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我因為害怕楚南陽對顧陌做什麼過分的事情把他自己搭進去。
畢竟顧家不是什麼好惹的主。
所以我和楚南陽一起去了實驗室。
我以為顧陌是躺在實驗室的床榻上，插著管子，一動不動地被研究。
結果……
「喂，楚南陽，今天的飯菜肉少了，我要吃牛肉。」
他穿著實驗服，坐在楚南陽的實驗室裡，像個大爺一樣。
我看ƭúₛ著他欠揍的模樣，說實話，不用楚南陽動手，我都想割他腺體。
「呦，林洛寒，你被永久標記了？楚南陽的味道真重。」
他看了一眼楚南陽，笑容掛在臉上:「恭喜啊，得逞了。」
楚南陽看了顧陌一眼，沒有說話。
顧陌雖然笑著說的，但是我依然看出了他眼神中的落寞。
我推了一下楚南陽:「你先出去，我和顧陌單獨說說話。」
有些話，我還是想單獨問顧陌的。
楚南陽看了我一眼，小表情有些不太情願，但是依然聽了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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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陽也知道，被他永久標記之後，顧陌對我的信息素影響其實很小。
楚南陽出去之後，顧陌的眼神一直看著楚南陽的方向，若有所思。
「一直盯著別人的老公看，很不禮貌。」
我拉了椅子坐下，從言語之中表現出我的不悅。
顧陌笑著也拉開了椅子坐下:「我可不敢盯著他，那天讓你進入發熱期，他瘋得差點用酒瓶把我腺體挖出來。」
說著，他還彎下了腰身，撇開了衣裳讓我看他後脖頸的傷口。
我一驚:「他真對你動手了？」
真沒想到楚南陽會真的想要割顧陌的腺體。
「嗯，看得出來，他很愛你，那林洛寒，你愛他嗎？」
顧陌回了目光，轉而看向了我。
我低眉，認真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最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若不是愛楚南陽，也不會在結婚婚配的時候感到慌張。
也不會想到第一時間和楚南陽求婚。
或許感覺到的時候，我已經離不開楚南陽了。
顧陌點了點頭，笑著回答我:「愛他就好，他這個人啊，什麼都好，就是不會表達自己的喜歡。」
說完，還很落寞地嘆了口氣:「我可以放下了。」
「你真喜歡他？」
雖然說，楚南陽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但是我還是很糾結這個問題的答案。
「嗯，喜歡。」
這一句喜歡讓我一驚，因為我感覺到顧陌的情緒。
「就算我也是 Alpha，也喜歡他。喜歡到，隻要他開口，我就可以將腺體割了給他。雖然，他也不會要。」
顧陌的表情忽然認真了，他看著我，眼神透著一股羨慕:「真嫉妒你啊，是個 Omega。
「而我，連和他說喜歡的機會都沒有。」
14
顧陌低頭苦笑了一聲:「從小的喜歡，到我分化，好像都成了笑話。」
我低眉看著顧陌的落寞，其實很想和他說。
我也羨慕了他很多年。
「我記得，小時候你和楚南陽玩得很好，我好像才是你們之間的外人。」
三個人的友情，好像總有一方是多餘。
顧陌卻是笑著搖頭:「你不知道，其實是我和他說，我喜歡你。玩遊戲贏了的，就可以追你。」
說著說著，顧陌低下了眼簾，深深地嘆了口氣，好像是釋懷:「算了，都過去了。」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Alpha 其實也沒什麼不好。」
家族地位高，而且很容易掌權。
比起 OmegaṪŭ̀ₕ，家族裡的那些董事會成員都會推薦 Alpha 作為下一任家族繼承人。
「我其實，是想娶你的。」
顧陌忽然之間說了這麼一句，我一頓。拍他肩膀的手停住了。
「娶我？顧陌，你有病吧。」
下意識地罵出了聲。
再次覺得顧陌有些神經病，本來還有些同情他，現在看他更不順眼了。
顧陌抬頭看著我，哼了一聲:「我得不到楚南陽，誰也別想得到。咱們同歸於盡。」
我黑了臉，他想和我同歸於盡？那豈不是還多虧我下手早了。
果不其然，看上的男人要趁早，不然容易被搶走。
「不過，這些日子，我看他為了你們的未來努力做實驗，我又改了主意。」
他多說了一句，讓我將原本已經要罵出口的話又咽了下去。
我語重心長地點頭:「對，沒錯，天下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楚南陽呢。」
15
我問了一些關於顧陌和楚南陽實驗的事情。
說是契合度信息素融合研究。
知道沒什麼危險，也是帝國統一審批的，涉及保密事項，我也沒有多過問。
顧陌住在了楚南陽的實驗室，說是還有一些實驗需要他配合。
我帶楚南陽回了自己的家族，家族那邊對我的婚姻催得很急。
我老爹接待楚南陽，我的大哥將我帶到了他的書房。
氣氛有些不太對勁。
果不其然，在回家族之前被楚南陽永久標記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大哥，你管帝國的事情就好，你管我結婚幹什麼。」
大哥是帝國一級統帥，二次分化成了 Enigma，所以家族對我管制不多。
「解除你們的婚約。另外永久標記去實驗室洗掉。」
大哥二話沒說，直接將婚約解除文書交到了我面前。
「林洛瑾，你別太過分了，也別用你命令其他人的語氣命令我。」
我看了一眼那文書，順手拿起來就丟進了垃圾桶:「我不會和他離婚的。」
「契合度低於 60，根本不會幸福。」
大哥的聲音平靜，好像斷定了這一切。
「沒有不幸福，我覺得很幸福。」
至少和楚南陽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覺得很幸福。
「是嗎，那楚南陽有沒有告訴你，契合度低，Omega 生殖腺打開困難，你和他將很難有後代。」
「什麼？」
我一驚，對於這些楚南陽從來沒有告訴過我。
我問過契合度低對 Alpha 有什麼影響。但是楚南陽每次都說沒什麼影響。
「契合度，也是 Omega 受孕的幾率，不然你以為，帝國為何要限制低契合度的人聯姻？」
大哥的話讓我停住了腳步，有些顫抖。
我有大哥，我們家是無所謂，但是楚南陽，楚家唯一繼承人，他們家能同意嗎。
「我……」
我不知道，甚至有些慌張。
那感覺，就像是重要的東西即將被剝離，又無能為力，隻能看著重要的東西被帶走。
咔噠一聲，書房的門忽然被打開了。
楚南陽和父親站在了門外。
見到楚南陽的那一瞬間，我有些委屈，眼眶立刻就紅了。
他走上來，摸摸我的肩，將我抱在懷裡:「走了，父親同意了，我們回家吧。」
我看了一眼父親。
沒想到父親居然對我點了點頭，給了肯定的答案:「嗯，同意了。聯姻的事情，父親會和楚家商量的，放心。」
16
我和楚南陽上了車，上車之後，我有些魂不守舍的。
雖然說父親同意了我和楚南陽的婚約，但是我卻有一些擔心。
「楚南陽，要不我們先……」
吱——一聲刺耳的剎車的聲音，我連話都沒有說完，車猛然就停了下來。
周圍沒什麼人，因為天黑了，所以四周除了路燈的燈光也沒什麼光亮。
隱隱約約，我感覺到了楚南陽的信息素波動。
與以往的感覺不同，這次的信息素波動好像很熾熱。
「你要和我分開？」
他的手握住方向盤，死死地捏著，沒有看我，但是我能感覺到他的憤怒。
我坐在副駕駛，頭有些昏沉，也不知道是因為他信息素波動，還是因為今天受了一些打擊。
「我不是……」
我還沒有說出來一個字，他忽然打開了他身上的安全帶，翻身到了我的副駕駛。
強大的信息素壓迫，讓我幾乎喘不上氣來。
楚南陽本身就是 a 級 Alpha，隻要他想，他的信息素壓迫力可以壓制任何 Omega。
我難受得皺起了眉，推了一下楚南陽:「楚南陽，你冷靜一點。」
「冷靜不了, 我易感期到了。」
楚南陽按住了我的手腕, 眼睛有些紅, 他的目光凝著我的唇, 然後吻上了我的唇。
「我不想聽見任何我不想聽的話。」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控制的念想也很明顯。
我手腕被他抓著疼得厲害。
「楚南陽, 你放開。」
我皺眉，想再次推開他。
嘭的一聲, 我背後靠著的座椅就被楚南陽壓了下去。
他的吻落在我的脖頸裡:「不想放開。這輩子……都不想放開你。」
他的易感期, 大概三天。
這三天他的情緒有些不對勁, 我也沒有和他多說話。
雖然我們的信息素不怎麼契合，但是被永久標記之後, 我也沒有那麼痛苦。
等他緩過神來的時候，我幾乎都快忘了要和他說什麼了。
17
直到我收到了楚家的聯姻邀請, 還有他們家族的家族聚會。
「楚南陽, 你看到了嗎，你們家族正式和林氏財團聯姻的新聞。」
我很奇怪，楚家就這麼答應了？
就不擔心楚南陽和我契合度這麼低，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嗯, 過來看看喜歡什麼戒ṱű̂ₘ指。」
楚南陽給了我幾張稿紙設計圖，都是他設計的戒指。
我挑選了一款我喜歡的, 歪頭看著他:「為什麼你家族同意聯姻？」
我真的很想知道。
不是說低契合度一般不能結婚嗎？
「因為我完成了契合度高低影響實驗。驗證了低契合度的優缺點。也驗ťū́³證了人工體外受孕的可行性。」
楚南陽說了一些專業名詞，我沒聽懂。
不過大致就是低契合度除了讓被標記的 Omega 疼一些, 其他影響與高契合度下 Alpha 標記 Omega 差別不大。
聽他這麼說, 我也放心了。
三個月後，我和楚南陽完成了婚禮。
顧陌參加完婚禮，在楚南陽的實驗正式結束後又走了。
臨走的時候，他還留了一封信。
說是他去尋找變成 Beta 的辦法。
等他成功了, 再回來。
到時候我們三個就可以一生「和諧相處」。
我真的無語住了。
「楚南陽, 顧陌對你不死心，要不, 你還是將他的腺體割了吧。」
我一邊躺在床上吃著水果, 一邊和坐在沙發上看著資料的楚南陽對話。
顧陌留下來的這封信, 楚南陽一眼沒看，但是都快被我翻爛了。
楚南陽抬頭看著我:「我們的愛，可是超越契合度，他沒有威脅。」
我挑眉, 跟著笑了, 也是, 這世上，有一份愛可以超過我們的本能，那是來自於心底的愛。
「楚南陽，我愛你。」
我坐在床榻上，和楚南陽表白。
「嗯, 我也愛你。」
楚南陽放下了手中的資料, 隨手脫了自己的衣裳，向我走過來。
他走到床邊，彎下腰身，親吻我的脖頸。
被他的信息素湮沒的時候, 我還是有些疼的。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我們隻愛對方，也隻想擁有對方。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