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表妹用我的照片談了個校草。
寬肩細腰大長腿，叫姐姐時尤其好聽。
我無奈掉馬那天，他哭紅了眼，把我堵在樓下：
「你是不是外邊有了別的狗子？」
1
開學前夕，12 歲的表妹跪在我面前：
「喏，這個，絕對是校草級別的。」
我看著她雙手遞過來的照片，氣消了一大半：
「所以呢，我替你奔現？」
「我就是想試試網上的撩漢技巧，你放心，他過門我第一個喊姐夫！」
該說不說，表妹膽子大，眼光也不錯。
2
開學那天，架不住行李太重，我恬不知恥地撥通了他的電話。
接通瞬間，低沉冷冽的聲音就打在了我的心巴上。
直到他再次開口，我突然反應過來。
糟糕！忘記問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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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朋友，我在南門，能來接我一下嗎？」
我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心提到了嗓子眼。
過了許久，對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等我，馬上。」
我長舒了一口氣，這種刀尖上舔血的感覺，太 TM 刺激了吧。
等了片刻，迎面走來一個身穿灰色衛衣的男生，瘦瘦高高，睫毛上甚至可以滑滑梯。
哦莫，我也不貪心，就給我一張體驗月卡吧！
他的目光中帶著審視，不過也隻停留了一瞬：
「怎麼不發微信？」
我一時啞口：「我覺得打電話比較浪漫，以後就電話交流吧。」
我信口胡謅，活了二十多年，都沒撒過這麼密集的謊。
他打量了片刻，還是乖乖扛起了所有的行李，腰間的腹肌若隱若現。
「改天請你吃飯。」
我隨口客氣了一句，就被他抓著加上了微信。
「這是小號嗎？吃飯的事，別忘了！」
他眉間滲著細密的汗珠，轉身離開時，緊實的腰腹在路燈的映射下輪廓愈發清晰撩人。
吃飯算什麼，吃我都可以。
3
開學前，我在迎新典禮上報了個節目。
誰知道，solo 臨時變成了雙人熱舞。
本來想要推託，但熟絡起來的寢室長一個鯉魚打挺，連忙制止了我：
「葉星，姜遠诶，想不想找對象，聽我的，去！」
「所以姜遠是……ťů₇」
我的真誠發問，收獲到了全寢室關愛山頂洞人的目光。
直到校草的腹肌照貼在我臉上，我才幡然醒悟！
救命，原來姜遠就是我「男朋友」！
4
「放我腰上就好，好發力。」
天知道他低頭和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我腦子裡在想什麼不能過審的東西。
他手呈波浪狀滑我身前的時候，我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先休息一下吧。」
我低著頭，逃也似的從他懷裡跑到洗手池。
鏡中的自己，從臉頰到脖頸浸得通紅，仿佛能掐出血來。
「怎麼了？不舒服嗎？」
姜遠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我身後，我聞聲轉過身，剛好被他圈在懷裡。
「沒，太熱了，我洗把臉就過去。」
我們貼得太近，仿佛能感受到彼此胸膛的起伏，他騰出一隻手，攬住了我頸間的碎發。
「你上次說，東街有家雞公煲不錯，中午一起去吧。」
哈？表妹都跟他聊了些什麼？
「也行……吧，那天幫我搬行李，還沒請你吃飯。」
他輕攬著我的頭發，像是扼住了我的良心。
但我沒想到的是，吃飯全程都被他拿捏住了。
5
「能吃辣嗎？」
點菜時，他開始不經意地問起我的口味。
我恨！
表妹為什麼不能帶手機上學！
為什麼沒有提前把聊天記錄給我看！
「能吃一點。」
我隻能一邊想著表妹的口味，一邊挑選穩妥的答案。
「吃金針菇嗎？」
「可以來一點。」
「香菇呢？」Ṫũ̂ₗ
……
跟菌類槓上了是吧？
「你決定吧，我去接個電話。」
我找了個借口，溜到店外，沒想到真有電話打了進來。
「是葉同學嗎？」
和姜遠的音色不同，電話裡的聲音更低沉，富有磁性。
「是，您是哪位？」
「我是街舞社社長林皓，我今天看你在練舞室排練得還不錯，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社團。」
仔細回想起來，好像是有一個戴著黑色棒球帽的人，一直看向我們這邊。
「這個……我……」
說實話，我是有點猶豫的，但誰能對這樣一個聲音說不呢！
「葉星，上菜了！」
身後傳來了救世主般的聲音，我朝電話那頭交代了幾聲，匆匆跑去幹飯。
不得不說，我和表妹在口味上還是有點相似的。
他還沒動筷，我就幹完了一碗米飯，等我吃完後他又幫我續了一份。
「對了，街舞社你要去嗎？」
「就那個林皓？」
「你知道他？」
他朝我碗裡夾了一大塊肉，閃著誘人的金色。
「嗯，聽說過，我不去。」
姜遠的聲音沉了沉，像是對這個話題興致不高的樣子。
「你去的話，離那個林皓遠一點。」
飯間，他突然又開口提到了林皓，像是有著什麼不可說的過往。
「你不喜歡他？」
「嗯，我最討厭別人騙我。」
我手中的動作頓在原處，發現姜遠正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筷子上夾著一口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被他盯得心裡發毛，膝蓋早就軟了，要不我當場跪下承認錯誤吧，還能當個朋友。
我糾結了片刻，說道：「姜遠，我有話跟你說。」
開口時，我突然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疼。
「老板，老板！」
我扯著嗓子，把坐在對面的姜遠嚇了一激靈。
「你怎麼了，臉這麼紅？」
姜遠不安的睫毛在我眼裡模糊成了飛舞的蝴蝶。
老板聞聲小跑過來，看到我面臉通紅，以為我喝酒上頭了。
「怎麼，再來點兒啤的？」
我這一口倒的酒量，還敢讓我來？
「你——這裡邊——是不是摻啤酒了！」
我醉醺醺地指著老板的鼻子，那副不講理的樣子全ṱų₇被姜遠看了去。
「小妮子，保密配方瞎說啥呢！」
老板掩面低語，手中明晃晃的菜刀在我眼前飛舞。
我一下子就敗下陣來，撲在姜遠懷裡沒命地哭。
姜遠雙臂擋在菜刀前邊，輕聲說道：「乖，沒事了，帶你去江邊醒醒酒。」
我醉醺醺地掛在姜遠身上，哭湿了他的肩頭。
我當時覺得，醉就醉了吧，睡一覺就好。
但我忘了，我還有個扒人衣服的壞毛病。
6
「葉星，你別......別扯，馬上到了。」
姜遠一隻手牢牢地圈住我的兩隻手腕，我完全動彈不得，隻能把頭埋在他肩上，像隻待宰的乳豬。
姜遠被打湿的衣服蒸著熱氣，我在他懷裡不安地扭動著：「太熱了！」
我掙不脫他的手，悶聲命令道：「你——自己脫掉！」
話音落地，前排的司機師傅默默扣下了車內的後視鏡。
我感到身下的姜遠一怔，像是被扔進風流場的貴公子一樣不知所措。
終於等到車子穩穩地停在了江邊，我抻直雙臂，借著醉勁兒，明目張膽地朝他撒嬌：
「抱我！」
我將雙腿搭在車門外搖來晃去，司機則好以整暇地拄在車門上望著我們。
姜遠被我磨得沒了脾氣，將我打橫抱起，又騰出一隻手關上了車門。
「我男朋友——最帥了！」我朝他的酒窩狠狠地親了一口。
恍惚間，我看到姜遠的臉憋得比我還紅。
後來，江邊的夜景糊成了一片，記憶在這裡戛然而止。
7
再次醒來時，床邊圍了一圈腦袋，室友甚至已經搬好了小板凳。
寢室長趴在我耳邊，開啟八卦低語：「展開說說，我們大校草的女朋友」
「我……這是怎麼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捂著頭企圖蒙混過關，又被扯回了床上。
「你不記得，那我們幫你回憶回憶。」
寢室長清了清喉嚨，「昨天晚上！姜遠胳膊上全是指甲印，懷裡抱著你，親自送到了宿舍門口，我去接的時候你睡得那叫一個享受啊。」
就一點點啤酒，怎麼會鬧成這樣？
我將頭悶在被子裡，太丟人了！
被子隔絕了室友鬧哄哄的嬉笑，卻又傳來了清晰的手機鈴聲。
我去，姜遠！
電話打來得很不是時候，我在全寢室的注目下「自願」打開了免提。
「今天好點了嗎？」
姜遠低沉的聲音在寢室回蕩的時候，全體室友變成了啞聲的尖叫雞，寢室長激動地掐著我的大腿。
「沒事了，今天要練舞是吧，我去找你。」
我匆匆岔開話題，姜遠卻開口道：「我被換下來了。」
室友識趣地散去，我低聲問道：「換成誰了？」
「林皓。」
8
我走到寢室樓下時，姜遠身穿一件鵝黃色的帽衫，百無聊賴地踢著石子。
「喏，豆漿油條。」
姜遠戴著手套掰油條的時候，我腦海中都是滿是他布滿紅印的胳膊。
「昨天折騰你那麼久，對不起啊。」
我發誓，我真的是誠心道歉，但這話聽起來怎麼怪怪的？
「你酒量一直這樣麼？」
「遺傳吧，沒辦法。」
他低頭輕聲笑了笑，兩個酒窩看得我心神蕩漾。
「對了，雙人舞是什麼情況？」
他斂了笑意，無奈地說道：「節目是街舞社負責的，自然是他們說了算，走吧，我送你。」
「那我也不去了，不差這一個節目。」
他既然和林皓不合，我也沒必要上前湊熱鬧。
「你想去嗎？」
姜遠突然靠近，帶來一陣清冷的風。
「想去，但是更想跟你去。」
我挑起他帽衫上的帶子，悠悠地晃起來，戳著他的酒窩。
「想去就去，我去找他談談。」
姜遠說走就走，我悄悄跟在他身後，可千萬別打起來。
我貼在練舞室的窗戶上，以為兩人見面是劍拔弩張型，沒想到林皓堆著笑臉就迎了過來。
反倒是姜遠一直冷著臉，斜斜地靠在鏡子上。
聽寢室長說，他們從小就認識，後來好像是因為一個女生出現了分歧，看樣子，更像是林皓搶了姜遠的女朋友。
所以他才讓我離林皓遠一點嗎？
他是怕失去我，還是僅僅害怕重蹈覆轍呢？
姜遠又說了兩句就匆匆離開了練舞室，我探過頭卻沒看見林皓的影子。
「在找我嗎？」
身後傳來富有磁性的聲音，我被嚇得腳下一軟，下一秒，小臂被他穩穩地扶住。
「小心，是葉星吧，經常聽他提起你。」
「我嗎？」
他聞聲笑了笑，但並不是因為我。
我循著他的目光，姜遠不知什麼時候又跑了回來，一把從林皓手中將我奪過去。
「找她有事嗎？」
姜遠的臉色陰沉得可怕，滿臉戒備地將我攬在身後。
被這兩人扯來扯去，我覺得頭有些發蒙。
「別這麼緊張，說兩句話而已，你這腰傷可得好好養著。」
林皓的眼神落在了姜遠的腰間，我怎麼不知道他有腰傷？
「不會掉鏈子的。」
姜遠頭也不回地拉著我離開了練舞室：「跟你說離他遠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