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牌了我是太子緋聞對象

第1章

字數:3858

發佈時間:2024-12-31 14:52:08

全京城都以為我愛慘了太子。


所有人都嘲笑我死皮不要臉,太子怎麼可能喜歡我?


直到我真的嫁給了太子。


大婚當夜,我倆席地而坐。


異口同聲發出一道——


臥槽!


1


「聽說太子豐神俊朗。


聽說太子年少有為。


聽說太子精通三國語言。


聽說太子站著能尿三米遠……」


我坐在前桌聽得津津有味,忍不住插嘴:


「這消息誰傳出來的,可靠嗎,有太監專程拿軟尺量過了嗎?」


話剛說完,一把戒尺扔到我頭上,夫子在上頭對我吹胡子瞪眼:


「姜戚戚,這段你是如何理解的?」


我心虛地左右亂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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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僚好心提醒我:


「第四頁第六行。」


我拿起書,定睛一看——


吾妻之美我者,私我也。


有點熟,但不確定。


夫子虎視眈眈。


我強作鎮定,一本正經,眼神真誠道:


「比我老婆漂亮的人,私聊我。」


「……」


我被夫子趕出來。


一同被趕出來的還有我同僚葉小瑜。


我倆惺惺相惜,同坐在書院後門階梯上,抬頭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不讓眼淚落下來。


「此時此刻,姜小戚,你有何感想?」


我面露糾結,神情凝重。


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片刻後,我問他:


「你說太子真的能尿三米遠嗎?」


2


我叫姜戚戚,將軍嫡女,年十四。


據說我原是叫「姜威威」的,奈何我爹沒文化,遞交文書的時候將字寫錯了。


還好我爹寫錯字了。


因為娘死得早,無人管教我,是以我在府中私底下被人喚作「野孩子」。


我爹聽見了,氣不過,將我送來書院學習。


一開始他擔心我一介女子被欺負,還給我派了兩個小廝。


後來我成了書院的土霸王。


時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我爹是威遠大將軍!」


威武霸氣程度比起當年「我爸是李剛」不遑多讓。


葉小瑜是我的忠實擁護者之一。


課沒得上了,我倆便尋思著找點樂子。


他衝我嘿嘿一笑:


「玩點刺激的?」


我也衝他嘎嘎一樂:


「我就喜歡找刺激!」


然後我倆就尋來了一箱炮仗。


尋常刺激滿足不了我們,


思索再三,我提議玩「排雷」。


將炮仗埋在後院土裡,一人一步走,誰踩中誰倒霉。


到底是被炮轟過的人,我們抗炮轟能力極強。


於是我們把一箱炮仗的火藥全部倒出來堆在一起,做了個簡易的地雷裝置。


不得不說我們一個將軍府嫡女,一個錦衣衛二弟,做這種事毫不費力。


誰曾想,剛埋好雷,前方就有鐵甲錚然聲:


「搜!一個角落都不能放過!」


完了,不會是找我們的吧?


我和葉小瑜趕緊翻牆逃跑。


剛跑出去沒多久,便聽到身後院內「轟隆」一聲巨響。


芭比 Q 了。


我此刻連自己壽衣上繡什麼花色都想好了。


3


回家後我憂慮深重,茶飯不思,晚飯隻吃了三個雞腿,兩個餅子一ṱű̂⁶條小黃魚。


我反常的飯量引起我爹注意。


他剛回來就把我揪住一陣考問。


措辭嚴厲類似於「我的乖寶為什麼隻吃這麼點兒」「難道是夫子不配合你畫烏龜」等,叫我瑟瑟發抖。


於是我把炮轟書院的事跟他說了。


我爹很生氣,絡腮胡抖動得像個紗簾,一拍桌子:


「可惡,書院怎麼不多建幾個院子供我的乖寶轟!」


我大抵是跟我爹講不清道理了。


正在思索如何自力更生時,小廝通報刑部侍郎帶人找上門了。


這麼嚴重?


都驚動刑部了?


完了,一定會把我抓起來嚴刑拷問。


腦海裡各種不宜描寫的畫面浮現,我被我爹拎著出去見客。


我嚇得兩股戰戰。


卻不料還沒走到前廳,就聽到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


還有人在吹嗩吶。


街坊鄰居還以為我家有紅白喜事,都探個腦袋吃瓜。


我震驚了。


現在抓人都如此高調了嗎?


竟還要吹打一番。


這又是什麼新型折磨手段?


威力簡直不亞於遊街示眾!


我和我爹兩臉迷茫。


刑部侍郎見到我,笑若菊花,上前握住我爹的手:「恭喜恭喜!」


我爹沒文化,打仗二十年,摸到他手的人最後都成了刀下亡魂。


他不會和活人虛與委蛇。


隻記得軍師告訴他,若是有人說「恭喜恭喜」,要回「同喜同喜」。


於是我爹更為熱切地反握住刑部侍郎的手:「同喜同喜!」


「……」



刑部侍郎嘴角抽搐,大抵是嫌棄我爹沒文化,轉身上來握住我的手:「恭喜恭喜。」


我一臉懵逼。


他從太監手裡接過聖旨,道:


「威遠將軍嫡女與錦衣衛葉大人胞弟抓敵有功,特賞黃金百兩,珠玉若幹。欽此。」


抓敵有功?


我爹接過聖旨,比我還蒙:「抓什麼敵,她不是把書院炮轟了嗎?」


刑部侍郎嘴角含笑,「確有其事。但正因令千金的炮,才讓我們抓到了敵國派來的三名奸細。」


敵國是趙國,這些年沒少派人來打探軍情。


沒想到人都深入書院了,今日若不是我的炮,人差點兒就跑了!


刑部侍郎又敲鑼打鼓地去葉小瑜家了。


街坊鄰居爭相過來「恭喜恭喜」。


大抵是我第一次沒有闖禍還封賞了。


我爹笑得跟招財貓似的,拱著手不停地回他們「同喜同喜」。


過幾天,我把這事跟葉小瑜合計了一下。


他立了功,如今在家裡橫著走,他哥對他看得也沒那麼緊了。


於是我倆又尋思逃課出去玩。


紈绔子弟的生活就是這麼地樸實無華且枯燥。


我倆早上逛早市,中午逛酒樓,下午……


咳咳。


我們站在「春香樓」的門口,滿臉大義凜然。


「聽說這裡是罪惡的源泉。」


「不是我想進,我隻是要為民除害。」


「對,為民除害!」


我倆做好心理建設,抬腳往裡跨。


還沒來得及進去,街上突然有馬受驚,攤販逃跑速度令人咋舌,井然有序之很好地體現了京城平日的防震演習有多麼地奏效。


人群熙攘,我和葉小瑜被推搡到角落。


巷子裡突然蹿出一群蒙面殺手,高舉著刀對準葉小瑜的脖子,手法之熟練沒有在屠宰場工作十年達不到這效果。


5


我拉著葉小瑜跑。


沒跑過,


被殺手堵在巷子裡。


我表情凝重問他們:「無冤無仇為何要追殺我們?」


殺手一說:「反正你都要死了告訴你也無妨。」


殺手二說:「你們不該多管闲事。」


殺手三說:「若不是你們,我們精心培養了數十年的細作怎麼可能會落網?」


我滿腦子都是遺言,壓根沒聽他們說什麼。


我的醬板鴨,我的慄子燒鵝,以後都吃不到了。


想想就覺得心情沉重。


殺手一又說:「的確是我們小看你了,如此情況下你居然還能臨危不亂。」


殺手二說:「早該想到的,我們的細作武功高強訓練有素,卻輕易被兩個小孩制服,他們的確不是普通孩子!」


殺手三說:「我們要小心應付他們!」


我欲言又止,提醒他們:「那個,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殺手齊聲問我:「什麼?」


我回答:「反派死於話多。」


殺手一冷笑:「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


他們話音未落,突然從天而降一大批身穿短衫的男人。


對方兇神惡煞,手持利刃,人數眾多。


兩方人馬對峙上,殺手心下合計,做出決定——


跑!


對方人多,打不過。


「未曾想你的支援到得如此之快,待我叫上其他弟兄再來取你們狗命!」


6


殺手跑了,我和葉小瑜面面相覷。


問題是特麼的這群大漢也不是我們的人啊。


我和葉小瑜又芭比 Q 了。


我倆被人販子綁了。


被蒙著眼帶到一個院子裡,周圍無比嘈雜。


葉小瑜終於後知後覺地開始哭起來,一個十五歲的人了,鼻涕蹭了我一手。


「這兩個是上等貨,都是少年,價錢能賣高點,和之前那批關在一起吧,等夜幕降臨,我們便出城。」


我在心裡罵娘。


你大爺的少年,你全家都是少年。


我們被摘了黑布,推進一個小黑屋裡。


太黑了,我看不清,伸著手亂摸,不期然碰到一個人。


嗯?手感還挺好,我又摸了摸,手上原本沾著的鼻涕全蹭到對方那裡。


「哗啦」一聲,一個火折子被點燃。


我震驚。


對方居然還有火折子!


準備得這麼充分,該像是一個被綁架的人嗎?


我幽怨抬眼,對上一雙漆黑如墨的雙眼。


對方看起來就比我大那麼點兒,也不知道怎麼長得,又高又白,五官是連我都覺得好看的程度。


關鍵是氣質還好。


背著手往那一站,活像是下ťũ̂⁶鄉慰問的領導似的。 


「還不松手?」他冷著臉質問我。


我這才發現自己的手還摸在他臉上。


我下意識露出諂媚笑容,想到我爹那些部下對人客氣時的姿態,斟酌著措辭,對他伸出手:「你好,我是新來的,以後咱相互照應。」


他看了我一眼,黑潤的眼裡流露出嫌棄,沒跟我握手。


切,嫌棄誰呢。


你的臉上還沾著葉小瑜的鼻涕呢。


7


被關小黑屋的有五個。


都是差不多十四五歲的少年。


我和葉小瑜撺掇他們逃跑,誰知對方用看傻逼的目光看我們。


晚上我就知道原因了。


被人販子綁架的隻有十二人。


而人販子就有三十六個!


還都是膘肥體壯的大漢,一個拳頭比我腦袋都大!


葉小瑜更悲傷了,ŧű₂抬頭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


其中一個人看不下去。


主要是他嚶嚶嚶地哭著擾人煩。


他說:「別哭了,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那模樣活像是跟人販子有一腿似的。


他的話剛說完,小黑屋就被打開了,人販子把我們兩個兩個地裝進一個大箱子裡。


好死不死,我跟那個鼻涕男被裝在一起。


關鍵是位置還很尷尬。


我倆蹲在箱子裡,我的屁股對著他的腦袋。


箱子開始顛簸起來。


上午到處去胡吃海喝的副作用來了,我想拉屎。


拉屎的前奏是放屁,我一臉隱忍地對鼻涕男說:「我要放屁了。」


我明顯聽見他沉重的呼吸急促了幾分。


下一秒,鼻涕男突然伸手摟住了我的腰,猛得把我掉了個頭。


我倆瞬間面對面了。


相顧無言。


兩張臉離得隻有不到一寸的距離,他清潤的呼吸噴在我臉上,漆黑的瞳仁深邃若井,仿佛要把我吸進去。


鼻涕男朝我湊近了幾分。


氣氛一時間曖昧起來。


天時地利人和,我意思意思地矜持了一下,嬌羞地閉上眼。


「噗——」


響亮的聲音回蕩在箱子裡。


臭。


太臭了。


鼻涕男臉色綠得活像是老婆跟人跑了似的。



顛簸了一晚上,馬車終於停了。


頭頂的箱蓋掀開,清晨的陽光照進來,打在我和鼻涕男身上。


我睡了一覺,雖地方狹小了些,但睡得還算舒適。


隻是鼻涕男的臉色有些難看了,


尤其是原本料子不錯的衣裳居然傳來一股餿味兒。


我搖搖頭。


多大的人了,居然還流口水。


注意到我的眼神,鼻涕男臉色更難看了。


他瞪了我一眼。


我們又被關進了一個屋子裡。


不過這次倒是敞亮不少,門口還有人守著。


葉小瑜哭累了,這會兒直喊餓。


老實說我也餓了。


但是我們會向綁匪要吃食嗎?


我姜戚戚絕不是為五鬥米折腰的人!


門口傳來烤雞味。


看守我們的綁匪面前擺著小桌子,桌上擺著烤雞。


好香。


隔壁小孩都饞哭了。


「那個,大兄弟。」我走到門口,通過門縫跟他們說話。 


我努力扒在門縫上吸取烤雞香味的樣子一定像極了登徒子。


否則鼻涕男也不會用一種極其丟人的眼神看我。


綁匪沒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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