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陌挑眉，有些漫不經心地靠在了門邊：「不辛苦，信不信，要是我，肯定不會一夜就放過你。」
7
顧陌一邊笑著，一邊眼神上下掃了我一眼。
楚南陽冷了眼眸，走了過來，一把拉住了顧陌的衣領，然後將人甩了出去：「你離他遠點。」
顧陌被摔在了沙發上，依然笑著：「南陽，你真的知道什麼是高契合度嗎？」
顧陌的眼睛看向了我，然後優雅地脫了自己的外衣，紅唇抿了一下：「高契合，就是 Alpha 隻要勾一勾手指，Omega 就得跪著。」
顧陌莫名其妙地說起了契合度。
我隻覺得他有病，注意力完全不在顧陌身上。
我在思考著楚南陽的「白月光」變成了 Alpha，我為什麼這麼開心。
忽然，我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了。
空氣中麝香的味道，從四面八方席卷過來。
和楚南陽融進我血脈，讓我痛苦的信息素不同。
這麝香味的信息素，在瞬間就勾住了我的神經，我甚至能感覺到我的每一寸呼吸都帶著這股味道。
若不是楚南陽標記我，我怕是真的要跪下去。
而這味道，是來自於那沙發上淡定坐著的顧陌。
楚南陽也發現了我的異常，用他的信息素安慰我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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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根本不夠，他的信息素在那濃烈的麝香味信息素之下，根本影響不了我。
我靠進楚南陽的懷裡，試圖安撫我自己翻滾的血，但是根本安靜不下來。
「楚南陽，你聞到了嗎？這味道……」
真的很好聞。
後面的那句話還沒有說出口，我就渾身開始燥熱得難受。
我好像……提前進入發熱期了。
顧陌就這麼淡定坐在沙發上，看著我在楚南陽的懷裡磨蹭。
「看到了，這便是高契合度。我想讓他跪下，他就得跪下。」
顧陌最後的聲音帶著輕蔑的笑意:「南陽，見面禮物，不用謝。」
8
發熱期七天，我瘋狂了三天。
第四天才稍微緩過來一點神，但是依然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熱度。
這次，是我從分化以來，發熱期最長的時間。
意識清醒的時候，我們已經到了楚南陽的莊園。
我看見楚南陽換了一件稍微高領的衣裳，隱約能看見他的脖頸裡還有我留下的痕跡。
我懶得下床，靠在床邊就看著他在拿著水果刀削著蘋果。
「你沒永久標記我？」
發熱期，他居然沒有永久標記我。
若是需要永久標記，Omega 發熱期是最好的時機。
「嗯，你的意識不清醒，我不想強人所難。」
楚南陽的聲音透著平淡和溫和。
我居然有些落寞:「沒有強人所難。
「下一次，直接永久標記就好了，不用問我意願。」
總要對自己狠一點，雖然我怕疼。
但是我還是希望楚南陽能永久標記我。
楚南陽看了我一眼：「好。」
他應得很快，我側眼看了看他，有些心虛。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在生我氣。
我居然因為顧陌的信息素而瞬間進入發熱期。
「對不起，我那個……控制不了。」
是真的控制不了，那種感覺，就像是瞬間被海浪吞沒。
想要掙脫束縛，從深海裡潛上水面，卻被那波浪卷平了。
「嗯，我理解，高契合度就是這樣。」
楚南陽平靜地將削好的蘋果遞給了我：「等下次，我永久標記你，就好了。」
楚南陽的情緒一直很平穩，這讓我安心了不少。
我咬了一口蘋果，潤了潤我沙啞至極的喉嚨。
「顧陌呢？」
這話問出來，我就後悔了。
因為我看見楚南陽擦水果刀的動作頓住了。
他的眼神落在水果刀上，擦完刀片後，那水果刀的刀片閃著光亮。
「顧陌？他的信息素，的確不錯，對嗎？」
他清冷地誇了一句。
我咽了一下口水，看著他的側顏，沒敢說話，也沒有敢再咬蘋果。
楚南陽有些奇怪。
9
我承認，我不是什麼好人。
對楚南陽的佔有欲很強。
因為怕顧陌又約楚南陽，或者整出什麼幺蛾子來，我讓家族裡的人悄悄調查了顧陌的行蹤。
想要用權力威壓，強制遣送顧陌出國。
但是得到的消息卻是：【帝國未接收到顧陌回國的消息。】
我覺得更奇怪了。
明明我和楚南陽都見到了顧陌，他怎麼會沒有回國消息呢。
又過了幾天，我的發熱期過去了。
但是始終沒有顧陌的消息。
顧陌好像忽然之間出現，又忽然之間消失了。
楚南陽表現得異常平靜，每天都是好吃好喝地照顧我。
但是我看得出來，他好像很忙，電話增多了許多。
對話之間隱約聽見了什麼實驗，還有什麼低契合度。
「顧陌失蹤了，和你有關系嗎？」
晚間，他看著電腦上的資料，我在喝他給我泡的牛奶。
「沒失蹤，他在我的實驗室，配合我工作。」
楚南陽幾乎沒有猶豫，直接就應了。
他看著電腦的眼眸看向了我，漂亮的眼眸清冷又淡然：「關心他？」
「關心他幹嘛，不是，他怎麼和你一起工作？」
顯然我們兩個關心的事情完全不同。
顧陌一個學金融的，楚南陽是學基因細胞工程的，八竿子打不到一塊。
怎麼就能一起工作了。
【滋滋滋……】
忽然，我看見楚南陽的手機亮了，上面傳來了一條簡訊。
緊跟著，我的手機也亮了。
傳簡訊給我的，是我父親。
【兒子，老爹我給你找到了高契合度結婚對象，是你童年玩伴，顧陌～】
我看著手機擰起了眉，這是什麼狗血的配對。
我隨即就回了一條簡訊過去:【我和楚南陽登記了，您老別操心我婚事了，過幾天帶他回去。】
10
回完簡訊，我直接關了手機，繼續剛才的話題:「他和你工作能幹什麼？他能和你一起工作，那我也可以啊。」
雖然，我是學外國語的，但是總比顧陌強些。
楚南陽拿了水果刀正在給我削蘋果，垂著眼眸，一道光灑在他身上，照出他的清冷。
他遞了一塊已經削好皮的蘋果給我。
我順著就丟進嘴巴裡，等著他回答。
「你知道，是什麼實驗嗎？」
他垂眸，忽然之間問了一句。
「什麼實驗？基因配對？」
我隨口便問了。
他的目光留在刀上，將小刀在手指尖轉了一圈:「我想過，你喜歡他的腺體，那我想辦法將他的腺體割下來給你，如何？」
我嚼著蘋果的動作定住了，看他認真的模樣，不像是說假的。
楚南陽好像也不會開玩笑。
我腦子裡在這一刻，閃出了一系列楚南陽困住顧旭，然後割他腺體的場景。
很艱難地吞下嘴巴裡的蘋果，遲疑了很久才開口:「楚南陽，割 Alpha 腺體，違反帝國規定的。」
這弄不好，下半輩子就搭進去了。
「不會，我有實驗研究允許權。隻要不超過限制，我就能得到任何我想要的 Alpha 腺體。」
楚南陽瞥了一眼我，見我愣神發呆，他靠過來，彎下腰身吻了一下我:「害怕了？」
我一頓，隨即抬頭回應了他的吻，害怕倒是沒有，就是有些沒反應過來。
「為什麼？」
我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做這些。
「大概是因為……」
他看著我，忽然就將我抱進了懷裡，白酒味的信息素傳過來，讓我的血液和呼吸都仿佛停止了一般。
「因為，如果可以選，我想將我Ṭṻₜ自己的腺體割下來，和顧陌交換吧。」
他按住了我的肩膀，我感受到了他信息素的波動。
11
「這樣，和你契合度高的，就不是他，而是我了。」
楚南陽說著，抬起了手撫摸我的唇，眼神凝著一股熾熱:「第一次易感期，剛成年的時候，我就想標記你了。但是怕嚇到你，我遠離了你。」
我一驚，想著當時楚南陽的奇怪之處，我還以為楚南陽是因為顧陌在國外沒了消息，才忽然心情低落的。
「十八歲，我看見你，就想要將你拖進我的公寓。
「十九歲，你的發熱期是在學校，當時那麼多 Alpha 為你瘋狂，我真想在他們眼前標記你。」
楚南陽越說越瘋狂，我一時腦子都有些轉不過來。
他這麼說，好像是……
「楚南陽，你該不會喜歡……」
「嗯，我喜歡你。從小就喜歡。」
他話音落下，我睜大了眼眸，隨即他急切地吻上來了。
隨手輕輕一拉，就將我系著的衣裳解開了。
突如其來的告白，讓我有一瞬間的晃神，再回神的時候，我已經被他抱上了床榻。
「林洛寒，你不是說永久標記可以不用問你意願。」
他的發絲落下來，清冷的眼眸中帶著熾熱和期待。
房間裡柔和的光灑下來，我的心髒跳得飛快。
捏住他的手腕，我咬牙，抬起手拉下了他的頭就吻了上去。
果不其然，雙方契合度低，被永久標記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在床上躺了三天，這三天那是動都不能動。
直到第四天，我能動了，釋放了一些自己的信息素，企圖勾引他:「我的信息素是不是能影響你了？」
楚南陽在我脖頸裡蹭了蹭，低頭在我耳邊呢喃:「隻要看著你，我就想……」
他的聲音很低，我耳朵都紅了。
12
楚南陽抱著我去洗澡，我們坐在浴池裡，我也問出了一直困擾我多年的問題。
「你不是喜歡顧陌嗎？還等了他七年。」
白月光分化成了 Alpha，我還竊喜來著。
楚南陽皺了眉，有些疑惑地看著我:「是誰說我喜歡顧陌的？等他七年你又是怎麼想的。」
「你不喜歡他，那他走的時候你傷心了三個月？」
我還記得那時候，楚南陽一個人魂不守舍，就感覺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
「那個時候我傷心，是因為你分化了，我們的信息素不契合。」
楚南陽說話聲音很平靜，我忽然想起來。
我第一次分化之後，剛巧顧陌出國。
楚南陽從那天之後好久都沒有理我。
是因為我們信息素不契合，他傷心了？
「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契合度不高的？」
我都不知道。
「你剛分化，我就拿了你的頭發檢驗了。」
楚南陽一邊說著，一邊低了眼眸:「後來學基因工程研究，也是因為想找出低契合度結合的辦法。」
他說著這些年的過往，我居然有些感動。
「那你怎麼不和我表白？」
怪不得求婚答應得那麼快。原來早就盯上我了。可是他這些年表現得一點也不像是對我情根深種的模樣。
「因為怕表白了，你就不喜歡我了。我們連朋友都做不了。」
他的聲音很輕，看著我，將我抱進懷裡:「不過，我已經打算用些手段，在你被帝國婚配的時候，和我綁定。」
我一驚，有些驚訝地看著他:「所以，就算我被帝國直接分配聯姻，對象也是你？」
「嗯。不出意外，應該是的。」
楚南陽平靜地回答，我陷入了沉默。
完，求婚求早了，應該再晚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