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秦贽自幼飽受頭疾之苦,自從和裴織成親後,他每天都是精神抖擻,
有使不完的精力,反觀太子妃萎靡不振、困盹貪食。
太子殿下:≥﹏≤難道孤是男狐狸精,不小心採補了太子妃?
裴織:“……”
裴織上輩子在缺衣少食的末世熬了十年,成功地進化成一朵鐵血黑蓮花。
這輩子沒人招惹她,她就是一條鹹魚。
隻是她沒想到,不過是小時候貪了太子一塊御賜的糕點,就被陰沉不定的太子
從小惦記到大,連意外失憶時都記著她,要將她娶回去。
為了能更好地鹹魚躺,晉升為太子妃的裴織決定,她還是繼續當朵黑蓮花吧。
於是,每次太子妃不小心做點出格的事,都有太子老公幫她背黑鍋,穿書女幫
她發展商業搞經濟,皇子們幫她打天下,開疆拓土……
第1章
春光融融,承恩公府的花園一片花團錦簇,彩蝶翩飛。
泛著粼粼波光的湖邊,一群年輕貴族弟子正在比試箭法,錦衣玉袍的年輕人意氣風發,挽弓射箭,時不時有叫好聲傳來。
湖的對面,一群未出閣的貴女們臨湖眺望。
當看到錦衣玉面的少年連中數箭,不禁拍手叫好,雙眸閃爍著明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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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三皇子殿下。”
“三皇子果然好箭法。”
…………
貴女們雙頰泛紅,恨不得穿越這面湖,到對岸親眼目睹三皇子的風彩。
三皇子秦賀在京中素有美名,溫文爾雅、文彩出眾、射藝精湛,引得京中一眾貴女為之傾心,但凡三皇子出現之地,皆引來無數貴女們爭先恐後靠近。
見三皇子上場,貴女們更是引頸張望。
今日承恩公府在府中舉辦春日宴。
承恩公府是元後娘家,亦是當今太子的母族,雖沒有實權,卻簡在帝心,帝王多有寵信,加之背靠太子,在京中的風頭無兩。
承恩公府的春日宴名聲極顯,每年皆會舉辦,邀請京中年輕的貴族男女與宴。
眾所周知,承恩公府的春日宴其實也是變相的相親宴。
特別是隨著皇子們年紀漸長,到適婚年齡,盯著皇子們婚事的勳貴世家更是不少,都在猜測幾位年長皇子的婚事將會花落誰家。
今日的春日宴,除了京中的貴族男女外,來與宴的還有太子、二皇子、三皇子這三位年長的適齡皇子。
二皇子秦贊和三皇子秦賀皆是人中龍鳳,且又是宮中兩位貴妃所出,引來京中無數貴女傾慕。
他們的婚事,也是勳貴大臣們最關心的。
至於太子,他自有皇帝關心,且太子的婚事涉及到的太多利益紛爭,勳貴大臣不敢在太子婚事上多作文章,最後定奪的隻有皇帝。
花廳裡,承恩公府的老夫人正和一群勳貴夫人聊天。
聽聞二皇子和三皇子召集一群年輕人在湖邊比試箭法,眾夫人不禁掩嘴笑起來,紛紛誇兩位皇子射藝精湛,有太、祖之風。
老夫人突然問:“怎不見贽兒?”
此話一出,在場的夫人們神色滯了滯,仿佛連空氣都凝滯幾分。
老夫人年紀大了,當年因元後逝世過於悲痛,哭壞一雙眼睛,眼神不好使,並未看到眾夫人的反應。
承恩公夫人倒是看得一清二楚,面上神色未變。
她柔聲道:“老夫人,太子殿下在碧宛軒那邊。”
碧宛軒在承恩公府花園的東北角,地勢僻靜,平時鮮少有人過去,每次太子來承恩公府,一般會在那裡歇息。
雖是承恩公府的春日宴,太子顯然對它並不感興趣,來到府裡後,便去了碧宛軒。
老夫人納悶,“贽兒怎地又去那兒躲懶?今兒春日宴,贽兒這般躲著可不行,如何找媳婦?”
這樣的話,也唯有承恩公府的老夫人說得,其他人哪裡敢置疑太子行事。
眾人都抿嘴笑了笑。
承恩公夫人笑道:“您也知道,殿下喜靜,他說那兒清淨。”
老夫人聽罷,不禁嘆了一聲,“不知不覺,贽兒也到娶妻的年紀,也不知道他的太子妃會是哪一個……”
太子秦贽的婚事是承恩公府老夫人最掛心的,偏偏太子今年已經十八歲,仍不見皇帝有為他擇選太子妃的意思。這次春日宴,承恩公得皇帝的吩咐,想為二皇子、三皇子相看皇子妃,讓承恩公幫看看,卻絲毫不提太子,怎不讓老夫人揪心?
承恩公夫人倒是知道些許內情,不好告訴老夫人。
其一是老夫人身體不好,連昭元帝都十分關心她的身體,不好拿太子的事讓她操心;其二是太子的婚事與太子的身體有關,不能隨便對外透露。
說話間,一個穿著姜黃色素面禙子的嬤嬤疾步走進花廳。
嬤嬤眼裡透著焦慮,快步來到承恩公夫人身邊,附在她耳邊小聲地說了句。
承恩公夫人臉色大變,猛地站起,引得周圍正在說話的夫人們紛紛看過來,她勉強地笑了笑,一臉歉意地道:“我這邊有些事,先失陪一下。”
她轉頭對老夫人道:“娘,我突然想起廚房那邊還有些事沒吩咐,我過去一會兒。”
老夫人笑著點頭。
眾人一臉了解,十分善解人意地讓她去忙。
等承恩公夫人離開,眾人面上雖然仍在笑,難免有些心不在焉。
在場的都是京中世家勳貴府的宗婦,哪裡不明白承恩公夫人離開時的借口都是託詞,定是發生什麼大事,才會讓承恩公夫人在眾人面前失態,焦急離去。
不久後,承恩公老夫人也借口疲憊離開。
承恩公府的兩位女主人先後離開,很久沒有回來,隻讓府裡得臉的嬤嬤出來候著。
這無疑是極為失禮的事。
幸好,春日宴快要結束時,承恩公夫人終於回來,臉上難掩疲憊之色,歉意地給眾人賠禮,做足禮數。
這邊發生的事並未影響湖邊玩耍的年輕男女。
隔著一面湖,年輕男女雖然沒有過多交流,卻能借下人之手,互相送首剛作的詩,或是送幅新作的畫,點評一番,亦是一件雅事。
不過仍有些消息靈通的,很快發現承恩公府有事發生。
承恩公府的主子們在春日宴中途突然離席一事,根本瞞不過人,前來與宴的客人很快就得知這消息。
直到宮中的幾位太醫匆匆來到承恩公府,二皇子和三皇子相繼消失,客人們終於確認心裡的猜測。
原來是太子出事了。
雖然承恩公府及時遮掩消息,但事關太子,仍是有些許消息透露出去,更不用說宮裡的皇帝直接派人過來接太子回去。
聽說接太子的轎輦遮得嚴嚴實實的,連太子的面都沒露。
春日宴不了了之,客人識趣地告辭離開。
**
太子出事的消息並未傳得人盡皆知,但該知道的人還是知道了。
威遠侯夫人焦急地站在承恩公府的儀門前,直到見侯府的三個姑娘整整齊齊地過來,終於松口氣。
她溫和地對三個姑娘說:“咱們回府罷。”
承恩公府的春日宴,威遠侯府也接到邀請函,邀請府裡適齡的姑娘前來與宴。
威遠侯府適齡姑娘有三個,二姑娘裴絹、三姑娘裴繡、四姑娘裴織。
其中二姑娘和三姑娘是大房所出,二姑娘是庶出,三姑娘是嫡出,四姑娘裴織是二房嫡出。
太子突然出事,承恩公府上下一片焦急,甚至驚動宮裡的皇帝。
事關太子,眾人不敢明面上妄議,是以這消息倒也沒有傳得人盡皆知,隻是來與宴的客人心裡多少有些擔心。
畢竟太子是在春日宴出事,若是皇帝震怒,少不得會遷怒。
裴織坐在回府的馬車裡,手裡把玩著一把巴掌大的芙蓉鏡,芙蓉鏡照出她嬌美秀麗的面容,眉如遠山含黛、目若春水明澈。
桃腮杏眼,雪膚剔透。
這芙蓉鏡內鑲著的是一小塊西洋鏡,隻有嬰兒手巴掌大,能照得人纖毫畢現,是稀罕玩意兒。
“阿識,你說太子會出什麼事?”
威遠侯府的三姑娘裴繡湊過來,好小聲地問,神色間是壓抑不住的好奇,到底年紀還小,無憂無慮,隻看到自己想看的。
裴織搖頭表示不知,抬眸看了眼對面坐著的少女。
少女容貌豔麗,身段玲瓏有致,穿著嶄新的缃色鑲桃紅聯珠紋襦裙,雙丫髻飾以一對嵌紅寶石赤金蜻蜓珠花,耳上墜著一對金鑲紅寶石的石榴耳墜,戴著赤金鑲碧璽石的項圈,手腕上是兩對鑲南珠的赤金纏絲手镯,端的一身珠光寶氣,貴氣十足。
她的神色有些心不在焉,有一下沒一下地掰著手中的象牙扇子。
聽到裴繡的話,她轉頭看過去,一雙波光潋滟的美眸瞪起,怒道:“太子出事,你很高興?”
裴繡並不怕她,直接懟回去,“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高興?”
“我兩隻眼睛都看到了!”
“那是你眼神不好!”
…………
眼見她們又要吵起來,裴織道:“你們別吵了,還沒到家呢。”
馬車外傳來熱鬧的聲音,顯然馬車正經過鬧市,萬一鬧得太過,讓路過的人聽到,損的是威遠侯府姑娘們的名聲。
裴繡到底有所顧忌,哼了一聲。
她壓低聲音,陰陽怪氣地道:“我知道二姐姐關心太子殿下,可惜太子殿下可不知道二姐姐你是哪號的人物。”
就差點直白地說,威遠侯府的二姑娘覬覦太子之心人盡皆知,也不瞧瞧自己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