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臉盲症。
上綜藝給隱婚老公打電話,坐我旁邊的影帝的手機卻響了。
我嚇得直接甩了手機,不可思議地指著他說:「你是我老公?」
他揶揄道:「驚喜吧?
「我老婆不認識我也讓我很驚喜呢。」
1
我有很嚴重的臉盲症。
尤其是對男人。
我至少得花一個月去記他的臉,才能勉強記住。
而我結婚半年卻對我那個便宜老公的臉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因為我隻見過他一面,還是在領證的時候。
如果非要讓我說出對他那張臉殘存的記憶的話,可能是帥。
除此之外,我再也想不出他的一點兒特徵。
我的經紀人柳姐知道我結婚之後將我痛罵一頓,並且再三叮囑我不能讓記者拍到。
我覺得她多慮了。
就算現在他站在我面前我都認不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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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這麼想著,迎面走過來一個男人。
我側身剛準備讓他走過去,柳姐就拉住我的手示意我停下來。
她把我推到那人面前,笑容十分燦爛:「祁老師,這是我們家藝人林周,這次和你一起上節目,希望你多多關照。」
她說完轉過頭用手肘碰了碰我的胳膊:「周周啊,這是祁延祁老師,你肯定聽過,前兩天剛拿了影帝。」
祁延?
好耳熟的名字。
我抬頭和那人對視,祁延看我的眼神裡透露出一抹我看不懂的情緒。
「祁老師你好,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初次見面?」他重復著這四個字,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我雞皮疙瘩起一身。
這個男人,怎麼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熟悉感?
2
「公司讓我和祁延炒 CP?」我不可置信地看向柳姐。
「沒錯。」
「我結婚了。」
「我知道。」
「那你還答應?」
「那可是祁延!」
我管他什麼鹽,雖然說這段婚姻沒啥實質性的表現,但是我也不能做出背地裡隱婚,表面上還拉著別人炒 CP 這種大逆不道的事吧。
柳姐滔滔不絕地勸我,我一個字沒聽,倒是把祁延的資料裡裡外外看了個徹底。
這張臉,完完全全就是我的菜。
可惜了,我結婚了。
我可惜地放下手機搖了搖頭,起身去了錄制現場。
這次的綜藝主題是恐怖密室逃脫,一共六個嘉賓。
祁延來的時候,隻剩下兩個位子了。
一個是我旁邊的,一個是正中間的。
大家理所應當地認為他應該坐 C 位。
畢竟咖位擺在那兒。
但我萬萬沒想到,他徑直走向了我旁邊的位子。
我看著眼前對著我們倆的三個機位陷入了沉思。
還真炒啊?
這節目放出去,我爸媽高低得把我揍一頓。
他們可是對我那個便宜老公滿意得不得了,天天在家誇。
想到這兒,我默默地把座位往旁邊挪了挪,拉開了和他的距離。
祁延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一開始的關卡是六個人分為三隊去三個不同的密室,作為先導片。
選隊友的方式是抽籤。
抽到相同顏色的籤即為同一隊。
規則宣布之後,我不經意地一掃,看見了站在角落裡的柳姐勢在必得的眼神。
完了。
她不會給我搞暗箱操作這一套吧。
我特意等到最後才走上去抽籤。
我顫顫巍巍地把籤打開,是藍色。
我環顧一周,直到看見祁延手上的藍色,心如死灰。
看出來了,我們公司為了炒 CP 真是下血本了。
連節目組都收買了。
這要是被曝出去,我直接退出娛樂圈得了。
選好隊友後,每隊需要派出一個人,抽選密室的恐怖度。
我剛準備開口,祁延就搶先一步用不容拒絕的口吻說:「你去。」
得。
我懶得和他掰扯,直接走上去隨便抽了一個。
恐怖度數五顆星。
我下意識地朝柳姐看去,她心照不宣地朝我眨了眨眼。
我的沉默震耳欲聾。
我和祁延進入密室後,我一直有意地和他保持一個安全距離。
不為別的,就是有點怕他的粉絲,還有我爸媽。
保持著保持著就逐漸落後他一大截。
祁延見我走得太慢,直接轉身拉起了我的手腕。
「跟緊點。」
我的注意力瞬間被他的那雙手吸引。
密室裡昏暗的燈光照在上面,依然十分修長。
略微手控的我瞬間心跳加速。
這人從頭到尾都是我的菜!
現在離婚還來得及嗎?
雖然這麼想,但我還是趁他不注意把手腕從他的手裡抽了出來。
想象是自由的,人生不是。
我們走過走廊,時不時有 NPC 出來嚇我們,幸好我的心理素質還可以,沒做出嚇得往他懷裡躲這種荒唐事。
通過走廊後,我們來到了第一個關卡。
是一道物理題目,求受力分析。
從小就對物理一竅不通的我果斷地往後退了一步。
「你走那麼遠幹什麼?」
「你不懂,我看見物理就腦子疼,我和它犯衝。」
祁延十分無語地看了我一眼。
祁延不費吹灰之力花了不到一分鍾就解開了。
「祁老師以前是學物理的嗎?」我隨口奉承了一句。
「學金融的。」
金融?
我那個便宜老公好像也是學金融的來著。
「是嗎?我有個朋友也是學金融的。」
「朋友?」祁延直勾勾地看著我。
「對啊,他好像還是哈佛畢業的。」
「是嗎?我也是哈佛畢業的。」
「那真是太巧了!」
祁延抱拳盯著我看了一分鍾,像是要把我看穿。
然後他突然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你演技挺好的。」
這突如其來的誇贊讓我後背一涼。
我一個三線小明星,都沒演過什麼出名的劇,能來參加這綜藝全靠公司捧,他一個影帝竟然還看過我的劇?
這一聽就是奉承。
所以我打算奉承回去。
「哪裡,祁老師的演技才叫出色,你的好幾部電影我都很喜歡。」
祁延一聽來了興趣:「是嗎?哪幾部?」
我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臉上。
不是奉承嗎?怎麼還當真了?
我哪兒看過他的劇啊。
說不定看過,但我也記不住臉啊。
我尷尬地笑了笑,試圖糊弄過去。
「你今年的那部我就很喜歡。」
「我今年沒播劇。」
3
我瞬間沉默,加上周圍環境的襯託,一時間氛圍變得十分詭異。
這男的真是一點兒面子也不給我留啊,就這還炒 CP?
炒什麼?
被影帝懟完之後我的 M 屬性大爆發喜歡上了他?
開什麼玩笑。
我還沒腦殘成這樣。
我雙手不自然地交叉,僵硬地朝他笑了笑:「我記錯了,是我今年看的你去年的那部劇。」
這都被我圓回來了,我可太牛了。
祁延聽了之後,沒什麼表情,轉身繼續解密。
解開之後又出現了一道題目,我湊過去一看是道化學題。
沒完沒了了是吧?
這破節目,針對我們文科生?
我掃了一眼題目,果斷地又往後退了一步。
祁延轉身看了我一眼,嘴角帶笑:「怎麼?和化學也犯衝?」
好想罵人,但他說得確實也沒錯,但我就是氣不過:「可能是和你犯衝。」
「什麼?」
我立馬慫了,改口說道:「我的意思是,可能是和你這種學霸犯衝。」
他勾唇笑了笑,三下五除二給解開了。
然後不出所料的,屏幕上又又又彈出了一道題。
這次我甚至都沒湊過去看就很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祁延看到我離他八百米遠,氣笑了:「你退什麼?」
「這次不是生物?」
他沉默三秒,點了點頭。
這到底是密室逃脫,還是高考復習?
我憤恨地瞪了一眼攝像頭,試圖對屏幕那邊的導演表達自己的憤怒。
導演似乎透過我的眼神讀懂了我的意思,默默地把攝像頭轉向了一邊。
在我和攝像頭 battle 的這短短十幾秒,祁延已經毫不費力地解開了所有的題目。
我興奮地跑回他身邊,看著面前的牆緩緩打開。
然後,我們的面前出現了一堵新的牆。
「……」
我有一句髒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祁延對這操作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你早就猜到了?」我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他搖搖頭,十分認真地說了一句:「節目組不幹人事,我習慣了。」
這句話,怎麼聽起來這麼可憐是怎麼回事?
這得被節目組坑過多少次才能面不改色地說出這麼辛酸的話語。
過了十幾秒後,面前的屏幕上突然出現了一行字。
【連續答對圖片上五個藝人的名字即可通關。】
這對我來說簡直是五雷轟頂。
娛樂圈的藝人除了和我合作過的幾個外,沒一個我能記得住臉的。
我又默默地往後退了一步。
接著屏幕上又出現了一行字:【本次指定林周參加。】
節目組是真不幹人事啊,我抬頭又瞪了一眼攝像頭。
事到如今,也隻能上了。
我硬著頭皮往前走了一步,心驚膽戰地看著屏幕。
不知道是不是節目組突然良心發現,前四個都是我合作過的演員。
所以都有驚無險地答對了。
直到最後一張照片出來,我直接愣在原地。
那是一張古裝劇照。
我總感覺那人有些眼熟,想了半天,就在要想起來的前一秒,時間到了。
我在心裡默默安慰自己,好歹不是第一張就沒認出來。
應該可以原諒吧?
我小心翼翼地轉身去看祁延,卻發現他的臉色難看得要命。
「祁老師,你身體不舒服嗎?」
「是我。」
他怎麼總說一些沒頭沒尾的話。
「什麼?」
他抬手指向屏幕上的照片,咬牙切齒地對我說:「那上面的人是我。」
在空氣突然安靜下來的三十秒裡,我連退圈聲明都想好了。
4
最終我和祁延成了最後一名。
出來的時候,我倆的臉色都不太好看。