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既不能讓宋卿時滿意,也不能讓我的劇本滿意。
作為一個害怕被他拋棄,又愛他到骨子裡的人。
當然是選擇原諒他啊!
所以,我勉強地撐起了一個笑,對他回道:「知道了,我信你,那還要我接你回家嗎?」
這句舔狗味十足的話讓不僅讓宋卿時詫異地挑了挑眉,也讓一包廂看戲的人忍不住笑出了聲。
一個個對著宋卿時開始做作的抱拳恭維:
「還得是宋少啊!我等甘拜下風,服了服了,比不過啊比不過!」
宋卿時面上不顯,可眼裡全是得償所願、找回場子的快意。
他自然是不再多做糾結,在一眾人的哄笑聲中含笑地牽著我的手走了。
12
酒吧這件事,我的「愛意」不光給宋卿時掙回來場子,也讓他更加堅信我不過是他漫漫情史中的又一個心甘情願的墊腳石。
同時也順利地讓我的第二個破窗效應託盤而出。
我開始利用這件事給他講我在感情中的痛楚。
我告訴他以前的我覺得自己不配被愛,前任總說我不夠漂亮,還會......
這個故事並不長,因為我實在是不知道咋編了。
反正最終的目的就是以特別自卑的態度告訴宋卿時,可不可以不要以同樣的理由拋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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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缺幸福快樂的人,總是會被他人的故事所傷感。
所以,宋卿時那顆為女人惆悵的浪子心還是不可避免地軟了。
他當即點了點頭對我說:「好,我不會以同樣的理由跟你分開。」
這回他倒是聰明地又加上了一句限制條件:「但你也要乖乖的,知道嗎?」
我聽後心中冷笑,真是詭計多端又虛偽的男人。
但還是面上「嗯」了一聲,然後堅強地擦幹了眼淚。
直到聽到他不自知而無可奈何地嘆氣聲。
我努力地回想起了我那死去多年的三舅姥爺,才勉強地沒有笑出聲。
宋卿時,你當你是哪根蔥?
百度搜不到你,但搜狗一定可以。
姐姐我不打算陪你玩了。
你,Game Over。
13
戲唱到這裡,是時候了結因果了。
我開始不再演那乖巧的小白花,開始每天無限地作天作地,與宋卿時不斷地爭吵。
起初,那些埋下的故事種子還在,他還尚有些隱忍。
可一而再,不能再而三。
次數多了,時間久了。
就像我前面說的,隻有在戀愛早期,男人才會容忍你的小任性,會覺得這是可愛的、新鮮的。
到這是個時候,我的任性在他的眼裡全都變成了不可理喻。
我們開始走向感情裂變。
而我親手送給他的破窗效應,也就此正式地生根發芽。
在又一次的爭吵中。
他口不擇言地指責我:「怪不得你媽說你是掃把星!」
「你前男友說得沒錯,你真的性格有問題!」
「分手吧!」
在這一刻,我曾經當作「依靠」和「坦白」講給他的故事,全都在頃刻間變成了他攻擊我的利器。
字字誅心。
越親密的人知道得越多,越是知道刀子往哪裡捅最痛。
還好,那些故事都是我編的。
14
我和宋卿時分手了。
那天他說完那番話後,我看出他有些後悔,但礙於面子,他並未對我解釋一句。
剛分手的前三天裡。
我完全沒有去找他,也沒有聯系他。
他也瀟灑自在,回歸了以前的紈绔生活。
可到了一周。
我仍舊沒有聯系他。
15(宋卿時視角)
宋卿時不自知地開始脾氣暴躁起來。
酒吧裡,他們一群人喝酒正嗨。
隻有他自己什麼也沒幹地坐在沙發裡,煩躁地解開襯衫領口透氣。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就是覺得曾經喜歡的娛樂項目全都變得索然無味。
以及,他通訊錄裡沒有刪掉的那個電話號碼,根本一聲都沒響起過。
他想起那天女孩失望地看著他的眼神,以及蹲在地上默默流淚的場景。
不由得覺得,那天的自己,是不是說得太過分了?
可他那天真的很生氣,生氣到......口不擇言。
就在他思緒翻湧的時候,突然聞見一旁傳來的一股橙汁軟糖的味道。
林言稚?
他快速地轉過頭去。
見到的卻是竟然一起玩的一個富二代在吃跟那個人同款的糖果。
他蹙著眉,沒好氣地問他:「你這哪兒來的啊?大男人吃這玩意兒,擱這兒當小學生呢?」
趙缙以為他也想吃,主動地遞上去一顆,笑嘻嘻地回他:
「我怎麼會買這玩意兒,這是林言稚給我的。」
「林言稚?」
他坐直了身體,不滿道:「她給你這個做什麼?」
莫非是她不敢找他,才從趙缙這兒迂回?
宋卿時滿腹自信地想著。
可趙缙卻滿臉狐疑地問他:「咋了,宋少,你不是跟她分手了嗎?」
「是啊,分手了,我勸你......」
他剛想說不要來插手我的事,就被趙缙打斷。
「你不是曾經說你分手後都沒啥感情了嗎?還挺怕她們對你死纏爛打的。」
「我看這林言稚也沒有挽回你的意思,我還挺喜歡她的,就試著追追,沒想到還真挺好追的!諾,你看這糖,就是她給我的。」
趙缙炫耀似的將糖放在手上展示給他看。
這讓本就不知為何煩躁,終於找到源頭的宋卿時。
氣瘋了。
16
宋卿時給我打電話時,我正窩在寢室裡看劇。
我掃了眼手機提示,面無表情地調成了靜音,扔到床角裡。
等再見到他,是在五天後的圖書館。
看著眼前一臉滿臉風雨欲的他。
我撇撇嘴,學校還是太小了,這都沒躲開。
他攥著我的手,將我拉出了圖書館,帶到了一處僻靜的角落。
松開手,咬著後槽牙地質問我:「你在故意躲我。」
我坦然地看著他,回以他從未見過的冷漠:「我們分手了,你找我做什麼?」
宋卿時被我堵得一愣。
幾秒後才想起來自己是來做什麼的。
勉強地調整好了情緒,試圖像從前一般柔聲地對我道歉:「對不起,言稚,那天我是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有些氣上了頭,有些口不擇言,可我心裡真的不是那樣想的。」
他雙手撫著我的肩,讓我們四目相對,也為了讓我看他眼中真摯的神情。
而我,自那一句之後一言不發,始終冷著一張臉。
這讓前來求和的宋卿時多次差點兒忍不住情緒的破功。
事情發展到這裡,按照常理,作為被他將要「追妻火葬場」的我當然是理智、清醒又冷靜地拒絕他所有的花言巧語,不再給他任何機會。
但我不,我不僅「心軟」地原諒了他,並在幾天後對他拋出了「橄欖枝」,主動求復合。
而宋卿時,也一反自己之前的所有「規矩」,秒同意和我重新在一起。
這反常的操作直接驚呆了所有人。
也炸了 A 大學生所涉及的全部社交平臺。
內容統一都是:「乖乖女讓浪子收心了。」
17
我和宋卿時重新在一起後。
他每天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在陪我。
有朋友笑話他是個氣管炎。
這回他倒是並不生氣,反而帶著得意洋洋的炫耀之意。
「你們懂什麼?這才叫當代標杆好男友,都跟你們宋哥我學學!」
當然,他自然不會忘了問我和那個趙缙的事。
我「哦」了一聲,隨口回他:「我看他是你朋友,不好意思拒絕,那糖是他自己硬管我要的。」
他的嘴角隱隱地揚起一個偷笑的弧度,自顧自地念叨著:「我就說我想得沒錯,果然是因為我。」
宋卿時想著,他隻要對我好一點,我就會感恩戴德地與他一起回到從前。
可在我們和好的這些日子裡,他發現我對他並不是他想象中Ťü₋的那樣。
而是越發地冷淡與敷衍。
我不再過問他的事情,也不再將自己覺得好玩的故事分享給他聽。
我們兩個從以前的我講他聽,變成了現在他單方面地維持。
宋卿時又開始煩躁了,但這一次,確實心慌的。
他開始每天對總是說忙的我疑神疑鬼的,但又不敢問我。
因為有一次他這麼質問我,我幹脆手機關機,消失了一周。
無奈之下,他去求助了他的朋友。
可他的那些朋友,都是一丘之貉,哪有什麼正經人。
給他出的主意,餿到不能再餿。
沒想到這不學無術的紈绔東西,還真就信了。
當我收到他朋友「刻意」地給我發來的他與一個女生貼在一起的照片時,正在跟微信裡一個帥弟弟聊天的我笑了。
這年頭富二代都這麼清澈地愚蠢嗎?
我毫不猶豫地將這張照片轉發給了宋卿時,並附帶了一個可以被解讀成多種意思的大問號。
不久後,宋卿時的消息就傳了回來。
他為了像曾經一樣找回場子,對我直接來了個四連擊。
「你幹嗎?」
「無理取鬧?」
「我不過是看她喝醉了,扶她一把而已。」
「你在鬧什麼?」
看給他戲多的,也不知道是哪個狗頭軍師教的。
我正在愁怎麼往下發展呢,這就有人來送人頭了。
我活動了一下手指,在按鍵上飛舞,笑眯眯地回他:
「?」
「我們隻是普通朋友?ƭû⁼」
「你跟我解釋這麼多做什麼?」
那一刻,他 CPU 燒爆了。
「?」
「普通朋友?......」
18
這事兒還沒完。
因為第二天,我在酒吧和人貼在一起的照片也被人發在了他的手機上。
宋卿時:「圖片」
「這是誰?林言稚你給我說清楚!」
我摸了一把一旁帥哥的小手,半個小時候後回他:
「你幹嗎?」
「無理取鬧?」
「我不過是看他喝醉了,扶他一把而已。」
「你在鬧什麼?」
宋卿時:......
聽說,那天他來酒吧找我沒找到,砸了人家的好多儀器設備。
聽說他還跟瘋了一樣,一個個地找那張照片裡隻露了半張側臉與我摟在一起的男人。
還聽說,他發瘋的時候,不小心惹到了一個真大哥,被大哥給他和他的那群狐朋狗友一頓拳頭教育。
那叫一個慘啊。
慘到我兩周後才在校園裡又見到宋卿時。
就這,他的臉上還帶著點兒散不下去的烏青。
這讓我頓時興Ťű̂ₒ趣大跌。
本來我陪他玩這場遊戲,就是因為我當初饞他的這張臉。
好好的一張臉被毀了,多少有點兒影響心情。
因此,當宋卿時回來,想要當作沒事人一樣,即不說他那件事,也不過問我這件事,準備繼續與我交往下去時。
我立馬又送了他一個驚喜大禮包。
晚上七點的時候,我難得心情好地回了他幾句。
隨後又對他不經意般地道:「剛才回寢室的路上被人要微信了。」
他立刻追問我:「你沒給吧。」
「當然沒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