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實習生弟弟在追我。
但我發現他和另一個女同事的地下戀情。
他倆拿我當掩護。
那個女同事表面起哄,背地裡笑我自作多情。
1.
「有些女的,碰到個男的,就以為他想追她。」
我意外翻到女同事關夏夏的微博小號。
裡面對我各種陰陽怪氣。
還有她和實習生弟弟林驍的官宣合照。
林驍是我手底下的實習生。
剛來的時候,因為外表出眾,在公司各種小群裡被傳了幾波照片。
有人說,他是總公司董事的兒子。
他對我很是殷勤。
隻幫我買早餐。
喊其他人都叫×姐,唯獨喊我姐姐。
怎麼說都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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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比我大四歲?」同事聚會時,他一直關注我,「我以為姐姐和我同歲呢,看起來就很小。」
別的同事問我,談過幾次戀愛?
我抬頭想轉移話題。
林驍抓住我的目光,曖昧一笑,當眾說:「姐姐,你看我幹嗎?」
大家笑而不語。
尤其是關夏夏,看著我的表情很是玩味。
把我當猴耍。
因為我看起來就像家裡沒背景又沒錢的模樣。
我穿著拼夕夕的衣服,上班都不背包。
渾身沒有一件名牌。
不像關夏夏,買了個蘋果 14。
蘋果的袋子在辦公桌上擺了一個星期。
保潔阿姨問她:「這個空袋子要扔嗎?」
「你碰我東西幹什麼?」她皺眉不耐。
「可是你經常喝完奶茶幾天了也不丟掉,都要我幫你收拾。」保潔阿姨嘟囔幾聲,掃了一下就走了。
她翻了個白眼,對其他同事說:「上次她還和老板說,她女兒是 985 畢業的,問能不能有個實習的機會,真是無語。」
「不是吧,這都敢開口。」
「是啊,追著問了兩次呢,」她笑著補粉底,「真以為我們這裡是什麼人都能進的嗎?」
「應聘什麼?」另外一個同事附和,「實習掃廁所嗎?」
她們笑作一團。
下班前,我化了個妝。
關夏夏看見了,大聲笑道:「哎呀,我們褚詩真是越來越會化妝了呢!」
「這麼早就準備下班啦。」她泡了杯咖啡,走到我面前,當著老板的面,「真好呢,羨慕可以準點走的人。」
老板齊居然目光掠過了我一眼。
齊居然出了名的高冷,實力強。
公司上下多少都有些怕他。
尤其是關夏夏。
其他人都因為她是子公司老總的侄女對她很是客氣。
唯獨齊居然,就事論事。
曾經因為她業務出大錯,面無表情地把人說到哭。
「羨慕啊,那你就別在這闲聊喝咖啡了,」我語氣也似開玩笑,「還浪費公司水電費。」
她沒料到我回懟,舉著杯咖啡一時間無所適從。
這時,林驍走了過來,把資料遞給我:「姐姐,我做好了。」
他眉眼撒嬌:「可以放我走了嗎?」
「嘖,」關夏夏笑容明媚,「你倆該不會下班要去幹嗎吧?」
如果不是看過她微博小號的官宣。
我還真以為她想撮合我倆。
林驍身體對著我,眉眼卻朝關夏夏曖昧一笑。
隻是一瞬。
關夏夏捕捉到了,嬌嗔了他一眼。
周圍的同事目光聚在我身上,倒沒發現他倆這短暫的眉目傳情。
兩人很享受這種地下情的刺激。
尤其喜歡看我誤以為自己被帥哥喜歡時的樣子。
用關夏夏的話來說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撩撥幾下就上鉤,沒見過世面。
到點,我收拾東西走人。
前腳剛走,等電梯的空擋,前臺小妹就發微信給我。
「詩姐,她們又在討論你。」
隨即,發給我小群的聊天記錄。
我不在的小群。
關夏夏組的。
「今天林驍又給褚詩買奶茶了。」
「他倆真不會有點什麼吧?」
「不是吧,林驍看上她什麼了?」
關夏夏發了個吃瓜的表情包:「扶貧?」
群裡哈哈大笑,樂得不行。
「夏夏姐,不愧是語言藝術家。」
「老板今天怎麼那麼早走啊?」
「去約會嗎?」
「和褚詩嗎?他們同時走的。」
關夏夏說:「笑死了,可能嗎?就她那條件?」
確實。
關夏夏剛來公司那會,曾屢次向齊居然示好。
可惜對方不搭理。
她拉不下臉,就開始私下傳他性取向的玩笑。
電梯來了。
我直下負一層停車場。
走幾步就看見關夏夏粉色的寶馬 MINI。
非常顯眼。
每次我上班碰到她開車來,她總會調侃我:「哎呀,我長這麼大還不怎麼會搭地鐵,真想體驗一次你們的早高峰。」
可她不知道,我其實也不是搭地鐵來上班的。
我是走路上班。
因為公司對面十幾萬一平的帝景灣就是我家。
其實總公司董事是我爸。
我才是那個被我爸下派到子公司的。
我越過她的粉色寶馬,走到一輛黑色蘭博基尼前。
坐進副駕駛。
「你平時那輛車呢?」我問駕駛座上的齊居然,「你不是說要低調點嗎?」
「嗯。」他人細致,眼眸一掃我的肩膀,伸手調低了車內冷氣,「今天不一樣。」
2.
今天確實不一樣。
因為齊居然他小叔回國了。
今晚的洗塵宴。
「我可以不去嗎?」
雖然早知答案,但我還是忍不住問。
我與齊居然青梅竹馬,兩家世交。
從小被周圍長輩寵著長大,唯獨他小叔齊曳。
不過大我十歲,卻處處將我拿捏。
我年少無知隻看臉。
沉溺在齊曳那張含情帶笑的臉裡。
卻看不透他笑裡藏刀的老狐狸本質。
他出國前,我轟轟烈烈地表白過一回。
被拒絕了。
如今再見,注定是一場親友尷尬吃瓜局。
想讓這個瓜被遺忘,最好的辦法就是制造一個更大的瓜。
我嘆了口氣,對著車窗,開玩笑地說:「齊居然,要不我們今晚結婚算了。」
我向來人菜嘴癮大,平時他都懶得理我。
可今天,這句話不知道哪裡刺激到他了。
他落在方向盤上的手一頓。
車內空氣凝滯。
向來平穩的他臉上微微一變,不小心忘記變道了。
錯過了本應右轉的路口。
玩笑開大了。
我連忙找補:「我是說,我們騙騙他們。」
可人越慌張越容易說錯話:「反正你爸媽和我爸媽都希望我倆——」
「你想騙的是誰?」齊居然冷著聲,「你爸媽,還是今晚的某人?」
他帶著沒來由的怒氣:「褚詩,你在意的是誰?」
我自知理虧,可頂不住他當面揭穿。
那麼生氣幹什麼?
「我隻是想緩解一下緊張,」我小聲嘀咕,「對不起。」
城景浮光掠影。
半明半昧裡看不清他的表情。
3.
「你倆鬧脾氣啦?」
到宴會場地,閨蜜楊炎炎拉著我問。
我看著不遠處身著黑色西裝的齊居然。
自下車後,他再沒看過我一眼。
「他心情不好很正常。」楊炎炎幫我分析,「你看那邊那個人。」
我順著她目光望去。
門口進來一個身著素色長裙的女人,她簡單地扎著馬尾,淡妝清純。
在一眾盛裝打扮中顯得格外突兀。
她拿著自己煲的湯,朝齊家奶奶身旁去。
甜甜一笑,自然得好似鄰家妹妹串門一樣。
不露痕跡地展示自己與齊家的關系。
果然,一眾賓客竊竊私語地討論起她。
阮溫溫。
齊居然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還在國外上學,剛和齊曳一起回國。
難怪他今晚要開蘭博基尼。
再清高的人,在愛情面前也會自卑。
我下意識地看向齊居然。
卻不料瞥見了他看我的眼神。
隻是一瞬,他又挪開了。
「詩詩姐姐,」阮溫溫頂著眾人的目光朝我走來,「幾年不見,你越來越精致了呢!」
「不像我,被曳哥哥照顧得越來越不愛化妝了。」她抱住我的手臂,一副熱切地模樣,「他都說我越來越像小豬了!」
阮溫溫打小就愛和我雌競。
明明沒有在和她攀比,她卻總喜歡把我視作競爭者。
而評判的標準就是,受不受男人喜歡。
阮溫溫掏出手機,非要給我看她養的狗。
「我住在曳哥哥波士頓的家裡時,好想養小狗,他就買了隻送給我,這是我們的小狗呀,是不是很可愛?」
她給我展示照片時,劃出她和齊曳的合照,一臉嬌羞地佯裝措手不及。
「這張拍得我不好看,可是曳哥哥不許我刪掉。」
她手指一劃,出來一張小狗的照片。
小狗身上圍著一條深藍色的圍脖。
我一眼就認出來。
因為那是我親手織給齊曳的,在他出國前送給了他。
「哎呀,對不起詩詩姐姐,」她故作無措,「這條圍巾是你送給曳哥哥的吧。」
「本來曳哥哥要我扔掉的,但我覺得好歹也是姐姐一番心意,扔了怪可惜的,」她向我解釋,「我就給我們家狗狗戴上了。」
「姐姐不會生氣吧?」
我面帶微笑:「本來就是給狗用的,哪隻狗又有什麼所謂呢?」
她一愣,隨即臉上劃過一絲嘲諷:「姐姐還在說氣話啊?女生還是不要太戀愛腦的好。」
「這麼多年沒見,那麼著急給我貼標籤幹什麼?」我拍了拍她的手,「女生還是不要太沒安全感的好。」
她倏地抽回手,偽善的臉瞬間垮掉。
她朋友上來把我倆拉開了。
阮溫溫的腦子全用在雌競上了。
貶低同性,抬高異性獲得認同。
好像評價女生唯一的標準就是,她嫁給什麼樣的男人。
可她沒想過,齊曳才是最危險的。
我轉過頭時,與二樓倚著欄杆看戲的齊曳打了個照面。
一雙桃花眼,不笑猶帶幾分情。
十分惹眼。
宴會人頭攢動,名利場上觥籌交錯。
他意興闌珊地輕輕晃著酒杯。
隔著人群俯視我。
張了張口,無聲示意,他說:「罵誰狗呢?」
一瞬間,我仿佛回到高考完的那個夏天。
我揣著自己做的深藍圍巾,去齊家別墅。
二樓虛掩著的門裡,能看到齊曳和一個女生。
很ṱų₍漂亮的女生。
跪在地上拉他的褲腳。
嬌聲哭著,喘不上氣。
他隻是抬手摸了摸她的頭。
沒說幾句,就哄得她止住了哭聲。
起身乖乖走出了房門。
迎面撞上了我。
她瞪我的眼神,和阮溫溫一模一樣。
非常沒安全感。
齊曳在屋裡看戲,也像現在這樣懶懶地晃著酒杯。
樂於見到兩女為他爭執的戲碼。
後來,我問齊曳:「那是你女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