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走來,華婕奉行看見什麼買什麼的策略,惹的售貨員小姐姐和阿姨們喜笑顏開。
哎呀呀,這樣的買家可太喜歡了呀~
最後給沈老師買了一個名表,給沈墨買了一臺最新款的索尼相機後,華婕終於收手了。
因為不僅上次取的、買鋼琴剩下的錢花沒了,連今天中午去銀行新提的1w也花光了。
所有東西如上次在北京一樣,打包隨車發走,華婕拍拍巴掌,暢快的舒口氣,踏步回賓館。
這一趟上海之行,舒服。
……
到最後一天,陸雲飛的畫仍沒畫完。
他隻好帶著自己的畫和上海美女的照片悻悻離開,剩下的部分,隻能在沈老師家裡,對著照片參考完成了。
時隔一個月時間,上海採風團(買房團)(購物團)總算完美結束行程,一行人浩浩蕩蕩到機場,歸心似箭。
【我登機了,明天下午見!】華婕敲下這一行字,關機待飛。
10分鍾後,飛機從虹橋機場起飛,直奔沈陽站。
華婕一行人會在沈陽換乘火車,再行十幾個小時回勁松。
而在上海,則留下了一口氣買下5套房的,一位北方阿姨的傳說!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這都是買房團故事的巔峰之作。
某商城裡,售貨員們也流傳著那個獨自一人,在商場所有店鋪都買了商品的,十幾歲少女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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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生意蕭條時,售貨員們總會感嘆一聲:
“不知道那個散財小仙女,什麼時候再來呀……”
第165章 想抱抱… 怎麼這麼難?
在華婕一行人飛在天上, 朝沈陽飛行時,遙遠的法國,一位蓄著長須的法國中年男人, 正坐在自己的辦公室柔軟沙發椅上,認認真真閱讀一份雜志。
伊萬是法國聖都會當代藝術博物館的副館長,這個身份在當下社會,是非常尊貴的。
代表著他在藝術圈裡的地位, 和權利。
而擁有這一切, 他不僅要在藝術圈有很深造詣和影響力,還要非常有錢。
伊萬的家族在法國也是有相當權勢的,他含著金湯勺長大,醉心藝術,從小受到非常好的教育, 一步步走到今天, 也依靠了家族的不少助益。
可伊萬沒有趕上特別好的時代,各流派畫作已經進入成熟階段, 在他擁有權力後, 也沒有新的流派盛行。
他無法像美第奇家族一樣, 聘請米開朗基羅、達芬奇、拉斐爾、多納泰羅等藝術大家幫忙畫教堂、畫家族畫像,來使家族名姓流芳百世。
也沒能成為任何一個他覺得可以流芳百世、成為可媲美莫奈、梵高的窮畫家的有錢、有權朋友,在他幫助和資助的畫家之中,他尚未覺得哪一位真的能在歷史中永垂不朽。
而現在,他已經54歲了, 機會不多了。
近兩年, 他的心境越來越沉悶。
自己沒有心情畫畫,博物館也沒有什麼值得他興奮的事兒,連資助、輔辦的凡爾賽雙年展, 也沒有什麼格外驚心動魄的藝術家橫空出世。
平平無奇的幾年,平平無奇的日子。
而現在,他正在如往常一般,喝著咖啡,坐在並不算很明亮的辦公室裡,翹著二郎腿,閱讀關於藝術的文章。
然後,他讀到了華婕。
文章裡,將她形容成神秘的東方女孩兒。
對色彩的天賦令人驚嘆,擁有連許多成年人都無法匹及的對世事的洞察和感悟,畫出的作品充滿了對人生的探討,和對藝術的崇高追求。
這讀起來就不像是在形容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它仿佛在描繪一個神女。
令伊萬鼻腔裡發出低哼。
這又是哪一位不小心高價買了來路不明畫作的冤大頭,在費盡心力的宣傳他想脫手的畫作的作者?
16歲的少女?來自東方?神秘?早熟?智慧?呵……
搖搖頭,他又向後翻看,報紙中沒有這位東方女孩兒的畫作,也沒有關於她的更具體的信息。
這像是一個沒有依據的都市傳說,隻能博他一笑,卻無法說服他相信。
丟開報紙,他又抽過秘書放在他桌上的另一本雜志,翻開閱讀起來。
然後,巧合的是,他居然再次讀到了這個東方女孩兒。
她叫華婕,奇怪的中國名字。
文章中說,她來自中國北方小城,是曾經在法國、意大利都開過畫展的油畫家沈佳儒的學生。
她畫的一副《和諧》,正在巴黎被藝術圈人士廣為探討,大家紛紛遞出申請,想要到收藏夾伯納德·尼爾家中,欣賞一下這幅畫。
可伯納德早已疲於接待這樣的客人,這些對挑起色彩革命的畫作《和諧》好奇的畫家、藝術家、學者們,隻好悻悻等待,期望每個月的初一十五,伯納德能興起開辦一場可以鑑賞這幅畫的party……
伊萬捋了捋胡須,居然是伯納德買了這幅畫?
可是伯納德的眼光一向很好,絕無可能失手高價買到不值得的收藏品。
難道,這幅畫真的有些說法?
認真將手中雜志讀完,已經汲取到許多關於其他藝術品和藝術界大小事的信息後,伊萬心裡最掛念的,仍是關於《和諧》和它的創作者華婕的事。
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他喝一口咖啡,想了想,還是絕頂先將今天的報紙雜志都看完再說。
免得自己做出衝動而不值得的事。
於是,他又拿起放在辦公桌上的最後一份雜志,這是一份更正式的雜志,甚至有一些學者、教授,以在這份雜志上刊載文章為榮。
伊萬讓椅子轉了個圈兒,面對向窗外的茂盛樹枝和樹葉,悠闲的翻開手中讀物。
然後,他再一次的,看到了華婕這個中國女孩兒的名字。
一位心理學家根據華婕《和諧》畫作的配色,分析闡述了色彩對人類心理的影響。
文章中提及這種影響在警察辦案與罪犯談判過程中、在教育環節裡、在治療病人時等等,都會起到非常至關重要的作用。
更不用提在商界,它完全可以成為宣傳等環節更為重要,更需要被重視、被研究、被運用的科學……
伊萬終於放下手中的雜志,拿起電話,尋找電話薄中伯納德的名字,然後毫不猶豫的撥號,等待對方的接通。
……
……
在6月的最後一天,沈墨對思念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這份苦澀,他可真是嘗的夠夠的了。
鐵錘也無法分散他的痛苦,閱讀也不能令他解脫。
他就是無法習慣,華婕不在身邊。
終於!
終於,他跟在華父身邊,一起站在了火車站臺邊,等待迎接華婕回家。
是的,他們根本沒辦法等在火車站外,靠著華父的關系,他們混進車站,與工作人員一塊兒,等著火車進站,要在第一時間接到人,見到人。
目光盯著南邊,火車會從那裡駛來。
一大一小兩個男人,望穿秋水。
“況且況且,嗚嗚嗚……”
火車終於進站,往日裡最為穩重的兩個人,忽然都焦躁起來。
來了來了,華婕他們坐著火車,朝他們駛來了!
人群擁擠著下車,一個人,兩個人……
三個人,四個人……
怎麼華婕還沒有下來?
這麼不積極的嗎?
她難道不想他嗎?
不想第一時間衝下車,看到他,以慰藉思念之情嗎?
沈墨瞪著火車小門,焦慮,著急,燥的慌,還生氣。
陸續下車的人感受到他的兇狠視線,忍不住瑟縮,他們隻是正常下車而已啊,難道是姿勢不對了嗎?
人們揣著懷疑自己做錯了什麼的忐忑,快速離開小門,給後面的人讓路,並匆匆逃離沈墨的視線範圍。
終於,在忽略掉沈佳儒和趙孝磊後,什麼在一群土豆腦袋中,看到了那個,他唯三能認出的人。
華婕手中什麼都沒拎,箱子在錢衝手裡,背包被陸雲飛挎在肩上,連上車前買的一兜橘子,都有方少珺幫拿著。
她空著雙手走下車,甜甜的喊一聲‘爸爸’後,對上了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的眼睛。
她忙補了句‘沈墨’,不然應和上他那個眼神,總有種也在喊他‘爸爸’的錯覺。
華父接過華母手裡的東西,再轉頭看向女兒時,發現沈墨已經走在女兒身邊,兩個人正湊頭不知道說什麼。
一臉陰沉卻滿眼豐富紛雜情緒的沈墨微微低頭,華婕仰著腦袋,笑著不停的說。
說她去商場給他買了好多禮物,他肯定喜歡;
說她畫了好多東西,回頭給他看;
說她即便是在上海,也有認真學習看書,功課不會落下太多;
說她早上在火車上吃了一個雞腿面包,還有一根脆脆腸,方才隻吃了橘子,現在好餓……
沈墨都認真傾聽,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著她,仿佛她說的是什麼了不得的國家大事一般。
聽到她的聲音了,在不到一米的距離裡,不是隔著電話,真好。
可是還不夠。
他一個月堆積的情緒,還無法隻因為聽到她的聲音,就得到平復。
還不夠……
他深吸一口氣,渾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想要靠近她,甚至想將她扣進自己的衣服裡,狠狠困住她,讓她再也跑不了了。
可是,前後左右都是人,華父華母在聊天,父親和來接錢衝他們幾人的家長在聊天,四周全是眼睛,沈墨什麼也做不了。
甚至連想單獨跟她呆一會兒,好好看看她都不能。
他抿著唇,明明看到她這樣開心,聽到她的聲音這樣預約,卻還是因為欲求不滿而有些悶悶不樂。
拒絕了跟沈佳儒趙孝磊一起回家,沈墨以幫華婕和華父拎東西為由,坐上了華父的車。
一路絕塵,直奔山坡上二道街工人新村,華婕的家。
車一停好,華父拉開院子的門,就將裡面早已準備好的掛鞭撈了出來。
打火機啪啪點燃炮捻子,華父退後到牆根,跟華母、華婕和沈墨站成一排。
不一會兒,噼裡啪啦的炮竹聲便響了起來,震耳欲聾。
華婕忙捂住耳朵,笑著轉頭問親爹:
“爸,我們就跑出去一個月,你又不是娶媳婦,至於放炮慶祝嗎?”
“瞎說什麼呢?不是慶祝你們回家,是慶祝你們在上海買了6套房!”華父一臉喜笑顏開。
在大上海擁有房產了,還是6套,這種事兒可比買車和普通買房厲害多了。
怎麼能不好好慶祝慶祝,也給街坊鄰居們炫耀炫耀呢?
之前買車時,籌備不周,沒有放炮,華父一直遺憾到現在。
今天可總算把之前買車的得意,一起炫耀出來了。
聽著炮仗聲,街前街後的鄰居們不一會兒的功夫就都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