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媽配不死你!
06
這一哭,哭得宋卿時僅有的「良心」不安。
他開始抽出更多的時間來陪我。
可他不知,這在其他人的眼裡,就變成了宋卿時好像被我收服了,怕是要浪子收了心。
而宋卿時本人呢?
他啊......
他還沉浸在上一場我對他「愛到不可自拔」的「患得患失」局中。
隻要他稍微地有些清醒的苗頭,我就開始故技重施,消磨他那不多的愧疚。
可這僅僅是個開局而已。
單純的一場哭訴,並不能讓我在他的心裡扎根,為以後留下「罪孽」的種子。
所以,在消除他想分手的念頭後,下一步,我就準備親手送給他一個「破窗效應」。
破窗效應,是關於環境對人們心理造成暗示性或誘導性影響的一種認識。
指如果有人打壞了一幢建築物的窗戶玻璃,而這扇窗戶又得不到及時的維修,別人就可能受到某些暗示性的縱容去打爛更多的窗戶。
而感情中的破窗效應,簡言之,不要把你的傷痛講給別人聽,因為別人會用你的傷痛而一次次地傷害你。
而我,就是要利用這個效應,反其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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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從那天的交心局之後。
宋卿時與我之間的關系,更像是掀開了一層蒙塵,終於窺探到了冰下的紋理。
他開始帶我參加一些他和朋友之間的聚會,也坦然大方地向他們介紹著我們的關系。
仿佛給人一種錯覺,我就是那能夠讓他浪子回頭的最後一人。
要不是在場每個人眼裡都是看戲的意味。
定力不夠的人還真就會陷阱他這溫柔鄉裡。
等到時機差不多了,我就逐漸地開始打入進他的生活裡。
開始跟他「交心」。
開始將自己的「傷痛」講給他聽。
而第一件,就是從家庭講起。
在一次飯後回去的路上。
我側著身眼都不眨地盯著宋卿時看。
似是感應到了我的視線,他好笑地問我:「在看什麼?」
我託著腮繼續看他,狀似隨口,實則頗有心機地故意回他:「在看你。」
宋卿時沒想到我會這麼直球,多少有點兒呆住。
半晌後,才在靜謐的空間裡笑開。
那笑聲有點兒沙沙的,還帶了點兒略微感性的啞,倒是勾人得緊。
「你可真行啊林言稚,現在都會套路我了。」
「嘿嘿~」
我滿臉幸福充滿笑意地看著他,儼然是一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女孩。
雖然面上笑嘻嘻,心裡 MMP。
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
我看著他緩緩地開口:
「卿時,有你在,真好。」
「我好?」
「嗯,反正你就是特別好。」
他被我一個勁兒地誇他的模樣逗得哂笑。
「那我哪好了?你倒是說說。」
「因為今天吃飯的時候,你幫我收拾好餐具了。」
宋卿時頓時有些匪夷所思地看向我:「這就叫好了?」
我鄭重地點了點頭:「嗯,這就叫好,因為你跟我媽媽一樣。」
「你,Ŧṻₜ媽媽?」他更迷惑了,語氣裡還帶了些因為我把他「當媽」的不悅。
我當作沒發現,繼續給他畫餅:
「嗯,媽媽,因為在我小的時候,吃飯時媽媽都會像你今天一樣幫我用開水燙一遍餐具,擺好碗筷。」
他簡直啼笑皆非:「你就這點兒出息嗎林言稚?一個順手的事情而已就胡亂地感動。」
「再說了,你是我的女朋友,我照顧你那不是天經地義的事。」
這番話讓他說的,不光抬高了自己,還一副十佳好男友的模樣。
我沒有搭腔。
因為劇本鋪墊到了這裡,當然不能被他左右了情緒。
高手過招,決定成敗的往往就在一瞬間。
我當即搖了搖頭,收起了看向他的幸福視線,轉而露出了一副悵惘的表情。
開始給他講起了故事——一個關於我那給我收拾餐具的媽媽的故事。
當然,是林老師我現編的。
故事裡,我有一個不幸的童年。
而這個不幸的原因來自我父母婚姻的失敗。
這讓會在吃飯前給我用開水燙餐具的媽媽,開始對長得更像父親的我由疼愛變成厭惡,甚至在最後竟然說出「你這個掃把星,早知道當初就不要你!」的這種話。
故事很簡單,但我要的效果並不簡單。
因為我告訴宋卿時,就是因為我擁有這樣一個不幸的童年,導致我根本不相信愛情。
可是現在我遇到了他,他的存在讓我願意相信愛情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總之,這個餅,我給他畫得又大又圓。
我不光跟他說:「可能我之前所遭受的苦難都是為了積累運氣,讓我能夠遇見你!」
我還給他洗腦憧憬:「如果畢業後我能和你結婚就好了,我不要彩禮,隻要你對我好就行!」
看看,多麼不信任感情的一個女孩子,可她卻義無反顧地把心交給了你。
宋卿時聽完後,不疑有他,當即心疼起我的那些年幼的遭遇,連忙又將我攬進懷裡哄了起來。
他大少爺在感情裡向來我行我素,從未主動地哄過人,看見哭到哽咽的我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幹脆很是財大氣粗地問我:「別哭了乖乖,老公給你買輛車好不好?」
「還有你喜歡的那家高定,對了,昨天我哥還從拍賣行帶回來一套首飾,我想你一定喜歡。」
「不要哭了好嗎?你要什麼我都滿足你。」
我熟練地在他懷裡抹幹眼淚。
不拒絕也不接受。
反正依宋卿時性子,他早晚都會送到我的手上。
而我又不是樂山大佛,為什麼要拒絕這筆賠償呢?
隻是被宋卿時送回宿舍時。
我躺在床上默默地掏出了我手機裡的電子木魚,彌補我失去的功德。
希望我那遠在度 N 次蜜月的父母不要介意。
畢竟,童言無忌。
別說我現在剛二十出頭,就算我四十歲了,在我的親親爸媽眼裡,我也還是個孩子!
我想,他們一定會原諒我的!
08
家庭的傷痛講完了,就該講愛情裡的痛了。
但這個機會並不如上一個好找。
主要是宋卿時沒怎麼給我機會。
我本以為他在朋友圈裡說得那麼囂張,怎麼都該有點段位在身上的。
誰想,與他之前的那些依依不舍的前女友相比,他好像十分吃我這套。
在「我對他愛到不可自拔」與「家庭不幸中」的雙重 BUFF 下。
他愣是活生生地當了兩個月的「三好」男友。
不光每天定時定點地在宿舍樓下接我。
還很有耐心地在他沒課時陪我上了所有的課。
闲暇時更是幫我安排好所有我喜歡的娛樂項目。
時不時地,還會給我帶來各種各樣的驚喜。
讓我都不禁感嘆,可能他之前所說的,分手時女孩子又哭又鬧並不全是炫耀之意,也是有一些現實在裡面的。
宋卿時與其他人相比,屬於渣得明明白白的類型。
他知道自己不會走心,所以會在其他方面來努力地彌補那些女孩。
這倒不是我為他說話。
是前幾日我舍友生日,她問她男朋友可不可以送她一個她喜歡了很久的口紅。
而那個她那自詡感情很好的男友回她:「你怎麼變得這麼物質?我可以給,但你不能開口要,你一開口,我這個禮物就變了味兒,我就不想送了你明白嗎?」
室友哭哭啼啼地表示不明白。
而那天我剛好捧了一束口紅花回來,宋卿時送我的理由是:「紀念我們在一起的第 75 天。」
如果宋卿時不是浪子,那他可能會是一個可值得交往的好男朋友。
但很可惜,一切沒有如果。
要不是因為渣,他就根本不會懂得如何討女孩子的歡心。
所以,這就是一個死循環。
好比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專一與極致的浪漫,在現實裡,這兩點永遠不會出現在同一個男人的身上。
09
為了不和宋卿時浪費時間,也為了絕不相信自己是能改變浪子的那個「天選之人」。
我刻意地將與宋卿時的約會改在了人多的地方。
還在他朋友約他聚聚的時候,故意地哭鬧不讓他去。
這可讓一群人急壞了。
真怕他宋卿時一時不察,被我拿捏住。
這他們可真是多心了。
就在他們第四次邀請他,而我哭鬧的時候。
宋卿時那位數不多的耐心終於告罄。
他第一次明明白白地給我甩了臉子,告訴我不要那麼作,他不喜歡。
我當然是表現得像是害怕他生氣一樣,妥協地松了口。
這讓宋卿時滿意極了,感覺自己已經將我十分地拿捏。
見我一臉的委屈與難過。
他緩緩了臉色,帶了些施舍意味地拍了拍我的頭,對我交代:「等我回來。」
我聽後點頭,一副十分乖巧的模樣,更加加深了他覺得自己將我拿捏住的想法。
而就在他離開後,我看著他在視野裡消失的方向。
勾起唇角,笑得滿眼譏諷惡意。
10(宋卿時視角)
宋卿時到了包廂時,裡面早已坐滿了他的狐朋狗友。
他甫一落座。
一群人就圍了上來。
「宋少,你這是怎麼回事啊?不是說輕松地拿下過幾天就分嗎?這都幾個月了還好著呢,你該不會是被她林言稚拿下了吧?」
宋卿時一開始沒在意這話裡的意思。
隻是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故作神秘道:「我自有我的打算。」
屋裡人頓時起哄:「呦,宋少,什麼打算啊?弄得您老這陣神龍不見首的。」
宋卿時張了張嘴想回答,可是仔細地一想,好像剛才就是那麼嘴硬一說,他還真沒什麼打算。
見他說不出話來,一幫人頓時心領神會地哄笑出聲:
「不會吧,宋卿時,你還真被她給你拿捏了?」
這一番吵鬧,本來沒什麼。
可聯想到他剛進來時聽到的第一句話。
突然就給宋卿時腦子炸醒了。
他一下子就想不通,他明明每個女朋友都談不過一個月的人,怎麼就和林言稚在一起都要三個月了?
他明明是泡吧、玩車的情場浪子,怎麼就突然圍著林言稚轉了?
越想下去,宋卿時的臉就越黑。
越想就越覺得丟臉。
越丟臉就越想證明自己。
所以當有人說,讓他喊來林言稚,測試她對他的喜歡程度,看看宋少是不是風採依舊時,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雖然感覺自己最近不太對勁。
但他對於林言稚愛他「愛到不可自拔」這件事十分有信心,也絲毫不覺得找她來測試有什麼不妥。
他心中想的是。
笑話,他可是宋卿時。
不給這群人看看,還真不知道他的本事!
11
我早就料到知道會發生這種事。
所以當我接到宋卿時的電話叫我去酒吧接他,我很貼心地在門口等了片刻。
等到他與女孩貼在一起,用嘴接過她口中的葡萄時,我才緩緩地推門而入,然後滿眼「震驚」「不信」地看著眼前的場景。
也不知道我當時表現的眼神對不對,反正我自我感覺發揮得挺好。
而宋卿時,則在聽到我進來的動靜後才懶洋洋地掀開身上的女孩,跟著屋子裡的所有人好整以暇地看著我的表情。
呵,一群惡臭男。
我當然不能辜負他們的期望。
我當即帶著我剛才補的三層慘白粉底臉,努力地讓自己的聲音不顫抖地問他:「卿時,這是怎麼回事?」
我那傷心欲絕的表情,很是取悅了宋卿時,也在眾人面前給足了他「面子」。
這讓他頗有耐心地回我:「剛才遊戲輸了而已,願賭服輸,我總不能讓人家女孩子丟了面子。」
一句話,就將他自己的責任推了個幹幹淨淨。
仿佛我再追問下去,就是我蠻不講理一般。
而那個被他提到的女孩,也正眼神含羞帶怯地往他身上看。
我扶著門框的手用力到泛白。
通常這種情況,女主角應該是立馬轉身就跑,然後悲痛欲絕地和他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