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遲萻老實地說,“我有十年沒有見過爹娘了,很想他們。”
十七皇子抿唇,沒有說話。
遲萻看他一眼,又看他一眼,眼神就像個勾人的小狗,水汪汪的,特別地讓人心軟。
半晌,十七皇子道:“那我和你一起去江南。”這麼久了,也該上門去拜訪一下未來的嶽父嶽母。
遲萻高興地露齒而笑,唇邊露出一個淺淺的酒窩,甜得人心頭像吃了蜜糖一樣,很喜人。
十七皇子傾身過去,在她唇角烙下一吻。
遠處站在宮廊間的宮人見狀,紛紛低下頭。
得了他的答案,遲萻特別地高興,雖然她從一開始就知道以這男人的性格,他會陪她回去一趟的,但他親口說出來,仍是讓她高興,有一種甜蜜的喜意。
晚上,兩人上床歇息,十七皇子如同小時候,將她摟到懷裡,汲取她身上的溫暖。
遲萻自從修煉後,身體就比一般的女子要健康,如今隨著修為的提高,體內時常儲存著靈力,暖洋洋的,像個小火爐,被十七皇子抱著也不會被他凍得睡不著,反而因為她的體溫,溫暖他冰冷的身體。
這些年,遲萻也習慣他抱著自己取暖的事情。
不過這種習慣,明顯在這位皇子殿下成年後有點兒變了,特別是在他擁有男性的欲望開始,遲萻每天晚上睡覺,都會被他用那雙深沉的眸子看得頭皮發麻。
娘的,這家伙難得變成弱嬌,又那麼可口,她真的想翻身就將他上了。
可是他的身體太嬌弱,她擔心將他上後,第二天他就x盡人亡,實在不敢下手啊。
有誰比她更苦逼?自己男人天天睡在身邊,卻不敢下手,還要擔心他x盡人亡,隻好忍著。
可是她的用心良苦,這男人根本沒法辦感覺到,總會在她睡著的時候,開始動手動腳,更過份的是,每次都將她撩得一肚子火氣發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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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萻萻,你真好看……”
暗啞性感的聲音如夜中的絮語,在她耳邊呢喃著最親昵動聽的情話。
遲萻鼻腔逸出一聲輕哼,將身體躬起來,夾緊修長的雙腿,連帶的也夾住他勁瘦的腰杆,感覺到那隔著褻褲抵在腿間的猙獰,一下一下地蹭著,蹭得湿嗒嗒的。
這人雖然身體單薄,但那東西依然份量十足,得天獨厚,遲萻每次看一眼,就不敢看了。
直到他的動作越來越過份,遲萻阻止他。
“不行!”遲萻舔舔幹躁的嘴唇,咬了下他的耳朵,沙啞地說道:“你的身體受不住。”
十七皇子僵硬了下,然後在她耳邊咬牙切齒地說:“說誰呢?誰受不住?”
男人都不希望人家說他受不住,特別是這男人,強勢慣了,就算沒有記憶,那種強勢也刻在骨子裡,容不得人質疑他。
可惜他性格再強勢,卻擁有一個弱嬌的身體,可想而知有多苦逼。
遲萻一隻手輕輕地就將他按住,然後翻離他的身體,慢慢地爬起身,將松松垮垮地滑落的肚兜拉起來,紅色的結繩系好,遮掩住飽滿的渾圓,還有那上面的曖昧痕跡。
她的動作不緊不慢,在幽暗的夜明珠的光線中,肌膚晶瑩剔透,被烙印上去的印記瑰麗漂亮,幾縷汗湿的黑發垂覆在上面,格外的糜麗香豔,誘得男人邪火大增。
等她將自己的衣服打理好,遲萻俯身在他唇上親了親,笑著說:“睡吧,熬夜對你身體不好。”
十七皇子盯著她的笑臉,目光落到她纖細修長的脖子上,然後是胸前起伏的渾圓,手掌心間仿佛還殘留著剛才罩上去的那滿手香膩柔軟,身體躁動叫喧著渲泄,身下那物也硬得發疼……
他用力地揪緊被褥,眼神幽暗地看著她,如一隻噬人的兇獸。
84|為你入魔
第二天, 遲萻醒來時, 就發現以往一天時間中有十個時辰要躺在床上的弱嬌十七皇子並不在床上,問過人才知道, 他天沒亮就進密室了。
遲萻正在穿衣服的手一頓,心頭有些發虛。
這人……不會被她撩到進密室修復破敗的身體了吧?
這麼想著時,遲萻就忍不住雙眼往流音臉上瞟,問道:“蜚音也跟著進去了?”
“是的。”流音拿著一把象牙梳,輕輕地為她梳理一頭烏黑的秀發, 臉上的神色溫柔。
“他沒事吧?”
“殿下不會有事的。”流音一臉堅定。
景陽宮的人對十七皇子總有一種盲目的信任, 就像加了濾鏡的殘腦粉,看不到他的弱嬌, 一心一意地認為他是最強大的,無人能敵。
明明那孱弱的身體擺在那兒,一天要躺十個時辰的破身體,為什麼就沒有人看到呢?
腦殘粉的世界她不懂。
遲萻問不出什麼, 隻好作罷。
吃過早膳, 遲萻如同往常那般去佔星塔修煉,順便告訴毛茵和裴景俊, 下個月他們回江南時, 她會同他們一起。
“真是太好了!”毛茵顯得非常高興, 說道:“我就知道十七皇子是個很好的人, 世人皆說他是妖魔降世, 這些年也不曾見他做了什麼傷天害理之事, 可見世人之說總是不符現實。”
從十七皇子對遲萻的縱容及培養, 就知道這人其實不若世人所說的那般。
裴景俊瞥她一眼,沒有搭理她這話。
遲萻心知那男人的脾氣確實不好,而且還是個弱嬌變態,不惹他還好,惹到他讓人生不如死,連死都不能——參照十二皇子當年的下場。不過她巴不得世人認為他是好的,便笑著說:“是啊,到時候他還會和我們一起去江南,說要去拜訪一下我爹娘。”
毛茵和裴景俊都吃驚地看著她。
遲萻一臉無辜。
等遲萻去修煉時,這對未婚夫妻倆湊到一起,毛茵糾結地說:“景俊哥,十七皇子這是什麼意思?他好像對萻妹妹特別地好……”
這種好,讓人總忍不住多心。
裴景俊沉吟片刻,說道:“不管十七皇子是何意,不是我們能管的。”
雖然這些年他們一直在佔星塔裡隨同國師修煉,但不代表他兩耳不聞窗外之事,當年太子之死,著實蹊蹺,後來五皇子被立太子,這其中雖然看不出什麼,但裴景俊直覺十七皇子定然在其中有舉重若輕的作用,隻是拿不出證據罷。
對十七皇子這位傳言中的妖魔降世的皇子,裴景俊對他十分忌憚,並未因為他病弱的身體而放松警惕。
這樣的人不為敵還好,若是與之為敵,隻怕是難以想象的災難。
決定一起去江南後,接下來的日子,他們便為這事情準備起來。
當年隨同一起進京的孩子都已經長大,十年時間讓他們成長起來,同時也可以出師,國師便沒再留他們,讓他們歸家。
今後的人生,不管他們遇到什麼,都隻能他們自己面對。
去江南的時間定在端午過後。
五月是毒月,正是仲夏疫病流行的季節,素來為人所忌憚,這個月份裡,鬼怪邪祟悉數盡出,諸蟲百毒更是窮出不層,玄門之人對這月大多數十分看重。
遲萻讓流音準備香囊,裡面不僅有蘭草一類的香草,還有一張她自制的靈符,將之分發下去,景陽宮的宮人人手裡都有一個香囊。
流音笑著說:“我們哪裡當得姑娘如此費心,姑娘可別因此累著。”不然十七皇子可要生氣。
遲萻一口氣畫了十幾張靈符,中途歇息會兒,笑盈盈地說:“就畫幾張符罷,也算不得累。”
流音溫柔地笑著說:“姑娘所畫的符裡的靈氣充沛,足可抵擋惡鬼一擊,可不是普通的靈符。”
這些年,遲萻的修為一步步地精進,流音看在眼裡,也驚訝於她的天賦,哪想到十七皇子當初仿佛隨意帶回來的這小姑娘竟然是玄門中難得一見的天才。
才十五歲的年紀,就可以畫出如此品級的靈符,待得他日,隻怕造詣不輸玄門中那些宗師。
遲萻花了一天時間畫了幾十張靈符,讓流音裝進香囊裡分發下去,算是她對景陽宮的宮人一點心意。
最後她將其中一張符小心地裝進一個香囊中,這是她所畫的符中最好的一張,品級非常高。
流音看到她的動作,忍不住低頭一笑。
這次十七皇子閉關的時間有些久,直到端午節之前才從密室裡出來。
知道他從密室出來,遲萻高興地拎著裙擺去找他,看到站在宮廊下穿著寶藍色暗紫紋雲紋團花錦衣、腰束玉帶的俊美男人,她直接撲到他懷裡。
十七皇子伸手接住她,低首在她頸側深吸一口屬於她的氣息。
不過半個多月不見,卻讓他難以自持地想念,每時每刻,渾身都叫囂著要出去,卻不得不靜心鎮壓著脫軌的思路,將一切癲狂可怕的欲念壓下,用平靜粉飾一切。
“司昂,你的身體沒事麼?”她抬頭看他,眼裡透著擔心。
十七皇子摟住她的腰,說道:“無礙的。”
遲萻打量他,感覺到他身上的生機又充沛幾分,估計是因為這次要去江南,所以他特地進密室裡閉關,保證自己的身體能遠行。那密室遲萻沒進過一次,卻也知道它的神秘奇特,可能不是什麼好去處,所以遲萻縱使好奇,也沒有提出要進去的要求。
打量他片刻,遲萻將一隻香囊系到他腰間,笑眯眯地對他說:“裡面有我親手畫的靈符,邪祟難近,你戴著。”
十七皇子眼神微黯,笑著說:“那我可要好好地戴著。”
遲萻聽到這話,心裡不由得泛起幾絲奇怪的感覺,想要再仔細品味,他已經笑著轉移話題,牽著她的手回房。
直到遲萻被佔星塔的人請走,十七皇子坐在室內的陰影處,手裡把玩著香囊,忍不住輕輕一笑,輕聲道:“邪祟難近?我就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