賺錢還幹這種事，沒職業道德的人不配做寵物醫生。”
“垃圾醫院，位置在哪裡，看我真實他。”
…………
藏在影子裡面那些聖賢，說不對就不對。
偶爾一兩條替久伴說話的彈幕迅速淹沒在咒罵的彈幕中，沒人能注意到。
“監控調出來了嗎？”宋卿歌看了看直播，人數還在持續上升。這種情況他也是第一次遇見，著實有些頭疼。
“出來了，她那天帶來的是一直小型雪納瑞。”
濃妝女子此時正好抱著一直雪納瑞走過來，宋卿歌安頓前臺，讓她對比一下和監控裡的雪納瑞是不是同一隻。
宋卿歌快步上前，想上去檢查一下那隻雪納瑞。
那濃妝女子身子一側，“我們直接去拍片，你們醫院太黑了，我怕你抱著它悄悄給它捏骨折。”
宋卿歌聽她這話一股火瞬間上來，它們醫院連效果一般的保健品都不推銷，怎麼可能會過度治療，這是對他們職業的侮辱。
忍著心中的怒火，宋卿歌領著她去了DR室，醫院隻有兩套防護服，宋卿歌把衣服丟給濃妝女子和拿著手機的光頭，自己指導好拍攝的體位後直接退出了DR室。
至於因為保定不專業導致的重拍，他也不管，反正射線輻射不到自己。
濃妝女子害怕宋卿歌接觸到雪納瑞後看出端倪，也樂意見宋卿歌離開。他們二人兩張片子拍了十分鍾才完成。
這次的結果顯示雪納瑞沒有骨折，光頭男將攝像頭懟到電腦上，濃妝女子一直對著直播喋喋不休。
“家人們朋友們你們看看，北京的久伴動物醫院，太黑心了，我家coco好好的，他們用別的狗骨折的片子騙我。”
宋卿歌想說句話都插不進去。
他們不聽宋卿歌說什麼，自顧自到了前臺去和還留在醫院的候診客人說。
好在剛剛拍片的時間裡，吳虞給眾人說了濃妝女子的把戲，候診的兩位客人將信將疑，好在有一位客人十分信任久伴。
那客人脾氣比宋卿歌火爆數倍，大聲回懟那濃妝女子：“你們拿別的狗的片子來這邊招搖撞騙，老子最看不慣你們這種人。”說罷他就在哪裡和濃妝女子對峙起來。
一看有客人幫忙出頭，剛剛被吳虞宋卿歌叮囑冷靜的幾個助理也開始加入其中，和那位客人一起同濃妝女子對峙起來。
濃妝女子心虛說不過，給了光頭男一個眼色，光頭男舉著手機，順勢往一名助理邊上倒去，嘴裡還大聲喊著“打人了，黑心醫院打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