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到深夜，宋卿歌拖著沒了意識的許懷引走在街上，許久才攔下一輛出租車，從許懷引兜裡翻找出的酒店距離福匯生隻有五百米，但宋卿歌自己迷迷糊糊的很難靠走路將許懷引帶過去。

這是一間放著兩張床五臺電腦的的電競房，安頓好許懷引後宋卿歌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

宋卿歌知道許懷引內心肯定是不甘的，他家裡條件一般，如今的這些成就都是自己一點點打拼出來的，再熬三五年興許能會家鄉省會城市的分公司做個副經理。

如今這一切都成夢幻泡影，空中樓閣。

宋卿歌屬於喝完酒就睡不著的那一類人，所以他很難理解那些靠著酒精入睡的人，躺了一會兒，越來越清醒。

躺在床上想到上大學時全寢六人，隻有他不玩遊戲，偶爾在實在找不來人的情況下宋卿歌才會被拉來五排救場。反正睡不著，宋卿歌索性打開電腦，開了一局英雄聯盟。

玩了三分鍾，耳邊沒有朋友的咿咿呀呀和“汙言穢語”另宋卿歌很不習慣，再看戰績0-3-0。三分鍾送了三個人頭，澆滅了宋卿歌突如其來的興致。

“對不起了，隊友們。”宋卿歌關了電腦，重新躺回床上，醫院住院部沒有他的病例，明天也沒有要來找他復診的寵物，發揮一下作為小老板的特權，晚去半天。

第二天早上，宋卿歌是被許懷引電話鈴聲叫醒的，今天他們要把在北京的東西打包郵回去，宋卿歌被許懷引拉著去他家看看有什麼他拿不走而宋卿歌又用得上的東西。

“我看你是想騙我去做苦力。”雖然這麼說，宋卿歌還是乖乖跟著許懷引去了他家。

許懷引這幾年前後搬了四次家，這個住處是住時間最久的地方，一個位於六環不帶電梯的老小區。許懷引租了一間的頂樓的兩居室，若不是東西太多，他們打算隻租一個房間的。

七扭八拐的進了小區，進去屋內，賀瑤已經開始收拾，大大小小的紙箱堆了一地。

“卿歌來了？冰箱裡還有幾瓶飲料，你要喝自己拿吧，我這邊騰不開手，你爭取都給喝了。”賀瑤把許懷引在北京這個小家打理的井井有條，雖然地面堆滿雜物和包好的箱子，但看上去還是很整齊。

把所有要帶走的東西打包完已經是下午三點，這個時間也沒有回醫院的必要了。宋卿歌發揮作用，和許懷引一共跑了十幾趟才把東西全拿到樓下。

許懷引那輛二手捷達昨天已經被他買了，三萬買的車最終隻賣了八千塊錢。他說結婚以後還開破二手車太委屈賀瑤了，到時候換輛新車。

“叫上莫愛可一起吃晚飯吧！我家賀瑤對她可是很好奇的。”宋卿歌給他幹了一天，他自然得給人家管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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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瑤聽到莫愛可這個名字，疲憊眼眸中有了幾分顏色，八卦是人類的天性，八卦甚至能夠讓一個將死之人多活三分鍾。“莫愛可？就是那個莫愛可？”

“算了，累一天了，我還是回去點外賣吧。”宋卿歌疲憊程度絲毫不弱於許懷引賀瑤。

“別呀，我明天就走了，今天吃個告別飯，你不會不給我這個面子吧。”許懷引說出明天就走這幾個字後，宋卿歌就知道不好拒絕了。

“你面子值幾個錢？我打電話問問愛可有時間嗎？”宋卿歌撥通了莫愛可的電話，莫愛可表示選好地方她一會兒直接過去。

最後地點選在了宋卿歌與許懷引兩人住處中間的一家餐廳，若不是賀瑤聽過無數次莫愛可卻沒見過她一面，實在好奇，否則累成這樣肯定選擇點外賣了。

“喂，卿歌你到了嗎？我到了，但是車停不進去，需要你下來幫幫我。”莫愛可打來求助電話。

宋卿歌到地下停車場一看，莫愛可選中的那個車位及窄，她的車體積太大，側方位很難停進去，宋卿歌上車停了幾次也停不進去。

“要不我們換個車位？”宋卿歌開著這輛車壓力陡增，他知道即使發生磕碰莫愛可也不會怪他，但還是有些放不開。

轉了好幾圈，才終於看到一個人開著車離開。宋卿歌停進去後莫愛可說：“剛剛把車開走那個人怎麼感覺在哪裡見過。”

“是在訓練館見過嗎？”宋卿歌不以為意，這個諾大的城市裡想見一個人很難，也很容易。

“可能吧，或許是我看錯了。”莫愛可從後排拿出一大一小兩個禮品袋，“你不是說許懷引要結婚了嗎，這是我給他們帶的結婚禮物，一會兒你拿給他們。”

這一點宋卿歌確實沒有想到，“我的愛可真好”他一把摟住莫愛可後腰，輕輕朝她額頭吻了一下，宋卿歌由衷感激莫愛可替他記掛自己的朋友。

“你幹什麼，被人看到了。”莫愛可嗔怪了一聲宋卿歌，催促著去餐廳。

宋卿歌拎著大的禮品袋，有些分量，“你買的什麼啊？這麼重。”

“就是一對耳釘一根項鏈和一套紅酒杯。”

“紅酒杯？那這紅酒杯也太可憐了，身為紅酒杯以後都見不到紅酒了。”

到了餐廳，宋卿歌將禮品袋遞過去，“我家愛可給你們的新婚禮物。”

許懷引嘴上說著太客氣，卻自覺的從宋卿歌手中接了過去，這種時候推脫反而不好

“這麼重。”許懷引小心的將酒杯放在靠牆的那一側。

“還有呢？這個是給你家賀瑤的。剛剛那個是一套酒杯，拿的時候輕點。”宋卿歌提醒道。

“你和莫愛可說的我愛喝酒吧，謝了啊。”許懷引轉頭向莫愛可道謝。

“紅酒杯，你就愛喝點青島老雪，這杯子跟著你可惜了。”宋卿歌開玩笑道。

“以後我喝啤酒也用這個，肯定不浪費。”許懷引笑著說完後給賀瑤介紹了一下莫愛可。

興致上來，許懷引又喝了些酒，酒後習慣性的開始侃大山，從八卦六爻開始聊到少年往事，之後又開始和宋卿歌憶少年往昔。

“你還記得嗎？安宇那會兒被選上參加那什麼放牛綜藝，教一堆過氣偶像啊idol啊養牛，他其實都沒好好學，都是遇到問題就打電話問我嗎？結果最後那一群人就火了一個安宇，你說這是不是命。”

宋卿歌想到安宇之後的遭遇，不由得跟著感慨“是啊，這就是命，種什麼因就結什麼果。”

許懷引話鋒一轉，“卿歌，我結婚也喊安宇了，我知道你倆有矛盾，所以提前和你說一聲。你不是說當不了我伴郎嗎，我想過兩天問問他，大學就你們兩個兄弟，總得一個來給我當伴郎啊！”

許懷引結婚日期定在年底，久伴一到年關瑣事不斷，宋卿歌騰不出太多精力去給許懷引做伴郎，就拒絕了他。

“我懂，你重感情，你們怎麼相處是你們的事，我隻和你。”宋卿歌出口打消了許懷引的顧慮。

“我知道你，看誰不順眼也不招惹，就離他遠遠的，但安宇不是，他到時候要是往你邊上湊，你……”許懷引沒有說完，但宋卿歌明白他的意識。

“你放心吧，到時候你專心結婚就行，我們這邊不給你添亂。”

累了一天，吃完飯後眾人就早早回了家。

走到停車場，莫愛可突然想起什麼，“剛剛我說眼熟那個人，聽你和許懷引聊天我就想起來了那是誰了。”

“誰啊。”

“安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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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拋物線

回去公寓，宋卿歌接到許懷引的電話，“你倆送的這個結婚禮物太貴重了，我明天去車站前給你還回去吧。”

“不至於吧，一份心意而已，你要給我拿回來，你結婚我可不去了。”

“太至於了，一根項鏈八千，一對耳環六千，那套酒杯我怕拿出來不好帶就沒拆開看，但是看那兩件首飾也知道肯定便宜不了。”

宋卿歌開著免提，二人電話內容莫愛可全聽見了，“那套酒杯兩千多，你喊我過去時候已經有點晚了，就沒找到好點的。”

……

“不是，給賀瑤的加起來一萬多，我就兩千啊？”電話那頭傳來賀瑤的笑聲。

許懷引推脫幾番，才終於被說服許懷引安心收下。

等宋卿歌掛斷電話後莫愛可才說“不貴啊，我還特意問了一下文心蘭，她說不能送太貴的，一兩萬就差不多了，要不然等我結婚時候人家不好回禮。”

“你結婚，你想和誰結婚？”宋卿歌盯著莫愛可眼睛，本意逗以逗莫愛可，可他見莫愛可的臉馬上紅溫，又有些於心不忍。“一萬多也得攢挺久了，沒事，我們結婚估計還得好幾年，讓他慢慢攢吧。”

文心蘭這種富二代，一兩萬對她來說確實不算多，也就是莫愛可能聽她這番話覺得正常，換個人誰會花光兩三個月的工資給朋友買結婚禮物。

“下回這種普通人之間的人情往來問我就好，別問文心蘭，她不是正常人。她就算窮的叮當響，也不是正常人。”

“嗯。”莫愛可腦海中隻有宋卿歌剛剛的我們兩個字。

次日一早起床的宋卿歌全身酸痛，明明昨天休息了一天，卻比連著值兩個夜班還累，煮上白粥後宋卿歌開始躡手躡腳的洗漱，時間還早，莫愛可還能再睡兒。

等白粥煮熟的功夫，宋卿歌開始煎蛋，外邊早餐店的煎蛋油太大，莫愛可不吃，宋卿歌索性在家自己做，以前他都是在羅森買個蒲燒鰻魚飯團解決早飯的。

莫愛可也醒的很早，文明需要去學校學習文化課，上午的訓練被安排的很早很早，這個少年對網球是存在熱愛的，並不隻是單純的把網球當成升學的跳板，他還沒有遲到過一次，莫愛可自然也不能遲到。

因此雖然說宋卿歌醒的早，但莫愛可要比他早出門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