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萻也很久沒有喝水身體所需要的水份是從營養劑中攝取的,每天都處於一種口幹舌燥的狀態,覺得幾輩子都沒有這幾天這麼缺水。
從塞繆爾那裡知道這礦洞裡的水都是含有某種化學物質人喝了會死亡她也沒有提出要喝水的意思繼續忍著吧。
修煉到一半時遲萻突然感覺到什麼,睜開眼睛就和一隻海豚臉對臉地對個正著。
海豚一臉笑眯眯的樣子腦袋上的那道白色閃電標志格外的醒目歡快地用自己的喙部去碰遲萻的臉,在她睜開眼睛時它笑眯眯地圍著她旋轉。
一條會飛的海豚?
不對,這是她的精神體。
遲萻不禁有些吃驚原主的精神體是一條小金魚為什麼現在小金魚變成海豚?雖然這條海豚的體型和小金魚一樣都沒有變,可是種族卻變了啊!
這真的沒關系麼?
海豚圍著她轉了幾圈後,就歡快地撲到她懷裡。
遲萻忍不住想笑,這隻精神體海豚,簡直和人魚世界裡的阿瑞斯一模一樣。
雖然知道它不是阿瑞斯,但看著它和記憶裡的阿瑞斯一樣的動作,遲萻仍是決定給它取名阿瑞斯。
抱著阿瑞斯,遲萻將原主的記憶重新梳理一遍,順便看看能不能找出司昂在這個世界的身份。
原主也叫遲萻遲萻對此已經習慣,是帝星的貴族之女。
可惜在她出生後不久,父母在星際旅行中遇到磁風暴死亡,於是“遲萻”被繼承遲家的堂伯收養。
遲萻是一個天生的向導,雖然精神力並不強,卻比普通人要珍貴。
在遲萻十歲後,就被堂伯送進向導學院學習,直到二十五歲,從向導學院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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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的精神力並不強,也不是向導學院裡最強的向導,所以畢業時,遲萻並沒有和哨兵綁定或者是進入軍隊服務,而是選擇進入向導機構工作。
今年是遲萻畢業後的第二年,接到向導機構分配的任務,從帝星乘坐星艦飛往獵蛇星系的新克沙星,哪知道在半路上,竟然遇到紅雲星盜挾持星艦。
遲萻揉揉懷裡的海豚,明白如果沒有她到來,原主便會死在這次的事件中。
這種事情她已經習慣,每一次她都是在原主遇到必死的局面前來到,雖然變成她面對這種必死的局面,但隻要努力就能活下來。
至於原主的心願,簡單又有點不簡單。
她希望脫離遲家的控制,然後安安心心地在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不受外界的影響,確實很簡單。
麻煩的是這個世界的組成構造,向導從來不是一種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的存在,需要面對的現實很多,受到的限制更多。
這是一個科技高度發達的星際時代,這個世界的人類因為要面對來自於宇宙中無處不在的危險,所以人類已經不算是純粹的人類,而是被分為有三個人種:哨兵、向導、普通人。
普通人是這個世界的重要組成,基數龐大,與之相比,哨兵數量較少,向導屬於稀有者。
哨兵五感發達,擁有超越普通人的體能、耐力,戰鬥力強大,在軍事和刑偵領域上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如同領導者和支配者一樣的存在,又有如人形兵器。
向導擁有較強的精神力量,可以引導、輔助哨兵戰鬥,也可以安撫哨兵的躁動情緒,是哨兵必不可缺少的伴侶般的存在。甚至有少部分能力極強的向導可以用情感共鳴作為一種武器攻擊其他向導或者哨兵。
哨兵和向導的數量極為稀少,但是每一個哨兵的戰鬥力,相當於一支普通人組成的軍隊,這是哨兵得天獨厚的優勢。哨兵的強大伴隨而來的是精神的躁動,一旦他們的精神出現問題,便需要向導的疏通安撫,否則一旦精神領域崩潰,隻能成為一個殺傷力巨大的瘋子,最終自我毀滅。
哨兵和向導大多數是通過結合的方式綁在一起,哨兵和向導之間是一對一的結合,在能力上互補,沒有結合的哨兵和向導都處於不穩定的狀態,長期不結合會有死亡或者發瘋的危險。
兩者之間的結合又分為精神結合和**結合。
遲萻想到這裡,忍不住嘴角抽搐。
雖然世人美化哨兵和向導的關系,但遲萻仍是能從中看出哨兵和向導之間那種濃濃的不和諧關系。哨兵因為擁有普通人類所沒有的強大感知,所以哨兵很難從普通人身上得到**,天生便對向導有一種渴求和保護欲,這是一種刻在基因信息裡的信號。
向導能安撫哨兵躁動的精神,也是牽引哨兵精神和**的存在,若是精神力契合度超過80以上的哨兵和向導,天生就對彼此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兩者相遇後,會出現結合熱的症狀,需要與對方結合才能消除,否則症狀一直持續,會有生命危險。
遲萻不禁慶幸原主的精神力不高,所以她的能力較弱,在她畢業時,沒有哨兵綁定她,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能力較弱的向導,是無法和哨兵結合的,這也是很多人嫌棄原主的原因。
遲萻卻覺得非常好。
至於現在精神體從金魚變成海豚,遲萻覺得沒啥,反正體積沒變就行啦。
在這方面很樂觀的遲萻姑娘繼續努力地修煉。
晚上,塞繆爾回來時,同樣帶回兩支營養劑。
塞繆爾看起來非常疲憊,吃完營養劑,重新包扎新添的傷口後,他倒床就睡,根本沒心思和遲萻聊天。
如此過了幾天,塞繆爾對遲萻說:“我看你恢復得差不多,我以後不會再給你帶營養劑。”
遲萻看得出來,每天帶回兩人份的營養劑,對這個才十五歲的少年而言,十分吃力。但他仍是咬著牙,為她多帶回一支,不管是什麼原因,遲萻都承他這個情。
“我知道,你不用管我。”遲萻朝他點頭。
塞繆爾再次狐疑地看她,發現她真的沒有因此而憤怒或難受,一時間不太能理解她在想什麼。
在塞繆爾看來,剛從向導學院畢業的遲萻,看起來就像一個養尊處優的富家小姐,而且她還是向導,就算精神力不高的向導,在帝國中也擁有特權,帝國對向導的種種政策,能讓向導們擁有優渥的生活。
但同時,向導們也需要盡自己的職責,安撫哨兵的情緒,定時為哨兵疏通精神力。
像遲萻這種在向導機構工作的向導,根本就是個弱嬌,離開科技發達的文明社會,她能幹什麼?
塞繆爾看她半晌,最後還是壓下心中的焦躁情緒。
他能看在她是向導的份上,將她救回來已經是極限,若是再養一個人呵,他連自己都養不起,哪裡還能再養一個嬌弱的向導?還不如將向導丟給那些狂熱的哨兵養。
接下來的日子,塞繆爾確實不再給遲萻帶營養劑。
塞繆爾以為,遲萻遲早會餓得受不了,到時候她應該會選擇離開,接下來她是死是活便和自己無關。
然後他很快就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遲萻依然每天都窩在他家裡,竟然開始不吃不喝,縱使能站起來,下床走動,她也沒有想離開去找東西吃,每天都窩在洞穴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身上穿著的仍是那條已經被血汙染的裙子,因為沒有進食,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來。
塞繆爾忍不住問她,“你不餓麼?”
“挺餓的。”遲萻說。
塞繆爾猶豫了下,將自己喝一半的營養劑遞給她。她已經有十天沒吃東西,人這麼久沒吃東西,會餓得受不了,更別說她是一個嬌弱的向導。
遲萻拒絕他的食物,說道:“不用,我明天會去找食物。”
塞繆爾吃驚地看著她,難不成她餓了十天,終於決定出去找死?一個被當成菟絲花一樣養在向導學院的柔弱向導,怎麼可能在安卡拉星的地表生存?
安卡拉星的表面不僅有隨處可見的龍卷風、沙塵瀑,還有很多危險的大型野獸,日夜溫差極大,連哨兵都很少會在地表活動,除非擁有防護罩的城市。
翌日,塞繆爾如同往常起床準備去工作,就見遲萻也跟著起來。
塞繆爾見她將裙子下擺撕開,然後纏著腿扎起來,好好的一條裙子,被她弄得像連體燈籠褲一樣,十分辣眼睛,但卻很適合在外行走。
兩人一起離開塞繆爾那簡陋的家,然後在地道中一個岔路口分別。
“這裡有一條通向外面的出口,很少人知道,當初我就是從這裡將你偷偷帶回來的。”
塞繆爾給遲萻指路,看她揮揮手走出去,欲言又止,最後隻能抿緊嘴,將多餘的同情心壓下。不是他生性涼薄,而是要在安卡拉生存,必須如此,多餘的同情心,真的沒必要。
塞繆爾滿腹憂慮地去礦洞,遲萻也順利地回到地表。
出口是在兩塊形成犄角之勢的巨巖中間,非常隱秘。
地面一片焦土,唯一的景物就是那些聳立在地面上的巨石,插入地表中的灰色巨石,堅硬無比,遠處有呼嘯的龍卷風在地面上肆虐,也唯有這般堅硬的巨石,才能抵抗這種自然生成的龍卷風的破壞。
遲萻看一眼周圍,忍不住深吸口氣,然後輕盈地跳上巨石,眺望著遠方。
看了會兒,確定目標後,她便開始自己在安卡拉星的狩獵。
安卡拉星中生存著一種獨角龍。
這種獨龍角腦袋上有一支非常堅硬的角,可以洞穿堅硬的巨巖,身上覆蓋著堅硬的鱗片,以噸為計數的笨重身軀,在龍卷風和沙塵瀑到來時,它們靠著巨石,成群地圍在一起,可以抵抗這兩者帶來的自然災害。
它們的食物很雜,但凡能吃的都是它們的食物,甚至連松軟的土都可以消化。
這種獨角龍的肉質非常美味,不過想要順利獵龍可不容易。
遲萻趴在一塊巨巖上,看著下方一群正在獵龍的隊伍。
這是一群生活在安卡拉星的哨兵,聽塞繆爾說過,安卡拉星除了像他們這種礦工外,還有一些生活在地表的唯一一座城裡的人。
遲萻從他們的對話中知道,這些人想要獵一條獨角龍到城市裡賣,獨角龍可以賣到一個好價格,能讓他們躺著享受半年。
此時一群哨兵隊伍和獨角龍展開戰鬥,獨角龍堅硬的鱗片讓他們無從下手,隻能選擇消耗戰的方式,消耗獨角龍的體力,將它困住後,再用老辦法殺死。
至於角龍的眼睛、嘴巴這些弱點?別想了,角龍的眼睛眯成一條線,被堅硬的鱗片護著,哪裡能下手?至於嘴巴,它除了吃東西,其他時候都不張開,同樣被過長的鱗片護著,同樣沒辦法下手。
安卡拉星擁有這樣的美味,卻因為沒有足以獵龍的工具,讓一群想吃龍肉的人望龍興嘆,每次哨兵們獵龍,都隻能用這種最笨拙的方法。
這時,被打擾吃土的獨角龍終於怒了,開始撅蹄子奔跑起來,地面震動,幾個哨兵不小心被角龍直接頂上天,狠狠地砸在堅硬的石頭上,不死也去掉半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