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是惡毒女配的時候,我已經契約了妖神當坐騎。
感受著臀下毛茸茸的手感,我火速翻身下來。
「怎麼,不是要騎我?」
「不了不了,我娘說騎狗爛褲襠。」
1
意識到自己是惡毒女配的時候,我已經契約了妖神當坐騎。
感受著臀下毛茸茸的手感,我火速翻身下來。
「怎麼,不是要騎我?」
「不了不了,我娘說騎狗爛褲襠。」
婁展一雙赤瞳惡狠狠地瞪著我。
「再說一遍,我是赤炎風犬!」
「那個,」我縮了縮脖子跟他解釋,「犬,就是狗的意思……」
婁展被我懟得說不出話,皮毛燃著的赤色火焰把空氣都烘高了好幾度。
我知他心中不忿,因為我和婁展契約,手段並不光彩。
可以說要不是他跟其他妖獸打鬥受了重傷,我乘狗之危偷襲滴血認主,這潑天富貴根本輪不到我頭上。
再後來婁展化形成人風流俊逸,姿色無雙。我見色起意,仗著我是他主人,翻來覆去把人睡了八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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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女主顧夕月一劍斬斷我倆羈絆之後,婁展重獲自由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燒了我的本命靈鞭,然後眼睜睜看著男主和女主挖了我的靈根。
而現在我已經知道了自己日後的悲慘命運,怎麼可能還有膽子讓他馱我?不要命的事我可不幹。
至於他化成貌美男子什麼的,我怎麼會喜歡狗呢?絕不可能!
左右騎是不能騎了,這麼想著我把靈寵袋拿出來。
「乖,咪咪乖,到靈寵袋裡來。」
婁展不知怎麼冷不丁打了個哆嗦,然後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我。
「你,你這人修剛才是在叫我?」
「昂。」
我肯定地點點頭。
婁展簡直怒不可遏,猛地撲過來把我壓在身下。
「士可殺不可辱,我今天就要跟你同歸於盡!」
吐息灼熱,迎面撲來,我瑟瑟發抖,連忙伏低做小。
「我的錯我的錯,我道歉,我以後再也不叫你咪咪了。你叫婁展是吧,我叫你阿展好不好?」
婁展一雙赤瞳牢牢地盯著我,似乎是在判斷我有沒有說謊。
良久,他松開利爪,起身放開了我。
然後他退到旁邊,唰唰兩下撕碎了靈寵袋。
「我不要待在袋子裡,太悶了。」
妖神都發話了,我哪敢有異議。
「好好好,那就不要靈寵袋。那你……」我十分苦惱地瞄了一眼他龐大的身體,婁展重傷沒辦法化成人形。
這走在街上,那不是顯眼包嗎?
婁展一言不發,熄了身上的赤焰,然後把自己縮成了小狗崽的大小。
隻這小黃狗怎麼滿身都是血跡斑斑的鞭痕啊?
鞭痕?
我眉頭一跳,冷汗就下來了。
忙不迭從儲物袋裡翻出幾瓶療傷丹藥,倒出來幾顆遞到婁展嘴邊。
「阿展,這丹藥雖治不了你的內傷,但治外傷還是可以的。」
看他一副怕我下毒的樣子,我連忙解釋。
「不會毒死你的,我已契約了你,毒死你那不就是同歸於盡嗎?我可不想死。」
婁展總算乖乖吃了藥,身上的傷口很快就愈合了。
「好了,」我拍拍手站起來,「秘境就要結束了,我們去出口處集合吧。」
我一邊說著一邊往前走,走出去五六步,才反應過來婁展沒跟上。
見我一臉疑惑地望過去,小狗氣得直用爪子刨坑。
「你這女修,難道沒長手嗎?」
哦,我懂了。
我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婁展旁邊蹲下去,兩隻手拖住他的屁股,一個使力,把他扛在了肩上。
「你!」
2
我扛著一隻狗出了秘境。
秘境外鬧哄哄地圍了很多人,天上遮雲蔽日地停了很多飛舟。
我繞過熱鬧的人群,頂著眾人異樣的目光走遠了。
婁展趴在我肩上問我。
「你不回宗門嗎?」
我摸摸他的腦袋,ẗũ⁴嘆了口氣。
「我是散修。」
婁展聞言涼涼地嘲諷道。
「聽說散修都很窮?」
「是的,尤其是你主人我,儲物袋比臉都幹淨。」
婁展沉默不語,估計是在感慨自己的運氣怎麼這麼差。
良久,他又問我。
「那我們現在去哪?」
我想了想,女主現在是築基修為,距離在神隱秘境斬斷我和婁展的羈絆還有幾個月的時間。
這半年我先按照原劇情找個地方賺點靈石,順便提升修為。然後等到神隱秘境開啟的時候,我就帶著婁展去秘境偶遇女主。
知道了劇情,我肯定不會頭鐵去打劫女主了。
到時候我直接一個滑跪到她面前,掏出所有身家讓她把我和婁展的羈絆砍斷。
契約靈寵要多少有多少,端看個人機緣,但是命隻有一條,靈根也是不可再生資源。
「我們去躍龍城!」
躍龍城是鮫人定居的城池,對修士開放。隻需繳納一點入城稅就可以在城中定居買賣,獸潮時還可以捕殺海獸賺取積分。
最重要的是,躍龍城的海鮮最大最好吃!
我和婁展進城之後直奔城西。
哼!這次我必不可能再被那鯰魚精坑了!
城西是躍龍城中貧民定居的地方,租金很便宜。我從一個小孩哥手裡租了個小院,也沒花多少靈石。
婁展懶洋洋地趴在地上看我布聚靈陣和保護陣,時不時指點我兩句。
我剛布完陣,就見婁展機警地站起來,嗅了嗅鼻子,又把耳朵貼到地面上。
我一臉困惑地看著他,小心翼翼地開口。
「怎……怎麼了?」
婁展抬頭,狗臉凝重。
「有修士。」
嗐,還以為怎麼了呢,大驚小怪的。
「他被困住了,正遭受凌虐。」
3
深更半夜,我跟在婁展屁股後面,我倆狗狗祟祟的。
「嘿,前面的,」我壓低聲音,「不是我說,咱倆必須得救他嗎?我就是一個破築基啊大哥!」
一個修士被困,那他起碼得是築基才有被困的資格吧?再推一下,那困住他的人起碼得築基+啊!
我倆這麼貿貿然前去,那不是給人送修煉資源去了嗎?
婁展是妖神,他後面成了女主的後宮之一,不會命絕於此。
但我就是個炮灰女配啊!
等下,我和婁展契約了,我倆現在是綁定在一起的,我死他也不能活。
這樣算的話,那我今晚大概率不會噶。
想到這裡,我心中稍定。
我和婁展左拐右拐走了很久,腦子都快轉暈了。
婁展忽然停下來。
「找到了。」
我呆呆地看著面前堆著的幾個巨型泔水桶。
「在……在哪個桶裡?」
「在桶下面。」
沉默是夜晚的深巷。
婁展蹲我腳上。
「愣著幹嗎,不然你指望我搬嗎?」
婁展一邊說一邊舉起了他的兩隻前爪。
好,老娘拼了,下面有一份天大的機緣等著我也說不定。
我忍著惡臭把泔水桶搬到巷子口,還不能發出一點聲音,要是把住在附近的人吵醒了,我肯定會被城巡抓走的。
搬完泔水桶,我看到地上出現了一道暗門。
婁展離我兩米遠,大概是見我實在慫,忍不住開口。
「開門下去救人啊,下面沒人守著,放心吧你。」
我輕手輕腳地拉開門,心裡不免忐忑,回頭再次向婁展確認。
「你確定?」
回答我的是後腰上的重重一擊。
「下去吧你!」
暗道是斜向下的臺階,我一路顛下去,屁股差點沒變成四瓣。
臺階到了盡頭,我才生生停下。
周遭一片漆黑,月光也照不進來。
我聞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像是海風,但又比海風鹹腥。
耳邊是滴答滴答的水聲。
我從儲物袋裡摸出一顆熾雲珠,用靈力打亮。
面前的景象讓我呼吸一窒。
梁上攔腰吊著一條鮫人。
他上身赤裸,皮膚蒼白毫無血色,下半身的魚尾是幾近透明的銀白色。
隻是這魚尾斑斑駁駁,上面鱗片雜亂,幾乎剝落了一大半。
沒有鱗片的部分上面糊著的藍色液體,有些還在往外滲。
我忽然想起來,鮫人的血是藍色的。
我擎著珠子走過去,腳下不小心踢到了什麼,發出一聲脆響。
我彎腰低下頭去看,這才發現地上接了兩個碗。
魚尾下面的碗裡盛著藍色的鮫人血,前面那隻碗裡盛著乳白色的液體。
順著碗的方向我把腦袋湊過去想看看是什麼東西,正巧一滴白色的液體滴在了臉頰,然後流向了唇邊。
我探出舌尖舔了舔,甜的。
甜的?
我猛然抬頭,然後臉頰燒燙。
「你磨嘰什麼呢?出什麼事了嗎?」
婁展在門口小聲叫我。
「沒……沒什麼!你別下來!我馬上好!」
婁展咕哝了一聲,催促我快點。
我抹了抹臉上的奶漬,剛要直起腰來,耳邊突然響起一道沙啞的聲音。
「你……你是誰?」
我嚇得抬頭,撞進了一雙墨藍色的眼睛中。
那雙眼裡飽含了太多情緒,迷茫、困惑、期待、羞恥……
我趕緊低下頭去。
「姑……姑娘你別怕,我不是壞人。你別出聲,我救你出去。」
4
我割斷繩子,從儲物袋裡拿出條厚毯子,把這位姑娘裹得嚴嚴實實,這才抱起她往外走。
估計是失血過多受傷嚴重,她的魚尾沒辦法變成雙腿。
出口狹窄,我抱著人根本過不去,隻好喊婁展幫忙。
「婁展,搭把手。」
婁展冷哼一聲,萬分嫌棄。好在他最後還是叼住了毯子的一角使力往上拖拽。
最後終於把人救了上來,我還得把泔水桶搬回去。
婁展看我累得呼哧帶喘的樣子,終於良心發現。
「行了行了,你跟後面走吧,我來背著她。真沒見過體質這麼差的修士,你是第一個。」
我懶得跟他打嘴仗,雙臂一個使力把毯子裡的鮫人抱起來。
開玩笑,人家是個姑娘,現在又是赤身裸體的狀態,公的都別來沾邊。
「我抱著她,你在後面跟著,要是有什麼血跡,」我頓了頓,臉上熟悉的灼燒感又回來了,「或者別的液體痕跡,你清理了,別讓人查到我們頭上。」
兜兜轉轉,我們原路返回。
回到租住的院子,我在大門口下完禁制,連忙把人抱進屋裡。
這姑娘受傷太重,我給她喂了大還丹,用清潔術幫她把身上弄幹淨,最後她攥著我的手沉沉睡去。
我修煉一直懶懶散散,鍛體的時候都沒這麼累過。折騰了一晚上,我也睡著了。
我睡得很不好,夢裡一直有人追殺我。所以一覺醒來對上那雙滿是探究的眸子,我下意識摸出了腰間的鞭子。
對方的手瞬間變得冰涼,她裹著身上的被子一直縮到床角。
「死麻雀,我們早上吃什麼?」
是婁展那條臭狗。
我回過神來,抱歉地對床角簌簌發抖的人笑了笑,然後轉身走向門口。
婁展前腿抵在門上,冷不防我突然開門,他一個趔趄摔進屋裡。
我拎著他的前腿提起他走到院子裡。
「你不是妖修嗎,怎麼還這麼重口腹之欲?給你兩顆闢谷丹打發打發肚子得了。」
婁展費力掙脫開我的手,一個縱躍跳到桌子上。
「你以為我們妖修和你們人修一樣蠢嗎?放著好的不吃吃那沒滋沒味的闢谷丹。隻是吃的而已,能對修行有多大影響啊。」
他跟大爺似的往桌子上一趴,前爪一拍使喚我。
「快點,我要吃肉!」
吃屎去吧你,我哪有靈石給你買肉吃?
我自己對吃的也挺挑的,現在還不是窮得要乖乖吃闢谷丹?
想是這麼想,但話卻不能這麼說。
「展大爺,」日他師祖,我真是能屈能伸,「我現在是真的窮困潦倒了。您看能不能體諒體諒,先吃兩顆闢谷丹湊合?我一會兒就出門去打海獸,等我回來請你吃海鮮好不好?」
婁展惡狠狠地瞪我一眼。
「有時候我是真想掐死你!被你契約,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我喉嚨一緊,後背都是冷汗。
「愣著幹嗎,」婁展涼飕飕睨我一眼,「闢谷丹拿來。」
5
我回到屋裡,鮫人姑娘緊緊地抓著被子,露在被子外的魚尾上傷痕斑駁,鱗片都失去了光澤。
她紅著眼眶看著我,嘴唇幹裂起皮。
我猛地一拍腦門,趕緊轉身倒了杯水遞給她。
「對不起,昨天太累了我沒想這麼多,你先喝點水,我去把浴桶給你搬過來。」
我把茶杯遞過去,她卻不敢接。
我舉了半天手都快僵了,剛想把杯子放床邊讓她自己喝。她探了探頭,就著我的手把水喝了。
喝完之後,她舔了舔嘴唇,又眼巴巴地看我。
「還要?」
她點了點頭。
我又去給她倒水,想了想,順便把茶壺也拎了過來。
這姑娘倒是個不見外的,都不帶自己動手的。最後她幹脆歪倒在我懷裡,就著我的手喝了一整壺的水。
我Ṭṻⁱ摸了摸她如水的秀發,用發帶幫她扎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