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生老病死,並不受上面的人注重,死了就送到殯儀館火化,然後將骨灰帶回誕生地,如此結束一個人的一生。
生於誕生地,死後歸於誕生地,是這個世界的人類的宿命。
“我以前住在au-14區,曾經跟隨父母和你一起出城淘金。”遲萻冷靜地道。
那男人聽罷,忍不住笑起來,說道:“我一生去的地方多了,不知道你說的是哪裡……哦,你看到我這樣子,好像一點也不害怕?”
要知道,他今年也不過才三十多,這個年紀,屬於人類的青壯年時期,就算是普通人,以這個世界的人類壽齡,依然很年輕。
所以,看到這男人時,遲萻的親衛們才會這麼震動。他們來這裡之前,可是打聽清楚這男人的資料,卻沒想到見到人時,會是這樣。
遲萻沒有說話,而是冷靜地給那人檢查身體。
“你是醫生?”
遲萻點頭,將一粒丹藥拿出來,讓人喂給他,方才道:“趙理,你還記得十三年前,你們曾經去過邊境的一個峽谷,當時在那峽谷裡發現一種奇怪的晶礦的事情麼?”
吃過丹藥,那男人的神經清醒了許多,也能理性思考,眯著眼睛,慢慢地說:“十三年前,我想想,這太久了,我那時候好像二十歲不到……”
一個小時後,遲萻從普通人區離開。
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她有些心不在蔫的,以至於親衛提醒她時,才發現她差點一腦袋撞進一條不知道通往哪裡的巷子裡。
遲萻沉默了下,正準備離開時,突然身後傳來異動,遲萻聽到親衛的悶哼聲,猛地轉身看去,便見一群穿著綠軍裝的軍人將她的幾個親衛制服。
遲萻後退一步,說道:“你們做什麼?我可是紀長官的客人!”說著,將借住證拿出來。
那些士兵冷漠地看著她,然後往兩邊退開一條路,接著就見一個身穿綠軍裝的男人走出來,用一雙嗜血的紅眼看她,朝她露出一個惡意十足的笑容。
遲萻皺眉,心情變得惡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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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零走過來,用陰冷的聲音道:“女人,要對付你可真不容易!可惜在中央城時,一直沒有機會。說起來,今天的機會還是你給的呢,還有,司昂現在正在開一個緊急軍事會議,他不會像上次那樣,及時出現救你。”
遲萻不為所動,冷冷地看著他。
端木零走上來,一把抓著她的手腕,在她用力要掙開時,毫不留情地一折,將她的手腕折斷。見她臉色倏地發白,惡劣地笑了,“乖一點,你也不想吃苦頭吧?”
遲萻垂下臉。
“行了,都帶走。”端木零對身後的士兵說著,扯著遲萻那隻被折斷的手腕,將她推進一輛軍車中,帶她離開。
“遲小姐……”
親衛一臉憤怒地看著開的車子,最後不甘地被第五區的士兵捆起帶走。
遲萻被端木零帶到一處房子裡,估計應該是端木零住的地方。
從被帶走時,她一直保持著柔順的姿態,所以端木零除了折斷她的手外,沒有再做其他,隻是從他那雙充血的眼睛可以看出,他的情緒非常亢奮,正處於一種興奮的狀態,導致他的性趣非常高昂。
他帶著遲萻到一間密封的房間後,端木零將房門關上,然後一把扯開遲萻脖子上的抑制器。
霎時間,一股甜蜜芬芳的基因信息在空氣中彌漫。
端木零的神色倏然變了,眼裡迸射出強烈的狂熱和興奮,緊緊地盯著因為剛才他粗魯的動作而摔到地上的女人,那雙眼睛裡赤裸裸地呈現一種野性的獸欲。
遲萻臉色蒼白地撲倒在地上,一隻手捂著那隻骨折的手,咯啦一聲,冷靜地將自己移位的手骨接回去。
端木零已經被空氣中無處不在的基因信息逼瘋了,這一刻,他願意死在這女人身上。
他像隻野獸一樣,朝遲萻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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逯行接到跟著遲萻一起出門的親門發回來的消息,瞬間臉色就青了。
“該死的端木零!”他憤怒地咆哮,妖豔的五官都扭曲起來。
“怎麼了?”和他一起商談兩區軍事合作事宜的端木書奇怪地看著他,看到他這憤怒的樣子,他心裡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逯行聽到他的聲音,一把揪住他的衣襟,陰冷地道:“端木書,你最好祈禱端木零沒有傷害她,否則第五區會向第四區開戰——就算違反人類的和平公約,我們也在所不惜。”
聽到這話,端木書心中一個咯噔,頓時明白,他那令人頭疼的弟弟端木零對遲萻出手了。
在中央城再見到遲萻後,他就知道那問題弟弟並沒有放棄遲萻,甚至在他心裡,想要得到遲萻,嘗嘗這女人的味道。至於得到後,他會不會因為得到而感覺到厭膩了,然後殺了遲萻,他並不能保證。
因為端木零以往對那些送上門的變性人,就是這麼做的。
端木書心裡焦急,但不得不先安撫憤怒的逯行,然後調遣士兵,馬上去端木零居住的地方,先將人救出來再說。
路上,端木書小心地道:“遲萻是女人,而且她的基因信息非常完美,男人無法抗拒她的基因信息的誘惑,阿零一定不會傷害她的。”
最多隻是佔有她,這種男歡女愛的事情,並沒有什麼。
逯行冷笑道:“在他將遲萻擄走,他就已經開始傷害她了。如果他……”想到某種可能,他的神色變得非常陰沉。
在他心裡,遲萻和其他的女人是不同的。
這種不同,在於她天真可笑的堅持,她甚至一輩子隻想要一個男人,對司昂可謂是忠貞不二,讓其他對她有企圖的男人既覺得可笑又無奈,卻非常羨慕司昂。
可是,就是她這種天真可笑的堅持,成為這個世界最美好的東西,美好到逯行不忍心打破它,甚至願意看她能做到哪種程度。
女人憑什麼不能對一個男人一心一意到老呢?
所以,他對任何想要破壞遲萻堅持的人或事,都極為憤怒,他甚至不願意看到遲萻在被端木零侵犯後,會變成什麼模樣。
但他能確定,如果遲萻被除了司昂以外的男人碰過後,她一定不會像其他女人那樣,輕易就接受,甚至認為這是沒什麼大不了的,因為很多女人都是這樣,那些女人絲毫不在意壓在她們身上的男人是誰,隻享受這種肉體帶來的純然快感。
遲萻會崩潰。
而司昂……
逯行想到還在開會的司昂,冷冷地道:“這次,你們就準備承擔我們指揮官的憤怒吧!”
端木書聽到這話,心中徒然一寒,冷汗瞬間就冒出來。
他這才想起端木零此行會造成的結果,就算遲萻完好無損地出來,可是端木零的行為,已經嚴重激怒司昂,如果他堅持要對付端木零,甚至整個第四區……
後果簡直無法想象。
當下端木書隻能忐忑不安地讓人將車開得快點,好去阻止蠢弟弟制造成的麻煩,並且希望遲萻完好無損。如果遲萻完好無損,說不定司昂能看在她沒事的份上,別那麼憤怒,至少不要像逯行說的那樣,要對第四區出動武力,否則就算事後司昂會受到軍事制裁,但第四區也會夠嗆。
端木書已經開始在腦海中想著怎麼將第四區的損失降到最低,並且消彌第五區的憤怒。
緊趕慢緊著,二十分鍾後,他們終於來到端木零的家。
這種將看上的女人擄回家裡睡的事情,其實屢見不鮮,要是其他的女人,睡就睡了,可是司昂的女人,不是那麼好睡的,結果也很可怕。
隻是端木零那反人類的變態,他壓根兒不怕司昂,也不會想得罪司昂後會有什麼結果,所以擄了人,就帶回家裡。
端木書等人下車後,端木書不待守在門口的端木零的親衛開口,就冷冷地道:“還不放了遲小姐的親衛!”
那些士兵看他一眼,忙去關押那些人的地下室將他們弄出來。
逯行不耐煩地直接踹開擋在前面的士兵,大步走進去,眼睛一轉,就讓人帶路,直接殺去端木零的房間。
來到那扇緊閉的房門前,他雙手拿槍,呯呯呯的聲音響起,那扇門瞬間變形。
接著,他雙手一轉,將槍收起來,一腳踹過去,變形的合金門被他一腳暴力踹開。
血腥味從屋子裡傳出來。
端木書和逯行心中一緊,趕緊將那歪倒的門踹開,趕緊跑進去。
屋內空無一人。
兩人頓時一呆。
“衛生間!”逯行眼尖地看到半開的衛生間,趕緊跑過去。
端木書心中惴惴地跟著過去,心裡祈禱那蠢弟弟不要真的殺了遲萻,或者將她弄傷,可是地毯上那灘暗紅色的血跡,讓他的心沉到谷底,那麼大的血腥味,顯然人受傷極重,如果死了……
這時,逯行已經將衛生間的門推開,然後他就這麼站在門口看著。
端木書心裡越發的忐忑,仍是擠過去看一眼。
隻是這一眼,就讓他的瞳孔緊縮,一把推開逯行,撲過去將被泡在浴缸裡的人撈起來,嘶聲叫道:“阿零,你怎麼了?快來人,叫醫生……”
端木零閉著眼泡在血水中,皮膚白慘慘的,一副出氣多入氣少的模樣。
逯行慢吞吞地讓開位置,讓後頭的士兵進來,目光則在周圍打量,看到衛生間那扇窗被推開,心裡便明白了。
然後他的目光重新放到一身都是血的端木零身上,嘖嘖兩聲,虛情假意地說:“真可憐,受了這麼重的傷,流血不少吧,沒想到端木零還有自虐的愛好,真奇特。哎,雖然他很可憐,但我還是得問一下,遲小姐呢?可憐的遲小姐被他弄到哪裡了?他自己自虐不要緊,沒傷到遲小姐吧?”
端木書惱火地瞪著他,“逯行,難道你沒看出來他身上的傷不是自己造成的麼?”
逯行聳聳肩,事不關已地說:“那又如何?別忘記了,遲小姐是被他擄過來的,我還要問你們呢。”
端木書語塞,這種時候,他哪裡知道遲萻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