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細小一周的時間要麼恢復的差不多，要麼就治療失敗去了汪星，這例細小的治療周期是一個月，反復的脫水，反復的酸碱失衡讓宋卿歌一度以為它撐不過去了。

宋卿歌從主人的電話裡初步判斷出了病因，脾胃扭轉，常見於大型犬飲食後的劇烈活動，如果不及時手術，活不過兩小時。

趕回醫院的路上宋卿歌聯系了在宿舍的助理，順路去接了馬琴琴和羅桓。

回到醫院，德牧的主人已經在醫院門口等待，宋卿歌趕忙打開醫院的門，“馬琴琴去準備器械包和呼吸麻醉。羅桓你去把彩超機開了。”

分配好工作，宋卿歌先給德牧量了體重，然後開始對德牧的腹部進行觸診，德牧的腹部微微隆起，敲擊還能聽到鼓音，待會兒彩超看看有沒有條件進行體外矯正。

不過當下最要緊的是先把腹部的氣給放一放，宋卿歌讓主人配合保定，他在德牧的口腔中插入胃管進行放氣，放氣不僅可以減輕德牧的症狀，還為接下來可能的手術降低難度。

放完氣後去做彩超，扭轉的很嚴重，很難進行體外的翻轉，宋卿歌心中默算了兩遍誘導麻醉的劑量後讓羅桓去配藥，

手術持續了半個小時，手術難度本身不高，一個助理配合就綽綽有餘，羅桓沒見過脾胃扭轉的病例，是主動申請加班跟過來學習的。

術後需要禁食，隻能靠輸液來維持生命體徵，德牧主人對久伴很信任，把狗放下就回去了。

出了手術室，莫愛可和文心蘭從餐廳打包了飯菜給宋卿歌送來。文明已經被送回家了，莫愛可想著宋卿歌那會兒等她，一直沒有吃飯。後來接到急診，更是沒時間吃飯，索性打包到醫院來吃。

計劃的餐廳是一家烤肉，不過烤肉不好打包，莫愛可就換了一家西北菜，另莫愛可驚喜的是，那家西北菜的菜單上還有豬肉燴酸菜，這對莫愛可來說就是家鄉的味道，對宋卿歌來說也是。

“卿歌，你猜我給你帶了什麼？”莫愛可對剛出手術室的宋卿歌說道。

宋卿歌在手術室就聽到了她們來的聲音，文心蘭實在太能說了，進了醫院嘴就沒停過，雖然在手術室聽不清文心蘭在說什麼，但她的聲音陪伴了宋卿歌下半場的手術。

“是烤肉嗎？”宋卿歌猜測她們吃完烤肉給他帶了一點，不過她們吃的未免太快了點。

“聞到味你就知道了。”

“聞到味你就知道了~”文心蘭故意夾著嗓子學莫愛可說了一遍，“味後面不帶兒化音真別扭，你怎麼能忍住不說味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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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愛可揭開打包盒，一股熟悉的味道的撲面而來，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過了，以前他媽經常在休息日花一上午的時間給全家人做。

莫愛可知道醫院還有別人，光是這一個菜就買了五六人份的量，加上別的菜，這些怕是要吃好幾頓。

宋卿歌喊馬琴琴和羅桓一起，一口肉下肚，味道和家裡做的不太一樣，但已足夠喚起他的回憶，他有點想孟意了。

“怎麼樣？有沒有很熟悉。”莫愛可盯著宋卿歌。

“好吃，這一口直接回伊萼了。”宋卿歌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贊。

“是吧，比烤肉好吃多了。”

文心蘭聽宋卿歌的話深感懷疑：“賣相這麼差，能多好吃。”說罷也夾起一塊肉吃了進去，味道好像還真不賴。

吃飯時羅桓一直找文心蘭搭話，三言兩語就逗得文心蘭大笑。宋卿歌一直很佩服這種隨時隨地有話題聊天的能力的人，不過縱使他沒有這種能力，也有人會願意和你待在一起，即使話是一搭不接一搭的往外蹦。

晚飯結束，宋卿歌還需要等著德牧輸完液才能回家，莫愛可明早需要趕飛機，沒待到太晚就回去了。

算好這瓶液體結束的時間，宋卿歌走去病房，德牧趴在籠子裡呆滯的看著自己。他對這隻德牧是很有感情的，先前一個月的細小治療周期是他至今為止接觸過時間最長的病例。

那時候宋卿歌還在別的醫院打工，剛獨立接診沒多久，就遇到這麼棘手的病例，那時是抱著對自己往後職業生涯的預期治療的。

“以後除了打疫苗驅蟲，你可別來了。”聽到宋卿歌的話，它耷拉下去的耳朵動了一下，努力的想往起立，隻是虛弱的身體終究沒有讓它把耳朵立起來。

液體是高能營養液，它現在吃不了東西，而且未來幾天都吃不了東西，不過能撿回一條命已是萬幸，它的主人送來的太及時了。

莫愛可到家後給宋卿歌打了一會兒視頻電話，直到宋卿歌這邊輸液結束才掛斷電話去睡覺，宋卿歌給東西收拾的很齊全，她已經不需要自己在往進去放什麼了。

第二日一早，宋卿歌先去醫院看了一下德牧的恢復情況，而後就去莫愛可家接莫愛可和文明送他們去機場。

文明狀態很亢奮，他自己一步一個腳印，參與的賽事級別一次比一個高，積分已經積攢了不少。

“好好表現啊文明，等你凱旋。”宋卿歌給他們把行李搬下來就得趕緊離開，這條路客流量太大，隻能停一分鍾。

“等我好消息，莫教練這幾個月幫我特訓，我提升超級多的，”文明自信的說。

“行，你這小鬼別到時候舍不得了。”宋卿歌坐在車裡，朝莫愛可揮了揮手，“愛可，注意安全。”雖說德國發生的那種事是小概率事件，但宋卿歌還是反復叮囑莫愛可小心。

回到醫院，昨晚蔫巴的德牧精神好了一大圈，籠子裡的託盤上沒有排泄物，宋卿歌給他套上牽引繩去醫院邊的一處空地溜它，德牧走到一棵樹邊停下開始撒尿，尿液緩慢斷續，就像老舊的擰不緊的水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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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專注當下

武漢，中國最著名的網球運動員的家鄉就在這裡，這是一座體育氛圍很濃厚的城市，文明參加的全國青少年網球錦標賽匯集了全國最頂級的青少年網球運動員。

文明已然在北京乃至華北地區打出來成績，但他並未與全國其他地區的頂尖選手有過太多的交手記錄，這次比賽無疑是檢驗文明這一年訓練成果的機會，同時也是莫愛可轉型做教練以來對她這半年的成果驗收。

比賽的場館消防功課做的很足，甚至在每個場館裡的每個座位上都放了消防急救知識和安全通道的路線圖，雖然德國那次事故官方表示沒有人員傷亡，但其他比賽的主辦方都會吸取教訓，著重強調消防安全。

賽程安排的緊湊，第一周的比賽日文明有四場比賽，文明充分發揮了自己正手的優勢，這四場比賽都是兵不血刃的擊敗對手，順利拿到自己所在小組A組的第一個出線名額。

下一次比賽十六進八，文明的對手還沒有確定，莫愛可帶領文明現場觀賽P組的比賽，場上的兩位選手目前都是二勝一負，勝者將會和文明競爭一個八強席位。

莫愛可注意到場上領先的那位球員，身體強壯，發球勢大力沉，隻要是他的發球回合，都能夠直接拿分，他的對手則走的全面發展的路子，沒有足夠短的短板，但也沒有自己真正擅長的對手解決不了的技巧。

在這個階段的比賽中，僅靠一招是能打敗對手的，果然最後獲得勝利的那位力量型選手。

“文明，如果現在和他打的人是你，你會怎麼應對呢？”莫愛可給文明拋出一個問題，畢竟網球比賽一旦開始，教練就不能介入比賽，因此運動員自己的判斷至關重要。

文明思索片刻後回答：“如果是我，我會重點關注自己接發球的那一下，不強求自己接發球那一下就直接得分，而是先平穩的把球回擊到對方的場地內，增加回合數，充分的調度對手，打亂對方的節奏，逼出對方失誤然後一擊得分。”

莫愛可聽文明說完，滿意的點頭：“你說的是戰術成面，技術成面你會怎麼應對呢？”

“我會採用斜線擊球和直線擊球交替結合的方式調度對手，增加切削球和放小球的應用。”文明盯著場上的對手，他和莫愛可一樣已經把他當成自己下一輪的對手了。

比賽結束，對方看到了坐在觀眾席的文明，隨即伸出兩根手指在空中晃了晃，這個極度不友好極度挑釁的手勢文明看在眼裡，當即就要起身回應。

文明還正當起身就被莫愛可制止，“他是故意的，目的就是讓你失去冷靜，你的技術贏他完全沒問題，如果還沒開打就被對方影響心態，你就算贏他也是走不遠的。”

“莫教練，可是他剛剛的動作也太囂張了。”文明覺得自己沒有當場反擊是懦夫的表現。

“他剛剛的任何舉動是與比賽無關的事，運動員說話的地方應該在賽場。”

文明打心裡認為被人挑釁就要當場還回去，但礙於莫愛可剛剛的一番話，還是忍了下來。

回到酒店莫愛可隻是和宋卿歌發了幾條微信就去和文明準備明天的比賽，莫愛可對文明是很有信心的。

雖然文明的比賽風格屬於靈巧的類型，但文明的力量也不差，不算拖後腿的力量加上極高的精準和落位，很克制同年齡段的力量型選手。

第二日比賽開始，莫愛可坐在場邊觀戰。

“文明對戰施見”隨著運動員裁判以及場邊觀眾唱完國歌，主持人簡單介紹了運動員的名字以及代表地區後比賽就開始了。

比賽伊始，第一盤的前四局雙方都順利保發，戰成了2-2平，第五局文明逼出了施見兩個破發點，但未能把握住，隨後施見保發。

賽前對文明的部署和文明昨天自己的理解莫愛可在前五局的比賽中完全沒有看到，施見今日比賽前又對文明進行了挑釁，文明沒忍住挑釁了回去。

莫愛可本身屬於穩健的比賽風格，賽場上很少受對手場外因素影響，即使生涯初期一直打不過黃琳，她也沒有對黃琳有心理上的恐懼。

因此莫愛可對文明的情緒上的波動很不解，這時她意識到自己作為教練的失職，教練除了幫助球員精進技術外還應該關注運動員的心理。

此前文明還未必對手挑釁過，不知道文明對這方面的反應會這麼大，不過自己即使心裡著急也沒有辦法，隻能祈禱文明在比賽中慢慢調整。

不過好在文明在第六局順利保發，將比分扳回到3-3。

之後施見保發成功，又完成一次破發，比分來到3-5。文明意識到情況不對，給自己叫了一個暫停進行調整，暫停時文明看向觀眾席的莫愛可，投向求助的目光，莫愛可握拳鼓勵，除此之外她也做不了什麼了。

文明看向莫愛可，耳邊忽而響起莫愛可說的運動員說話的地方是在賽場，自己回應對方挑釁的地方應該是此時此刻腳下的這片球場。

第九局，文明正拍開始發力，提高回合數和落球的精度，通過強有力的進攻多次拿下制勝分，成功破發。

文明越打越有信心，已經從最初的慌亂開始變得沉穩，在第十局保發成功，將比分再次扳成5-5平，隨後的第十一局再次破發成功，將比分領先到6-5。

然而對手畢竟不弱，立馬在下一局完成回破，雙方進入搶七。搶七中文明憑借出色的發球狀態，多次發出ACE球，贏下了施見，大比分1-0先下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