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裡,我和我爸的私生子鬥得你死我活。
池野鳳眸微挑,嗓音戲謔:「姐姐,總裁的位置已經是我的了,你還能怎樣?」
我反手就甩了他一巴掌。
股東震驚媒體炸鍋,紛紛猜測事情鬧到了明面上誰會弄死誰。
但沒人知道私底下,
他捧著我的手,眼尾泛紅:「姐姐,你能不能再扇扇我?」
我們早就嘴都親爛了。
1
高層會議上。
我爸宣布了自己將要退休的消息,並直言將由池妄繼承他的總裁職位。
而池妄,是他在外面藏了多年的私生子。
氣氛一時間僵到極點,沒人敢說話。
一眾高管望向我的眼神有憐憫有嘲諷,但更多的是震驚。
畢竟在池妄空降總部之前,我已經管理公司多年。
手段雷厲風行,績效卓著。
無論是出於血脈還是能力,我都是繼承公司最佳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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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笑一聲,踩著高跟鞋一步步走到池妄面前。
男人西裝筆挺,朝我勾唇。
「姐姐,抱歉了。」
這是明目張膽的挑釁。
我仰起頭,也笑了。
「滾。」
然後當著我爸的面,我抬手就扇了他一巴掌。
這巴掌我用了十成十的力氣,他冷白的皮膚立刻泛起鮮明的紅痕。
尖銳的美甲在他臉上劃出滲著血珠的傷口。
驚呼聲炸響。
我爸氣得要抡起拐杖抽我。
「老不死的,你也滾。」
我無視他的怒火,抄起桌面上的合同狠狠砸在他腦門上。
2
我推開洗手間的門,打算用冷水衝洗一下腫痛手掌。
不料剛走進去,就被一股力道拉進了一旁的安全通道。
池妄低頭溫柔地吻著我的掌心,將我抵在門上。
「姐姐,疼不疼。」
他身量很高,就算我踩了高跟鞋,他也足足比我高出一個頭。
但此刻他卻如同弱小的寵物,小心翼翼地討好。
與剛剛惡劣囂張的樣子判若兩人。
「沒事了。」
我冷著臉想抽回手,卻被他握得更緊。
池妄強硬地將膝蓋擠進我的雙腿間,與我嚴絲合縫相貼。
樓道裡的聲控燈暗下去,一片漆黑。
他埋首在我頸側輕蹭,含著我的耳垂撕咬,溫熱的鼻息灑在肌膚上勾起細細密密的痒。
視覺受限,觸覺就格外敏銳。
我縮了一下,池妄立刻乖巧地拉開距離。
他很會掩藏自己的不小心外泄的真實面目。
沒等我訓斥。
池妄單膝下跪捧著我的手貼在臉頰上,可憐兮兮開口。
「姐姐,我剛剛演得真不真?」
「還不錯。」
「姐姐,那能不能再扇扇我……」
我抬起一隻腳慢悠悠踹在他胸口,俯身朝他笑。
「乖,等晚上再獎勵你。」
池妄原本晦暗的眼眸瞬間如同灑入星辰,變得亮晶晶。
「姐姐,那我在家乖乖等你。」
「好。」
3
深夜,
我登上前往 M 國的飛機。
看著手機上幾十通未接來電,我沉默片刻再次按下掛斷,然後利落地拔出手機卡折斷。
飛機穩穩進入平流層。
我看著窗外龐大的黑夜,緊繃的心終於安定下來。
這一切終於結束了。
我緩緩合上眼。
我媽出身豪門,雖然喜愛孩子但天生體弱無法生育。
姥姥姥爺就有了招贅婿的想法。
我爸就是在這個時候接近我媽的。
起初我爸對她關懷備至,發誓完全不介意是否有後,幾次三番強調他單純就想和她過一輩子。
於是婚後,我媽領養了我,將我視若己出栽培成比她更優秀的商人。
我們一家三口過得很幸福。
直到我媽意外去世,我所謂的爸爸才終於暴露出他的野心。
原來他早就在外面養了女人孩子,意圖一點點收攏權力最後徹底佔有我媽的產業。
我在發現端倪後,就開始接近池妄謀劃復仇。
那時池妄才大一,天真又純情。
我和他戀愛,向他訴說失去母親的痛苦,宣泄對父親背叛的絕望。
他心疼我心疼得不得了。
以至於在他發現,他的親生父親就是我的養父時。
他輕而易舉被我策反了。
於是我依靠他拿到了無數養父的罪證,並偷偷轉移資產在海外成立新公司。
我告訴他,隻要聯手扳倒養父,我們之間將沒有阻礙就能名正言順在一起。
但其實,我騙了池妄。
我壓根沒想過和他有結果。
我隻是缺一個替罪羔羊。
第二天,公司破產,醜聞爆發。
養父徹底成了過街老鼠,名利盡失。
C 氏前總裁鋃鐺入獄的消息登上國內頭條。
而所有證據都指向池妄。
視頻裡。
閃光燈瘋狂閃爍,無數話筒懟到池妄面前。
「請問您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的父親?」
「聽說您昨天才上任總裁一職,為何要選擇毀掉自己的事業。」
「據有關人士透露,在您上任前,公司高層和資源就已經被全部掏空,公司早就成了一具空殼,請問這也是您幹的嗎?」
池妄死死盯著鏡頭,眼裡翻湧著濃烈的情緒。
幾乎有一瞬間,我產生了他正在凝視我的錯覺。
半晌,他很輕地笑了一下。
「嗯,都是我一個人幹的。」
話音剛落,養父從大樓裡被警察羈押出來,媒體蜂擁而上,直播鏡頭的畫面立刻切換成了養父蒼老崩潰的面容。
而在無人在意的角落,池妄用口型無聲道:
「姐姐,我愛你啊。」
他清楚知道我在看他。
我猛地合上平板,心髒控制不住地狂跳。
4
池妄骨子裡和我一樣,是冷血的瘋子。
早些年養父為了保證自己的算盤萬無一失,每年去探望池妄母子的次數屈指可數。
他甚至不敢通過任何渠道轉賬,隻是一次次用口頭承諾敷衍。
慢慢地,池妄的母親覺得自己人財兩空被騙了,逐漸成為一個情緒暴躁的怨婦。
她對池妄動輒打罵,將對養父的怨恨宣泄在年幼的孩子身上。
池妄的童年過得很慘。
他本就缺失父愛,又失去了母愛。
經濟上的貧困和單親家庭的標籤讓他成為學校同學嘲笑霸凌的對象,他的自尊一次次被碾碎。
在這樣扭曲的環境下長大,他的性格變得偏執狠辣極其善於偽裝。
我「偶遇」他的那天,下著暴雨。
他正被一群社會青年按在巷子裡揍得頭破血流。
池妄明明已經摸索到了地上的鐵棍,卻在看到我靠近的一瞬間摔在地上無力反抗。
他眼尾泛紅,用湿漉漉的眼神望著我。
「姐姐,你快走。」
「他們都是壞人。」
我給保鏢遞了個眼色,那群混混就被打得哀嚎不斷。
於是池妄慌亂擦去手上的汙漬,他白嫩的指尖顫抖著捏住我的衣角。
「姐姐,謝謝你幫我。」
「我什麼髒活累活都能幹,我要報答姐姐。」
「姐姐,可不可以別丟掉我。」
多惹人憐愛啊。
如果我沒有透過後視鏡看到他得逞的笑意的話。
他緊緊抱著我,無聲地勾唇。
「原來姐姐喜歡乖的啊。」
我沒拆穿。
順水推舟地收留他,救贖他,請最貴的心理醫生教會他如何愛一個人。
這些年,他聽話得不得了。
可我從沒忘記池妄的本性。
這次我騙得他一無所有,他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所以接下去的三年後,我專注於拓展海外版圖沒有回國。
奇怪的是,自從那天的採訪後池妄就像是人間蒸發。
有人說他負面新聞纏身不堪重負自殺了。
也有人傳他改名換姓想要東山再起。
總之,我沒有查到他一點消息。
直到我的公司在一起並購案中爆出重大失誤。
我不得不再次落地京市。
5
一路都很順利。
回國的時候,我還擔心過池妄會不會暗中設陷。
助理倒覺得是我擔心過度了。
畢竟他已經銷聲匿跡多年。
公司破產後,他也沒了調查我的資本。
我點點頭,不再疑慮。
「老板,那我先去地庫開車放行李。您去門口等我就好。」
「好。」
我將行李箱交給助理,往機場出口走。
誰知我剛坐上車,就被一股衝擊力撞得差點飛到前排。
七八輛大 G 將我的車圍住。
電話響起,傳來池妄陰鸷的嗓音。
我隱約聽見了鎖鏈碰撞的聲響。
「姐姐,是你自己下來,還是我把你撞下來?」
「或者。」
「姐姐,爬過來。」
沒等我回答,汽車再次被狠狠撞了一下直接衝進了一旁的綠化帶。
助理驚魂未定地把著方向盤。
「老板,我們怎麼辦?」
我知道池妄不見到我,是不會罷休的。
我呼出一口氣,拉開車門。
「你先回公司,等我消息。」
6
車內。
池妄靠在後座,長腿交疊。
他白皙修長的手指隨意搭在中間,把玩著一個銀質打火機,有一搭沒一搭地按著開關。
火苗忽明忽滅。
池妄眸色陰沉,像是極力壓抑著什麼。
安靜的空間裡隻剩下火焰燃燒的滋滋聲。
我一時摸不透他的情緒。
左思右想,最後謹慎地選擇了一個最客氣的稱呼。
畢竟從他的穿著打扮和行事作風來看,池妄這些年應該混得不是一般的好。
單憑我查不到他一絲蹤跡這一點,我就可以斷定他在京市早就黑白通吃。
人在屋檐下,低頭就要快。
更何況是我不仁不義在先。
「池總,您找我是有什麼事嘛……」
「啪嗒。」
打火機突然被重重合上。
池妄終於抬眼看我。
「池總?」
他玩味地重復著我的話,然後極輕地笑了一下。
池妄抬手極盡溫柔地將我的碎發別到耳後。
「姐姐,怎麼叫這麼生分啊?」
可他眼底分明沒有一絲笑意。
我的心髒突突跳了一下。
下一瞬,他就猝不及防地掐住了我的下巴。
池妄將我扯進懷裡,逼我抬頭看著他。
「還想和我撇清關系是嗎?」
他語氣狠戾,手中的力道不斷加重。
我清晰看到了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
呼吸變得有些困難。
「唔……」
我吃痛,倒吸了一口涼氣。
池妄本能般立刻松開手。
這個動作讓我和他都愣住了。
池妄隨即變得更加暴躁,強硬地握住我的腰將我翻了個面背對著他跪在真皮座椅上。
意識到他想要幹什麼。
我再也無法維持冷靜。
「池妄,你放開我!」
「你發什麼瘋!」
「放開啊。」
池妄如同玩弄獵物的猛獸。
我越掙扎,他就越興奮。
池妄吻住我耳後的軟肉,笑得惡劣。
「姐姐,扶穩了。」
「這次可別被撞下來。」
7
我被折騰得昏死過去。
再睜眼時,已經置身一棟陌生的別墅。
腳上傳來冰冰涼涼的觸感。
掀開被子,我看到自己腳踝上被拴上了鎖鏈,鎖鏈末端綴著一個鈴鐺。
渾身的酸疼感讓我思緒都變得遲鈍。
我艱難地撐著床起身,意識到自己是被池妄帶走了。
不安的感受瞬間無限放大。
顧不上穿拖鞋。
我赤著腳狂奔下樓試圖開門。
但門把手怎麼都打不開。
我這是被囚禁了?
我崩潰地瘋狂拍門。
「池妄,你放我出去!」
「我警告你,你這麼做是違法的。」
「你憑什麼關我!」
我鬧的動靜太大,以致於我都沒聽見池妄靠近的腳步聲。
「姐姐,怎麼又想跑。」
他從背後單手擁住我,將腦袋擱在我的肩上。
另一隻手捏住我的後頸,拇指指腹輕輕按壓著那處跳動的血管。
我被他悄無聲息的出現嚇得身子僵住一瞬。
察覺到我的緊張,池妄低聲笑了。
「姐姐也會怕我?」
「池妄,別發瘋。」
這句話像是刺激到了他。
池妄的嗓音突然變得兇狠執拗。
「發瘋?」
「我早就瘋了。」
「從你拋下我走得那天起,我就瘋了!你難道不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