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摸摸我的耳朵?」
黑暗的房間裡,他把腦袋搭在我的肩膀上,小聲說著。
我疑惑:「耳朵有什麼好摸的?」
他沒說話,隻是牽著我的手腕到了......他的腦袋上。
隨後我摸到了一對毛茸茸軟乎乎的,貓耳。
事實證明,這耳朵好摸的很!!!!
1.
「賀老師,你幹嘛啊?」
「能不能,摸摸我的耳朵?」
黑暗的房間裡,他把腦袋搭在我的肩膀上,聲音小又輕。
我疑惑:「耳朵有什麼好摸的?」
他沒說話,隻是牽著我的手腕上移,到了他的腦袋上。
耳朵不是長在腦袋旁邊嘛?
我疑惑著,他卻拉著我的手腕又動了兩下,最終停在他發間那個毛茸茸軟乎乎的東西上。
我瞬間呆住了。
臥槽!這是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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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摸。」
大抵是不滿我呆著不動,賀知行動了動腦袋,黑發擦過我的脖頸,麻麻痒痒的,我下意識地往旁邊退了一步,卻被他快速地攬著腰一把拽了回去。
「不許走。」
我緊緊地貼著賀知行的身體,整個人都僵在那兒。
這個距離,太近了。
聽到他壓抑著的話,我明顯地感覺出了他的狀態不對。
想了想,我沒有當場問出來,而是忍著距離過近的不適,聽話地摸著剛剛碰到的那個奇怪的東西。
摸著摸著,我大概猜出來了那個東西是什麼。
是……一對狐狸或者貓之類的動物的耳朵。
賀知行他,長了對動物的耳朵。
3.
意識到這個突破人類認知的事情,我整個人瞬間僵在了那裡,心倏地一下提起,緊張得連呼吸都屏住了。
「別害怕。」應該是察覺到我的緊張與害怕,賀知行放開了我,手一伸,打開了他屋子裡的燈。
我這才看清面前的人。
男人的腦袋頂著一對白色的貓耳,在黑發裡格外顯眼,我看過去的時候,它還抖了一下,像是在……激動?或者,害羞?
我默默地往後退了一步,緊緊地貼著門,抬頭警惕地盯著面前比我高了快一個頭的男人,聲音裡沒了以往在他面前小妹妹的輕柔與嬌羞:「你這是什麼情況?」
他卻手一抬,撐在我腦側的門上,懶懶地垂下腦袋,將貓耳放到我面前道:「先摸。」
我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猶豫著要不要聽他的話。
結果他突然抬眼看向我,漆黑的眸子裡漾著絲絲企求。
他在求我摸他。
我一頓,最終還是抬起了微微顫抖的手,捏著他頭上的貓耳揉著。
期間,他也垂首啞著聲跟我解釋了原因。
「我上學期被學校裡的小白貓撓了,後面每隔兩天就會長貓耳出來,同時會非常想要別人的摸摸。」
「以前我自己忍十幾分鍾就過去了,這次沒忍住,抱歉。」
聽著賀知行冷靜的解釋,我想起來上學期他教課時手背上的血痕。
原來是被貓撓了。
「小桃子,別告訴叔叔阿姨這件事。」
我抬頭,撞進他那雙漆黑、壓抑的眸子裡。
「好。」
4.
賀知行是我父親兄弟的兒子,當年他的父親出車禍死亡,母親一言不發地撇下他這個拖油瓶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還卷走了家裡所有的錢。
我父母就收留了年僅十二的賀知行。
我記得,那年家裡多出一個沉默寡言但是很好看的哥哥時,我六歲。
時間過得很快,他成績優異,年僅二十七就成了大學的副教授,教高數。
而我,就是他上學期帶的學生之一……
還是掛科的那些之一。
這次放假回來,我晚上起來倒杯水喝,卻被他拉到了屋裡,發生了上面這些離譜的事情。
想到自己那五十九分的離譜成績,我看著面前垂首的男人漸生怨氣,手上的力氣也加大了些。
我甚至有點兒想直接打電話給警察,把他送研究所裡,一解掛科之恨!
「你是想直接把它揪掉嗎?」賀知行突然開口,微微地皺眉看向我。
我輕咳兩聲,撓了撓鼻子:「不好意思,第一次幹這事兒,力氣不好把握。」
其實我心裡:對!怎樣!打我啊!
他沒說話,隻是盯著我。
我被他盯得心裡發毛,總覺得回到了課上他叫我回答問題而我回答不出的時候。
我正想開口讓他別這麼看著我,他卻忽然翹了下嘴角。
配上那白色的貓耳,異樣的……澀。
我有些不自在地撇開眼。
「還在惦記著那五十九分?」
我就說這人是故意的!!!
我再次把視線轉了回來,非常不爽地跟他對視。
如果目光能殺人,我定要把賀知行盯個對穿!氣死我了!
「就差一分,你為什麼不撈撈我?因為我小時候偷穿你的海綿寶寶內褲在大人面前亂晃?拜託~那都多久了......」
「閉嘴,不是。」賀知行剛剛的笑瞬間消失,瞅著我面無表情道。
故意提舊事把人惹毛的我心裡忽然就很開心,甚至還有心情朝他吐吐舌頭做個鬼臉,一副「我就不閉嘴你能奈我何」的樣子。
賀知行冷冷地笑了一下,開口一擊斃了我的命:「信不信我讓你補考也不過?」
媽的!
我瞬間安靜下來,聽話地當一個按摩小能手,實際上我看著賀知行的眼睛都快噴出火來了!
賀知行倒是被揉得很舒服,甚至還有心情眯起了眼睛。
我在心裡瘋狂地扎他的小人,面上咬牙切齒,他微微地昂著下巴享受地眯著雙眼,後慵懶地垂眸看著我。
像一隻傲嬌的小貓咪。
但其實……他就是個狗!臭男人!就知道拿補考威脅我!!
「又在心裡罵我什麼呢?小桃子。」他眼尾微挑,聲音慵懶、沙啞,格外好聽。
我瞪了他一眼,快速地嗆他:「你管我!」
「嘖,你上課要是回答問題這麼積極就好了。」
「哼!」
我把腦袋轉到一邊,不打算理他,沒好氣地說:「什麼時候摸完?!我要回去睡覺!」
賀知行沉默了好一會兒,就在我都要忍不住轉頭看他的時候,他才開口:「別生氣了,暑假我幫你補習。」
「讓我好好地放個暑假,我求你了哥!」
「你想開學後重修我的課?」
再次一擊斃命。
5.
約莫三四分鍾後,我察覺到手裡的那對白色貓耳緩緩地消失,我這才放下已經酸了的手,使勁地甩了兩下。
賀知行大概是覺得對不起我這個勞動力,朝我伸出了手:「我幫你揉揉?」
非常想回去睡覺的我嚴肅地拒絕了:「不要!你讓我補考過就行,回去睡覺了。」
他手頓了一下才收回:「那得看你暑假好不好學了。」
是什麼讓小時候那個沉默寡言的賀知行變得這麼討厭!
是高數!
我生氣地轉身擰開門,打算回去睡覺,賀知行卻在這個時候在身後輕聲地喚我。
「小桃子。」
我轉身,害怕吵醒父母,於是就兇巴巴地比了個口型:「幹嗎?!」
他笑著學我張嘴不出聲,但我看懂了他的口型。
「謝謝。」
6.
第二天早上,賀知行那個狗就在八點把我叫起來了。
我想不通。
為什麼一個放假的大學生要在八點起床......然後學高數!!!
我惡狠狠地咬著嘴裡的油條,眼神兇狠地盯著那邊在平板上劃來劃去的男人。
賀知行依舊沒有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大的罪孽,他甚至還來挑釁我!
「龇牙咧嘴的,油條咬你了?」
「吃完把這張卷子做了,不會的問我。」
看著面前顯示著高數卷子的平板,又瞅了瞅那邊站在陽臺上皺眉打電話的賀知行,我好想把豆漿、油條混著平板一股腦地全拍在他的腦袋上。
嗚嗚嗚,世界上怎麼會有高數這麼難的科目?!關鍵教高數的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嗚嗚嗚。
7.
進行了兩天的高數卷子訓練後,賀知行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我:「你上高數課的時候幹嗎去了?支援敘利亞?」
我縮著脖子不敢講話,低頭盯著地板上的縫,琢磨著怎麼鑽進去。
要是我是孫悟空是不是就可以變大變小,鑽進地板了?不對,我要是孫悟空我還鑽什麼地板!我直接大鬧天宮!還學什麼高數?!哦吼!
「你在想什麼?」
「想大鬧天宮。」
糟糕!想太入迷了!
我小心翼翼地抬頭去看賀知行,最後跟他沉沉的黑眸對視上,我嚇得快速地低頭,不敢再看他。
他也不說話,但是我感覺到他的視線一直在我的腦殼子上徘徊,就像死神的目光。
我知道是時候做出什麼來拯救自己了。
想到小時候不懂事搶他東西惹他生氣後安慰他的場景,我緩緩地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衣角,晃來晃去,小聲地撒嬌:「知行哥哥,別生氣了……」
我簡桃的生存之道:沒事賀老師,有事知行哥哥。
兩秒後,我聽見賀知行無奈地嘆了口氣。
椰絲!成功了!
我低頭暗笑,卻沒放開他的衣角,打算抓住機會蹬鼻子上臉一下。
「我都做了兩天的題目了,能不能出去呼吸一會兒新鮮空氣啊?」
賀知行把手裡的平板往桌子上一放,無奈道:「走吧,我帶你去買奶茶喝。」
我瞬間打了雞血,猛地跳起來:「哦吼!知行哥哥最棒啦!」
果斷地松開賀知行的衣角,我衝到玄關那邊換鞋,同時不忘轉頭去催他。
「賀老師!麻煩您快點兒~」
「來了。」賀知行低頭整理著被我扯亂的衣角,不疾不徐地朝我走來。
我恍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